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冰古龍控水的能力,已經被白羽掌握,像什麼冰凌之類的,完全是信手拈來。一道冰晶小劍如同閃電一般,激射向被大儒字帖困住的布衣妖相。
砰!
在生死攸關的時刻,布衣妖相選擇了丟車保帥,自斷一臂,他的右臂化作一團血霧,瀰漫開來,金色細絲被血色侵蝕,竟然有要崩裂的跡象。
「血色太極!」
血霧慢慢運轉,竟然逐漸形成了一個太極圖的模樣,然後擴展開來,把緊緊綁著的金色細絲撐了開來。
本來自信滿滿的白羽頓時感覺壓力山大,文力運轉遲緩,竟然支撐不起兩張大儒字帖,輸入大儒字帖的文力就如同泥牛入海一般,消失的無影無蹤。
斷了一臂的布衣妖相在這一刻顯得十分猙獰而可怕,整個人已經不復剛剛玉樹臨風的形象,頭髮亂糟糟的,衣服上全是血跡,連眼神都充滿了血絲!
「冬子,即便你為應劫之人,我也要讓你死無葬身之地!」布衣妖相的話語中,透露出深深的瘋狂。
應劫之人?
黑白兩股手臂粗的氣體互相交織在一起,轉瞬間朝著白羽殺了過來。雖然悄無聲息,但白羽可是知道這太極氣流的厲害,煉製成如同法器存在的血士都被絞成了渣,他可不敢硬抗,雖然《天蛇九變》主修肉身,但是以他第一層的境界,現在恐怕不夠看。
腳尖點地,白羽如同大雁滑翔一般,向後退去,同時身後顯出一頭全身潔白如水晶,龐大的玄冰古龍。
嗷嗷嗷!
寒氣肆意,整個洞府瞬間便成了冰封的雕塑,就連虛空中橫行無忌的黑白二色氣流也凝固在了冰層中。
白羽暗叫僥倖,幸虧開啟了第八顆妖晶——玄冰古龍,此妖即將晉陞妖候,有相當於凝靈境後期巔峰的實力,不然的話,還真對付不了這個布衣妖相的太極氣流。
看著被冰封的布衣妖相,白羽還是有些擔心,因為從那名紅衣弟子腦中得到的記憶顯示此人及其狡猾,實力更是深不可測。
悄無聲息的,白羽身後出現了數個虛影,騰蛇張開其血盆大口,朝著青衣道人咬去;青狼一雙眼睛中充滿了嗜血的味道,揮舞著鋒利的狼爪閃現過去;猿猴全身土黃色的毛髮熠熠生輝,此時揮舞著兩隻鐵拳帶著無比的氣勢,砸了過去,彷彿想要把青衣道人砸成肉餅;蠻獅全身鮮紅如血,張牙舞爪間,盡顯得嗜血殘忍本色,瞬間便撲了過去;蠍蛛鼻中噴火,口中吐煙,手段齊出;白虎穩如山嶽,浮於虛空中,白翅扇動,捲起無盡靈氣漩渦;靈狐全身雪白,一雙碧綠的眼睛擁有無盡魅力,專門侵擾青衣道人心神;玄冰古龍全身晶瑩剔透,如同完美的水晶雕飾,寒氣肆意,凍得人直發抖。
卡嚓!
封凍布衣妖相的冰層突然出現了一道道細小的裂縫,而且還在不斷的往外擴散,眼看,布衣妖相就要解封而出。
「死吧!」
吶喊一聲,八妖如同爭搶食物一般,同時撲了過去,只聽得『噗哧』『噗哧』的血肉崩裂聲不斷響起,只是剎那,地上便只留下了一灘血水。
整個桃花門,浸濕在一片紅色的血水中。
很多人都還不知道,困擾青峰鎮正道多年的邪門歪道——桃花門,在官府、文院、仙劍宗三方勢力的圍剿無果反而使三方損失慘重的滅絕邪太和布衣妖相,被一個十四歲的少年滅了。
第二天去學院的時候,院長一反常態,對白羽格外的親熱,對於白羽和夏荷花突然消失事也沒有過問,只是一味的問,「白羽,你可願參加今年的秀才試?」
「願意。」
就這樣,在剩下的幾天裡,白羽成了香饃饃,各科成績評分甲上,院長擔保報考了秀才試,更是單人教室,各科老師費盡苦心,拿出了自己平生所學,只希望白羽能懂得一星半點。
不就是因為沒人參加秀才試麼?至於嗎?
該來的,還是來了。
因為青峰鎮的考生只有白羽一人,所以今年青峰鎮文院不再設為考點,而白羽只好去隔壁鎮——綠水鎮。
早早便來到了綠水鎮鎮文院門外,主要是小紅怕自己遲到,非要趕早。這一等,就是好幾個時辰,就在白羽不厭其煩的講解時,「轟」的一聲鐘鳴,響徹了整個文院。
白羽知道,這是要開始測試年齡的提示。
掀開簾子抬頭看了一下太陽公公的位置,白羽估計應該是八點左右,亦正好是測試的時間。
隨即不再逗留,緩緩地掀開簾子走了下來。
白羽看到一位長鬚布衫的老者從綠水鎮鎮文院中緩緩走了出來,然後沉聲道:「現在開始測試年齡!請各位考生依序通過驗齡石。」
說著,白羽便看到了一塊巨大的黑色石塊,憑空懸浮於文院正中央,從這塊石頭上發出一絲絲青色的微光,呈一個圓盤籠罩了周圍方圓二十米的距離,亦正好籠罩了文院的大門。
秀才試亦有年齡限制,不得超過二十八歲。而那塊黑色石頭,就是驗齡石,只要年齡超過二十八歲,便會被青色光罩阻隔在外,無法入的文院。
一些人緩緩走了進去,而有幾個人,卻是被青色光罩阻隔在了文院門外。
「我今年真的二十八歲,這塊石頭有問題,讓我進去只不過超了一個月」
「不公,我等年長之輩難道就不能追尋聖道了嗎?」
「就是,我們依然心向聖道。」
總有人心存僥倖。
對於此,看來文院早就做好了準備,馬上便有身穿甲衣的士兵把鬧事的幾人帶了下去。
白羽淡淡一笑,看來年輕就是好啊。
沒過多久,便輪到了白羽,在進入青色光罩裡後,白羽突然轉過了頭去,在茫茫人海中尋找那個身影。
只見小紅正興奮的揮舞著手臂,彷彿慶祝自己走進了光罩裡。
沖小紅淡淡一笑後,白羽轉身便大踏步走進了文院裡。
進了綠水鎮文院後,他們一行三十餘人便被帶到了一座廟宇之外,廟內的塑像,為首的赫然便是孔聖!
正中有位白鬚布衫的老者,大喝一聲:「肅靜。」聲音響亮,極具穿透力,震得人耳膜生疼。
原本還吵吵鬧鬧討論往年試題的人群一瞬間便寂靜了下來,怕是一根針掉下去,都能聽得到聲音。
「我輩文修,皆師承孔聖,如今爾等考試在即,理應祭孔聖!」說著,老者拿出了一片經文,開始誦讀起來,其實也沒什麼,就是孔子的生平事跡。
待讀完後,眾人給孔聖行了大禮。然後祭孔聖這個步驟,就算完了。
一切如同童生試一般。
「請聖裁!」
隨著老者話語剛落,天空之上便如同下雨一般飄落來一塊塊令牌,大家都有經驗,不像童生試那般還有人躲避,這次大家都靜站原地靜候。
只是眨眼間,令牌便飄落了下來,然後懸浮到了每個人胸前。
只見一塊通體泛著青光的黑色小令牌正靜靜的懸浮在自己的胸前,白羽好奇的把這塊黑色的令牌拿在了手中,觸手微涼,也不只是什麼材料做成的。而且閃閃的發出青色光芒,神秘而詭異。
老者的聲音又響了起來,「心神進入令牌之中,你們便會知道自己的考院。」
輕車熟路,心中想著進入令牌裡,然後,就進去了。
腦海中馬上便浮現出了一張地圖,清晰而又熟悉,就彷彿自家的院子一般。
待白羽回過神來,只見手中的黑色小令牌已經消失了。
「好了,你們可以尋著腦海中的記憶,去往自己的考場了。」
眾考生紛紛散去,去尋找屬於自己的考場。當然,也有一些人還在拿著小黑色令牌發呆,顯然他們還沒有心神進入令牌中獲取記憶。
同縣文院一般,鎮文院亦分為一正院九個副院,分別是孔正院,孟、墨、法、名、縱橫、兵、陰陽、雜、醫九副院,然後正院下設一個考房,其他副院每個又下設十間考房,每間考房又可容150餘人。
因為考生極少,所以每人一間考房。白羽在孔正院。在進考房時,門口的監考人員拿著一方印璽朝著自己臉上一掃,一道青光閃過,才放自己進去。顯然是確定自己的身份。
待白羽座到屬於自己的位置之時,監考人員已經開始發紙墨筆硯了。
秀才試,什麼都不許帶,只要自己本人進去便可。一來是為了防止作弊,二來是為了顯示秀才試的公平公正。
很快,考房裡便想起了白羽輕緩的磨墨聲。磨墨是孔聖至今流傳下來的優良傳統,是文人修士的必修課之一。不會磨墨,還談什麼讀書人?
磨墨,要輕而慢,要保持墨的平正,在硯上垂直地打圈,不能斜磨或者直推。還有,磨墨用水,寧少勿多,墨濃了,再加水磨濃。磨墨要用清水,墨要磨得濃淡適中,不要太濃或太淡。
沒多久,監考人員便拿著一疊厚厚的試卷走了進來,然後發給了白羽。
看著到手的三十多張試卷,白羽沒有立刻答題,而是先翻著把所有試卷都看了一遍,確認沒有漏印之處,才開始審題答卷。
因為畢竟是人工印刷的試卷,難免有漏印少印的地方。還是要先檢查,檢查無誤之後再答題。提前發現,也好提前調換試卷。如果一發下來便搶著做,而又正好點背碰到有漏印的地方,可就慘了。你想想,做到一半,突然發現自己的卷子後面沒有題,那得多著急。而這個時候試卷可能已經統一交回了,想要調換試卷,怕是要耽誤不少時間。
前十張卷子,就如同前世語文考試的古詩詞填空,前面寫一句眾聖的經典詩篇名句,然後讓你跟後一句。或者寫出後面的一句,讓你寫前一句,是為擇聖籍。無非就是考你的記憶力。
而記憶力,一直事白羽的強項,「羽神童」的名號,可不好似浪得虛名的!
沾了一點墨水,白羽便一字一句的在試卷上答了起來。
漸近的,白羽寫下的字,在試卷之上發出了極盛的青色光芒,如同小型的探照燈一般,照亮了整個考房。
四個監考人員頓時一驚,他們都是聖廟派下來的監視人員,亦是秀才出身,自然有點眼力勁。這是書法練到大成,字字寶光的境界!
他們都已經在書法修為上淫浸了十餘載,也未曾達到這般境界,而看白羽的年齡,不過10歲左右,竟然已經書法大成?難道他從娘胎便開始練起?幾人紛紛猜測。
要是讓他們知道白羽不過練了六年時間,還不得活活嚇死?
毫無任何阻礙,白羽如同橫掃一般,做完了前十張試卷,也就是古詩詞填空。
接下來的五張,是讓默寫諸聖的經典名篇,是為諸聖篇。依然是考記憶力,白羽依然毫無壓力,輕鬆拿下。
這時,鐘聲悠揚,響了起來。
秀才試如同童生試一般,會敲三下黃鐘,第一聲黃鐘,代表測試年齡;第二聲代表正午已到,開始用膳;第三聲則代表考試結束。
把試卷放在一邊,白羽靜等送飯的僕役而來。白羽聽說秀才試的食物比童生試供給的好很多。
很快,三張烙餅和一碗清水,擺在了白羽的桌子上。
白羽欲哭無淚,還是老三樣?真尼瑪沒創意!
艱難的吃完後,白羽沒有立刻再答題,而是把做過的十五張卷子拿出來,仔細的檢查了一遍。確認無誤後,白羽立即決定進行繼續答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