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獨孤雄悠悠起身,隨手端起桌子上的一杯茶,放在手中,輕輕一聞茶水中淡淡的香味,獨孤雄抬頭,望了望不明略微乾枯的面容,嘴角一撇,冷笑道:「長老在天山派的地位說一不二,長老想要問什麼,小子自然是知無不言,只是,有一些事,卻不是我能知道的,長老也還是不要問的好,免得大家都尷尬。」
獨孤雄一句話將不明嗆的半死,他上山之前思慮了無數遍的語言,此時卻一句都說不出來,不是因為獨孤雄,而是忌憚他背後的人。
頓了一頓,不明目光猛的一狠,寒聲道:「其他事情我都可以不追究,但是,六王爺,我天山派一百餘位精英弟子在冰山之下被殲,屍骨無存,而恰巧有人看見,你所率領的人就在附近,而且個個都是刀頭帶血,這件事,你總得給我一個解釋吧。」
聽聞此言,在座眾人心中頓時一驚,一百餘位精英弟子,這損失絕對不小,天山派乃是天位門派,派內高手無數,可是能稱得上精英弟子的,也不過兩三百人,而這一下,就被滅了一百餘人,損失了差不多三分之一的力量,對天山派來說,也是一個巨大的打擊。
而顯然,天山派知道是誰幹的,可是,他們卻不敢去找那人的麻煩。
秦易看了孤獨雄兩眼,心裡微微一動,這一百餘位弟子,要真是獨孤雄出手滅掉的,那可真是幫了雪山宗一個大忙,天山派此時派出這麼多的人來到這裡,不用說,也是為了對付雪山宗而來。
要是這一百餘個精英弟子都到達雪山宗,那絕對是滅頂之災,而現在,獨孤雄將他們滅在半路,無論是有意無意,秦易都是知道,雪山宗欠了他一個人情。
獨孤雄不知道在想什麼,什麼話都沒有說,只是一味的站在原地品茶,就像那茶裡,有他最喜愛的東西一樣,怎麼看都不夠看。
一時之間,千米餘寬的平台之上,竟是沒有一個人說話,氣氛,一下子陷入沉靜之中,只是沉默的人中,有的是氣急無聲,而有的,則是在等待著機會。
片刻,
獨孤雄放下茶杯,正要起身,忽的一道光芒從天空直飛而下,雷鳴暴閃,流光劃過天際,空氣絲絲爆裂,宛如流劍一般,光芒降落地面,腳尖一點,竟是筆直的朝著鎮中心的秦易而來。
轟,呼吸之間,來人已經到了秦易面前,秦易只感覺一陣浩瀚之氣撲面而來,一個鋼鐵般的巨錘從正前方朝著自己面部撲來。
秦易面色微微一變,旁邊火雲卻是猛的睜開眼,伸手就要去擋,但是已經遲了,秦易眼睛一眨,就直衝而出,化拳為掌,元氣凝聚,風雷滾滾。
巨大力量一下子在空中相衝擊,巨大的力量傳入手臂之中,秦易身子微微一晃,但是面不改色,順手一下子抓住來人的胳膊,超前一推,藉著本身巨大的力量一下子將他推了一個趔趄。
「既然你想打,我就陪你。」秦易朗聲道。從他對方的攻擊中,秦易已經知道,對方乃是個天象境強者,只是似乎是進階不久,實力並不穩固。
一躍而起,身子在空中旋轉,順風而動,一股一股的元氣自四周圍聚而來。
「秦易不可,他是天象境強者。」看到秦易與他戰在一起,火雲大驚,秦易再強,不過是傳奇境大成,怎麼能與天象境強者開戰,他瘋了嗎。
「他竟然又突破了。」金印眼尖,神識一掃,感覺到秦易體內磅礡浩瀚的力量,心中,頓時又是一陣驚顫,上次見秦易不過是七天之前,那時的他還是傳奇境中期,而現在僅僅過了七天,他的實力竟是漲到了如此地步。
來人天象境初期的實力,秦易竟然敢上前與他硬拚掌力。
「秦易絕對是逆天鬼才,他怎麼能,怎麼能突破的如此之快。」王英目光充血,死死的盯著秦易,就像是盯著一個怪物一般,他們突破到天象境是何其艱難,哪一個不是四五十歲才達到這個境界,可是秦易呢,這完全是不合常理。
「一切奇跡,在他身上都不再是奇跡。」郭懷倒是顯得比較鎮定,望著空中大戰的兩人沉聲道。
「他再強,碰到張谷都是必死無疑,張谷進階天象境初期雖然不久,可是實力絲毫不差,比上我們都是不遑多讓,秦易比他低了好幾個等級,還主動出擊與他動手,這不是找死嗎?」
「希望吧。」金印憂心忡忡的說道,顯然對張谷沒多大的信心。
空中,兩道身影猶如兩道流星般,一閃即逝,劇烈的光芒劃過天空,不斷衝擊的眾人的視覺神經。劇烈的空氣波動傳入下方眾人眼中,逼得他們,也是不斷的後退。
張谷心中既是震怒又是焦急,他本是天道宗新晉陞的長老,此次突破後出山更是第一次接的任務,在看到秦易兩個字的時候,他不過以為是個稍有實力的毛頭小子,無論怎樣,都不可能和他交鋒,所以才放心讓錢雲上山。
可是錢雲一區半個時辰沒有一點反應,他這才擔心起來,隨便抓了一個雪山宗弟子一問,錢雲竟然被關在了後山中,任務呢沒有完成,連他自己都成了別人的甕中之鱉。
暴怒之下的他直接衝擊上山,看擂台最中間的秦易更是沒有絲毫的猶豫,直接衝殺了上去,他的想法是只要擒住秦易,自然能逼的雪山宗交出錢雲,可是沒想到,如今兩人交鋒已經近百招,他非但沒有佔到絲毫的便宜,還隱隱被壓制在下風,照這種情況發展下去,以他的實力,只怕在撐不過百招,就要呈露敗象了。
驀地加力,掌風湧動,巨大的拳頭佔滿半個天空朝著秦易的頭頂轟去。
秦易絲毫不怵,經過近百招的接觸,他已經摸清了來人的門路,看似強大,實則不堪一擊,瞅準機會,一閃既出,狂猛元氣匯聚為刀刃,瞅準張谷雙臂之中的空隙,一下子就插了進去。
一聲悶哼,張谷臉色瞬間變的煞白,從空中直接掉落。
一口鮮血噴出,張谷面容憔悴,絲絲白髮自頭飄落,遮蓋在他那半邊蒼白的臉上,觸目驚心。
「秦易,好,好。」他咬牙切齒道。今天敗在一個連天象境都沒到達的小子手上,特別是在這麼多的強者面前,他真恨不得一頭撞死在地上,看到眾人略帶戲虐的眼神,每一張臉,就像一把刀子一般,插入他的心裡。
秦易飄身而落,站在他的面前,俯視昂然道:「你是天道宗的人?」
「小子,你究竟想怎樣?」被一個小幾十歲的少年以上位者的姿態看,他更是羞憤欲死。雙掌撐地,剛才那一擊破了他的根本,現在的他感覺渾身都使不出力量,不然,早就將眼前的小子粉身碎骨了。
秦易自然知道他想的什麼,他也懶得管他想什麼,抬腳坐在早就準備好的凳子上,道:「我可沒請你們天道宗的人來,你們一老一少不請自來是什麼意思,還是打上山來,難道真以為我們雪山宗無人嗎?」
旁邊眾人均是冷眼望著張谷,天道宗雖是天位門派,可在西遲域的影響力不如天山派,應該算是一個比較低調的門派,此時張谷被秦易擒住,他們的心中,除了感到震驚,也沒什麼別的想法。
畢竟,現在在這裡的天象境強者,著實不少,而且,下方還有一層這樣的人。
「算了,如今還有重要事情要處理,我懶得與你廢話,趙,將他押到後山一併關了去,等反思兩天在放回天道宗,讓他們派個懂點規矩的人來。」
秦易的話在雪山宗就是命令,話還未說完,張谷就已經被捆成了麻花向後山綁去。
一頓早飯的功夫,已經有一個天象境強者,兩個傳奇境強者被雪山宗所擒,在座眾人感覺屁股上紮了幾根刺一般,怎麼弄都不舒服,於此同時,他們也是重新看到了眼前這個少年新的一面。
以雷霆之力收拾了一個天象境強者,兩個傳奇境強者,這明顯是向眾人示威,但是,沒有人敢說些什麼,說小了,這是人家雪山宗的私事,你管不著,說大了,今天是秦易請他們上山的,秦易是主,而他們只是客,他們又怎麼能反客為主。
輕咳幾聲,金印正了正身子,道:「秦易,七天前你答應我的事,現在該給我們一個交代了,我們等了七天,可不是為了來看你演戲的。」
其他幾人也是點頭,對於天山派與雪山宗,或者是天道宗與雪山宗的恩怨都不想涉及,他們所關注的只有一件事情,就是即將開啟的蒼月洞府,而想進入這蒼月洞府中,又不得不依仗眼前的秦易。
「我是目前雪山宗副宗主,白太宗不在,還句話說,我就是現在雪山宗的當家人,有些事情,只要我決定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