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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人計議已定,便立即行動起來,眾人彼此對望一眼,濃濃的戰意從各自的身體之中散發出來,向著那石峰進發,終究還是年輕人,心底都有著一種壓抑不住的較勁之意。
看著他們的舉動,其餘那些年輕的弟子頓時轟動起來,亦是神情興奮的跟在他們的身後,心中開始暗自揣測,今天是否會有人可以破開那威壓的阻力,進入其中。
如果有,那將又會見證一次奇跡。更何況,所有人心中都抱著一絲希冀,既然來到了這裡,又何嘗不想自己會是那個幸運兒呢。
冷星亦不例外,自決定與楚雲羽等人共進退之時,胸口便被一股極待渲洩的戰意充斥,不再去考慮那鐵牌之事,只想自己是否可以憑著意志破開這裡的阻礙,行走間亦是有一種淡淡興奮寫在臉上。
「冷星,有一事我想跟你說一下。」這時,孟侯走至其身邊,輕聲說道。
冷星側了一下頭,示意道:「哦,孟兄請講?」
「我想說的是,我爹也不是故意要調查你和冷家,主要是我們對寒山宗的動靜比較關注,所以……還請你別見怪。」孟侯稍稍遲疑了一會,才低聲說道。
按說以萬象門的實力和地位,調查一個世俗小家[族勢力,查了就查了,又何必解釋,甚至那些被調查的小勢力還得為自己家族能入得這些龐然大物的眼而感覺榮幸。
如果是換作別人,孟侯自然也不會去解釋什麼,但冷家和冷星不同,一來冷家疑似神魂境的強者,這是任何一個勢力都不會輕易招惹的存在,這一點看寒山宗的態度便可以知道。二來冷星天賦實力驚人,只要不夭折,假以時日必然是叱吒一方的存在。
但是,就孟侯來說,這兩點都不是最重要的,以萬象門的實力也不見得怕了。
最重要的是,冷星方纔的表現,讓他在心裡,已經有些認同了個才加入不久的小兄弟,把他當做朋友,既然是朋友,有些事就需要說明,不能在各自心中存有芥蒂,那就不是長久之道。
「哈哈,孟兄言重了,你若不提我都忘了,我還沒有來得及感謝孟兄告訴我族中的消息呢。」冷星一聽,先是一愣,爾後大笑道,絲毫不以為意,確實在他心裡,得到族中無事的消息比什麼都好,畢竟父母都在族中。
「行了行了,你們兩個就不要在這裡謝來謝去了,其實要我說,猴子,你真得好好感謝下冷星啊,不然的話,半年後就有得你頭疼了。」這時楚雲羽湊了上來,笑著打岔。
「不錯不錯,猴子你說怎麼辦吧。」走在孟侯一側的楊劍又露出了那招牌般的賤笑。
「嗯,我好像好久沒喝冰泉仙釀了。」雷暴看了孟侯一眼,隨後悶著嗓子嚷了一句,邊說邊咂吧著嘴,一臉神往。
「是該找個時間去看看綺夢妹妹了。」說完,楚雲羽挺了挺胸,高昂著頭,眼神卻不知道看向哪方。
這表情,怎麼有點像是犯花癡呢?冷星看著楚雲羽的表情,心中暗道。
聽著雷暴和楚雲羽的話語,還有其他幾個人那理所當然的神色,孟侯頓時咬牙切齒道:「算你們狠,等從這裡回去之後,冰湖筱築,慶賀冷星兄弟加入我們,記我頭上了。」
孟侯的話音剛落,還沒有搞清狀況的冷星便已楚雲羽他們團團圍住:「哇,冷星,你真是好人,太感謝你了!」
「你們這幫混蛋,請客的是我好吧!」孟侯看著那幫把他無視了的傢伙,無語至極。
「呃,半年後,冰湖筱築?」愣了愣神,冷星才開口道,原本他在聽到楚雲羽說起的時候就想問了,倒也不是他反應慢,但是這幫傢伙硬是沒給他說話的機會。
「噢,半年後猴子他們所在的宗門要重新排行,猴子的老爹可是瞄準了寒山宗的位置,而且這個排行是只准年輕弟子參加的,正好你們冷家一下子幹掉寒山宗這麼多弟子,不是送了份大禮啊。」見冷星問起,楚雲羽大大咧咧的說道,這本來也不是什麼秘密的事情。
「至於冰湖筱築啊,咳咳,這個等你到時候見識了就知道了,總之妙不可言吶,去了還想去。」簡單將半年後的宗門排行解釋了一下之後,楚雲羽又嚥了嚥口水,才接著向冷星說著冰湖筱築,那言語間簡直是極盡神往。
「哦。」冷星聽完之後,點了點頭,也就沒有再問下去,對那個宗門排行他沒什麼想法,倒是心裡升起一絲好奇,倒是有種要見識一番的想法,想看看到底是什麼地方,讓他們如此神往。
就在眾人說話間,冷星只覺得自己的身體陡然一沉,一道道濃濃的威壓撲面而來,前行的腳步亦是一頓,才發現已經到了那石峰腳下。
隨即轉頭看了看周圍,發現其餘人也是一樣,齊齊停下了腳步。
「大家都多加小心,冷星、小羽還有藍山,謝鈺,你們幾個是今天才到的,第一次進去更要注意。」這時,蕭伍沉聲提醒道。
隨著蕭伍的話音落下,雷暴亦大聲說道:「猴子繼續跟著我,賤人跟著蕭伍,藍山和謝鈺一起,小羽子就和冷星一起吧,互相多照應一下。」
「嗯!」眾人齊齊點頭,爾後一步踏出。
這一步踏出,冷星就有一種進入另一個天地之感,之前雖然在行走間身體稍覺有些沉重,但是此刻,卻彷彿身體上壓了千斤重擔,而且隨著每一步的邁出,那種沉重的壓力,還在不斷的增加。
不過此時,這些壓力還在冷星的承受範圍之內,雖然沉重,卻也無妨,無非多耗費些力氣罷了。
冷星抬頭看前方,距那石峰還有約莫三百米的樣子,不由的暗道,想必這壓力是越靠近越強了。隨後又看了一眼其餘人的狀態,發現暫時都是一副比較輕鬆的神色。
……
就在冷星等人一步踏進那區域之時,在那平地邊緣,一坐不起眼的帳篷之中,一名雞皮鶴髮的黑袍老者神色微動,旋即對著周圍另外幾名老者低聲道:「這些小傢伙又開始了,就是不知道會不會有人突破。」
「依我看,你們那雷暴和那蕭家小子倒是有可能,說起來這次你們霸刀門和戰王宮倒是有機會往前挪一挪啊,至於其餘幾個嘛,還是差了點。」一位青衫老者接口道。
「那小傢伙不是胡鬧嘛,才洗髓境就敢去闖,哪來的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一位白髮老嫗心念一動,隨即不悅道,顯然是對冷星的魯莽甚至是不滿。
「哦,有趣,就是要趁著年輕多闖闖,碰壁不是壞事,可惜我等是沒有機會了。」白髮老嫗的話音剛落,另外一位坐在她身旁的玄袍老者先是饒有興致的說道,說到最後,卻是喟然一歎,大有年華不再之感。
「且看且看,依我看那小傢伙多半也是凡啊。」最先開口的那霸刀門老者笑道。
「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罷了,恕我眼拙,還真沒看出來。」白髮老嫗有些不悅,冷聲道。
「呵呵,楚雲羽這小子我是知道的,最得何大師寵愛,向來眼高於頂,既然能被他看重,想必還是有些本事的。」霸刀門老者輕笑著說道。
「那小妹我倒是拭目以待了。」老嫗很不爽,難道自己的眼光還比不上一個小輩,心裡卻是有些期待,那洗髓境的小子被那威壓鎮壓了。
一看那白髮老嫗的神態,青衫老者以手撫鬚,輕聲寬慰道:「清靜長老倒是犯不著為了一個小輩動氣,如真要有事,我等看在何大師的面子上,照顧一二就是了。」
「哼,自討苦吃,活該!」白髮老嫗冷哼一聲,隨即轉過頭去,靈識自帳篷之中探出,自顧自的關注場中的情景去了。
其餘幾人見狀,也沒再說什麼,相交多年,顯然是知道這老嫗的脾氣,習慣了。
「怎麼可能?」正在這時,那白髮老嫗驚呼道。
其餘幾人見狀,靈識立時破空而出,爾後臉上儘是震驚的神色。
半晌,那青衫老者才低聲喃喃道:「清靜長老,這次你還真是……」
至於剩下的半句沒有說出來,卻是那青衫老者不願意再刺激這白髮老嫗了,因為那老嫗確實是看走眼了。
就在他們說話間,場中那群年輕弟子,已然深入不少,而走在最前面的,正是被白髮的清靜長老斥責不知天高地厚的冷星。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這一群人也基本上分了個高下。
走在最前面的冷星,已然深入至一百五十米左右的區域,那一段路程,已經被走完了一半,臉色雖然有些許沉重,但是前進的腳步卻沒有半分的遲疑,正在一步一步的朝前走著,但其身體周邊,卻是沒有任何靈力催動的痕跡。
緊隨其後的卻是蕭伍和雷暴,落後冷星約莫三步,體表有著淡淡金光閃現,卻是開始催動真氣抵抗。
而楚雲羽、藍山和孟侯還有楊劍四人,又稍弱些,距離蕭伍和雷暴約莫五步的距離,亦已開始催動真氣抵擋了。
至於謝鈺和另外那些年輕弟子,則更為落後,有些正在朝前走著,也有人已經放棄,站在原地不動或是已經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