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小小見秦落落停在樓梯口,不上也不下,便就好奇地問道:「喂,落落,怎麼了?」
「一個說書人,竟然瞭解整個妖界的事件動向,恐怕他的消息要比我們靈通吧?」秦落落低聲說道。
樓小小納悶地說道:「或許是很靈通吧,而我們呢,我們可是從外界來的人誒,不瞭解這裡的風土人情,自然消息靈通度也就比這裡本土的妖靈要慢一些咯,沒什麼好奇怪的。」
「說得也對。」秦落落沖樓小小笑了笑,「與其我們自己費盡周折的打聽消息,還不如我們就近找一個消息靈通的人來打聽。」
「喂,你該不會是要把我們的事情,告訴那個說書人吧?」
「當然不會告訴他,但這世界上還有一句話叫做,有錢能使鬼推磨。咱們與其在羽滄華那裡耗上一天浪費時間不說,還賠笑結果什麼都沒查到,不如就找他試試。」
秦落落說完便朝樓下走去,找到一張茶桌坐了下來。樓小小緊跟其後,低聲驚詫地問她:「你該不會是來真的吧?」
「當然咯。」秦落落對自己的決定很滿意,反倒是樓小小有些擔心。
糖糖聽著那台上的說書人口若懸河了一陣,扶著下巴裝作深思的樣子說道:「我覺得落落說得對,我們可以找這個人去打探一下消息,石碑的事如此重大,相信他這種靠嘴皮子賺錢的人,必然會知曉一些我們不知道的內情。」
樓小小見糖糖也同意了,便也沒有再反駁。一直等到那說書人講完這一段,準備離開後,秦落落起身攔住那說書人,「我看這位先生器宇軒昂、卓爾不群,便是想請先生喝一杯茶,不知道先生可否賞個光。」
一般會說書的行家,只要是有人在他們下台後攔住他們,表面上是說清他們喝茶,可實際上就意味著有事情要向他打聽,而這消息也不是白打聽的,都是按照消息的重要性收金票,這都是行內的規矩,凡是在行內混熟了,都懂這一條。
生意上門任誰都不會拒絕,可偏偏周子期不是那種來而不拒的人,在川南一帶混跡的妖靈,幾乎都知道周子期的脾氣古怪,可誰讓人家的消息重要性是和他的脾氣是成正比的呢,當然價格也是要的狠。
周子期本來是不想再販賣消息的,今天一天都在講述最近發生的事情,已經是口乾舌燥,煩躁不已。可當他抬頭看到眼前站著的兩個人,不像往常一樣是糟糠大漢時,不禁呆愣住了,開始琢磨起這兩個姑娘是要跟他打聽什麼,是打聽丈夫是否出軌,還是駐顏秘籍?
周子期客套地笑了笑,對兩人作了個揖,商業化地問道:「不知兩位客官是要跟在下打聽什麼呢?只要錢給的多,什麼樣的消息我都能賣給你們。」
即便是天仙一樣美貌的女子,他也不能因為貪色而放棄了原則,而且這兩個女子根據他多年的經驗來看,不是好惹的主兒。
秦落落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說道:「錢好說,只要是我們需要的消息,不管多少錢我都出得起。我們到那邊說,一邊喝茶一邊談,也不會有人打擾。」
幾人坐下之後,周子期便問道:「兩位姑娘是要打聽什麼消息呢?」
秦落落沒有說話,逕直從口袋裡逃出一疊金票,這些金票還是之前秦落落從四大城主那兒騙來的,與她來說也不過是一些錢財之物,反正她也不是很缺錢。「這些夠買什麼樣的消息?」
周子期兩眼發光地看著那疊金票,一張一張地數著,樓小小最見不得這種目光短淺的人,因為一點金票眼睛都直了。
「你倒是說夠不夠啊,若是不夠儘管開口便是。」身為鳳舞國的公主,自然是不會把錢放在眼裡的。
「夠了,夠了,什麼樣的消息都夠了。」周子期笑了笑,將這些銀票收入自己的囊袋裡。
樓小小白了他一眼說道:「可別待會兒說不出我們想要的信息啊。」
周子期不在乎地說道:「放心,若是消息不能讓兩位姑娘滿意,周某就雙倍賠給你們。若是連一點消息都打聽不好,那我這招牌也就不用掛了,直接碎了回家修煉去吧。」
秦落落沒有跟他扯嘴皮子,直接開門見山的問道:「前日聽說川南此地從天而降下一塊石碑,上面碑都寫了什麼?」
有那麼多人看到石碑掉了下來,就肯定不止羽滄華發現碑上面的字。
周子期忽然為難了起來,樓小小見狀忍不住嘲諷道:「哎呀,這該不會就要砸招牌了吧?」
「咳,這位姑娘莫要為難周某,那石碑上面的字奇形怪狀,不像是我妖界的字,所以當時看到也不知道上面寫了些什麼。大家都因為最近『覆滅』的傳聞越來越嚴重,所以就自然而然的認為石碑上的字,是記載了妖族滅亡的時間。不過呢……」
周子期忽然壓低了聲音,湊近秦落落,嗅了嗅她身上清心的體香,秦落落皺眉不自覺的後退了一點,周子期尷尬地笑了笑,繼續說道:「不過呢,我挺羽滄家的侍衛說,那個碑記載的可能是某種魔法秘籍,所以羽滄華會亟不可待地抬回家,拓印了本後馬上就銷毀。」
「為何會認為是魔法秘籍呢?」既然都不認識什麼的字,為何就能確定那是魔法秘籍,而不是別的呢?
「因為我那在羽滄家當值的兄弟說,他們家主人在拓印了本,又銷毀了石碑之後,就告訴他們,他要閉關修煉了,你覺得閉關修煉,修煉的不是魔法秘籍,難道還會是雙修秘籍?」
樓小小不知道什麼是雙修秘籍,便天真地問道:「雙修秘籍是什麼秘籍?」
秦落落見周子期一副輕佻地模樣,不著聲色的瞪了他一眼,以示警告。周子期收到秦落落狠戾冷酷的眼神,便沒有跟樓小小開玩笑,而是避重就輕地回答道:「嗯,就是一種妖族的秘籍,只能妖族的人修煉……」
樓小小瞭然地點點頭,原本他以為天下能量只有魔法能量,在妖族竟然還有另外一種能量,果然妖族蟄居幾千萬年,也不是白白蟄居的。
秦落落起身對周子期說道:「今天我們跟你打聽消失的事情,不准告訴任何一個人。」說著又拿出一張金票拍在桌子上,「這是封口費。」
又得了錢,周子期不禁感歎現在的有錢人真是多了,開開心心地收下了銀票,「好說好說,不管怎麼樣,我們這一行也都是有職業操守的嘛,姑娘就一百二十個心吧。」
翌日,秦落落被樓小小拉著逛街之時,忽然被一群人給圍住了,為首的便是羽滄華。
「秦姑娘,昨日我好心讓你們到我的書房看書,可沒想到你們竟然會偷走我羽滄家的不傳秘籍,真是好心反被人設計。看在你是吾王朋友的份上,只要你交出我家傳秘籍,我就不再和你計較!」
秦落落上前一步皺眉問道:「不知羽先生是什麼意思?是家中丟了重要的東西,就賴在了我們身上?」
「昨日進我書房的只有你們二人,我辦完要事回來之後,便發現我放在書房的重要物品竟然不見了,而我詢問過家中侍衛,他們也說書房只有你們二人進過,其他便再也沒有人進去過,秘籍忽然消失,不是你們偷偷拿走的,還會有誰,難道是鬧鬼了嗎?」
樓小小氣不過被人這麼冤枉,氣憤地說道:「你家鬧不鬧鬼我不知道,但我們可以保證我們什麼都沒有拿,你別亂血口噴人、栽贓陷害!」
她們二人進去羽滄華家確實是心存目的,但那天她們根本什麼都沒有找到,最終也是空手而歸,只是沒想到她們離開後,羽滄華就找上來說他丟了秘籍,懷疑是他們偷的。這就讓秦落落聯想到了昨日從周子期那裡打聽到的消息,或許那塊碑真的是某種神秘的秘籍,才讓羽滄華這般心急如焚的毀掉,丟了之後又急的亂咬人。
那偷秘籍的人,會不會是鳳無塵呢?
不過鳳無塵自從和她們分別後,就沒有來找過她們,也不知道她那邊進行的怎麼樣,似乎在秦落落提起凰如歌之後,鳳無塵就在有意無意的避開她。
這讓秦落落很苦惱,卻有不知道該怎麼像鳳無塵解釋。或許現在並不是處理兒女私情的時候,等落日大陸平靜下來後,或許到那時候,一切的誤會就能解開了。
「羽先生對我們也只是懷疑,在沒有真是證據之前,還請羽先生口下留德。我雖感謝羽先生借書房給我們一用,但也並不會因為這一點,就任憑別人冤枉我等。羽先生若是懷疑我們二人,大可拿出證據來!」秦落落冷聲說道。
羽滄華此刻完全失去了君子風度,質疑說是秦落落二人偷了他的東西。圍觀的群眾聽到秦落落的話之後,看著兩個姑娘靜靜的,倒也不像什麼偷雞摸狗之流,便紛紛開口抱不平。
「連證據都沒有,就誣賴東西是姑娘家偷的,平時的君子氣概都是裝出來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