區區一萬大軍,或許木容復根本不放在眼裡,但是他不知道的是,這裡很多士兵都是樓家旁系,只要木容復一有不軌之心,樓無痕只需要登高一呼都可以立刻把木容復殺於刀下。
這也是這麼多年以來,樓家一直放心把這麼重要的重鎮交給木容復管理的原因。
落鳳鎮,城主府,樓無痕自然是當仁不讓的坐在最上首的位置,秦落落也被木容復給讓到了上座,秦落落本來是不想坐在那裡的,但是木容復死活都要讓她坐那裡。
到最後還是樓無痕發話了,秦落落只好無奈的坐在了那裡。
「太子殿下,一聽說您要來了,這落鳳鎮的所有商鉀官員都自發前來,想要見您。不過我沒讓他們來,您不會見怪吧。」
「呵呵,不會。」樓無痕卻是笑了笑,這樣做正合他心意,他原本就是不想在這種場合和其他一起吃吃喝喝的。這些都不算什麼,最重要的是,樓無痕討厭的是那些破規矩,那才是最讓他反感的事情。
聽起來是很威風,可是讓那麼多人一起恭維你,這種感覺可不是誰都能受的了的。至少樓無痕是非常討厭這種感覺。
但是沒有辦法的事情,誰讓他是太子,更是未來的皇帝。誰見了不想恭維下,混個臉熟,以求有一日能輝煌騰達呢。
此時諾大的大廳裡,除了侍奉的丫鬟以外,就只剩下他們三人了。
「太子殿下,請放心,我這裡的丫鬟都是口不能言的,只會聽,但是不會說。」木容復這麼直白的說出來,顯然是讓他在這裡放心的說話,不會傳出去。
「木城主有心了。」樓無痕卻是看了一眼木容復,暗道這個老狐狸果然是狡猾,還想趁這個機會和自己討價還價。
「哪裡,太子殿下出行自然十分重要,而且到我這裡來,顯然是有事。我作為落鳳鎮的城主,如果連這點都當不好,這城主之為豈不白當了麼。」
「哈哈,那倒是。木城主,那我還得謝謝你啊。」樓無痕一臉笑瞇瞇的樣子,臉上一點不開心的樣子都沒有。木容復作為樓家皇朝的下人,甚至可以說是一個家臣一般的存在了,在見到太子時,一點作為下人的覺悟都沒有。不僅微臣都沒有稱呼,反而連做事,說話都很是隨意,顯然是根本沒把他這個即將登基的太子放在眼裡。
一旁的秦落落卻是見到樓無痕放在桌子下的手,已經緊緊拽住了筷子,當即皺了皺眉頭,隨即用力一拍桌子。
「木容復,你好大的膽子。」
重重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外面卻是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一群身穿鎧甲的衛兵跑了進來,把秦落落和樓無痕都包圍在了中間。
木容復卻是趁此機會偷偷打量了一眼樓無痕和秦落落。不僅樓無痕臉上一點意外的神色都沒有,就連秦落落這個女人也是一樣。
真不知道他們怎麼會有這麼大的膽子。木容復在落鳳鎮苦心經營了數十年,早已經在這裡成了一個土皇帝一般的存在,要誰生就生,要誰死,誰就得死,日子別提過得多快活了,就連鳳舞帝國也得時不時的送些東西過來巴結自己。
在剛才一瞬間,他甚至都有了殺死眼前太子,然後登基為帝的念頭。木容復在落鳳擁有數十萬重兵,裝備和素質都不比宮廷來的禁衛差,再加上還有魔法炮。哪怕載多來十幾倍人,也得慘敗而去。
只是木容復在見到樓無痕和秦落落一臉淡然的樣子,卻是忍不住心頭一凸,這未來的皇帝果然不是軟腳蝦啊。
木容復收起了殺機,從位置上站了起來,衝著那些衛兵大聲吼道:
「造反啊,你們?這可是當今太子殿下,還不跪下來賠罪。」隨著木容復的話語,那群衛兵卻是沒有跪下來,反而是手握刀丙。
見到這副場景,木容復頓時火了。
「還真是想要造反啊你們,連我的話都不聽了。」
「是啊,父親大人。」隨著話音落下,一個身穿王袍的年輕人卻是出現在了衛兵後面。只見跟隨他身後的那些士兵手上的刀都沒有收起,上面不斷的往下滴著鮮血,顯然是剛剛大戰了一場。
見到眼前這個場景,木容復的臉色已經完全變了。
「逆子,你敢造反。」
「呵呵,不知道是誰吩咐我,一旦等時機成熟,就上來把太子給殺了,是你麼?」這個年輕人正是木容復的小兒子,木容天。也是最受木容復疼愛的小兒子,木容復幾乎是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他身上了。
年僅二十歲就已經掌握了木容復手上的兵權,而且最重要的是木容天最聽自己的話,這也是木容復放心把兵權交到他手上的原因。
而讓木容復最沒想到的是,自己最信任的人呢,竟然有一天要背叛他,這點讓他有種差點吐血的衝動。
「父親大人,這十年來我一直感謝您的悉心教導,讓我明白了怎麼成為一個真正的為官者,真正的陰謀家。現在我從您身上的東西已經學完了,也是到了實踐的時候了,您不是常常告訴我,實踐就是檢驗話語的唯一標準麼?我今天做到了,難道您不高興麼?」
「逆子,你就不怕我殺了你。」此時的木容復的臉色黑的十分可怕。
「呵呵,您還是想要等您的十二護衛麼?真是不好意思,我剛才已經把他們都調派出去了,現在估計和外面太子帶來的人拚個你死我活了,呵呵,有意思。」木容天,卻是一臉溫和的笑容,從他嘴巴裡說出這番話來,反而像是應該得到人讚賞一般。
「噗」木容復再也受不了刺激,張口吐了一大口鮮血出來。
「父親大人,您還沒親眼見到我把太子給殺了,登上皇位,你可不能現在就死了,我還要讓你為我感到驕傲,不是嗎,父親大人。」
「逆子。」木容復倒在了地上,嘴裡喃喃的說了這兩個字,或許他沒有想到,有一天他這個稱霸邊境重鎮,幾乎成了一方諸侯的人,有一天會被氣死,而氣死他的人,還是他最疼愛的小兒子。
秦落落和樓無痕卻是冷冷的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對於木容復這樣的人,他們一點也不同情,從教育兒子就可以看出來,木容復這個做父親的人,有多失敗。如果他教育得當,他的兒子,怎麼有來造反的?
木容天看到自己的父親被活生生的氣死在了眼前,頓時走了過來,從一旁的衛兵手裡拔出刀,用力揮了下去。
原本死過去的木容復卻是以與身體不相符的動作,迅速翻起了身,一個後空翻,就向外面飛去。
而木容天卻根本沒有轉過身去追的意思,只是搖了搖頭。
「父親啊,父親,你認為我會像你那麼愚蠢麼?」隨著木容復的話音落下,外面的木容復卻是慘叫一聲,渾身插滿了利箭倒在了地上。落地之前就已經死透,只是臨死前,他是怎麼也沒想到,會是這樣的一個結局。
兩個衛兵卻是把木容復給拖了進來,渾身插滿了利箭的木容復卻是圓睜著大眼。身上的利箭與地面摩擦發出刺耳的聲音。
顯然是臨死時不會想到這樣一個結局,木容天卻是半蹲***體,看著圓睜著大眼的木容復搖了搖頭,揮起手上的大刀,直接揮舞了下去,斷頭伴隨著飛濺而起的鮮血,飛濺了木容天一頭一臉。
旁邊立馬就有人遞來一條毛巾,木容天卻是一把推開了那個衛兵,走到了樓無痕他們身前。
「是太子吧,現在我告訴你,你已經被我逮捕了。」
樓無痕卻是有些無語的看了他一眼,隨即搖了搖頭。
「可憐。」
「你說誰可憐。」木容天卻是神色一變,伴隨著滿臉的鮮血,使得此時的木容天看上去顯得極為猙獰。
「算了,無痕表哥,這種人不值得同情,你還是不要理會他了。」一旁的秦落落也是搖了搖頭。
「兩個賤人,跟你們客氣一點,還真當自己是盤菜了。」木容天卻是握緊了拳頭。
「給我亂箭射死這兩個賤人。」木容天退了幾步,看著坐在那裡連動都沒動一下的兩人,心中卻是有了一種很不好的預感。
果然,他靜靜等了好一會,後面都沒有一絲動靜,頓時轉過頭去,卻是發現身後的衛兵全部是站在那裡像是雕塑一般。
「你們耳朵聾了嗎?老子在跟你們說話。」木容天頓時有些氣急敗壞衝上去,卻是響起一片拔刀的聲音。
這些原本對他極為恭敬的衛兵卻是冷著臉,看著眼前的木容天。
木容天頓時呆住了,他怎麼沒想到,這些自己原本視為心腹最忠心的衛兵,這時候卻是如此對自己。
「落落,還是你比較高明。」一旁的樓無痕衝著秦落落豎了下大拇指。來的時候,秦落落在簡單的瞭解了落鳳的情況以後,就使出了這樣一個計謀。一切進展的出乎他們想像的順利,根本不用怎麼挑撥,木容天就跳了出來,極為配合的把他的父親都殺死了。
「呵呵,這是他們咎由自取罷了。」秦落落看了一眼,此時已經有些失魂落魄的木容天,心裡沒有一絲同情,更多的還是一種厭惡,連自己的父親都能毫不留情的殺死,對於這樣的渣子,秦落落已經用言語也無法來形容自己的感受了。
說的直白點,這種人就是被父母寵壞的孩子,而且已經寵到了一種極為誇張的地步。不然怎麼也不可能殺死自己的父親,還覺得這樣理所當然。
「落落,你看這人該如何處理?」樓無痕看了眼那邊的木容天,對於這種人,他也是極度的厭惡,不管如何,親手毫不留情的殺死自己的父親,這種人已經不配稱為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