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6王城之戰27
圍觀的人早就忍不住了，就有人嘀咕：「本來這石頭就是垃圾，這不是白費時間嗎？」
「就是，我看這小子可能是輸急了眼了，還妄想著這石凳裡出元石呢。」
「也是，不要看他剛才刷卡那幾千萬好像神定氣閒，說不定心裡有多心疼呢，也許一時意氣就會讓家族的人把他打入地獄，可見衝動是魔鬼，激情害死人啊。」
這幾刀下來，本來就心中有氣的剖石手終於停手了，心中那個憋屈呀，本來自己早就委婉勸過這小子，現在還小丑似的一本正經地和一塊醜陋的石頭過不去，要是以後別人知道自己堂堂白玉石坊的剖石手鄭重其事地解剖一個根本就解不出元石的石凳，還不被別人笑話死了。
老人打定注意，手中剖刀一收，注視著木小海道：「小兄弟，這的確是塊死石，是切不出元石來的，願賭服輸，好在元石也不多，你就認了吧。」
木小海明白了老人的心思，瀟灑的揮手道：「好吧，你不要切了。」
老人這才面露微笑道：「賭石有風險，購石要謹慎。就當花錢買經驗吧。」
那位白玉石坊的書記員也過來了，準備幫木小海去刷卡結賬，金滿滿止住書記員說話了：「不必了，這點元石我們就不要了，省得最後有人輸的連褲子都沒得穿了。我說大傢伙，這些元石，你們還要嗎？」
眾人一起湊趣道：「不要了！」
金滿滿笑容滿面地對剖石手說道：「那就麻煩老師傅為我解石吧。」
眾人的目光都投向了旁邊的那塊巨石，剖石手也緩步過去。
「慢著！」
木小海的不大的聲音卻是很有力量的拉住了眾人的腳步，百里步明不耐煩地說道：「老哥，你還要幹嘛？不會害怕不想賭了吧？只是我們賭約已定，現在反悔也晚了。」
在大家的目光下，木小海臉不紅氣不喘地說道：「好像我的石頭還是可以繼續切的。」
大家有股要吐血的衝動，金滿滿不滿地說道：「你這是何必呢？這塊爛石頭就是切成麵條也切不出元石出來。」
還是剖石手心善，替木小海說道：「大家別說了，既然這位小兄弟執意如此，那老夫就幫忙到底，也讓他死了這條心。」
在眾人的哄笑中，老人又回來了。
「謝謝。」木小海伸出手去，「把刀給我！」
老人依言遞過手中的特製剖刀。
木小海沒有去切那東北角剩下的那塊，而是撿起東南角剛才切出的一小塊。
現在那塊石頭只有原來石凳的十六分之一，最多十來斤的樣子。
木小海左手牢牢握緊小石塊，右手就像給蘋果削皮似的。眼前這廝肯定是賭石場中的菜鳥中的菜鳥無疑，肯定以前也不會有過切石的經驗，但大家看木小海的手法卻純熟無比，出手迅猛但落手極輕，就像多情的浪子撫摸夢中的公主那樣，連切石一生的老剖石手也暗歎弗如。
燈光下那位夢中公主衣袍被**溫柔至極的逐一拋去，很快就露出了一絲耀眼的**。
「嘶——」經驗豐富無比的剖石手率先倒抽一口涼氣。
「嘻——」賭石大師巫石子不知何時也站在人群中，幾乎和剖石手一起倒抽一口涼氣。
「唔——」幾道輕微的吸氣聲跟著響起，他們都是賭石場上縱橫多年的老手，縱然震驚萬分，依然極力壓住自己內心要狂吼的衝動，他們感覺到了久違了那種氣息，一種極其純正極其誘人的氣息，來自於那種極端元石也就是仙石的味道。
只是這些老人知道剖石手這時候受不得外界刺激，因為這時候剖石手要是手一抖可能會毀了嬌貴的仙石，那可不是元石，是所有高階修武者都眼紅的仙石，進階時可使自己事半功倍的仙石，所以他們習慣性的盡可能地壓住自己的激動興奮狂亂亢奮的心情，沒有出聲。
但那些後知後覺的傢伙們卻忘記了這些禁忌，待木小海手中的元石顯露出更大的身影，散發出更多的誘人的氣息，連最弱的人也知道木小海是解出了元石，頓時大叫了起來。
「啊，真他奶奶的見鬼了，這樣的石凳也能切出好貨。」
「感覺還不是一般的元石，不會是靈石吧？」
「真是不可思議，這就是明珠埋土嗎？」
申紫萱也不禁喃喃自語道：「這傢伙的運氣居然會這麼好，隨便一坐就坐出來質量上乘的元石來。」
有人在白家廢棄的石凳中解出元石的消息立刻傳遍了白玉石坊的角角落落，這下能夠進入內院的人物都過來了，想看看這運氣好的出奇的傢伙到底是誰。
木小海彷彿沒有聽到大家的叫喊，雙手依然穩定地飛舞著，金滿滿和百里步明的心也跟著木小海的剖刀飛舞著，激動著，渾然忘記了自己要輸了的事情，只想見證著這奇跡發生的一刻。
很快，木小海手中就出現了一枚雞蛋大小的元石。待外部的石皮石肉被盡數剖盡的那一刻，初次現世的元石發出耀眼的光芒，直刺的人眼發疼，好在那光線只出現一瞬，然後就息滅了，周圍動盪的元氣波也停止了。眾人睜眼，木小海手中平躺著一枚發出淡藍螢光的元石——不夠大家也明白，這淡藍的螢光已經昭示著這石頭已經脫離了元石的低級趣味，它是靈石，同樣重量的靈石包含千倍同等重量的元石，所以其價值也是千倍元石。
 
木小海順手把靈石交給身畔的剖石手，老人激動地握著靈石，儘管此生見過靈石無數，但這死石裡出靈石的事還是第一次見識，恍惚中他甚至忍不住瞟了幾眼底下餘下的那幾塊石頭，一個瘋狂的想法出現在腦海：那幾塊裡邊也沒有靈石呢？
但地下所有的石屑也是有主之物了，但木小海顯然沒有了再剖的心思，淡淡地看了一眼白玉石坊的夥計說道：「就這樣了，你們打掃吧。」
幾個夥計立刻揀寶似的把剩餘的石料打掃乾淨，石坊的規矩，這但凡出石的料子切開後盡可能返回讓石坊師父們研究，更何況有時候還真能二次切出元石來。尤其是今天這種千年不遇的情況，更是值得家族的人好好研究，為何蘊含著價值連城的靈石的石頭會被辨石者和賭石者當成廢石呢。
當然，此事要後議，因為他們要為這一輪的賭石算賬了。
白玉石坊的剖石聖手白一刀，這位大家久違的老人親自出來了。剛才為木小海切石的老人退到了一邊，白一刀拿起靈石也沒有說話，仔細觀看半晌，也不上秤就直接說道：「精品靈石，重二兩，折合普通元石二百斤，折合單位元石一億。」
「怎麼可能？」金滿滿像死了八個爹七個媽似的鬼嚎一聲，他終於意識到了什麼，聲音頓時萎靡了起來，「五億元石，五億！慘了，這下要被老爹揍死了，只怕以後五年之內也沒有零花錢了。」
「媽的，」劉穿雲和百里步明對視一眼，兩人同時驚叫，「一百億？！」
然後撲稜一聲轟然倒地。
同時叫媽的還有一群想趁機發財的傢伙。
「小海，我們發達了，發達了呀！」申紫萱不顧地上要死要活的幾個人，從他們身上蹦了過去，一把抱住木小海，「你是最棒的男人。」
木小海不懷好意地笑了：「怎麼？你才知道我是最棒的？」
「那誰？」木小海指著白玉石坊的書記員說道，「你是不是該幫我收賬了呢？」
幾名夥計這才從出神中清醒過來，這種過億的交易也不是太少，但那都是帝都老爺們幹的事，但即便如是，也沒有聽說過誰一下子輸掉百億元石，那可是一個中等家族的產業啊。想想這莫蘭王朝只怕也只有五大器都和煉器師協會以及皇宮裡少數的幾位可以一下子拿出百億元石吧，但要是一下子送出去，可也大傷元氣的。
這輸掉百億元石的是長樂幫的劉穿雲和天墉城的百里步明，這兩個地方只怕只有全部把家當拿來才夠數吧，只是他們一個是長樂幫的繼承人，一個是天墉城的核心弟子，但終究不是幫主和城主，他們會傾盡家財為兩個敗家子弟買單嗎？
顯然不會。
但這不是木小海操心的事，他想的是先把到手的元石收過來再說。
很快幾位石坊常客率先劃出了五億元石出去，但不少人像金滿滿之流身上最多也不過上億的元石，但顯然白玉石坊以前也經歷過這樣的事，就讓他們各自寫下欠條，即便如是，木小海的卡上也一下子多出了近四十億的元石。
只是劉穿雲和百里步明身上只有區區數千萬元石，這可是殺了它們也拿不出這麼多元石呀。
木小海笑道：「你們手裡還有石頭呢，說不定也能切出靈石呢。現在你們還是把欠條寫了吧。」
看到白玉石坊的打手在側，想想白家深不可測的底蘊，他們只好乖乖地寫下欠條。
此刻金滿滿正是面色蒼白六神無主的衰樣，半晌才回魂似的說道：「你的石頭切完了該我的了吧。」
巫石子看了看金滿滿，心知這塊石頭至多切點元石出來，縱然切出少見的數量但以自己縱橫石坊一生的經驗來看，這塊石頭切出千萬元石已是頂天了，縱是五倍石的賠率也只是半個億，就算抵賬也遠遠不夠。
不由得暗歎一聲道：「以後知道天外有天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