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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83、鋒芒初露(四) 文 / 漆小二

    酒席文化果然博大精深,幾個輪迴的時間,已經「犧牲」了半壁江山,鄭錚一邊接受著琳琳八卦的摧殘,一邊跟溫醫生聊微信。終於琳琳爆發了,怒吐一句:「有異性,沒人性。」

    鄭錚呵呵地識相地把手機收回,其實溫醫生剛才就問她酒席結束沒有,她就回一句,已倒下半壁江山,我屹立不倒。

    在收回手機的那一瞬間,鄭錚還是瞟了眼手機,看到裡面專屬溫醫生的頭像彈出一句話。

    不許喝酒。

    真霸道,鄭錚說是這麼說,可心裡還是樂開了花。很多人都嚮往著自由,可她覺得身邊有個人管著自己也是很不錯的,起碼她不是孤獨一個。

    溫醫生的頭像是本百科全書,鄭錚剛加他微信的那一刻,還以為自己加錯了,錯加個老古董。微信的朋友圈裡都是好友,別人都是發自己最好看的照片或者覺得最有趣的照片上去,可他就偏僻發人家最沒興趣的圖片。婚後鄭錚問他,他的回答是太煩人了。鄭錚想了想,闊然開朗,原來是太多人加他了。想起他那副嫌棄的傲嬌樣,鄭錚粲然一笑。

    琳琳托著下巴,凝視著鄭錚,她的眼眸裡充滿被打擊後的憂桑,很快她的憂桑渲染到鄭錚,鄭錚手肘碰幾下琳琳壓在桌上的手,疑惑道:「怎麼啦,現在來裝思考者啦?」

    琳琳深深凝視鄭錚半刻後,認真問道:「你真的是被你家老佛爺逼著結婚的?你對人家溫醫生從來就沒有那個想法?」

    鄭錚還以為是什麼事,剛才她不是已經說過了麼?

    「不然呢?」鄭錚反問道。

    琳琳一直留意著鄭錚臉上的面部表情,就連最細微的細節也都不放過。

    這個女人,琳琳真想給她一面鏡子,讓她好好欣賞一下她那個面泛桃花的甜蜜表情,這個表情只會出現在沐浴於愛河中的甜蜜女人臉上。鄭錚一向聰穎過人,沒想到在感情上面也是個二貨。當她提出溫醫生時,艷麗的美目裡閃閃發光,亮得好比劃破天上帷帳的那顆閃耀明星,耀眼奪目,眼底的那抹柔情比棉花糖還要軟還要甜。

    琳琳有想過戳破鄭錚眼底的帷帳,可想了一下,還是算了,感情這種事容不下第三者,不需要外人來說,慢慢的,她總會知道的,由她自己撥開雲霧,看到的風景也會不一樣,目前只能辛苦一下溫醫生了,誰叫他的老婆在感情上面那麼二,那麼呆,那麼萌呢?

    琳琳擺擺手,不再深究鄭錚結婚的緣由,反正該知道的都已經知道了。

    「你要不要去趟洗手間?」

    琳琳不提還好,她那麼一說,鄭錚還真覺得挺急的,剛才一波又一波的人過來敬酒道歉,害得鄭錚喝了好多杯紅茶,剛才她有想過,這班人表面上是來道歉,實質上是不是來報仇的,逼她喝了那麼多紅茶,他們還好,就一個小杯子,她可不一樣,她用的是水杯,每人一來就要一飲而盡,她容易麼?她的膀胱容易麼?

    有句話怎麼說來著,越不想碰到的人就越容易碰見。剛才在飯桌上她都沒怎麼留意的一個人,卻在洗手間被她碰見了,那人聽到開門聲,抬眸看去,看到鄭錚的那一刻,她有點急促,只是快速地跟電話那頭的人說:「好,我明白,我知道了。」

    「嗨,鄭錚,身體好點沒有?剛才人多,我沒能湊過去,你不會怪我吧?」謝夢婷一邊洗手,一邊說道。

    當鄭錚解決完撐著門走出來時,竟然還能看到謝夢婷的身影,她還在洗手盆上洗手。

    「其實我對你沒什麼偏見,只是嫉妒你而已,你知道的,我需要後台,這點歐陽渺渺能給予我,所以我才跟著她,對你說那些那麼難聽的話,我向你道歉,不求你原諒,就希望你能寬心。」她低著頭,看似在認真洗手,可眼角卻盯著鏡子,關注著鄭錚的一舉一動。

    鄭錚笑了,笑得異常燦爛,好像撥開雲霧見青天的那一縷陽光,清脆的聲音撥動心弦,「沒事,我不在意,你也別放心上了,該放的就該放手,別太執著,好嗎?」

    謝夢婷手一僵,她不知鄭錚到底是什麼意思,最後她否決了心中多個想法,今天那麼多人向鄭錚道歉,多她這麼一個也沒什麼突出的,鄭錚能原諒外面那群人,就會原諒她。

    她似乎鼓起勇氣,抬頭對鄭錚說:「我知道我說的話你也許不會相信,不過你要小心,歐陽渺渺還有後招。」

    「沒有不相信,還要感謝你。」

    聽到鄭錚那麼一說,謝夢婷臉上露出解脫的笑容,寒暄幾句後,先行離開。

    琳琳這時才走出來,剛才她就是不想打擾她們說話,所以才躲在洗手間裡,不出門,唉,真辛苦哇!

    「現在太好了,整個公司的人都團結一致了,以後都沒有牛鬼蛇神了。」琳琳愉快地說道。

    鄭錚只是笑而不語,好一招以退為進,利用前面同事做煙幕,難道她真的以為她鄭錚是那麼愚蠢的一個人,就因為別人的故意示好,就會放低戒心,沉醉在好言好話裡?

    是的,她要感謝謝夢婷,感謝她讓鄭錚看明白,有時候你不去惹人,卻總有人想把你弄死。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斬草除根。所以,請不要怪她,要怪就怪那不該有的惡毒邪念吧!

    「走吧。」鄭錚拉著琳琳走出這個狹窄的小空間裡,她不想打破琳琳美好的幻想,不管發生什麼事,她都會守護著琳琳,守護著藍色光標。

    等她們再次回到包房,裡面已經杯盤狼藉,連最後堅挺的那半壁江山也倒下了,大大的包房裡橫七豎八地躺著無數具軀體,鄭錚懷疑自己這個鐵拐李還能不能走進去。

    這時,尚且還有點清醒的林姐走了出來,渾身帶著酒氣,她說:「鄭錚啊,他們都已經喝醉了,我想讓他們躺著先休息會,要不你先回去吧,現在都不早了。」突然想起某件事,繼續說道:「剛才你的手機響了好幾遍,我想幫你聽,可是他們那群人太狠了,根本不放過我。所以你還是看看誰在找你吧,耽誤了客人就不好了。」

    林媛擔心鄭錚的病,所以不打算留她太晚,這次也是張總盛情難卻,她才會讓休養中的鄭錚跑一趟。

    她包包和電話交給鄭錚,順便讓琳琳攙扶鄭錚下去,話來沒多說,又有幾個發酒瘋的強行把林媛扯回去灌酒。

    鄭錚心怕這群喝得喪失理智的酒鬼發現還有她這麼一個人物,強行拉她回去喝就哦彌陀佛了。

    這一頓飯吃得有夠久的,當被琳琳攙扶的鄭錚走出福來樓時,清明的天空已經被夜幕拉起帷帳,路面上的路燈被點起,抬頭望去,像條長長的星星銀河。細長的路燈下倚著一個男人,男人低著頭,細細的劉海遮住他的眼眸,橘黃色的燈光投射下來,在冰冷的水泥路中給人一種溫暖之感。他的影子被拉得很長很長,他的身上散發出孤寂之感,讓她莫名的鼻子一酸。

    琳琳沒感覺到鄭錚的變化,她見鄭錚愣愣地站著,以為她的腳又痛,便關切問道:「怎麼了?腳又痛了?要不要去看醫生?」

    琳琳關切的問話沒有得到答覆,鄭錚掙脫開她的手,一撐一拐地向垂頭的男人走去。

    又是這樣,又是這種感覺。心像被一雙溫暖的大手呵護著,滿滿的,暖暖的,卻又覺得酸酸的。

    不用問他到了多久,在這樣的時刻,一切都是多餘的。

    垂頭的溫庭珺並沒注意到慢慢向他走來的鄭錚,如果他現在抬眸,就會看到她眼底的一抹柔情。

    鄭錚停在他跟前,緩緩說道:「嗨!」這一聲嗨帶著顫抖的尾音,包含著濃郁的情感,有著淡淡的不捨,也有被等待的喜悅,更多的是宣告自己回來了。堅挺的心牆在這一刻完全崩潰了。

    這個男人怎麼可以這樣,怎麼能用一次次的堅守,換取她心軟的回眸。n年以後,當鄭錚問到這個問題時,溫庭珺堅定說道:「我要等的絕對能等得到。」狂莽而自信,卻事實又正如他所說,他要的,從來沒有要不到,既然他付出一顆真心,那麼就要換回等價的真心。

    溫庭珺皺眉盯著她一拐一拐的腳,不悅道:「怎麼傷的?」

    鄭錚見他生氣,可憐兮兮地輕扯他的衣服,溫庭珺無奈歎道:「有沒有喝酒?」

    鄭錚拚命搖頭,見狀,溫庭珺苦笑。

    心痛她受傷,卻又生氣她沒有把自己照顧好,怎麼出趟門都能把自己傷成這樣,以後是不是該禁止她出門了?

    小心翼翼地攙扶著她,把她輕輕扣在懷裡,大手一摟,讓她把重量都付在他身上,如此,便能減少對腿的負荷。

    大手往上一提,鄭錚像個布偶一樣被他輕輕鬆鬆提起,然後來了個讓人臉紅心跳的公主抱。

    剛才送鄭錚過來的男人已經算是極品,可眼前這個也毫不遜色,他抱著鄭錚靜靜地站著,欣長挺直,週身散發的潔淨瀟灑尊貴的氣息裡又透出幾分周正嚴謹,眼眸裡散發著智慧的光芒,風華絕代。

    看著帥哥有直接抱著鄭錚離開的趨勢,琳琳想起她護花使者的指責,快步上前,攔著他,眼睛拚命跟鄭錚眨眼,給機會鄭錚求救。久久不見鄭錚回應,她納悶了,該不會是被美色迷住了吧?琳琳說道:「那個,鄭錚,你不是要上我的車麼?還是我送你好了。」

    鄭錚還沒來得及交代,溫庭珺先行一步拒絕道:「不用了,我們住在一起的。」

    住在一起?難道?

    「鄭錚,莫非這位才是溫醫生,剛才那個不是?」

    琳琳嘴巴張得可以塞進一個雞蛋,尼瑪,鄭錚怎麼那麼好命,說嫁就嫁,還嫁給那麼好的貨色,看得她猛流口水。琳琳很想上前摸一下溫庭珺,就算是他的衣角也好,沾染一下大神的氣息,也許運氣就會好了,明天能嫁出去也不奇怪。光從鄭錚口中的隻言片語,琳琳就已經知道溫大神的厲害,用兩個字形容那是流逼,三個字,那是很流逼。

    想了許久,琳琳終於按捺不住,露出狗腿的笑容問道:「話說那個,溫boss,我能摸一摸你的衣角嗎?」

    琳琳沒有注意,當她說出前一句話時,溫庭珺的氣場急劇扭轉,周圍的溫度也迅速下降,他劍眉上挑,誘惑道:「剛才那個是?」

    琳琳也是戀愛菜鳥,完全沒有戀愛經驗,怎麼會知道在愛情的世界裡,有吃醋這樣東西呢?

    她為了博得溫庭珺好感,立馬把剛才發生的事一句不漏全抖出來。

    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琳琳分明是靠害,她能感受到溫醫生身上發出冷嫂嫂的寒氣,比那冰天雪地還要涼。她把臉藏在他懷裡,打算什麼都裝不知道。

    發生那種事確實不是她錯,對方比她更有力,她反抗不了。

    念及琳琳對鄭錚很不錯,再加上她很聽話,於是放下身段,紆尊降貴,答應讓琳琳輕輕地摸一下他的衣角,只是一小下,琳琳已經開心得手舞足蹈,愉快地歡送這對新婚不久的夫妻。

    回到家,為了避免跟溫醫生的正面衝突,鄭錚第一時間拖著傷痕纍纍的身軀跑到大廳裡的烏龜之家。

    烏龜慢正把脖子伸得老長,頭舉得老高,眼睛轉都不轉,一直望向與它有著遙遠距離的烏龜悠悠。見烏龜悠悠高傲地甩下頭,鳥都不鳥它,失望落魄地垂下頭,絲毫沒有理會鄭錚。

    鄭錚見它感情受創,也不忍心再逗它。

    溫庭珺臉上沒有什麼表情,瞟了眼失魂落魄的烏龜慢,便過去命令鄭錚到沙發上坐好,他要給她上藥。

    他輕輕地按捏著,纖細修長的指尖一圈又一圈地在她腳踝處滑動,鄭錚覺得又痛又癢,卻不敢出聲。

    「那個人就是個神經病,我也不想的,只是當時腳扭到了,根本跑不了,他的力氣又很大,所以……」鄭錚解釋著,眼角偷瞄著溫庭珺。

    「嗯。」很簡短的一個字,完全分辨不出裡面的情感。

    鄭錚只覺得糟糕,並沒往下想,為什麼她會認為溫庭珺是在生氣呢?

    「我。」鄭錚剛想說點什麼,卻又不知說什麼好,溫庭珺不想她尷尬,一邊幫她綁繃帶一邊道:「腳沒有傷到筋骨,休息兩天就好,這段時間自己注意點,盡量別出門,除非,你不想呆在這。」

    說完便拿著藥箱走進廚房,途徑廚房的那一刻,他信手把餐桌上一個碟子帶上。鄭錚瞧著那個碟子眼熟,再瞟一眼才發現,莫不是她今天用來盛失敗作品的碟子?碟子上的黑溜溜的炒雞蛋似乎少了許多,剩下一片還殘留咬過的痕跡,莫不成素來講究健康飲食的溫醫生把她做的黑暗料理吃了?

    她能把他的黑臉色當成吃了黑暗料理的緣故嗎?明天消化了就會變回從前那個溫柔體貼的溫醫生麼?

    鄭錚苦著小臉,轉頭望向烏龜慢,與烏龜慢悲催的眼神來個深入交流,有木有人教教她,怎麼把溫醫生哄回來?

    哄人是門深奧的藝術,而鄭錚正被排除在這門藝術之外。

    好幾天都木有好好跟溫醫生聊天了,日子過得好悲催。她很不習慣他的不鹹不淡,說他生氣,又不像,每天還會關心她的病情,提醒她吃藥,幫她的腳換藥。可她還是覺得他在生氣,雖然他生氣得不明顯。

    她是個煩人,她很煩惱,以後請叫她做啊煩姐。

    腰間和腿上的傷早就好了,可鄭錚又不能讓溫庭珺知道,每天還要綁著繃帶裝可憐,連門都不能出,就怕露餡,這日子沒法活了。

    求助無門的鄭錚,再加上多事八卦的鄭媽媽,兩人一合拍,約好了到附近的星巴克喝喝飲料,聊聊人生,談天說地。

    其實辣麼有意義的人生真不適合鄭媽媽,一見面,鄭媽媽拋出她最關心的話題:「我的寶貝小外孫有了沒?」

    鄭錚翻了個白眼,已經沒有第一聽時的羞澀,她苦惱道:「他都不知有沒有機會降生。」

    「什麼?」一道刺耳的尖叫聲充斥著整間星巴克。

    千萬不要以為這聲音來源於鄭媽媽,其實鄭媽媽是很想這樣說,只是有人比她快一步,她也被嚇得說不出話來。

    星巴克怎麼說也是中檔地方,怎麼會有人在這種地方失態?難道發生什麼大事?

    正所謂母女齊心,兩人唰一聲,齊齊尋找聲音的來源。

    一位身穿華麗衣著的婦人,頤指氣使地指著跟前一對母女罵。婦人有點發福,可不難看出她很有錢,她全身掛滿寶石,就差在額頭刻上我是有錢人這幾個字。

    那對相抱在一起的母女,母親不停低頭求饒,小女孩被嚇得眼冒淚花,死死地拽著媽媽的衣服。

    常來星巴克的人對這對母女都不陌生,她們就住在不遠處的天橋下,雖然衣著破爛,卻很是乾淨,她們不會像外面那些游手好閒的人,經常會在垃圾桶旁撿撿瓶子和紙皮,雖然過得不富裕,可怎麼說也是靠自己的手來賺錢生活,說起來腰板也能挺直。有些時候她們會到星巴克撿別人吃剩的,星巴克裡的員工見她們那麼可憐,心想這些剩菜她們不吃也要倒掉,還不如讓她們吃了,免得浪費。所以平時都會跟她們約定,讓她們直接走後門,他們把剩菜放到廚房側廳。可今天不知她們為何會從前門進,從前門進也就算了,小女孩不知是何原因,很興奮,興奮得沒有留意跟前的人,一個不小心,撞上一個他們都不敢惹的人。

    婦人也是他們這裡的常客,有錢的闊太,眼睛長在頭頂上,從來不會正眼跟她們說話,每次她來,他們都要異常小心,就怕碰到她那些名牌。曾經有個同事不小心蹭了一下她的包包,被她訓得好慘,第二天就被炒魷魚了。所以這次,他們只能心裡暗暗為那對母女祈禱,也希望不要牽扯到他們。把剩菜留給她們是他們幾個人暗地裡做的,店長都不知道,不過經過今天後,她們應該再也不能來了吧。

    「對,對不起,真的很抱歉,我們不是故意的。」穿著藍色格仔衫的媽媽鞠躬道歉,婦人嫌棄地盯著她身上衣服的破洞,眼底裡充滿不屑,卻似乎沒打算輕饒她們。

    小女孩很小,才五六歲,她根本不知媽媽為什麼要跟這個凶巴巴的老女人道歉。今天是她生日,媽媽說過請她喝那個上面鋪著花朵的飲料。每次她從櫥窗裡看到那個花花,都覺得好漂亮,很想喝喝看,只是從來都沒有機會。難道這次媽媽答應了,可為什麼她還沒能喝到花花?

    她探出頭來,眨著純真的大眼睛,望向媽媽,輕輕拉扯著媽媽的衣服問道:「媽媽,花花呢?」

    有錢婦人恥笑道:「花什麼花,現在你們弄髒了我的衣服,這可是巴黎dr。right的新作,有錢都買不到,我看你們要怎麼賠。」

    她知道她們絕對賠不起,可她還是要她們賠,賠不了就去蹲幾個月牢房。她辛辛苦苦拖關係才能買到這件衣服,今天還是第一天穿,竟然發生這種事,她的氣無處可發,只能發洩到這對母女身上。

    少年不知愁滋味,她不知道媽媽正在被人為難,那個媽媽也是個性子硬的人,她不想讓女兒有童年陰影。

    卑微只是她們的行囊,卻不是她們的內心。誰沒有自尊,她們不會因為貧窮而抹殺掉尊嚴,不然她們不只可憐,還很可悲。

    媽媽凝視有錢婦女片刻,雖然她沒有聽過dr。right,不過聽中年婦女的語氣,也知道這件衣服價值不菲,可就算這樣,她也要為她們的尊嚴爭取一把。

    似乎鼓足勇氣,她坦然道:「衣服我們可以賠。」

    有錢婦女像是聽到天下最大的笑話,「你們賠?好,夠爽快,就十萬,現金還是銀行轉款?」

    那個媽媽聽到後,臉頓時刷白,十萬,她們要撿多少瓶子和紙皮才能還得起?

    似乎想到什麼,那個媽媽說到:「你說它是那麼什麼dr。right設計的,就是他設計的麼?除非有人可以證實它的價錢,不然,我不會相信。」

    有錢婦人笑了,竟然還敢找借口?這裡多的是有錢人,要找個人證實有何難。她剛想出聲,沒想到已經有人舉手要求做公證了。

    「讓我來。」一道響亮而清脆的聲音在人群中響起。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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