摔完之後,薛桐桐就拍了拍自己的手:「蕭若依,不要以為我怕你!你要是再敢亂來,我還是會動手的!」
站在一旁的徐以銘也驚呆了,他沒想過,薛桐桐會動手!但是,隨即他的眼裡漾開一絲笑意。這個薛火火的媽咪,還真v587!
當蕭若依正好摔在地上的時候,807的寶房門被推開。
包房門口站著一個男人。
包房內的光芒,把他身形的影子拉得很長很長。半明半暗的光線下,南宮祁烈的臉龐變得更加深刻起來,唯有那張薄唇緊抿著,形成一條淡淡的青線。他的週身散發出一股凌厲的氣質,就像是一台冰冷的機器。
蕭若依覺得摔在地上是有點疼,但是為了足夠吸引南宮祁烈的目光,所以她的眼圈一下子紅了,大顆大顆的眼淚簌簌地落了下來。
「祁烈,我好疼啊!」蕭若依柔弱地坐在地上,真是梨花帶雨啊!
南宮祁烈從門外緩緩地踱步走了進來。
他把手遞給了蕭若依,把蕭若依從地上拉了起來。
「祁烈……」蕭若依淚眼汪汪。
而,薛桐桐卻像是一尊化石一樣,盯著南宮祁烈。
對哦!她怎麼忘記了?蕭若依和南宮祁烈現在正好著呢!蕭若依在順風餐廳的話,南宮祁烈又有什麼理由不在呢?最關鍵的前半段,南宮祁烈根本就沒看到,他只看到蕭若依摔在地上的那一幕!
以蕭若依在他心裡的位置,他會信她嗎?
其實,信不信有什麼關係?
她在乎的記憶都沒有了,信不信好像也變得不重要了!
薛桐桐只是凝望著南宮祁烈,蠕了蠕嘴唇,卻什麼也沒說出來。
南宮祁烈用眼角的餘光飛快掃了一眼薛桐桐,而後目光盯在了蕭若依的身上,低沉地開口:「蕭若依,這怎麼回事?」他的聲音如大提琴聲音那般低沉,充滿磁性。
蕭若依聽到南宮祁烈的關心,旋即就開始挑撥離間:「祁烈,我今天看到薛桐桐在和這位先生相親……她之前一直纏著你,現在卻纏上別人了!我自然是要把這個女人的為人告訴這位先生,免得他受騙上當!」她也不算全部說假話。()她只是把薛桐桐這個女人的不堪向這個男人展露而已。
南宮祁烈聞言,挑高了眉峰:「相親?」
薛桐桐望著南宮祁烈的臉龐,心裡悲慟,賭氣地說道:「嗯,我相親,沒錯!我就是和他相親的!那又怎麼樣?反正你也不再在乎我了!反正,你也不記得我了!那就隨我了……隨我怎麼樣都行!還有,她就是我推的!你想怎麼為她報仇都可以!」反正我已經無所謂了!
最能傷她的人,就是他!
不管他做什麼,她都能一敗塗地。
南宮祁烈的面色鐵青,拳頭被攥得咯咯咯發響。
薛桐桐這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簡直要讓南宮祁烈渾身冒火!
蕭若依偏偏還在一邊澆油:「祁烈,我剛才被她推得好痛啊!像這樣的女人,真的是很沒教養!誰娶她,誰倒霉?」
一直在旁邊看戲的徐以銘,睇了一眼蕭若依。
他之前被薛桐桐手臂上的傷疤震撼過,但是他也是領略到了蕭若依顛倒黑白的本事!
徐以銘走到薛桐桐的身邊,幫她把羽絨服的袖管拉拉好,對蕭若依說道:「她相親對象是我沒錯!可是,你不請自來,確實也不像什麼好人所為!而且,她是個什麼樣的人,與你無關,與我有關吧!只是你這麼處心積慮地在我面前摸黑她,你的目的不單純吧?美女,你是不是看上我了?」
剎那間,蕭若依的臉就黑了!
薛桐桐聽完之後,不禁「撲哧」笑出聲了。
她一回頭,就看向徐以銘。
徐以銘看到薛桐桐在看自己,所以衝著她,眨了眨眼。
薛桐桐心想:這男人……真好玩!之前所她是欲擒故縱,現在說蕭若依看上他?不過,她知道,他這是在幫她!所以,薛桐桐又對徐以銘露出一絲發自內心的感激笑容。
這一幕,自然而然地落到了南宮祁烈的眼裡。
這種眉來眼去的畫面……實在是太刺眼了!
蕭若依的眼光狠戾地瞪了一眼徐以銘,板著臉說道:「你……胡說八道什麼啊?我看上你?哼!我怎麼可能看上你!」
蕭若依不傻,知道這個男人這麼說,才不是真的以為自己喜歡他!他這麼說,分明就是為了幫薛桐桐擺脫尷尬!看來,不是薛桐桐存心想勾搭這個男人,這個男人對薛桐桐也是有心思的!
蕭若依伸手拽住南宮祁烈的胳膊,馬上變了一副嘴臉,柔弱地說道:「祁烈,他們一起欺負我!我只是和他們說幾句話而已,薛桐桐就伸手推我!把我推在地上……我知道,她記恨我和你在一起,但是她這麼做,實在是太過分了!」
薛桐桐的腳步踉蹌一步,眼光卻深深地凝望著南宮祁烈,擺出了破罐子破摔的樣子。
南宮祁烈從蕭若依手中抽出了自己的胳膊,走到薛桐桐的面前,對上她的視線,一字一句地說道:「和她道歉……」
「我不!」薛桐桐也有自尊心,要她作為粉飾太平的犧牲品,她才不要!況且:「我沒錯!我不會道歉的!」蕭若依絕對是活該!指望她道歉,除非天上下紅雨。
南宮祁烈看著薛桐桐倔強的樣子,伸出手捏住她的下顎:「聽到沒?我讓你道歉!」
薛桐桐能夠感覺到自己的小臉被捏得變形,她的眼淚終究忍不住,一點一滴地從眼角滑落下來:「南宮祁烈,我不會道歉的!隨你怎麼樣!你可以傷我,但是她想傷我,她做夢!」
南宮祁烈這邊長身玉立,但是身上卻散發出一股陰鷙的味道來,手上卻沒有鬆開薛桐桐小臉的意思。
站在一旁的徐以銘嘴角露出一絲促狹,他驀地走到了蕭若依的面前,學著南宮祁烈的模樣,捏住蕭若依的小臉:「這位先生,不是只有你會捏女人的下顎,我也會!」
蕭若依一下子愣住了,想掙脫那股力道,卻發現徐以銘的手勁兒大得嚇人。
「祁烈……」
南宮祁烈瞄了一眼徐以銘,這才鬆開薛桐桐的小臉。
薛桐桐當即滑了下來,蹲在地上,小聲咳嗽起來。
這邊,徐以銘見南宮祁烈鬆了手,這才回到薛桐桐的身邊,把她從地上扶起來,寬厚的右手拍著薛桐桐的脊背,幫她順氣。
「你敢惹我?」
徐以銘嘴角勾起一絲淺笑:「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而已!」
南宮祁烈望向徐以銘,他這人有四兩撥千斤的力道。明明很嚴肅,很僵持的氣氛,卻是能被他不按牌理出牌的動作給顛覆。這個男人……倒是生面孔,可一定是個人物!
南宮祁烈瞄了一眼他放在薛桐桐脊背上的手:「嗯!走著瞧!」
然後,他掃了蕭若依一眼,對她說道:「若依,我們走……」
這邊,兩個人一走,807包房裡面就只剩下薛桐桐和徐以銘兩個人了。
徐以銘見薛桐桐的眼淚忍得難受,便低聲勸哄道:「薛小姐,你要是想哭……你就哭出來吧!」
「哇……」薛桐桐本來還想忍著的!但是聽到徐以銘這麼一說,薛桐桐再也忍不住,就一下子嚎啕大哭起來!南宮祁烈,你個爛人,大爛人!
徐以銘看到一下子哭得像個孩子的薛桐桐,不由揉了揉發脹的太陽『穴』,嘟囔道:「薛小姐,我是讓你哭出來!可是,我沒讓你這樣哭啊!你這樣哭……我很為難的!」
薛桐桐淚眼婆娑地看著又坐回位置上的徐以銘,他重新端起桌子上的小茶杯,輕輕啜飲起來。
「徐先生,剛才……謝謝你!」薛桐桐也坐了起來,坐回到徐以銘對面的椅子上。
「嗯!」徐以銘這才恢復冷靜的模樣,深沉的眸子犀利地望向薛桐桐:「你應該是喜歡那位先生吧!那你還為什麼要過來和我見面?」
薛桐桐點了點頭:「嗯!我喜歡他!是火火硬要我來和你見面!」
「哦!和我們家美美一樣!」徐以銘呷了一口,晃了晃杯子:「感情這回事兒,就如人飲水,冷暖自知!小的鬧騰,我也只好順著她的心思!本來以為今晚又能看到什麼**的女人給我獻『吻』獻身的,沒想到卻看到一場好戲!」
當徐以銘說完這番話,薛桐桐和他對視了一眼。
這才明白……原來兩個人本都不想來,只不過被自家的娃兒給硬拚湊出來的!
「那你也有喜歡的人?」薛桐桐小心翼翼地問。
「嗯!」徐以銘的眼光有點朦朧:「一個給我生了女兒,卻給我逃掉的女人!」
薛桐桐心中訝異:「難不成是你前妻?」
「噓!不是……」徐以銘做了個噤聲的動作:「秘密!」
薛桐桐連忙點頭如搗蒜:「我不會說出去的!」
「嗯!」
現下,薛桐桐和徐以銘忽然生出了一絲同病相憐之感。
徐以銘瞄了一眼薛桐桐:「這個時候,有沒有很想喝酒?」
「很想喝!」薛桐桐眨了眨眼睛,斬釘截鐵地說道。
徐以銘按下電鈴,不一會兒穿著旗袍的服務生走了進來。
「給我來一瓶白酒,八瓶黃酒!」
「是,先生!」
薛桐桐的杏眼瞪得很圓很圓,不可思議地望向徐以銘:「就不能點一些雞尾酒或者水果酒嗎?」黃酒,還有白酒,這絕對是槓上的節奏!
徐以銘點了點這裡的紅木桌,笑了起來:「雞尾酒?水果酒?這裡可是中餐廳!可沒那些洋玩意兒?這裡的米酒不好喝,就黃酒和白酒,這滋味確實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