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塵之中,李青乾笑了許久,方才撓了撓頭,笑道:「我們也是想找個安全的地兒,沒想到卻是能碰上杜拜家族的少爺,」
「你知道我,」冷眸一斜,杜拜雲有些警惕的問道,
「喔,呵呵呵呵,杜拜家族嘛,呵呵冥界中有誰不認識~」尷尬的笑著,李青摸了摸鼻子,旋即話鋒一轉,道:「只是雲少爺,你可知那沙漠綠洲所在何處,實不相瞞,這沙漠炙熱,著實難耐,兄弟們早已口乾舌燥,也想尋個水源,飲上幾口,」
「呵呵,」杜拜雲淡淡的笑了兩聲,笑聲逐漸提高,最後竟是放聲大笑了起來,
「怎麼,」眉頭皺起,李青疑惑道,
「這虛幻之境卻又沙漠綠洲不假,還是我在這沙漠中已待上了幾日,卻也不見綠洲,」臉上有著略顯苦澀的笑容,杜拜雲低聲道,
「這樣啊」李青狐疑的望著杜拜雲,旋即也是掃眼在四下張顧,滿滿沙丘之中,卻是難見綠蔭,
「那雲少爺可知那沙漠綠洲的大致方向,」李青試探性的問道,
「嗯,」點了點頭,杜拜雲旋即抬手朝李青身後的方向指去,正聲道:「應是東面直行十里左右的路程,前日,我曾派屬下前去探路,可兩日過去,也不見蹤影,方才向沿著東面行進,看看能否與他們碰頭,」
話音落下,李青忽然也是一怔,原來杜拜雲口中所指的沙漠綠洲,正是自己初到虛幻之境時所到的位置,也難怪之前見杜拜家族人形色匆忙的樣子,原來一切是這麼一回事,
「哎~」
想到此處,李青也是無奈的歎了一聲,
「為何歎氣,」杜拜雲皺眉道,
「喔,沒事沒事,」李青緩緩將頭低下,心頭也是湧起一股莫名的歉疚,不過心下回想那杜拜家族的部下,所用兵器乃是少見的竹篙,而這杜拜雲腰間所別也是柳枝,看來同屬植被之下,也是有著異曲同工之妙,這杜拜家族想必也是有著看家的本事,
「那不凡隨我們一道,」李青抬眼道,似乎這一點,方能令他心頭的愧疚感略微減少幾分,
聞言,杜拜雲緩緩將頭低下,待得頭再次抬起的時候,眼神之中也是多了一份隨和:「那既然兄弟都這麼說了,這樣也好,大家相互也是有個照應,」
李青一面點著頭,一面也是注意到杜拜雲已然有些發黃的衣袍袖臂上,並無肩章,這樣一來,也不會與青蜂團員發生爭執,眼下只能暫時隱瞞他的身份了,
想到此處,李青便是朝眾人揮了揮手,便是領著杜拜雲朝他們接應而去,
一雙雙疑惑的眼眸上下打量著杜拜雲,幾個來回之後,大伙便也一直斷定其定是哪個默默無名的魂鬥士,在此地遭遇困境,方才一道而行,
但即便杜拜雲的衣著有些邋遢,卻依然掩蓋不住他天生貴族的氣質,和掩蓋在黃沙之下的華麗的衣袍,
大伙的目光不斷向後瞥看著,眼神之中逐漸多了一份狐疑,但敏銳的李青也是急忙站了出來,扯出一些話題,惹得大伙將注意力又轉至了別處,
「大人,為何走回頭路,」宋瀚側過頭來,疑惑道,
「方纔聽這位兄弟說,實際上我們先前所在的位置正是沙漠中的綠洲,再往西走,恐怕仍舊是望不著邊際的沙漠,如此算來,倒不如先回到回到遠處,兄弟們小心點便是,」李青肅然的道著,目光直視前方而去,就見那裡,也是有著大片綠蔭顯現而出,
腳步又向前行進半里不到路程,耳邊便是忽然的傳出隱約的吼叫聲,與刀劍碰撞的聲音,
稀碎的腳步一頓,大伙豎耳細聽,直覺這聲聲脆響與嘶吼,正是從這綠蔭之地傳出,顯是那裡,正是發生這一場爭鬥,
杜拜雲濃眉緊蹙,細細聽了半晌,便是擠到了最前方,朝遠處眺目而去,心想這爭鬥不會與自己家族的隊伍有關吧,
「大人,此地有戰亂,我等還是暫且等候,以免捲入這無端的鬥爭中,」宋瀚警惕道,
「嗯,你說的沒錯,」李青雖然點著頭道著,可心下卻是有些好奇,這爭鬥的雙方究竟長什麼樣,
好奇心起,李青兀自朝前走去,身子漸行漸低,快速的沒入草叢之中,而正在他心神專注之時,卻見身旁的杜拜雲早已跟了上來,
草堆遮掩之下,李青投著精銳的眼眸也是朝裡頭看去,就見兩批隊伍正對峙而立,目露凶狠之光,左首面上的領頭之人乃是一個禿頂的彪形大漢,他身著黑色布衣,手上托著一條足有常人手臂粗細的鐵鏈,鐵鏈的頂端,掛著一個大鐵球,
目光順勢朝著大漢後方估摸有三十人左右的魂鬥士隊伍,他們的著裝也大致為黑色的粗布衣裳,手中皆是有著各色的兵刃,在陽光之下,反射道道刺眼的銀光,
「呵呵,潘家堡,」耳邊傳來了杜拜雲有些陰冷的聲音,李青斜目而視,就見他正指了指那為首的禿頂大漢,介紹道:「此人乃是潘家堡首席戰將,裂山牛揚魁,」
「喔,潘家堡,」李青輕歎了一聲,心下也是回憶起風伯所言,這潘家堡也算是冥界家族中的另一大勢力了,
目光沒有在揚魁身上停太久,李青旋即便向右手邊看去,就見那裡的為首魂鬥士,乃是一名摸樣標緻的少女,陽光反射過來的強光照在她的臉上,更顯得膚色晶瑩,柔美如玉,那猶如白瓷一般光滑的嬌身,正套著一件半透明的輕紗,隱隱約約之間,那胸前一抹雪白偶然可見,讓得人心潮澎湃,獸血沸騰,
這女子留著這一頭清新宜人的齊腰長髮,用一條銀絲輕輕紮成一個馬尾落在身後,更令她的身材顯得高挑玉立,
但相較於這美麗的
姑娘,她身後挺身而立的魂鬥士們,卻是顯得有些粗礦,清一色的銀色偷窺之下,是一張張沒有任何表情的僵硬臉龐,他們各持一柄長槍,氣勢比起潘家堡的人,則要顯得精煉許多,
「雲少爺,這邊是,」李青疑聲問道,
「看裝束,定是來自不老城的,可這少女我卻沒有見過,」杜拜雲也是皺著眉頭道,
李青點了點頭,沒想到冥界中的兩大家族,竟會在這裡碰頭,不過從他們衣著和狀況看來,倒是沒有絲毫的血跡,看來方才只是簡單的爭鬥,並未有什麼大爭執,
而正在這時,那秀美的女子,忽然開口說道:「揚魁,我家少爺可是死於你手,」
「嗯,,」李青一怔,從這少女的話語中不難聽出,那不老城的少爺,已經慘遭不測,
目光不由自主的朝杜拜雲看去,就見他此時已是滿臉驚疑,顯是難以置信,想來也是正常,畢竟對方怎麼說也是冥界頂級的家族勢力,
但聽得少女怒言質疑,揚魁所表現出來的卻是一副極無所謂的神情,掄了掄手中的大鐵球帶起一陣呼嘯之聲,半刻之後,方才有些懶洋洋的道:「飯可以亂吃,這話可不能亂說,凡是都得憑個證據,」
「證據,呵呵,」少女一陣冷笑,美眸忽然向後一撇,兩名魂鬥士便是駕著一個滿是傷痕的男子走了出來,
見這受傷男子,身上皆是道道刀痕,深可見骨,他濃重的眼皮一抬,忽然衝著那揚魁狂吼了一聲,一手顫抖的指了過去,道:「聖姑大人,就是他,就是他將少爺給」
話才說到一半,左手面的隊伍中忽然飛射出一束銀光,乃是一柄短刃,轉瞬及至間,竟是將他的頭顱整個砍下,落到地上,化成冷冰冰的黑沙,
「揚魁,你,」怒目直視而去,就見揚魁一臉冷笑,旋即也是向後看了看,豎了豎拇指,似乎在表揚那個暗下殺手之人,
那被喚做聖姑的少女身後,一個個銀盔魂鬥士早已咬緊牙關,躍躍欲試,恨不得下一秒就將對面這群潘家堡的傢伙撕個粉碎,
玉手一揚,少女平息了鬥士們的怒氣,美眸之中一抹冷冽直朝揚魁看去,忽然之間,她兩手飛速一動,地面之下,竟是瞬然衝起幾束尖刺,細看過去,乃是七根長著尖刺的籐蔓,
只聽七聲叫喊同時而起,揚魁身後的隊伍中已有七名魂鬥士被籐蔓劃破了頭顱,面目全非,血肉模糊,即刻到地死去,情狀可怖,
「好厲害手段,」李青躲在草叢裡一陣驚呼,目光耿直的朝那少女看去,就見她半俯的身子緩緩直了起來,眼眸之中有著一抹同齡人所沒有的狠毒,嘴角一揚,道:「血債血償,」
「好狠的女子,」杜拜雲也是沉眉道,不過更令他驚訝的也是這少女的身手竟是如此之快,一招之間,竟是瞬間殺去了七個魂鬥士,所用之術更是不老城聞名冥界的籐蔓之術,看來這個少女在不老城中的地位應當不低,
此時此刻,隨著少女瞬間抹殺了七名魂鬥士,那揚魁的大臉也是猛的糾結在了一起,鼻子都氣歪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