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何氏就過來看衛蘅,衛蘅正在用早飯,何氏便坐了下來一起用,她給衛蘅夾了個酥牛肉餃子,這是衛蘅平時愛吃的,她也就順著何氏的手咬了一口,然後眼淚就開始往外湧。喜歡網就上。
衛蘅一下就張大了嘴,口裡的牛肉餃子也掉了,她一直往外彈舌頭,眼淚汪汪地道:「痛,痛。」
何氏一把捏住衛蘅的下巴,看向她的舌頭,上頭還有牙齒印下的傷痕。何氏一下就猜到了是怎麼回事,又急又怒地道:「不是說沒被人欺負嗎,你為什麼咬舌頭?」
衛蘅趕緊道:「陸家表哥救我那會兒,我還以為是人拐子,一時嘴快,就……」
何氏一巴掌打在衛蘅的手臂上,「你傻啊你,你是傻子嗎?!咬得那樣狠,你就不想想你老爹老娘,不想想老太太,你個死孩子!」何氏越說越氣,眼裡開始流淚,手也上了力道,擰住衛蘅手臂上的肉就揪。
「哎喲喲,娘,快鬆手,快鬆手。」衛蘅這時候再顧不得什麼貞淑嫻靜了,滿屋子的跳腳。
何氏哭夠了,抬起了頭來,眼裡滿是凶光,「你別怕,就是你爹那一頭走不通,娘也會讓那些喪心病狂的人下輩子都不敢再投胎的。」
何氏有的是錢,白道走不通,就走黑道,總要叫那些人知道,她們家的珠珠兒是那些人動不得的。
衛蘅忍著疼往何氏靠過去,依偎在何氏的肩膀上,抬起頭在何氏的臉上香了香,其餘的都盡在不言中了。
何氏側頭摸了摸衛蘅的小臉,只覺得她一夜就瘦了,真是作孽,她只要一想到這麼個如花似玉又體貼乖巧的女兒,如果不是被陸湛救了出去,她可就再也看不見了。
「花燈節人那麼多你亂跑什麼,你瞧,闖出禍了吧,看你以後還敢不敢亂跑。」何氏又忍不住教訓起衛蘅來,「人家萱姐兒老老實實地待在茶樓裡,就什麼事都沒有。」
衛蘅自己也後悔無比,還是她自己輕率了,總以為那些不幸的事情絕不會發生在自己身上,結果……
衛蘅也不著聲,就低著頭任由何氏數落。
何氏數落到口水都干了,這才道:「你在家裡好好壓壓驚,過幾日我帶你去齊國公府給你陸家表哥道謝。」
衛蘅頓時就瞪圓了眼睛,陸湛簡直是她最不願意看到的人,可是理由卻不能告訴任何人,何氏要帶她去登門道謝,那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畢竟陸湛這次可真是救了她的命,甚至可以說比救了她的命的恩德還大。
「你不願意去?」何氏皺眉道,「珠珠兒,人要知恩圖報,人而不知義,在這世上如何立足……」
何氏又開始碎碎念,衛蘅卻覺得好聽,她昨晚險些就聽不見了呢。
用完早飯,衛蘅又去了瑞雲堂給老太太請安。老太太一看到衛蘅,就將她摟入了懷裡,看了又看,摸了又摸,這麼個寶貝疙瘩,險些就沒了,老太太昨夜一晚上都沒睡著。
「看來你身邊只放一個雪竹還不夠,我已經叫你祖父給你物色丫頭了,這次咱們再找個武藝更好的。」老太太將衛蘅抱入懷裡緊了又緊。
「老祖宗,我這不是好好兒的麼。這回算是吃一塹長一智,下回就再也不會犯錯了。」衛蘅燦爛地笑道。
老太太是什麼人,都活成了老祖宗,如何能看不出衛蘅這是怕她擔心,故意笑得這樣燦爛的。這丫頭自己受了那樣大的驚嚇,卻還要反過來安慰自己,老太太覺得真是沒有比這更貼心的了。摸著衛蘅的臉蛋兒,簡直是愛不夠。
「好,咱們說好了,下回你可不許再這樣嚇人了。」老太太笑道,又看向一旁坐著的木夫人道:「昨日跟著珠珠兒出門的那些丫頭、婆子還有家丁可處理了?」
木夫人淡淡地笑道:「都處理好了。」
很平常的一句話,甚至不用細說,就決定了許多人的命運。
衛蘅心裡知道老太太雖然沒像何氏那樣碎碎念自己,可這也是變著方兒地暗示自己以後行事要穩重,否則只會連累身邊的人。
好在木魚兒和念珠兒都是何氏陪房的女兒,木夫人還插不了手,不過何氏也沒輕罰她們兩個。每人扣半年月銀,還得輪流去挨十板子。至於輪流,那是為了不耽誤她們伺候衛蘅。
衛蘅有些鬱鬱地回了她自己的小院子,摸了摸自己的臉,上輩子怎麼就沒這麼多事兒,不都是同一張臉麼?
衛蘅靜靜坐到梳妝鏡前,向左側端詳了一下自己的臉,又向右細細看了,如此反覆,也不過就是皮膚比別人好一點兒而已,眼睛比別人大一點兒而已,並沒有生出朵花來。
衛蘅拿起梳子,對著鏡子將額前的頭髮左梳、右梳,都不難看,最後只好煩躁地扔下梳子,坐到南窗炕上,隨手拿了本書看,第一頁還沒翻過去,就聽見木魚兒進來稟報:「姑娘,珍姑娘和瑾姑娘來看你了。」
木珍和木瑾從門口進來,木珍上前兩步拉著衛蘅的手仔細端詳道:「昨晚可把我們嚇壞了。」
木瑾在旁邊酸酸地開口道:「還不是太漂亮了惹的禍。」
木珍轉過頭瞪了木瑾兩眼,木瑾委屈地道:「難道我說錯了,怎麼不見咱們遇上這種事兒?姐,你也是看見的,她昨兒晚上的口脂顏色塗得多艷麗。」木瑾儘管也生得好,可她即使不願意,也不得不承認,衛蘅比她漂亮多了。昨晚更是光艷傾城。
衛蘅不怎麼搭理木瑾,她心情並不怎麼好,木瑾還這樣刺激她,生怕她日子過得太安生。
送走了木家姐妹,過得一會兒,春雪社的其他姑娘都挨個兒登了衛蘅的家門兒,就像是約好了似的,一個個的都將衛蘅當那怪物一般看稀奇似的。這還不止,打這以後的兩、三天裡,女學裡除了郭樂怡回杭州過年了之外,其他但凡和衛蘅說得上話的姑娘,都來了一遭,連魏雅欣都跟著來看望了衛蘅。
人來得這樣多,肯定有人忍不住說漏嘴,衛蘅也就知道了外頭是怎樣傳自己的了。
這件事才不過兩、三日,就傳遍上京城的大街小巷,這是百姓們最愛聽的閒談,有新出爐的「上京第一美人」衛蘅,又有市井流氓當街搶掠美人,還有高門公子英雄救美,簡直各種流行要素都齊備了,就差個寫話本子的,將它搬上戲檯子了。
可是對衛蘅這樣的侯府千金來說,被掛著各色人的嘴上卻並不是好事,而且有些話說得實在太難聽了。
有人說,上京美麗的姑娘那麼多,怎麼就衛蘅惹了那些市井流氓的眼,肯定是她自己太妖妖嬈嬈,那些自以為絕不會以貌取人的長相平庸之輩可總算是找到了發洩點。
也有人說,衛蘅肯定被那些市井流氓玷污了,還有傳得更玄乎更詳細的,將她當時衣不蔽體的樣子都描述得清清楚楚。這種故事,若是美人毫髮無傷,那可多沒勁兒啊。
當然也有人,感歎一句,「真可憐。」
可是不管怎麼說,衛蘅的名聲簡直算是全毀了。
何氏更是愁得睡不著覺,她好好的女兒,什麼事兒也沒有,卻被人說得這樣不清不白,她心裡如何能不氣不愁。
「明日,你跟我去一趟齊國公府,雖然前日你爹爹已經去向你陸家表哥道過謝了,可是你也該親自去一趟。」早晨,衛蘅到蘭義堂給何氏請安時,何氏對著衛蘅道。
「我不想去。」衛蘅嘟嘴道,她簡直是沒臉見人了,別人看她,都好像她被糟蹋了似的。
何氏將臉一沉,她也知道衛蘅肯定是聽到外頭的傳言了,她也沒有隱瞞衛蘅的意思,這種事情遲早要面對,何況人的一輩子要經歷的事情太多了,這種事兒,壓根兒就不算什麼最悲慘的。
「你必須去!」何氏一副沒有商量餘地的模樣道。
衛蘅有些委屈地道:「可是,外頭說得那樣難聽……」
「那我問你,那些傳言是真的嗎?」何氏問。
衛蘅當然是搖頭。
「那不就結了,清者自清,濁者自濁,你這樣越是畏懼流言,那些不怕爛舌頭下地獄的就更是說得歡。你給我打起精神來,不僅明日要去陸家,後天咱們還得去法慧寺,若不是菩薩保佑,你這次怎麼可能逢凶化吉?」何氏道。
衛蘅其實也知道何氏說的話是對的,她也知道必須這樣做,才能粉碎流言,可是因著她知道何氏一定會這樣訓她,反而讓衛蘅生出了小女兒的心態,所以才會在何氏跟前毫無遮攔地發洩自己的委屈。
衛蘅將頭靠在何氏的懷裡,心想,還是當姑娘好,什麼事兒都有爹娘看顧著,雖然說出嫁了爹娘也會看顧,可還是隔了一層婆家,總沒有這樣自在。
何氏摸了摸衛蘅的臉蛋兒,「去吧,明日好好捯飭,別顯得沒精神。」
衛蘅點了點頭。
因著明日要去陸家見陸湛,衛蘅整一日都有些魂不守色,這兩天來看望她的人多,屋子裡就沒斷過人,所以她也沒有空餘時間去想陸湛,當然也是她刻意不去想,恨不能那就是一場噩夢。
可是這會兒靜下來,衛蘅心裡就有些說不出的綿長滋味兒了,一時她深恨自己當時被陸湛輕薄時,怎麼就沒奮力掙扎,這次肯定會被陸湛瞧輕了去,一時衛蘅又覺得陸湛怎麼會是那樣一個輕浮之人,竟然敢對她做那樣不要臉的事情。
但是衛蘅也免不了去想,陸湛這舉動背後的意思。他該不會是喜歡自己吧?這個想法頓時讓衛蘅有些面紅心跳。哪怕她對陸湛有各種各樣的不喜歡,可是被一個陸湛這樣的人喜歡,卻實在是讓人心跳加速的一件事。
更何況,陸湛還是她未來的姐夫。衛蘅想到這兒,心「砰砰砰」地跳得彷彿要從口裡出來了,心裡一陣緊似一陣的,手心都開始冒汗了,那種禁忌的罪惡感,深深地嚙噬著衛蘅的道德心。
衛蘅在心底默念了一長段《心經》,都沒法把惡障清除掉。上輩子陸湛可是當著她的面,不屑地對她說「女兒家當矜持」的,這時她上輩子求而未得的東西。
衛蘅的心已經站到了罪惡之淵的邊沿上,她知道那是不對的,也知道這種想法太過醜惡,可是還是忍不住放任自己的思緒去飛揚。細細地品嚐了一番陸湛喜歡她的甘甜滋味,又反覆地品嚐了一番將陸湛的真心踐踏在腳底的暢快滋味,這一番意、淫之後,衛蘅才漸漸地從罪惡之淵的邊沿上收回了腳。
事實上衛蘅也清楚地知道,她不過是在腦子裡過過罪惡的癮而已,不管怎麼樣,她若是再見到陸湛,若是有機會,一定會狠狠地扇他一耳光的,這人將她當成什麼了,竟然肆意輕薄?而她也不會和他扯上任何關係的。那天就當,就當是被狗咬了一口,或者是,就當償還了陸湛的救命之恩。
衛蘅這樣的念頭若是被陸湛知道了,肯定要腹誹一句,衛蘅的命可真不值錢,親一次嘴就抵償了。
次日,衛蘅跟著何氏去了齊國公府。
宣瑞堂裡木老夫人和二房的陳夫人以及陸怡元和陸怡貞兩姐妹都在,楚夫人依然缺席。
木老夫人一見衛蘅,就向她招了招手,將她攬到自己懷裡,歎道「真是個可憐的小人兒。」心裡也不由惋惜,衛蘅今後的名聲可就不算好了。
其實木老夫人也知道衛蘅並沒有真的遭辱,那天晚上陸湛回來的時候,把事情的經過都跟她說了。木老夫人也是真心可憐衛蘅,遇上了這檔子事,外頭人不知內情的信口開河地將她傳得那樣難聽。
可是可憐歸可憐,衛蘅卻已經從木老夫人給陸湛挑的媳婦備用名單裡被劃掉了,他們家的湛哥兒的媳婦名聲可不能難聽。真相是一回事,可是名聲又是另一回事。
何氏在旁邊笑道:「老夫人,今兒蘅姐兒是專門來向她陸家表哥道謝的。」
木老夫人道:「哎呀,那可真不巧,湛哥兒出門會友去了,早知道就該讓他留在家裡的。回頭我會跟湛哥兒說的,其實也不是什麼事兒,蘅姐兒可也是湛哥兒的妹妹。」
這話一聽就是客套話,何氏也不點破,反正她們將心意進到就行。何氏也是在上京城的內宅後院混了十幾二十年的主婦了,如何能聽不出木老夫人的意思,這就是說陸湛將衛蘅是當做妹妹看的,當成妹妹看的人,就做不了媳婦了。
何氏又無意瞥見,陳二夫人聽見老夫人說陸湛不在家時眼裡的些微驚詫,心裡直撇嘴,她壓根兒就沒想過要陸湛這個女婿,上回在法慧寺遇到,還是木老夫人上趕著讓陸湛陪她們家珠珠兒去上香的哩。
不過何氏也不是不知恩的人,心裡是有些不高興木老夫人嫌棄衛蘅,可是也是由衷地感謝陸湛救了衛蘅。
所以何氏只是裝傻,高高興興地同木老夫人和陳氏聊了一會兒子天。
衛蘅靜靜地坐在一旁,心裡卻鬆了口氣,沒見到陸湛就是最好的,否則她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在眾人跟前保持平靜,若是被人瞧出端倪來,那可就丟臉了。
而另一頭,當宣瑞堂的木老夫人說出陸湛不在家那句話時,她身邊伶俐的丫頭牡丹隨便找了個借口便退了出去,吩咐丫頭去打聽陸湛在哪兒,若是見著他往宣瑞堂來,就趕緊來回她。
陸湛倒是沒去宣瑞堂,但是今日何氏和衛蘅要上門,是昨日就派人到府裡說了的,所以他並沒有像老夫人那樣說的出門會友,而他也料到了他祖母大約不會派人來喊他去宣瑞堂。
陸湛想起那日衛蘅的狼狽模樣和那張大花臉,就忍不住想笑,一時又覺得自己當日衝動得簡直不可理喻,對著那張臉也下得了嘴,也不知是受了什麼蠱惑。對於衛蘅為何能打破他的自制,陸湛只能歸結於,大約是看她太可憐了。
當然錯已經錯了,陸湛也沒想過要抵賴。衛蘅的腦子雖然不夠靈光,可今後若是嫁進來,他在旁邊指點一下,她也能站穩腳。雖說木夫人是木皇后的胞妹,但和衛家二房畢竟是又隔了一層。至於衛蘅那招禍的臉和招禍的性子,陸湛就有些頭疼了,今後只好讓她少出門走動便是了。另外,還得給衛蘅物色兩個謹慎的丫頭才是,免得她被人盯上了,身邊伺候的人卻一點兒危險意識都沒有。此外,還得尋個拳腳功夫好的丫頭跟著她才是。
陸湛把所有的事情都想好了,唯獨就是他祖母木老夫人和母親楚夫人那裡稍微會麻煩些,可是也算不上太困難。
陸湛正想得出神,他身邊伺候的小廝玉泉進門道:「三爺,何夫人和衛三姑娘沒留下用午飯。」
陸湛點了點頭,揮手讓玉泉退了出去。
衛蘅回到靖寧侯府的還不到午飯時間,午後小休了一會兒,剛起身就聽見門口的小丫頭來傳話說范用和范馨過來了。
平日若是有客來見衛蘅,都是請在衛蘅的跨院通向蘭義堂的過廳旁邊的小廳坐。至於以前陸湛和陸怡貞,還有范用和范馨能進到衛蘅的屋子,那都是因為她當時腿傷著,不能走動的緣故。
衛蘅對木魚兒道:「你先去陪一陪范家表哥和馨姐兒,我梳洗一下就過來。」
木魚兒領命去了,念珠兒帶著小丫頭替衛蘅重新梳了頭,衛蘅這才去了掛著「芝房擢秀」牌匾的小廳。
這次衛蘅出了事兒,第二日范馨就來看過她,倒是范用今日來,有些出乎衛蘅的意料,她皺了皺眉頭,想著兩人將來也許還會成為夫妻,這次的事情還不知道他怎麼看呢。
衛蘅剛走進芝房擢秀,就見范用站了起來,他看著她道:「表妹清減了。」
「就是,下巴都尖了。」范馨也附和道。
衛蘅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這幾日她的心事的確多了些,只是也並沒覺得有明顯的清減。
衛蘅請了范用和范馨坐下,旁邊伺候的丫頭便都自覺地退到了廳外,留她們表兄妹三人說話。
「蘅妹妹,我早就想來看你的,只是這兩日家母身體不好,我……」范用急急地解釋道。
衛蘅心裡有些惡意地猜測,她前輩子的婆婆身體究竟是真不好還是假不好可難說,上輩子她們打過那麼多的交道,木宜倩是個什麼人衛蘅還是清楚的,膽子小又見識少,恐怕這次是在聽了外頭傳她的那些話,因而不願意再讓范用和她親近。
「表姨母的身體還好吧?」衛蘅作為晚輩自然要關心。
范馨道:「我娘今日精神好多了,我和哥哥這就出來看你來了。」
范用看著衛蘅清減的臉,眼睛顯得又大了些,映襯著吹彈可破的肌膚,顯得十分楚楚動人。范用心裡一動,忍不住道:「衡妹妹,不管外頭那些人說什麼,我都是相信你的。」
衛蘅聽范用這樣說,心裡有些感激,范用不是一個習慣說假話的人,「多謝表哥,清者自清,濁者自濁,外頭人說什麼,我都不放在心上的。」
范用笑道:「是了,是了,明鏡本清淨,何處染塵埃。」
范馨在一旁道:「其實哥哥今日才來看你,除了娘身體不好外,還有一個原因。」
「馨姐兒!」范用急急地阻止了范馨往下說。
范馨才不理會她哥哥,范用那點兒氣勢連她都壓不住,「我偏要說。前日哥哥上街,聽見有人說你的壞話,就揍了那人一頓,把娘都給氣暈了,今兒才放出來呢。」
衛蘅有些驚訝地看向范用,沒想到范用還會有打人的時候。
范用的臉開始泛紅,有些不好意思地避開衛蘅的眼睛,「那些人說話太難聽了,我一時衝動就……」
不管如何,衛蘅十分感激范用這樣維護她,上輩子她嫁給他之後,范用對她也是一直維護的。
「表哥下次別這樣衝動了,仔細打了老鼠傷了玉瓶。」衛蘅道。
范用揚了揚拳頭道:「下次再聽見他們說你壞話,我還是一樣的會揍他們。」
范馨在旁邊一個勁兒地沖衛蘅眨眼睛,臊得衛蘅臉也紅了,狠狠地瞪了范馨一眼。
原本衛蘅覺得她本來就是要和范用做夫妻的,因此有些時候對范馨跟她開這種玩笑,並不會嚴辭指責,可是自打陸湛輕薄了她之後,她心裡就有些沒底了,又覺得有些對不住范用的這片赤誠。
范馨見范用和衛蘅都有些尷尬,便笑著轉換了話題,「哎呀,對了,蘅妹妹,你花燈節制的那個燈謎,謎底到底是什麼啊?」
范馨提起這個,衛蘅才想起這事兒來,花燈節發生了那許多事情,衛蘅哪裡還顧得上那燈籠,因而她忍不住問道:「可有人猜出來了?」
這件事范用最清楚。
「猜出啦了,當時我就在旁邊看著的,去取燈的好像是子澄兄身邊的長隨,瞧著有些面善。想來是子澄兄猜出來了。」范用道。若是放在平日,范用肯定要說一番「陸子澄如何如何厲害,他猜出來那是應該的」之類的話,可是今日他忽然就不想在衛蘅面前再提起這個人來。
畢竟是陸湛救了衛蘅,陸湛又是那樣一個驚才絕艷的人物,范用一時辨不清自己心底的情緒,他不是一直喜歡的都是萱表妹麼,怎麼,今日對著衛蘅,心卻又跳得這樣快,就像不是他的了一般。
衛蘅愣了愣,沒想到她的燈籠是陸湛贏了去。
「蘅妹妹,你還沒告訴我謎底呢。」范馨追問道。
衛蘅道:「其實也不難,謎面畫的是鳥上青天,這就是後半句唐詩。整句就是『一行白鷺上青天』。」
范用道:「可不就是,當時子澄兄對出的謎底是『雪徑人蹤滅』,正是上半句,一行白路。」
這「鷺」字從中間一刀砍開,正是路和鳥,剛好是半句唐詩。
范馨不由拍掌笑道:「真是絕了,你這腦瓜子是怎麼想出來的啊?」
衛蘅笑道:「也是湊巧,剛好念到那句唐詩,就想了這道燈謎。」
范用在旁邊看著衛蘅的巧笑倩兮,幾乎有些癡了,他以前也知道衛蘅好看,可是從沒像今日這般,細細地打量過她的容顏。
「哥哥!」范馨推了推范用的手臂,這才將他喚醒。
范用尷尬得有些手足無措,險些打翻了桌上的茶水,「瞧我這笨手笨腳的。」
「所以哥哥才需要一個蘭心慧質的嫂嫂啊。」范馨開玩笑道,她這也是急了,她娘那邊本來還勸她多和衛蘅來往,可轉眼就變了態度。范馨卻是認定了衛蘅當她嫂嫂的,因而一心想撮合她和范用,若是兩人都有情,以兩家的關係,哪怕是她母親反對,只要她爹爹開口,這親事也能成。
衛蘅對於范馨的話,只能當作什麼也沒聽見。
范用和范馨小坐了一會兒便離開了,臨走時,范用瞧著衛蘅那楚楚可憐的小臉,忍不住再次強調道:「衡妹妹,那些人的話你別往心裡去,若是有人欺負你,你就來告訴我,表哥給你出氣。」
衛蘅又謝了范用一番,將他們兄妹兩個一起送出了二門。
作者有話要說:聽說阿霧又客串了?
四毛哥:你有沒有搞錯啊,你平時客串也就算了,強吻的時候,把我家冰清玉潔的阿霧拉過去幹什麼?我就知道,爐渣他覬覦我家阿霧的美色很久了。
爐渣:呵呵,我們家珠珠兒一點兒不輸阿霧好不好。還冰清玉潔?你無能麼,秒洩哥?
四毛哥:一個國公爺也敢跟朕叫板?朕砍了你全家。
爐渣:分分鐘篡了你的位。大爺不想勞神而已。
明師太:你聖賢書都讀到狗肚子裡去了麼?怎麼能隨便踩別人的痛腳呢,怎麼可以叫別人秒洩哥呢。
爐渣:爺不過實話實說而已。
四毛哥:爐渣,你娘喊你回家換褲子了。
決鬥!!!
這週末看一步之遙嗎?hoho
感謝我的土豪們,說實話我都有些不好意思啊,一個kiss砸出了這麼多的土豪,麼麼噠。
爐渣:那今後爺賣力演出。
珠珠兒:只能脖子以上哦,人家還沒到18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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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真愛小劇場停播,應觀眾要求加播爐渣的夢
璫爺:今天讓我們深度分析一下爐渣的夢,有請我們的特邀嘉賓,三鹿奶粉。
三鹿:大家好,爐渣是絕不可能來做客的,只好由我精分之後進行本色出演。
璫爺:歡迎歡迎,請問爐渣那天晚上,究竟做了什麼夢?
三鹿:那天晚上?哪天晚上?這幾天他每天晚上都做夢。
璫爺:每天晚上?!
三鹿:而且是連續劇夢哦。
璫爺:第一出是什麼夢?
三鹿:(咳咳)當然還是在那戶人家,紅燈籠下,別人家,什麼也看不到聽不到的聾啞老頭,嗯嗯。
璫爺:好含蓄。那第二出呢?
三鹿:必須是馬背上啊,還是下山哦,嗯嗯。
璫爺:好含蓄。那第三出呢?
三鹿:必須是山洞裡啊,請參看缺爺,嗯嗯。
璫爺:好彪悍。還有第四出嗎?
三鹿:必須是角色扮演,真愛小劇場,那什麼一條龍啊,嗯嗯。
璫爺:我不想再問了。
節操碎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