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誰也不知道冷如風的風雨樓會不會與葉狐狸所在的國家對上,若是損害了他們國家的利益,在國家的大義與冷如風之間他又會怎麼去選擇?
冷如風深吸了一口氣,這些都還太過遙遠,但是為了說服自己放棄那絲心動,她不得不找各種各樣不能喜歡上葉狐狸的理由。
「師伯,就我,你,春曉和雲離進去吧」冷如風喘著氣,看向南疆的城門處,明明是一座大城,城門也大開著,然而進入城中的人卻少得可憐。
冷如風現在說一句話都無比的艱難,但是她還是開口做出了決定,本來之前是想著讓春曉與葉狐狸陪著一起進去的,但是……
想到葉狐狸,冷如風抿著唇不再深想下去。
「如風,人可能會有點多,若是南疆的人……」
「若是南疆的人把我們趕出來,那就是我的命」冷如風微瞇著眼睛接下許桐的話,即便蒼老的模樣也無法掩蓋她身上強大的氣勢。
許桐無奈的搖搖頭,也知道冷如風做了決定就絕對不會改變,他也只能由她去了。
雲殤姐妹與佟知佟道兄弟二人等候在離城門不遠處的一個樹蔭下面,春曉小心的扶住冷如風,幾人慢慢地朝那城牆走去。
南疆的城門沒有守衛的士兵,因為這整座城都屬於南疆部族的人,南社國皇帝雖然統治著整個南社,但是卻劃出了這麼一塊寬闊的土地給南疆部族的人居住,除非南疆的人造反。不然的話南疆部族在南疆城將是永遠的霸主,他們的地位無可動搖。
近距離抬頭看著這巍峨的城牆。那碩大的「南疆」二字帶給了冷如風一種震撼之感,字體飄逸中帶著一種粗獷。看得出來寫這兩個字的人書法造詣必定十分的不凡。
冷如風久久的看著那兩個字,在城門口止步不前,眼睛因為視力的關係半瞇著,似乎是看得不夠清楚。
「聽說這兩個字是當初沉夜王朝的夜帝寫的,他出自南疆,一身巫術出奇入化」
聽到聲音,冷如風轉頭看向許桐,只見他眼神深沉的看著那兩個字。
「晉楚國,南社國。青陽國,冷月國,這四個國家雖然各自為政,但是無法改變的是,它們都隸屬於沉夜王朝,是那王朝之主夜帝的臣子」
許桐的聲音略帶乾澀。
冷如風垂下眸子,四國看似和平,實則暗地裡互相較量,然而強大鼎盛的四個國家。竟然僅僅只是一個王朝的臣子嗎?
「我們進去吧」冷如風沒有問關於沉夜王朝以及那夜帝的事情,她在春曉的攙扶下慢慢走進城內,許桐看著她的背影眼神閃動了幾下,最終化為一聲歎息。跟隨著她進入南疆城。
如今已是黃昏十分,南疆部族的人大多已經開始生火做飯,但是儘管這樣。主道的左右兩邊還是有南疆的人在擺攤做生意,有不少的孩子圍成一堆你追我逐。或是互相逗趣,或是共同唱著獨屬於南疆的民謠。
冷如風四人。冷如風如今的模樣看起來就是一個遲暮的老人,身邊跟著三四十歲的許桐,春曉扶著她,烈雲離則是跟在春曉的身邊,這四人形成一幅獨特的畫卷。
看起來冷如風就如同是高堂老母,許桐是她的兒子,而春曉與烈雲離則像是她的孫子孫女,他們四人如同遠來的一家人,奔波勞碌來到了南疆,似乎打算在這裡落腳。
南疆的小孩們天真好奇的看著他們,不明白這些陌生的人是從哪裡來的。
然而,在這些南疆的人眼中,雖然也有好奇,但是更多的是一副不歡迎的樣子。
只見他們各自扔下自己的生意,或是拿著菜刀,或是舉著扁擔,人越來越多聚攏在一起,膽子奇大的把冷如風他們包圍起來,看樣子不歡迎冷如風他們的南疆人是想把冷如風他們給打出去。
烈雲離與春曉戒備的看著這些南疆人,擋在冷如風的面前,生怕他們一個不曉心就給冷如風一扁擔,以她如今的身體,只怕就是這些普通人的一棍下來也能要了她的命。
雙方之間的氣氛一時劍拔弩張起來。
「讓開,讓開」
突然一個聲音破空而來,聽到這個聲音,圍住冷如風他們的南疆人臉色一變,露出一個哭笑不得的神情,然後紛紛讓開,露出一條通道,顯露出開口的那人來。
冷如風他們疑惑的看向南疆人讓出的道路那邊。
「發生什麼事了?」一個大約**歲紮著羊角辮身穿緊身箭袖裝的小姑娘睜著一雙好奇的大眼睛,一蹦一跳的跑了過來。
她的眼裡寫滿了感興趣的興奮,就是一個十足的湊熱鬧的小孩模樣,不過冷如風看見她的一瞬間,眼神一凝,猛然抿緊了唇。
從這個孩子身上,她感受到一股壓迫感。
許桐他們也是神色凝重,看這些人雖然一臉哭笑不得,但是卻老老實實的讓這孩子過來,並且放過了他們,足以說明這個孩子的身份不簡單。
「見過太祖奶奶」
就在這時,南疆部族的人朝著那個小女孩鞠了一個九十度的躬,十分恭敬地向她行禮,小女孩天真的眨了眨眼,然後臉上努力做出莊嚴肅穆的神情,頓下步子,雙手背在身後,一臉正經地說:「嗯,孩兒們起來吧」
冷如風聽到她的話,身子晃了晃,腦海當中猛然出現一隻猴子的身影,那猴子跳脫地喊道:孩兒們,俺老孫回來了。
南疆部族的人臉色十分的糾結,而且臉色變幻之大,讓許桐與冷如風等人都是十分的疑惑。
許桐與烈雲離他們則更為不解,為什麼這麼小的一個孩子竟然是這些南疆人的太祖奶奶?
「你……」這時,那小女孩也看見了冷如風一行人,她的目光停留在冷如風的身上,只說了一個你字便停頓了下來,冷如風感覺到這個小女孩的神色徒然嚴肅了下來。
不是之前那副故作姿態的嚴肅,而是真正的身上出現了一股莊嚴的氣息,而冷如風從她身上感受到的那份壓迫感也開始強烈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