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心沫扔掉手中的半截酒瓶,一字一句的說道:「司徒彪,我敬重你,才叫你一聲叔叔,但是你不懂得什麼叫做長輩,那麼我自然也不會客氣,在這裡,無人能幫我,唯有我自己,這是最後一次警告你,如果有一次我不介意親手殺死你,大不了我償命,我告訴你,我看到你都覺得噁心,我看到你都是厭惡的,要是你碰了我,我分分鐘就會自殺,你真噁心。」
司徒彪是激動了,還沒有人敢這樣的對他了,他死死掐住喬心沫的脖子,雙手用力掐著,不悅吼道:「賤人,簡直就是找死。」
喬心沫很用力的掙扎,到了最後,已經沒有力氣了,唯一能做的就是承受,可是越是到了最後,越是痛苦,她轉過頭,看著身邊的女人,那些都是女傭,她們都來了,不過,一個個的都看著,誰都不曾走過來,就連曾經她救過的虹姨,都站在原地。
她用最後的力氣,向虹姨伸出手,可是最終得到的,卻是她無視的眼神。
她這一刻終於明白了,在司徒家,即使你為別人拚命了,都不會得到任何的回報,這就是你最終的結果,你認也好,不認也罷,這,就是司徒家,每一個人都如此殘忍,狠毒。
喬心沫,你也不要放棄了,早死晚死,都是死,何必掙扎呢?就如此吧。
喬心沫閉著眼睛,等待死亡的來臨。
「住手,馬上給我住手。」駱君燁的聲音傳來。
司徒彪根本就不理會,繼續他的動作,駱君燁衝過去,狠狠的推開司徒彪,抱起地上的喬心沫,緊張的問道:「喬心沫,你沒事吧,你沒事吧?我是駱君燁。」
喬心沫本能的拉著他的衣服,在他的懷裡,冷靜了一下,等呼吸順暢了,低聲說道:「你來了,我就沒事了,我知道,你一定回來的,我沒事,你放心吧,我沒事。」
「我來了,是,我來了就沒事了,你放心,我絕對不會讓你有任何的事情。」駱君燁緊緊的抱住她,看著她無力的樣子,心疼不已。
「駱君燁,給我放開這個女人,我要她死。」司徒彪激動的吼道。
那鮮紅的血液還在流,那紅酒也在流,摻雜在一起,也是很妖冶的。
「司徒叔叔,你也受傷了,不如去醫院吧,老王,送司徒先生去醫院,這要馬上止血。」駱君燁大聲說道。
司徒彪還想說話,可是血液一點點流出來,他也擔心了,跟著老王大步的離開。
司徒彪離開之後,駱君燁緊緊抱著喬心沫,低聲說道:「沒事了,沒事了,一切都沒事了,喬心沫,你不用緊張,也不用害怕了。」
「林,帶我走吧。」喬心沫哽咽的說道。
林?他是駱君燁,他知道,此時她心裡眼裡看到的是另外一個人,他低聲的說道:「我是駱君燁,我也不願意做別人的替身,即使別人再好,我都想做獨一無二的駱君燁……」
喬心沫一愣,眼神一變,似乎這一刻,回神了,她看看周圍,再看看駱君燁,原來,不是李振林。
「對不起,一時間認錯人了,總以為,在最困難的時候,是他出現在我的生命裡,救我,結果原來是你,駱君燁,我沒事的,真的。」喬心沫抱歉的說道。
駱君燁輕輕摸著喬心沫的臉頰,心疼的說道:「別憋著,委屈就哭出來吧,我知道你有事,我知道,你心裡很委屈,也很憋屈的。」
喬心沫抬起頭,看著駱君燁的眼睛,眼淚就這樣流出來了,她哽咽道:「這裡那麼多人,她們可以眼睜睜看著,司徒彪侮辱我,沒有一個人肯為我說一句話,即使是一句話也好,可是都不曾有過,是我太過於奢求了,還是她們就如此希望我死。」
「喬心沫。」駱君燁看著她的眼淚,心裡真的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
喬心沫哭的像個孩子一樣,駱君燁真的心疼了,他溫柔的安撫道:「喬心沫,別這樣。」
「他曾經牽著我的手,對我說,跟我走吧,即使死,我們都要在一起,我說,我不要死,我要你好好活著,變得強大然後帶著我離開,我會等你回來的,可是駱君燁,我覺得,活下去真的好難好難,這裡,那裡,似乎都沒有我的歸宿,我不得不殺司徒彪,因為他想要我死。」喬心沫眼淚落在駱君燁的手背上面。
那滾燙的溫度,落在駱君燁的手背上面,更是難受。
「喬心沫。」駱君燁溫柔的叫了聲。
「我沒有路可以走了。」喬心沫苦澀的說道。
「我帶你走,只要你願意,喬心沫,若你說,駱君燁帶我走,我可以毫不猶豫牽著你的手,帶你走,喬心沫,若你說,我就做,我們走。」駱君燁微笑的看著喬心沫的眼睛說道。
是的,他也許是衝動,可是這一刻,他就是想要衝動一次。
喬心沫看著他的眼睛,這一雙眼睛熟悉到了極點,那日子李振林就是這樣對她說的,她的手,輕輕的摸著他的臉頰,眼淚劃過她的臉頰,很想努力忍住,可都沒有辦法,她緊緊的抱住駱君燁,哽咽的說道:「你不是他,你不是他。」
駱君燁輕輕的拍著她的後背,安撫道:「若你希望我是他,我可以是他,喬心沫,快,對我說,帶我走,我就會毫不猶豫的帶你走。」
喬心沫很想說出這一句話,可是最終還是說不口,他不是李振林,這就是最大的差,她始終無法對別人說出這句話。
「果然是我妻子,勾引人的本事,越來越大了,剛剛才出去不到兩小時,這就勾引上我的好兄弟了?」司徒宸走進房間裡面,看到這一幕,笑著說道。
駱君燁輕輕的放開喬心沫,看著司徒宸說道:「宸,你能不能不要每一次都這樣的語氣,她到底是你的妻子?你不能每一次都給她這樣的傷害?給她這樣的羞辱,她到底只是一個女人,很普通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