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以為呢?」秦易心中哈哈大笑,要是自己真的有那麼好的話,還用得著待在這裡,是人都有缺點,那一個人沒有缺點,那些說他的人,都是不瞭解他的人,所以,秦易也懶得去管他們的嘴。
至於殺人不眨眼,現在的他只能保持沉默,他所殺的人,其中或許會有無辜之人,或許會有罪不至死之人,可是,一旦站在對立面,誰又管得了這些呢,你要是不殺了他們,他們必定會殺了你,在這個人吃人的世界,有些事情你別無選擇。
不是你想不做就可以不做,而是有些事情,你必須要去做。
「我嘛。」少女圓碌碌的眼睛一眨一眨的盯著秦易,嘴角露出幾顆小虎牙:「我覺得你既不像傳說中的那麼壞,但是也沒有想像中的那麼好。」少女點頭總結道。
「而且,你身上總是有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氣息,這股氣息很是奇異。」
這倒是奇了,秦易心底一笑,這少女從沒有與自己有過接觸,竟能給出這種評價,實在是令他有些吃驚。
而且,她給出的評價,似乎還真有些適合自己,雖然,其中還有那麼一點點的不合適。至於那股不明氣息,連天象境強者都不可能知道,她又怎麼可能弄的清楚。
不過,秦易還是感到驚奇,瞭解自己的人不多,能清楚自己性格的更是極少,這少女,也算是一個奇人。
秦易負手而立,淡淡看向不遠處的天際,回想自己所走過的一段路程,苦澀,甜蜜,艱難,執著,或許什麼都有,就是沒有任何一點的退縮。
「我所走的路,從來不怕別人去說,我只走屬於我自己的路,所以,別人怎麼說和我一點關係都沒有,你所說的或許有一些真的適合於我,但是,你並不真正的瞭解我。」
「你似乎很自大?」少女突然嚴肅道。
「自大?」秦易心中思索,或許對待某些人,某些事,自己的態度真的有些自大,或者說自傲,但是,這僅僅只是其中非常少的一部分,在百分之九十的情況下,他對待每一個人,都是用十成的真心的去對待,當然,馬龍那樣的人除外。
「我不與你多扯了,你直接說,你來雪山宗究竟有何目的,一直跟著我又是為什麼,還有,鐵牛究竟在哪裡。」
秦易感覺話題有些偏遠,趕忙收回來,剛才激鬥已經讓他受了一些傷,衝擊經脈又是傷上加傷,此時經脈雖然已經全部貫通,但那種痛楚,還是非常難受的。
關鍵是,如今已經過去六天,明天就是七日之約的最後一天,如果自己不能恢復到最巔峰的狀態上,只怕到時候局面會不好掌控。
少女似乎看出了秦易的想法,只是睜著巨大的眼睛望著他,什麼話都不說。
恰在此時,空中忽然多處一道氣息,一道光芒劃過天際,直直的朝著這邊俯衝而止。
看到空中那道身影,少女眼中閃過一絲猶豫,但是片刻之後,對著秦易微微一笑,身子一飄,輕輕的來在他的身旁,在他臉上輕輕拂過,頓時消失在天際。
聞著眼前飄過的芳香,秦易一下子懵了,他沒想到這少女竟是如此大膽,轉頭一看她那卓絕的身姿,想要追趕已經來不及。臉上一陣火辣辣的燒灼之感,他愣在原地,四肢不知道該做什麼。
「秦師兄,不,副宗主,剛才那人是誰?」趙雲來到秦易身旁,望著那遁走的背影,以及地面上殘留的腳印,思索中望向秦易。
苦笑著搖了搖頭,我哪裡知道他是誰,秦易心道,這女子不但來歷神秘,就連行為舉止都是怪異無比,換了平常女子,怎敢對他這樣,而且,他對自己好像非常瞭解,自己的一切事情她都知道,可是自己對她,還是一片迷霧。
遙望天空,她早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想要追問已經來不及,只能希望下次見到她時再說吧。
「你怎麼會來這裡。」將目光轉向趙,秦易道。
按理說這裡是後山,一般弟子是不能涉足的。
「宗主讓我來叫你去商議一些事情,說是緊急無比,讓你馬上就去。」
「我知道了。」秦易揮了揮手,白太宗現在這個時刻叫他,不用說,他也知道什麼事,後天就是那些人上山的時刻,到時候雪山宗高手雲集,若是不能早作佈置,只怕會發生大事,因此,現在去商量一下也是好的。
「對了,副宗主,陳師兄已經找到了。」趙又是道。
秦易大驚,急道:「什麼時候找到的,他在哪裡?」陳浩寧一直以來就是一個謎團,就算與他走了一路,秦易還是沒有搞清楚,這陳浩寧究竟是什麼來路,若說是雪山宗弟子,秦易總感覺,他的身上,似乎隱藏著什麼東西。
而這種東西,則被他一直背在身上。
「就在宗主哪裡。」
唰的一聲,趙話還沒說完,秦易已經消失在原地。下一刻出現時,已經到了居外面。
望著這猶如世外桃源一般的存在,秦易此時卻沒有絲毫的心情欣賞,推門而入,一眼就看到了眉頭緊皺的白太宗和火雲。
而地面一個擔架之上,則躺著一個渾身是血的年輕人,臉色蒼白,雙目緊閉,身上多處傷痕,右臂之上,還有一個兩指之深的窟窿,鮮血不斷從中冒出。
從身形體貌來看,依稀能看出是陳浩寧。
只是,原先的翩翩公子現在卻弄成這麼一副模樣,確實讓人想不通。
「怎麼回事。」秦易大步一邁就來到了擔架旁邊,低頭看著陳浩寧。
「你來了。」白太宗淡淡的打了一聲招呼,就又低頭觀察陳浩寧的傷勢。
而火雲卻是略微震驚的望著秦易,他知道,剛才兩人相鬥雖然只有兩三招,他卻已經使出了五成功力,按理說,在他五成功力的轟擊下,秦易早就應該被重傷,可是現在僅僅過了兩個時辰不到,秦易就像沒事人一般站在了他的面前,這不得不令他感到驚訝。
而事實上也確實是如此,兩個小時前,秦易確實被他重傷,不僅是他,還有那什麼少女,而他不知道的是,秦易以前所受之傷不知道比現在重了多少,那些傷,他尚且能在短時間內恢復,更不要說這次了。
「你,你沒事吧。」火雲略微擔心道。他怕秦易強撐下去,會傷了根本,那樣會對後天的重要事情產生影響。
「沒事。」秦易緩緩吐出一口氣,他大概的看了一眼陳浩寧的傷勢,其結果,令他也是感覺到心驚,陳浩寧身上經脈已經被毀壞的七七八八,外部衣服下傷痕無數,被部還有一個漆黑色的掌印,正好擊中他的丹田部位,丹田中的元氣,也是被這一掌震的消散。
渾身發黑,顯然是中了劇毒,神識渙散,身子在昏迷中還在不住的顫抖。
秦易心顫,究竟是受到了何種攻擊,才能把人給打成這樣,而且,即便在昏迷中,他還是緊咬牙關,手中提著自己的長劍,劍身不斷有鮮血留下,一旁有數十個凹槽,一把寶劍,早已經成了廢品。
從這把寶劍上,秦易也能感覺到當時戰況有多慘烈。
「他身中四十七劍,渾身經脈盡斷,致命傷是這背後的一掌,完全是要他命而去的,要不是他意志力堅定,只怕此時早就已經死了。」
經過檢查之後,白太宗長歎道,將一顆丹丸送到他口中服下,白太宗起身,對著秦易道:「你怎麼看這件事。」
「只怕不是一個人動的手。」
陳浩寧身上傷痕無數,不可能有人在這麼短的時間內造成這麼多的傷害,只能是好幾個人同時出手,將他圍攻,再由一個人在暗中伏擊,找準機會,一擊致命。
如此配合,天衣無縫,就是不知道,他是怎麼活著逃出來的。一般人在這麼高強度的攻擊下,只怕早就喪命了。
「有弟子今天早晨在山下發現他,他平躺在雪山宗門口,除了這把劍,身上什麼東西都沒有,已經重傷垂死,要是稍晚一刻,就是一具屍體了。」火雲走過來道。
「陳浩寧不是一直都在後山修煉嗎,什麼時候出去的。」秦易不解道,他記得剛剛來的時候白太宗就告訴過他,與自己一起來的那一群人都被他派到後山去修煉了,後來血汗宗妖獸肆虐,自己還曾經去找過他們。
後來所有人都找到了,獨缺陳浩寧一人,而白太宗又是一副漠不關心的模樣,秦易一直都以為白太宗早就把他派到別的地方去執行任務了,實在沒想到竟然會出這樣的事。
如今陳浩寧血淋淋的躺在面前,秦易不知道白太宗會作何解釋。
白太宗在餵了陳浩寧一顆丹藥後,就座在了凳子上,端著一杯茶不知道在想什麼。
望著地面上橫躺的陳浩寧,白太宗深歎一口氣,放下茶杯又站了起來,眼中,多了一絲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