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狼在小男孩一再拍打之下,才漸漸安靜下來。
落落看到雪狼不再向她這邊攻擊,便警覺地逃到了一座高大的墳墓的石碑後邊,一下子就癱倒在那兒,她雙手扣在頭上,因為頭又一次劇烈地疼痛。
眼前的一切都好像是在夢境裡,她完全失去了自己的正常狀態,「是哪裡受傷了嗎?」她努力讓自己安靜下來,可是她聽到的除了風聲就是自己「彭彭彭」的心跳。
她想努力地分析一下現在的狀態。可是除了頭痛得就要炸開一般,她渾身沒有一點力氣。
周圍的一切好像在哪裡見過,可又不能清楚地讓她想起來,這是什麼地方?
這是怎麼了?落落感覺頭又疼了起來,她用雙手摀住自己的頭,眼前一下子又閃現出剛剛她還在作戰的那座橋!可是當她睜開雙眼,眼前又是那一片在灰暗的雪光裡的墓地。耳邊只有風聲。
正在這時,那個小男孩白淨粉紅的臉出現在了她的面前。一個還帶著幾分稚氣的男孩子的聲音響起:「你別怕!,雪狼是我的,它已經讓我趕到那邊去了,我以為你已經死了!。」小男孩帶著歉意的臉上還有一點羞怯。
因為,在他的面前是一個有著棕色披肩卷髮,皮膚白淨,眉目清秀的小女孩,雖然衣衫在剛剛的打鬥中有撕破的地方,但可以看得出她是一個大家閨秀。然而,這時她正用懷疑的目光看著自己。
於是小男孩,有些不知所措地指著遠處說:「你別怕,雪狼已經被我趕到那邊去了,你別怕。」
看著小女孩,直瞪瞪地望著自己,他也知道自己有些莽撞。
他用那敏銳地目光掃視著眼前這位女孩,他想看看她有沒有被雪狼咬傷,可是這位女孩子卻並沒有躲避他的目光,反而用眼睛沉著而警惕身他的身後望了望,見到他來到面前,她又向後面挪了挪。
小男孩兒知道,這女孩子一定是受驚嚇過度。
於是,他不知所措地低下頭,又不知所措地看著她笑了笑。
秦落落這時已經有些平靜下來,她又努力地打量著自己,再看看這個小男孩兒。目光向遠處的雪狼又望了一下,判斷暫時沒有什麼危險了。
這是什麼狀況?這是哪裡?為什麼自己會出現在這裡?眼前的這個小男孩兒又是誰?
天色更暗了,可是雪勢並沒有因為夜晚的降臨而有所減弱,大片大片的雪花從空中落下,打在落落受傷而疲憊的身體上,她的頭還是一陣與炸裂了一般地疼痛,一邊又昏沉地出現了許多她並不認識的人的面目,有的猙獰,有的和藹。
可是眼前這個小男孩兒,卻是完全陌生的,他是誰?我又在哪裡?
小男孩好像對自己說著什麼,可是那聲音聽來除了是孩子的話之外,她什麼內容也沒有聽到。她的耳邊還在斷斷續續地泛著嗡嗡聲。
她努力想讓自己的思維恢復正常。
可是天色漸漸黑了下來,她四下望了望,看到不遠處立著一塊大石碑,上面寫著三個字「山葬崗」。由於剛才的打鬥,她的體力已經耗費了很多,當她努力站起來的時候,她的腳下一軟卻癱倒在地。她的眼前一黑,就失去了知覺。
朦朧中落落看到自己坐在沙灘的一塊巨大岩石上,太陽的光明媚而強烈,可海風卻是那麼得溫柔。輕輕地吹起她的那長長的黑髮,她感覺好溫暖,好溫暖。
一個男子站在對面,朝她伸出手……
你是誰?
這個人她肯定認識,是誰?她想看清他的臉,但是始終無法看清,不禁懊惱。
她感覺頭還是那麼劇烈地疼痛,但身子暖暖的。恢復了知覺的她,輕輕地睜開雙眼,眼前是一堆跳動著的火焰。
「嘎吧!」木柴在一個灰色的鍋底下燃起了紅色的火苗,那火苗輕輕盈盈地舔著已經被熏得漆黑的鍋底,鍋裡正冒著熱氣,一股香氣撲過來,讓剛剛甦醒的落落感覺到了一種似曾相識的溫馨。
她伸出手去摸了措蓋在身上的那件白色裘衣。那是用什麼動物的皮毛製成的一件大衣,柔軟的就像親人的撫摸。
她藉著柴火的微弱光亮向四周裡張望,這是一個洞穴。從岩石的磨損程度來看,這裡有人住了很久,有些地方已經被磨得光滑而失去了稜角。
她努力讓自己坐起來。
一個身影出現在了她的面前,她警覺地倦縮在了石***的角落裡。當那個身影走近時,她才看得清楚,原來是那個小男孩兒。男孩子身後跟著那只剛剛與她搏鬥了一番的那只雪白的狼。
在黑暗的洞裡,它的眼睛放著幽幽的藍光。
落落不禁打了一個寒顫,她知道在這樣的情況下是很難在夜晚再出去找到落腳的地方了。
看來他沒有什麼惡意,落落這時才仔細地打量了一下眼前這個男孩子,他看起來有**歲的樣子,不過身材不像普通的小孩子那麼柔弱,火焰的光一跳一跳地在他的臉上,使得那眉角的一點特殊的東西映在了她的眼裡。
男孩子沒有說話,看到她坐起來,就走到鍋前,打開了蓋子,用木碗盛了兩碗粥,一碗放在了落落的面前,端起另一碗走到不遠處的一個大石槽,倒了進去,那只雪狼便低頭吃了起來。
回到火堆前的他,安靜地看了落落一小會兒,看也不動,只好又從鍋裡盛了一碗,端起來,放在嘴邊吹了吹,然而吃了起來。
可能是因為太餓了,落落也顧不得那麼多了,看到男孩子吃起來,自己也伸手去端起那木碗。
當她三口兩口喝完了粥之後,才仔細地看了看那碗上面特有的花紋,好像是一種爬行動物,但自己又沒有見過。
男孩子開口了:「你是誰?為什麼會在那裡?」
落落剛想說明自己的來歷,可看了看自己的模樣,又摸了摸自己的額頭,那裡有一塊可以摸得到的傷口,一觸就有些疼痛。她沒有作聲,安靜地看著眼前這個男孩子。
男孩子好像想到什麼轉身向外走去,不一會拿著一個小小的木箱子進來了,他坐在石***邊,打開箱子。落落看到裡面是一些瓶瓶罐罐。小男孩兒,拿出了一個瓶子,從裡面倒出像藥粉一樣的粉沫,輕輕地敷在了落落剛剛的那個傷口上,然後熟練地用一塊白色布條她包紮起來。
他的動作很輕,但是很熟練。
落落又陷入了混沌不清的狀態,這是哪裡?他又是誰?為什麼這種感覺好像在哪裡遇到過。
大概是看到了落落的疑惑眼神。小男孩輕輕地說著:「我是連城,那是我的雪狼。我們是……捕獵人,這幾天沒有捕到什麼東西,所以才會發生剛才的事情。」
落落看著他的樣子,心裡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小男孩平靜地說:「你別怕,剛剛你暈倒了,是我的雪狼把你駝了回來,看你的打扮就知道,你是久凰帝國的人吧?」
落落的頭又開始了疼痛,她又把雙手緊緊地扣在了後腦,把臉埋在了彎曲的雙膝上。不知道為什麼她開始害怕了。
就在一切安靜的只能聽得到木柴在鍋底燃燒的「辟啪」聲音的同時,外面好像傳來一陣野獸追逐奔跑時的嚎叫。
一直匍匐在洞口那團黑暗裡的雪狼,聽到了動靜也不安地從喉嚨裡發出「唔!唔!」的警戒聲音。
憑著直覺,落落知道,有巨大的動物在洞口了。聽到這聲音,連城有些激動地衝到洞口,一邊用手安撫著雪狼,一邊壓低了聲音說:「安靜些,讓它們再走近些,這一回我們可能捉到大傢伙了。」
從背後藉著柴火微弱的光望過去,落落只望到了那小的一個男孩子的身影,她怎麼能讓一個孩子身陷險境。
可是當她從石***上挪動了一***子之後,就在她猶豫的當兒,一陣動物地嘶咬與嚎叫聲傳了過來。
但是連城與雪狼都靜悄悄地沒有動,他們就安靜地守在洞口。
她知道也許這是一種比雪狼還要可怕的東西,在這裡她的身體發生也意想不到的變化,是不是這裡的動物也都是她從來也沒有見過的呢?
倒不是說連成的雪狼有多可怕,而是方纔那種無力即將被撕裂的感覺實在太過刺激了。之前在森林修煉的時候,遇到過不少的魔獸可是比雪狼要來得巨大凶狠。
不過但是因為有糖糖在身邊,加上能使用魔法所以才那麼的膽大。
她的好奇驅使著她披著那件雪白的裘衣來到了洞口,她緊挨著連城輕輕地蹲下。
寒風從洞口肆意地闖進來,因為身體的虛弱,落落伸出手來把那個裘衣用力地往身上裹了裹,那軟軟地皮毛,在火光的照射下泛著粉紅色的光,輕而柔的感覺是她之前從未體會到的,但她卻也沒有多想,因為只要不冷就是她這一刻的想法了。
雪已經停了。
洞外的不遠處就是一座山,山峰不大,但卻現出與她見的山峰不同的樣子,沒有什麼平滑的曲線,反而像是用刀削過的一樣近乎直上直下的陡峭,藉著雪光,她能看得到的還有那一棵立在山巔上的什麼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