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的大清早,李小偉早早就爬了起來,因為今天趙小翠要給他蒸饅頭,讓他帶到山上去吃。趙小翠對這個唯一的獨苗,很是心疼,含在嘴裡怕化,捧在手裡怕摔,一味的對他呵護有加。李小偉從出生到現在,很少幹農活,連犁田也是由趙小翠來犁耕。
李小偉最喜歡就是吃香甜的饅頭,趙小翠做的饅頭,那絕對不是吹的,比城裡面大街上賣的還好吃。村裡的饅頭是這樣子做的:把發酵的麵團捏成長長的條形狀,放進蒸籠裡面,農村的蒸籠是用竹子削成扁長條編成的,然後燒上一大鍋白開水,把蒸籠放在大鍋上蒸,在水蒸汽的作用下,最終把饅頭蒸熟。
李小偉坐在灶堂前,在看著裡面的火焰,鍋裡面還煮著地瓜跟芋頭。真是一水兩用,既蒸又煮。
蒸好了饅頭,吃完了早點,一切就緒,李小偉牽著那頭大黑黑,向大山出發。「太陽當紅照,花兒醉兒笑,小鳥說早早早······」他走得很輕快,邊哼著歌兒唱著調,大跨步地走在村間的小路上。還別說,讀到小學畢業,哼起來有板有眼。
要去山上,肯定要經過張大腳的大門口,這是必經之路。快到張大腳家大門口的時候,李小偉這才想起昨晚的傑作。心裡騰起了很好奇的想法,想看一下她,看她到底咋樣了?
來到大門前,門虛掩著,李小偉把大黑黑先拴著路邊的一塊大石頭上,然後來到門前輕輕的推開門。「吱呀」一聲,門被打開了,放眼一看,唉喲喲,沒看到張大腳的身影,她那間睡房的門打開著。
李小偉來到門前,往裡面一瞅,張大腳躺在床上,一動也不動,沒一會兒就發出痛苦的呻吟聲,她的一張臉,被馬蜂蟄得有幾個大包包,看上去就像豬頭三。
李小偉大大方方地走了進來,到了她的身旁,看到她被蟄成這樣子,心裡很過意不去,裝瘋賣傻地問:「張大腳,你真行,我的東東被馬蜂蟄了,是不是很嫉妒,所以你也要讓馬蜂蟄?」
「唉喲喲」張大腳抽搐著嘴巴,呻吟了起來,看著李小偉,邊哼邊說:「李小偉,是不是你小子使壞作弄我,不然的話,今天你還會跨進我家的大門?」
自己這可是搬起磚頭砸自己的腳,李小偉吱吱唔唔了老半天說不上話來,一個腦袋飛快地轉來轉去,終於說出話:「張大腳,我是進來看有沒有蛋糕可以吃,昨天你騙了我,回去害得我一晚睡不好覺,今天就過來找你算賬了?」
說到這份上,張大腳很不好意思,硬擠出幾分疼愛的口氣說:「李小偉,我的廚房櫃子裡面還有一些蛋糕,你自己過去抓一些走吧?」
李小偉喜出望外地說:「好的。」這一下真是賺大了,既報了仇,又額外獲得了蛋糕吃。來到廚房把這些蛋糕都抓走了,今天是他最高興的日子,有饅頭可以啃,又有蛋糕可以吃,太爽了。
李小偉把這些蛋糕放在塑料袋裡,身上沒帶,在廚房裡找到了一個。蹦蹦跳跳來到張大腳的面前,要向她告別。張大腳看到他把一些蛋糕都抓走,心裡暗自大罵:「李小偉你這王九羔子,心可真貪,最好把你給活活撐死。」
「張大腳,我要走了,有空再來看你?」
「好的,你快走吧?」巴不得他趕緊在自己的眼皮底下消失,眼不見心不煩。
李小偉看到張大腳那很鼓脹的兩座大山,想起李連國昨晚就是對著這啃個不停,還很陶醉,他猛吞了一大口口水,說:「張大腳,你的奶子能不能讓我啃兩口?」
張大腳氣得半死,她是疼得死去活來,可這小子竟然還要吃她的奶,到了這個節骨眼上,恨不得把他給咬死,大聲吼了起來:「滾!」只有一個字,吼得奶子痛了起來,因為兩粒奶子也被馬蜂蟄了兩下。
李小偉被吼得趕緊腳底下抹油溜之大吉。
張大腳吃力地爬了起來,一搖一晃地走了出來,要把大門給關上,一定不能讓村裡人知道她被馬蜂蟄了,知道問題就大了,因為李連國也是被蟄了好幾口。好不容易來到大門前,還好沒被人看見,趕緊關上了門,把門也閂上了。
李小偉不急著向深山出發,牽著大水牛要去李連國的家,他對這老村長可是恨之入骨,總叫自己傻小子,還放下話來:「李小偉你這蠢貨,一輩子肯定找不到老婆,倘若你能找到媳婦兒,我就不姓李。」
李連國小看他就小看他,想到去他家竄門,還被狗咬,一個憤氣上來,狠狠就是給李小偉踹上一腳。
一會兒的時間,就來到了李連國家的大門前,大門敞開著,一隻黑色的狗狗蹲在門邊,看到李小偉,汪汪地叫了起來,叫得很凶。
李連國的老伴許春秀正在院子裡面曬柿子餅,聽到狗叫聲,大跨步走出來,看是李小偉,歡聲笑語:「小偉,你今天咋有空來我家?」心想:「這傻小子,唱的是那一齣戲,今天竟然會來到我家。」雖然猜不透這傻小子的來意,但還是很歡迎,呵斥住那隻小黑狗。
李小偉根本不在意,蹲下身子,伸出手,輕輕地撫摸著小黑狗的身軀,小黑狗被非禮得一點脾氣都沒有,還很乖地吐出狗舌頭,舔了舔他的手。
許春秀嬉皮笑臉地看著李小偉問:「小偉,你來我家有事嗎?」他肯定不是為了逗這隻小黑狗而來,一定是另有所圖。
李小偉抬起頭說:「也沒多大事,我只是想找一找村長,有一件事要向他報告?」
許春秀搭拉下臉,一臉的擔心,氣餒地說:「小偉,村長昨晚被馬蜂蟄了好幾下,正躺在床上起不來,你有什麼事就去對村主任報告吧?」
李小偉很失望的樣子,吧吱吧吱著嘴說:「這麼巧,張大腳也是被馬蜂蟄,而且被蟄得很利害,我來就是要向村長報告這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