冷天縱突然暴走,冷星甚為不解,因為他說的都是實情,的的確確是太弱了,還不夠強。
若是足夠強大,強大到能夠如桀逍遙一般,單人只劍,剿滅一個勢力,那又有誰敢欺上冷家,又有誰敢惦記他,只怕是一個二個都怕被他惦記上吧。
半晌,冷天縱才從那暴走狀態中恢復過來,恨恨的瞪了冷星一眼,然後氣呼呼的走到一邊,一副不願搭理他的模樣。
冷星絲毫不以為意,在石室中隨意找了個角落,盤膝打坐,恢復調養起來。
不一會,冷星居然就這麼坐著睡著了,有著輕微的鼾聲響起。
這也是他之前在摩雲山脈之中行走,要時刻保持警惕,即便休息之時,也要保持必要的警醒。而此刻,已然是置身於自家族地之內最為隱蔽安全的地方,身邊還有一個接近神魂境的強者守護,自然是可以放鬆心神,好好的休息一番。
「這小子!」冷天縱低斥一聲,便也不再管他,自顧自的閉目養神去了。
……
另一邊,冷橋的身形一出現在院子門前的那條巷道口,方桂便急急的迎了上來,挽扶著他,開口問道:「怎麼樣,有星兒的消息沒有?」
「嗯,冷天縱說,星兒有消息〔傳回來了,他現在很好,讓我們不用擔心。」冷橋點了點頭,輕聲道。
「真的,那太好了。」方桂聞言欣喜無限,隨後又神情一黯,低聲呢喃:「也不知道他在外頭會不會餓著。」
「放心吧,咱兒子現在長大了,會照顧自己的。」冷橋撫了撫方桂挽著自己手,柔聲道。
「嗯。」方桂應和一聲之後,便也不再說話,只是安靜的挽著冷橋緩步朝著家裡走去。
夕陽西下,鋪灑而來,將地面之上,兩人的影子,拉起老長。
……
一夜無話。
當第二日清晨,冷星從熟睡之中醒來時,只覺得精神飽滿,神清氣爽,心神活躍之極,彷彿所有的疲累都在一夜之間消失不見。
隨意的伸了個懶腰,然後站起身來,活動了一直身體,卻發現石室中央的石桌之上,擺著一份早點,旁邊還壓著一張字條。
「星小子,睡醒了趕緊吃,吃完了六爺我找你有事。」
看這說話的語氣,還有上面的稱呼,自然是冷天縱無疑。
看著字條上的語句,冷星疑惑,低聲嘀咕:「他能有什麼事找我?」
一語說罷,輕輕搖了搖頭,將字條放在一邊,用清水隨意的沖洗了一下,便開始享用那些早點來。
不得不說,冷天縱給他準備早點極其美味,也很合冷星的胃口,這也使得冷星一邊吃著,一邊在心底感歎,這看似粗豪傑的六爺,居然還有如此細膩的心思。
不一會,冷星剛剛把早點吃完,冷天縱便適時出現,仿若他就在一旁看著一般。
沒等冷天縱出聲,冷星便開口問道:「六爺,您有什麼事找我?」
「嘿嘿。」冷天縱先是神秘一笑,而後開口道:「你昨天不是說自己太弱了嘛,六爺我苦思冥想了一個晚上,覺得有個法子不錯。」
「哦,什麼辦法?」冷星眼神一亮,興致勃勃的問道。
冷天縱搖了搖頭,神秘道:「先不告訴你,先等六爺我研究研究再說。」
「呃……」冷星錯愕不已,不由的腹誹,這六爺是不是故意報復,所以才來吊他的胃口。
「來,過來。」這時,冷天縱朝著冷星招了招手,示意他過去。
冷星依言走了過去,看著冷天縱拿出來的一堆東西,有些發愣,不由得開口問道:「六爺,你這是要做什麼?」
「嘿嘿,先別管這麼多,把你的袖子捋起來。」冷天縱乾笑兩聲,而後吩咐道。
「哦。」冷星依言將衣袖捋了起來,而後看著冷天縱,等著他的接下來的舉動。
只見冷天縱拿出一根銀光閃閃,約莫半尺長的空心銀針,隨後在其掌心冒出一團熾熱的火焰,在那銀針表面來回烘烤。
不一會,那銀針有些微微發紅,冷天縱才將那火焰收回掌心,然後舉起銀針朝著冷星那裸露在外的胳膊上的血管扎去。
冷星頓時心神一凜,想要掙扎,卻發現自己的身體已經不知何時被冷天縱禁錮,無法動彈,只得眼睜睜的看著那閃著寒芒的銀針扎進自己體內。
接著,一股血線沿著那空心的針管飆射了出來,冷天縱立時用一個玉瓶將那血線接住。
不過數息,那個玉瓶便被裝滿,冷天縱又取出一個小一號的,接了約莫大半瓶,才嘀咕一聲:「應該夠了。」
說著,將那枚銀針從冷星身體之內拔了出來,用清水洗淨,而後再次用火焰烘烤一番才鄭重的收了起來。
隨著那銀針的拔出,冷星又恢復了行動能力,不由得有些驚疑的問道:「六爺,你取我的血幹嘛?」
「研究研究,看看怎麼讓你快點變強!」冷天縱一邊收拾著他的那些器具,一邊頭也不抬的回頭。
不一會,冷天縱將東西收拾完之後,一閃身便消失不見,只留下冷星看著自己胳膊上的針眼,一個人獨自納悶,不知道冷天縱到底是何意。
接下來的幾天,冷天縱彷彿消失了一般,沒有再出現。
冷橋自從那天來過之後,也沒有再來,彷彿冷星根本就沒有回來,一如既往的呆在自己的房間之內,一門不邁,二門不出。
方桂亦是如此,操持著家裡事情,只是不經意的會想起自己那個出門在外的兒子,然後小聲的念叨幾句。
而冷家族地之外,那些因為冷橋的突然露面而湧動的暗流,也平息了下去,沒有再關注冷橋為何為有些舉動,因為冷橋的表現太平靜了,平靜到他們無法分析出任何東西來。
至於石狂和血缺組織的那場浩大的搜捕活動,因為連續幾天都沒有任何結果,只得「無奈」結束。
當然,這兩人回去覆命之時,都被孤風以辦事不力為由,狠狠的「怒斥」了一番。
只不過,此時梅秀已經不再城主府,而是被她的父母派人接了回去,看不到這場孤風主僕三人之間的這場戲,但是孤風相信,這個場景,會在最快的時間之內,被梅家人知道。
而冷星卻是難得的過了幾天輕閒的日子。
當然,這也只是相對而言,因為身處族地之內,不用擔心外在的危險。
由於顧忌到冷天縱的存在,便也沒有再進入劍靈空間修煉,只是在石室之中修煉功法,磨煉武技。
隨著不斷的鞏固修行,洗髓境九重的那層壁障仿如一張薄紗紙一般,一觸即破,但是冷星一直壓抑著沒有去觸碰。
那是他想再多積累一點,待突破之時,可以厚積薄發,一舉越過洗髓境九重初期,進入到洗髓境九重中期,甚至後期的境界。這樣可以大大縮減他提升境界的時間,而且武道根基會更穩固。
至於武技修煉,九極驚雷拳和大寂滅刀都沒有什麼太大的突破,只是在現有的基礎上,更加純熟了,控制起來,又輕鬆自如了幾分。
就在冷星以為這樣的日子還要持續下去的時候,冷天縱再次出現在石室之內,只是看上去頗有些疲憊。
回到石室的冷天縱還沒等冷星開口,便丟下一句:「累死我了,別來吵我,待六爺我好好睡上一覺再說。」
說罷,冷天縱便鑽入另一間石室之中,倒在那寒冰床上悶頭便睡,頓時,鼾聲大作。
冷星詫異,暗自思索,六爺消失的這幾天,到底做了什麼,會讓他疲累成這樣。按說以他接近神魂境的修為,便是十天半月不眠不休都不會有什麼影響,可眼前的他看上去,卻是比十天半月沒有合眼更甚。
沉吟良久,冷星隱隱有所察覺,應當是與他的血液有關,因為冷天縱是在取了他的血液之後,才會有此異狀,只是他絞盡腦汁也想不明白,這到底是為什麼。
到得最後,冷星揉了揉有些發暈的腦袋,甩了甩頭,索性不再去想,一切等六爺醒來再說。
一念至此,冷星也就自顧自的盤膝而坐,在心神世界之中演練起武技來。
只見在他的心神世界之中,一道憑空出現的光影,正一刀接著一刀的劈斬,一刻也沒停歇,刀影連成一片,仿若一片刀的世界。
由於一直無法參透大寂滅刀第二式碎空,於是冷星便選擇了一個笨辦法,那就是不停的揮刀。
在心神世界之中,一次次的揮刀,直到心神耗盡才會停下,然後等心神恢復之後,再開始。
如此週而復始……
雖然這樣,碎空式依舊沒有任何的領悟,但是冷星卻意外的發現,隨著一次次的消耗和恢復,心神正在緩慢而穩定的增長,而且更加凝煉。
這意外的收穫,讓冷星更加堅定了這樣的方式,即使不能助他領悟碎空式,但能讓心神增長,也就足夠了。
更何況,這樣千次萬次的揮刀,還能增加他刀技威力,讓他的刀技更快,更準,更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