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司徒宸的話很傷人,每一句話都讓喬心沫無法承受,但是她並沒有在意,若她是司徒宸,估計也會這樣說,畢竟的確是父親的不是,想到這裡,她拉著司徒宸的手,低聲說道:「是,我的確不能和你相提並論,我也明白,我夫妻你的錯誤,可是宸,事情發生了,我們沒有辦法控制,唯獨讓事情過去,虹姨希望你好好的,你別這樣,我會擔心的。」
「喬心沫,你永遠都不會明白虹姨在我心目中的重要性,你也永遠都不會明白,我的人生因為喬家變得糟糕不已,你更加不會明白,因為喬家,我的親人終究一個都不剩了,喬家,喬家,的確是我的剋星。」司徒宸一字一句的說道,那仇恨的眼眸,讓喬心沫都害怕了。
「不,你不是沒有親人,你還有我,你失去了父母,失去了虹姨,但是你有我,我會永遠在你的身邊,我會愛你,我會照顧你,我會時時刻刻陪著你的,司徒宸,對不起,我知道,我說再多的對不起,都無法讓你原諒我們喬家,可是依然是對不起,對於虹姨的事情,我很抱歉,我並不是阻止你恨喬家,我只是不想,你太難受。」喬心沫紅著眼眸說道。
司徒宸歎了口說道:「你去外面等我吧,我想安靜一會兒。」
喬心沫想拒絕,可是看著司徒宸的模樣,最終還是答應了,走到門口,她回過頭,看著失落的司徒宸,她心疼不已,於是整個人,都不好了,關上門,坐在外面的凳子上面,眼淚落在臉頰上面,她輕聲的哽咽道:「虹姨,對不起,司徒宸對不起,喬家,怎麼就這樣的狠毒呢?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司徒宸將虹姨放在病床上,看著她沒有呼吸,安詳的模樣,自始至終,都不曾說過一句話,他坐在虹姨的身邊,低聲的承諾著:「虹姨,我答應你,我一定會為你報仇的,你所有沒有做的,我都會幫你做了,我會做的更加決裂,我會做的更加殘忍,喬鵬必死無疑,喬心沫也不例外。」
司徒宸輕輕的給虹姨蓋好棉被,看著她的臉頰,恨,更加的資深了,兩個小時之後,司徒宸打開門,喬心沫聽到動靜之後,忙站起來,問道:「司徒宸,你總算出來了。」
「叫醫生過來。」司徒宸說道。
「好。」喬心沫點頭說道。
五分鐘之後,醫生抵達病房,司徒宸看著醫生,很直接的問道:「她,就真的沒救?」
醫生一愣,忙回答著:「是,我們已經盡力了,其實病人到了生命的最後一刻,都不願意接受治療,我們一直在說服,一直在努力,可是她去意已決,終究還是沒有辦法,司徒總裁,對不起,我們真的盡力了。」
「她後期痛苦嗎?」司徒宸問道。
「不,她後期並不痛苦,每天都在外面曬曬太陽,有時候她的女兒過來陪陪他,她說她很知足,只是心裡放不下一些事情而已,司徒總裁,她最後一段其實走的比較愉快,這是我能保證的。」醫生很直接的說道。
「一切喪事,按照流程來,我要最好的。」司徒宸看著醫生說道。
「是,我會去處理的。」醫生說完之後,拖著虹姨的屍體,慢慢離開了。
空蕩蕩的病房裡面,就只剩下司徒宸和喬心沫了,他們彼此沉默,沒有再說別的話語了。
司徒宸坐在虹姨趟過的床上,皺了皺眉眉頭,自己也躺下去,喬心沫走過去,也很直接的躺在他的懷裡,小手抱住他的腰,低聲的說道:「不管怎麼樣,我都會陪在你的身邊,你的世界不會再像從前那樣寂寞了,我會時時刻刻陪著你,我永遠都不會離開你的,司徒宸,你陪我說說話吧,發洩發洩你心中的不舒服吧,我知道,你難受著呢?」
司徒宸沒有說話,只是歎著氣,喬心沫知道,若一個人將所有的話,埋在心裡會難受不已的,於是她再度小聲的說道:「司徒宸,如果虹姨還活著,她肯定希望你快樂,起碼有心事不憋著,我知道,我是喬家的罪人,可我這一刻,也是你的妻子,若你真的有事,不妨直接和我說,我願意當你的聽眾,宸,別憋壞了自己。」
「喬心沫,我心難受。」司徒宸抱著喬心沫,低聲的說道。
「是,我知道你難受。」喬心沫小聲的說道。
幸好司徒宸願意說這些話,她心算是好受了一些。
「虹姨走了,帶著仇恨走了,你知道,我除了恨喬家,更多的是對不起她,若非我那麼忙,早些關心虹姨,瞭解虹姨的病情,說服她治療,也許今日她就不會離開我了,其實,最自私的就是我,永遠想著自己,虹姨離開我,都是我的錯。」司徒宸懊悔道。
得知虹姨生病,他並未及時的和虹姨聊天,讓虹姨治療,他一直忙著所謂的事情,到了這一刻,他說他後悔了,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不能怪你,虹姨那樣的倔強,及時你親自和她說,她都會拒絕的,她的一生都被仇恨蒙蔽了,這是沒有任何人會改變的,怪不得你。」喬心沫安撫道。
「可我的確沒有照顧好她,這是不爭的事實,喬心沫,我也怪你,為何那麼晚告訴我,虹姨的病,為何告訴我之後,不督促我說服虹姨,非要我現在這樣的後悔,我是真的怪你,也恨透了自己,我覺得我的世界空空蕩蕩的,沒有人懂我了。」司徒宸無奈的說道。
「是,的確是怪我,我也的確太過於自私了,總想著自己,司徒宸,你別責怪自己,怪我吧,我真的錯了,我願意將一切的錯誤,都放在自己的身上,不願讓你難受半分,司徒宸,人,真的要往前看,絕對不能抓著回憶過日子,若虹姨在,也希望你忘記這一切,好好的過好未來,虹姨不曾怪你,因為她愛你,要恨就恨我們喬家吧,我們才是罪魁禍首。」喬心沫拉著喬心沫的手,很堅定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