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非從倉庫中爬了上來,兜兜站著邊緣等著他。
「於非,我們收穫了至少一百金幣,還有六柄長劍,你打算如何分?」
兜兜舔舔舌頭,對於這筆不菲的財物他心裡十分激動,不過這些都是來自於非,所以他才要徵求對方意見。
「兜兜,長劍由你分配,盡量讓有力量者掌握武器,到時候也能幫忙,至於金幣我們都需要食物,就一起用。這次抓了葉囂,不知葉家會如何做?」
於非並不在乎這些財物,他更想知道自己的身世,同時也要面對葉家的危險。
兜兜沒有發現他眼裡的擔憂之色,高興地離開了。
「剛剛那一次定是天武戒發現我有致命危險它才為我禦敵,三次機會已然用了一次,如果在三次之後還遇到這樣危險,恐怕不再有我。待逼問出消息之後,我開始閉關,練就九式,先達到人武境一重再說。」
他在心中暗道,在院中修煉著第五式龍蟠式。
半個時辰之後,於非準時出現在倉庫中。
葉囂正閉目養神,面無表情,似乎沒有感覺到進來的人。
看到對方這個樣子,於非不由得嘴角噙起幾抹微笑,說道:「葉管事,是要留下武修還是守口如瓶,你自己掂量。」
他很清楚對於這樣一個人失去武修就意味著失去地位,甚至還會被自己的仇家擊殺,這才他心中真正所在意,所不能自已的。
葉囂臉皮抽動了下,微微睜開眼睛,瞧著眼前臉龐稜角分明的少年,眸子時不時的收縮下,迸發冷血的目光。
於非瞅瞅他,猶自淡漠道:「想清楚了沒有?」
葉囂哼了一聲,冷笑道:「你想知道什麼?」
讓這老狗開口並不容易,但於非知道自己如果露出一星半點激動之色就會被此人抓住,從而暗中使絆子,因而面色如常道:「首先,那名被你們稱為天才的少年為何被召進靈武學院?」
「葉隆少爺天賦驚人,當然家主曾給某位大家族送去了某種信息,才得到了這個機會。」葉囂瞇著小眼睛盯著波瀾不驚的少年。
「某位大家族?姓什麼?」於非語氣平靜,彷彿平時對白般。
「我聽說好像是姓魚,河魚的魚。」葉囂聲音表現得有幾分嘶啞,似乎想要在他臉上尋找出什麼。
「魚?」
於非想起自己所得那塊玉上面的圖案或者說是家族標誌,不禁心中泛起些激動,但表面上依舊無半分的改色,他道:「第二,聽說葉家曾經派人搜查過一枚玉,上面的圖案裡有魚,似乎是某位大家族的標誌。」
葉囂眸子猛然收縮了下,而後眼神凌厲的道:「這些你從何得知的,要知道隨意說出這個秘密,將會萬劫不復!」
這老狗的聲音竟然有些發自內心的顫抖,似乎不願意提及。
這令得於非更是好奇,究竟是什麼原因讓他面容失色,不過他依舊神色如常道:「萬劫不復?未必!」
「你應該知道魚姓在整個帝國是哪家的姓?帝國皇族就是魚姓!」葉囂似乎有些詫異他能如此保持神色不驚,語氣有些冷硬道。
「這麼說葉家是跟皇族交易了?」於非笑笑道。
葉囂哼了哼,並不答話。
「最後,你們為何要佔有蕭家大院,這座破爛的大院想必根本入不了如今權勢極大的葉家眼中吧?」於非依舊神色平靜。
「告訴你也無妨,蕭書生曾經見到過那樣一塊玉,我們百般誘惑,他居然不肯說,我們只好先解決他,然後再暗中搜查這座大院,不過一無所獲,我們懷疑他將那塊玉藏在地底下,所以才會奪取大院。」
葉囂閉著眼睛,若無其事的說出這些。
「原來蕭書生是由你所殺,冤有頭債有主,先宰了你,為他報仇雪恨。」
於非眼睛透出寒光,正要出手誅殺此人。
葉囂突然睜開眼睛喝道:「住手,如果你不殺我,我可以讓所有人都相安無事,否則不僅是你就算是那些乞丐全部都得死。」
於非手停了下來,冷哼道:「放你回去?」
葉囂點點頭道:「不錯,如果你肯放我回去,我替你抵擋葉家怒火,這筆交易很划算吧?」
他眼睛裡帶著狡猾之色,想必早就想到了這些。
「是比不錯的交易,不過你得先留下點東西。」於非說完轉身離開,不久後折回來,手裡有筆有紙。
「將今天你所說的寫出來,我就放了你。」
看著眼前這個從容不迫,卻是比其還狡詐的少年,葉囂獰笑道:「小子,你真是個怪胎,夠狠夠狡猾,希望你守信用!」
於非走到他身旁,將他繩子解開,葉囂動了動手臂,活動筋骨,便在之上寫下所
有之事,並且沒有任何修飾,最後還摁了手印。
於非很清楚這老狗心裡害怕什麼,皇族之事誰都不敢輕易透漏,否則帝國怒火降臨,誰都難以承受。
葉囂做好這些,就快速離開了。
於非站在原地,先不管葉囂所說是真是假,但他所說跟蕭書生在信件上所說能串聯起來。
「魚」這個姓的確是魚武帝國的皇族姓,但跟他的於姓只是諧音罷了,但似乎有更深的原因。
「先不管他,先將修為提上去。」
於非離開倉庫,對兜兜說,他要閉關修武。至於是幾天,他也難斷定。
接連幾天,果然葉家的人沒有出現在蕭家大院,任何事情都沒有發生。十幾天之後,在大院某個隱秘房間中,突然傳出連續爆破聲響,就如炒爆了的豆子,聲音連續不斷,足足持續了一刻鐘後才消停下來。
房間中,於非幾乎全身**,身上各處穴道竟然在上下起伏,像是呼吸了一樣,那些爆破聲正是他將穴位修煉到一種境界而產生的。
「九式全部被我修成,體內更是修成了一重玄力。現在我感覺自己體內彷彿有無窮的力量在擴散,並且機能更加旺盛!」
於非感受體內各種變化,欣喜無比的說道,他現在想自己應該踏入了一個全新境界,耳鼻口目等六識似乎也在呼吸著,聆聽周圍的動靜、氣息、生靈等等。
「如果再遇到高手或者人數眾多的情況,自己應該能應付。」他動了動身體,騰跳挪閃皆十分靈敏。
這時候,兜兜向這邊跑了來,發現這裡有爆破聲,他還以為出現了意外。
感應到外面動靜,於非穿好衣服走了出來,說道:「兜兜,這些天你們修武如何了?」
兜兜見他沒事,不好意思的道:「我最近剛剛勉強練成了入門式,其他人都有進步。」
於非聽到這裡,也就不勉強這群夥伴,同時問道這些天發生什麼事情沒有?
還好,十幾天中都沒有葉家人前來騷擾,看來葉囂穩定了葉家的人。
不過此事絕不可能就這樣輕易了結,有關他的生世之謎他定要查個水落石出。更何況,很有可能是葉家殺害了他的雙親。如果真是這樣,此仇不報,枉為人!
只是從何找來線索,證明這一點卻是難事。
看來得事先引起葉家的主意才行,這樣才能套出各種隱秘。他想了想,按照玉上圖形,在紙上勾畫出圖案,不過沒有百分百相近,但也頗為相似,這是他故意這樣做。
他拿著紙張,便離開了蕭家大院,走在玄城熙熙攘攘大道上。
不多久,他就進入了本城有名的古玩店。
店小二見他穿著怪異,但也不敢小覷他,相迎道:「客官需要點什麼?我們這裡有古越帝國的珍玩,也有我朝三百年的名畫,不知你……」
話還未說完,於非就將手中紙張遞了過來道:「不知貴店有沒有此物?」
那店小二一看到上面的圖案,神色立刻變了,急忙擺手道:「本店太小,沒有這種奇怪的物事,請客觀到別家問問吧。」說完,急忙離開了。
於非不過故意讓人引起注意,卻也沒有為難小二,只是臨走之時說道:「如果有的話,我可以高價收購。」當下便匆匆離開了。
「掌櫃,剛剛那人手中的紙張上面畫得正是魚圖,乃是我朝皇族的象徵。」小二立即稟告給了掌櫃。
「這不是什麼魚圖,你小子要將今日之事死守口中,否則全家遭殃,我要將此事稟告給葉家的人。」掌櫃額頭上冒著豆大汗珠,臉色蒼白,匆匆離開。
不多久,於非就出現在第二家古玩店,同樣問有沒有紙上所畫的東西。待他們看到上面圖案之後,立刻神色大驚,紛紛滿口拒絕,生怕跟此事牽連到一起。
於非站在大街上,帶著笑容,心想沒想到這幅魚圖竟然有這般大能耐,整個玄城的人都十分忌憚,應該不用多久,這個消息就會傳到葉家的主子耳中。
接下來,他用不著做其他的事情,就等著這些人上鉤。
突然就在他轉身之際,一個熟悉身影不經意間落入他眼中,這是個女人,正是那名秦語,而與之同行的正是葉少爺,此刻他手臂正搭在秦語的柔軟肩膀上,一副紈褲模樣,身後邊是數名葉家的護衛。
於非本打算就此走開,但突然看到了葉少爺,看了看紙上的魚圖,心中便生了一計。
這時候,葉少爺也看到了他,眼睛睜了睜,眼睛立刻露出玩味之色,他張口輕蔑道:「這不是那位武修挺厲害的小子麼?怎麼跑到玄城來了,本少得要好好款待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