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這塊地皮也奇怪,綠化地皮是塊雞骨頭,誰會去搶?可他們投地皮的時候,就有人來搶了,價錢還越抬越高,似乎明知歐陽凌天勢在必得的樣子。
歐陽凌天最討厭別人懷疑他的判斷,他什麼時候有下錯決定?
拓天他根本不知道疊翠園那塊地的價值,疊翠園那塊地皮離君天打算建立的商業圈很近,君天集團的背景很大,他們的後台也夠硬,前段時間他跟那兩個負責人喝酒,他們喝醉酒爆料出來的,君天打算買疊翠園隔壁的地皮,那塊也是綠化皮,他們有把握讓綠化地皮變成商業地皮。再加上他也跟市政局那邊的人聊過,他們都說很快要進行重新調整,所以現在他才會花那麼多錢買那塊地皮。
「拓天,你不懂,那塊地皮很快就不是綠化地皮,到時候我們可以番好幾倍賺回來。」歐陽凌天拍拍拓天的肩膀,示意他不要再說了。
歐陽拓天知道大哥不喜歡別人忤逆他,可這次真的太冒險了,稍有不慎,他們歐陽家就會徹底崩潰。更何況這件事還事關歐陽渺渺的終身幸福,大哥也太狠心了。
「好,地皮的事我不說,那就算這樣,你也不能用渺渺的終身幸福作賭注,你明知道,張家大少是怎樣的人,如果我們不能如期還款,渺渺嫁給他怎麼會有幸福。」別的他也就不過問了,正所謂虎毒不吃兒,歐陽凌天這樣跟賣女兒有什麼差別。
張家開銀行的,黑白兩道通殺,在都景市橫行霸道許多年,他們很識時務,只欺負比他們弱的,比他們強的,他們可以彎腰示好,能屈能伸,這也是他們在都景市屹立不倒的最大原因。而張家大少爺張涵,卻是個喜怒無常的人,他溫柔起來甜死人,粗暴起來殺死人,好幾次他身邊的離奇失蹤,警察都不敢深入調查,只當成失蹤案,其實他們都心知肚明,人怕是被張涵送往黃泉路上。
還有一樣最讓人接受不了的是他是男女通殺,經常喜歡叫上幾個男男女女一起混戰,反正非常不堪。
歐陽凌天剛想反駁,他這次跟張家借錢,並沒想過要堵上渺渺的婚姻,只是這張家大少對渺渺一見鍾情,死求賴臉地求他給他個追求渺渺的機會,就算他們沒能及時還錢,他也不會強娶渺渺的。所以最後,他才答應那個請求。
剛走到門前就聽到這麼一個晴天霹靂的消息,歐陽渺渺難以置信地看著這個平時很疼愛她的父親,怎麼可能,爸爸竟然為了錢把她給賣了?
「要我嫁個張涵?可以,如果他不介意娶道屍體。」歐陽渺渺狠言道。
她對張涵很反感,這種反感來源於內心的恐懼,張涵給她的感覺就像頭野獸,他很變態,他喜歡做那啥的時候施虐,還喜歡讓人圍觀。
還記得有次歐陽渺渺被朋友扯去一個生日宴會上,那天就是張涵的生日宴會,她見識到張涵施虐的全過程,甚至剛跟他翻雲覆海的人他也能無情地一個過肩摔,摔往牆上,那人就在她面前失去呼吸,那一刻她差點奔潰,她尖叫過後,對上張涵嗜血後充滿快感的眼睛,他還把手指上沾到的死人的血輕輕地放在唇邊,伸出舌頭舔舐。回家後,她足足做了一個月的噩夢。
這時,歐陽凌天也不想解釋那麼多,有時候適當的壓力也許能成為動力呢。既然渺渺那麼反感張涵,那麼她應該會對妍麗會那個項目更加上心吧。
「如果妍麗會那個項目出現問題,到時候你不嫁也得嫁。」
歐陽渺渺沒想到父親會那麼決絕,咬咬唇,衝了出去,她再也不想回這個家了。
開著法拉利在路上狂飆著,風撲面而來,使她很難呼吸,這接近死亡邊緣的感覺讓她壓抑的心好上許多。
妍麗會,她連進都進不去,原本那個項目聽說擱置著,暫時還沒確定什麼時候開始,為什麼會這樣,不是早就說好讓她負責的麼?怎麼會無端端擱置,還是由杜太太發令的。
不知怎麼的,她就覺得是鄭錚搞的鬼,鄭錚就好像冤魂野鬼,總是不放過她。
就在這時,她接了通電話,原本痛苦沮喪的臉頓時放這異樣的光彩。
太好了,這次不用她出馬。要玩就玩大的,要虐就來虐心。不知面對他們的時候,鄭錚的表情會如何呢?她真的好期待。
……
都景市機場內
一名穿著時尚,帶著太陽鏡從關卡裡走出來,她挽著的那個男人貌似不太願意,手微微掙扎,卻還是沒把她甩開。
女人對男人的反應很滿意,他最後還是不忍心甩開她,這樣已經夠了,起碼,他心裡還是有她的。
她抬頭挺胸,像個勝利女王那樣闊步走出機場。走出機場那一刻,她深深呼吸,都景,她又回來了。
她身邊的男人停住腳步,側頭望向機場內最右手邊的那根柱子,眼眸裡閃過不忍,後悔和懷念。
六年前,她就站在這根柱子上對著他喊吧?那時她以為他已經走了,實際上他沒有,他只是靜靜地看著她喊得失去聲音,哭得眼睛再也流不出眼淚,就那麼絕望地癱坐在地上,背靠著柱子,靈魂似乎被抽空,靜靜地凝視著天空。
六年前,是他負了她,如今他回來了,她可還好?鄭錚,我回來了,你開心嗎?
莊詩雅順著他的視線望去,空空如也的柱子有什麼好看的?拉扯著他的衣袖,嘟者紅唇,不滿道:「南,我們走吧。」
又是這句話,六年前她就是用這句話把他扯走,今天再聽到這句話,他很是不爽,用力掙脫開她的束縛,聲音也不在溫和,冷聲道:「我有事,先走了。」
莊詩雅愣愣地盯著邵南離去的身影,貝齒死死地咬著下唇,直到血腥味充斥空腔。
一回到都景就這麼迫不及待甩開她?甩開她之後要去找誰呢?鄭錚麼?六年前鄭錚已經鬥不過她,六年後她也不怕她。
莊詩雅對邵南的脾性很清楚,他的家庭觀念很重,他永遠都拒絕不了父母的要求,只要是他父母說的,他再怎麼不願意也會去做,譬如六年前離開鄭錚。
鄭錚右手轉動簽字筆,瞥了手上的紙一眼,兩眼一翻,很是無奈。
住了還幾天醫院,住得都膩了,仗著醫院裡有人,硬是要求回家休養的鄭錚這時發現回家也木有想像中好,因為回家回的不是她之前的家,而是溫庭珺的家。
兩人同居,家務事少不了的吧,溫醫生那麼忙,手術排得滿滿的,家務事當然不能讓他操心,可問題來了,別的事,她還可以做一下,畢竟平時自己一個人住也是她搞的衛生,可做飯這項任務,真的無比艱巨,她怕她勝任不了。通常她都是叫外賣解決的,可依她對溫醫生的瞭解,他比較挑剔,外賣這麼沒營養的東西他應該不吃,可她做出來的就簡直是毒藥,誰吃誰死。曾經貪吃的程靈吃了鄭錚做的雞翅,住了幾天院,就再也沒人敢嘗試鄭錚做的閻王菜了。
掏出手機進入入廚房的客戶端,翻看著最簡單的一樣菜式,炒雞蛋,上上下下看了好幾次,決定今晚就做這個菜,好讓溫醫生下班回來嘗試一下家庭溫暖。
說到家庭溫暖,她好像沒見過溫醫生的爸爸媽媽,怎麼說他們現在也算是結婚了,醜婦終需見家翁,她是不是也要見見溫醫生的爸爸媽媽?環顧四周,似乎只有溫醫生的單人照,木有任何合照,這是什麼節奏?跟他相處這麼久,好像真沒聽他說過家人,相反的,他貌似對老佛爺好有好感,每次跟老佛爺見面他好像都很開心,這是為什麼呢?難道老佛爺魅力依舊?
所以說人真的不能老是宅在家,不然總會胡思亂想,瞧,鄭錚現在就是人版。
就在她胡思亂想之際,電話響了。
「你好,林姐。」林媛那邊傳來說話聲,她似乎聽到男人的聲音。
林媛沒想到鄭錚會接電話接得那麼快,她剛才還跟人在說話呢,不知鄭錚聽到沒有。
「小錚啊,病得怎麼樣啦?好點沒有?不好意思啊,林姐最近比較忙,都沒有時間去看你,連你結婚那麼大件事,我都不知道,唉,我這個老闆,真做得很不專業。」
說實話,鄭錚閃婚這點真的很出乎林媛的意料,那天她接到一個名為鄭錚老公的男人的電話時,她還以為是騙子,直到他能把鄭錚的身份證號碼,三圍,爸媽的名字還有家庭電話號碼時,她才開始相信。
林姐都知道她結婚了?看來她結婚的消息已經從低調變成高調。
鄭錚連忙擺手說道:「怎麼會呢,藍色光標接了那麼多項目,肯定很忙,我又出事了,幫不上忙,是我不好意思才對。林姐今天打電話過來是不是公司有什麼事?」
她能想像得出藍色光標現在肯定忙得七國大戰那麼亂,自從上次藍色光標大挫後,除了收回以前的客戶,還接了不少大客戶,林姐怎麼還抽得出時間給她打電話呢,畢竟她又不是什麼大病。
跟鄭錚說話確實不需要左拐右拐的,直奔主題更好,「是這樣的,今天我們跟張總已經簽好合同,張總會投入大量資金到藍色光標,我們可以擴大業務了,不過他今晚就要回萃明市,所以想跟我們一起吃個飯,你身體好點沒有?可以出來吃個飯嗎?張總特別希望你能出現,他想跟你道個歉。」
不會吧?又來個神逆轉了?那個老古董張總可是對她有很大成見,怎麼這麼快就轉態了?
林媛見她那麼久還沒說話,以為她不願意,又為張總說了不少好話,「怎麼了?你就不要怪張總,他也知道不應該以貌取人,現在來跟你賠罪了。」
「沒,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去行了吧。」鄭錚也不想林姐難做,反正吃個飯,應該不會出什麼事吧。
掏出筆來,把林媛說的時間地點都記了下來,想著離約定時間還有兩個小時,於是決定給溫醫生製造點家庭溫暖。
炒雞蛋是一門學問,如何把雞蛋炒得比黑炭還要黑,那也是這門學問,鄭錚完全搞不懂前面那門學問,卻能很好地把後面那門學問實踐出來。
抬起腕表,見時間差不多,急忙忙換衣服走人,臨走前給溫醫生留了張字條,炒壞的雞蛋也沒時間丟,反正正常人看到也不會吃,她相信溫醫生的智商。所以直接把字條用盛炒雞蛋的碟子壓著,就小跑出門。
有時候,鄭錚真的很懷疑自己是不是人類,怎麼會有惹事的特徵。她只不過是跟著林姐給的地址來走,怎麼這也能碰上事呢?
聽著越來越近的喊叫聲,鄭錚輕輕歎了口氣。
「抓賊啊。」
搶了包包的小賊向鄭錚這個方向跑來,受害者緊跟身後,可惜戰鬥力明顯不足,跑了幾步已經跑不動了,癱坐在地上,沙啞的聲音悲切絕望地喊到。
四周的人都怕惹麻煩,只是拿著手機在拍攝,卻沒有人肯出手幫忙。所謂世態炎涼,人情淡薄,受害者似乎已經看破了,只是在暗暗哭泣。
受害者是個發福的中年婦女,小賊見沒人敢來捉他,側頭看向中年婦女,見她已經絕望地癱坐地上,吱吱地笑幾聲,當他轉過頭來,對上的確實一個女式包包。
他一時沒反應過來,硬生生地用臉接了過去。慣性作用,他來不及停下腳步,被拍得跌倒在地。
他晃幾下腦袋,等腦袋清醒許多後,抬頭看看誰敢出來做雷鋒,難道不知雷鋒很早去世的麼。
這一看,真是亮瞎他的狗眼,鼻血差點流了出來,這個女人真的是真材實料,前面很有貨啊。
她是經常被人盯著看,可從來都沒有像現在那樣覺得噁心,鄭錚火了,擰著包包死命地砸,嘴裡罵道:「nn的,死臭賊,竟然敢欺負女人,還敢用那麼猥瑣噁心的眼神盯著姐看,你真是活膩了,我讓你看。」鄭錚抬起高跟鞋,狠狠地往他的命根子踩去,小賊嚇得一身汗,靈活地滾兩圈,鄭錚沒料到小賊會逃過去,她那一踩很用力,所以力度收不回去的效果就是,鞋跟,斷了,腳,扭傷了。
小賊見鄭錚趴在地上,撿起腳邊的包包快速逃走,他可沒忘鄭錚剛才要踩斷他命根子的凶悍樣,女人真可怕。
靠,鄭錚脾氣也上來了,她絕對不允許褻瀆她的人就這麼逃跑了,脫掉鞋子,忍著腳上的疼痛,小跑追上。
小賊距離她越來越遠,鄭錚怒罵道:「靠,快來人幫姐捉住這貨,你們眼睛都瞎了,小賊都不捉麼?」
鄭錚越想越生氣,越生氣就跑得越快,腳,也已經痛得麻木了。
終於小腿沒有力氣,跌個踉蹌,撲倒在地上的鄭錚瞧著小賊越走越遠的身影,氣得用力捶打水泥路,大怒:「靠,一群草泥馬。」
小賊也以為自己能順利逃過,率性向鄭錚豎起中指,還做了個鬼臉,惹得鄭錚想殺人。
他準備快速離開,逃跑的速度也加快不少,就在他加速到最快,突然,一條長腿伸出,他來不及躲避,跌個狗吃屎,他的速度很快,所以跌倒的力度也很大,前面好幾個門牙都撞掉了,滿嘴都是血。
他狠狠地盯著長腿,視線快速往上移,當他觸及到對方的眼睛時,頓時心生畏懼,長腿的主人無辜地眨著眼睛,臉上掛著無害的笑容,聲音也很溫和,只是說出來的話有點不如人意,他盯著滾落在地上不斷往後爬的小賊,突然笑道:「這是你自找的。」
話音落下,一個飛腿,小賊飛落到三尺外,啪一聲,跌落下來,頭部向地,失去直覺。
他嫌棄地用紙巾擦拭著褲腳,性感的薄唇扯出艷如桃花的笑容,吐氣如蘭道:「真髒。」
他連跌落在腳邊的包包也沒拿,逕直走向鄭錚,四周的人嘩的一聲,全都給他讓路,他們可沒忘他剛才粗暴的一幕。
周圍的人有點怕他,鄭錚剛開始看不清他的樣子,等他越走越近時,鄭錚有種立馬站起身逃跑的想法,而且她也做了,只是腳太痛了,她才起到一半,又跌倒回去。
一雙乾淨潔白的手伸到鄭錚面前,可她不敢接,要知道精神病這種東西,說發作就發作的,也許剛才他就是精神病發作,才那麼凶狠,鄭錚可不想做第二個被踢飛的人。
眼前這個男人,鄭錚一下子就認出來了,他就是在這輩子她碰到的精神病也就這麼一兩個,而瞳孔是紫色的也就這麼一位。
依舊是白玉簪挽起長長的青絲,那妖冶深邃若潭水悠悠的桃花眼,直勾勾地盯著她看,眼神裡充滿戲謔,關切道:「怎麼這麼狼狽?需要我幫忙麼?」
聽起來好像是在詢問,可他已經很強勢地把她從地上揪了起來,不給她任何拒絕的話語。
「喲,你還真髒。」扶起她之後,還說了那麼一句討人厭的話。
鄭錚怒了,氣到:「嫌髒可以放手。」
他毫不在意,扯出一個無比妖孽的笑容說道:「不要,我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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