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來到有間茶館,已經到了下午。m.樂文移動網
葉雪飛進入茶舍的時候,楚天謬依然在裡面呆著,不過卻擺弄好了幾盤小菜,還有乾淨的碗筷。
眉梢輕輕一挑,葉雪飛走到桌前,眸光淡淡的掃了一下桌面的菜餚:「你知道我沒有吃飯?」
楚天謬面帶微笑的走過來,自然的想要摟住她的腰,卻被她眼疾手快的指尖一彈,無奈縮了回去。
「我猜想,你會回來這裡吃,所以令人準備的。」沒有絲毫尷尬,楚天謬改為拉起她的手,坐下。
撇了撇嘴,葉雪飛嘀咕:「我還以為是某人親自下廚呢。」
聲音雖小,卻逃不過楚天謬的耳朵。
他舀湯的動作頓了頓,似乎很認真的思考了一番,點頭道:「嗯,我會盡快學習的。」
呃……
這廝的意思是……
葉雪飛神情略微古怪,卻強忍著笑意,板著臉,露出一副『孺子可教』的神情:「嗯,加油。」
這明顯奚落的話,只是讓楚天謬好脾氣的笑了笑,將手中盛好的湯放在葉雪飛面前,讓她品嚐。
但實際上,認識楚天謬的人都不會認為他是一個好脾氣的人。
應該是,這位外界傳言為『白癡』的楚家三少,在人們眼中就是一個摸不透的人。他看上去好似容易親近,因為他嘴角總是噙著淡淡的笑容,可是等你想要親近的時候,卻發現他所站在的地方與你遠隔千里,他的那一抹淡淡微笑或許只是習慣,又或許只是禮貌。
他的想法,從未有人摸清,包括他的家人。
當然,這些葉雪飛都不知道。因為楚天謬在她面前從未如此,此刻她只是在專心品嚐碗裡的湯。
跑了一天,她確實有些餓了。
一頓飯,吃得很安靜。
兩個人都不是習慣在飯桌上談事情的人,倒是楚天謬一會幫她挑著魚刺,一會幫她剝著蝦殼,一會又幫她夾菜,注意葷素搭配,忙得不亦樂乎。
一開始,葉雪飛還極為不習慣。
給了楚天謬幾個警告的眼神,卻毫無效果,只是對上他那雙無辜的眼睛。
後來,便索性任由他施為了。
等葉雪飛吃飽的時候,楚天謬碗裡還剩下一大半的米飯,卻不見他有任何著急的樣子。
「咳咳。」被服務妥當的葉雪飛面子上有些過不去,掩飾了一下內心的心虛,好心的道:「你先吃飯吧,我去旁邊坐一會,休息一下。」
說完,就起身走到了茶舍的後院,坐在搖椅上,觀庭前花落,賞雲卷雲舒了。
正當葉雪飛看得入迷,腦袋裡都有些倦意襲來的時候,突然感到自己身子一輕,似乎被人整個給抱了起來。
她心裡一驚,下意識的雙手環住了始作俑者的脖子,直到聞到那股熟悉的茶香和竹香的混合物,才反應過來,原來是楚天謬在作怪。
被一個男人攔腰抱起,讓葉雪飛的雙頰飛出兩道淡淡的紅暈,卻很快又消弭而去。
「你幹嘛?」葉雪飛不滿的嗔怒。
「抱著你。」楚天謬回答得倒是十分的中肯。
順便,在他垂眸對上葉雪飛那雙大眼的時候,還如蜻蜓點水一般,在她額前落下輕輕一吻,讓葉雪飛怦然心動。
該死的!
葉雪飛在心中懊惱,為什麼失利的總是她?
楚天謬淺笑著,抱著葉雪飛坐在之前她坐下的那張搖椅上。
而葉雪飛,則被放在了他的雙腿上,親暱的和他黏在一起。這種親密的感覺,讓葉雪飛極度的不適應,想要掙扎出來。
「乖,別動。陪我坐一會。」感覺到她的掙扎,楚天謬環在她腰上的大手一緊。
「旁邊也可以做。」葉雪飛硬氣的磨著牙。
「可是我想抱著你。」
又來了,又是那麼無辜純情得讓人不忍傷害的天真眼神。可是,眼前這個男人明明就是一頭披著羊皮的腹黑大灰狼!
葉雪飛的無言以對,讓楚天謬計謀得逞的一笑。
可是,在他笑容還未消隱之時,就看到了葉雪飛的嘴角勾起一抹森冷的笑容:「楚三少,之前那件事我們還沒算清楚賬吧。」
「哪件事?」楚天謬露出疑惑的神色。
裝!我叫你裝!
「那位周小姐……」
「啊!對了,雪飛剛才說了我是你的男人,別的女人不能碰,所以你一定要對我負責。」
被搶白的話,讓葉雪飛太陽穴有一種抽搐的感覺,嘴角上掛著的冷笑也在顫抖著。
清冽的雙眸帶著無數鋒利的眼刀『咻咻咻』的飛刀楚天謬身上,幾乎將他凌遲,卻奈何他好似有著金剛罩體一般,毫髮未傷,居然還帶著委屈的看著她。
「楚、天、謬!」葉雪飛咬著牙從唇齒之間擠出他的名字。
「在。」某男倒是光棍得很。
「別告訴我,你今天心情好,所以那位周小姐上門,你才和她周旋半天,而我就那麼湊巧的過來看到她對你大獻慇勤,而你也樂於享受的一幕。」葉雪飛在說到『湊巧』兩個字的時候,咬得是恨之入骨。
楚天謬眨了眨眼,神情中看不出一絲異常,無辜的道:「事實就是這樣啊!難不成雪飛以為我能掐指占卜,能知道你今天會過來?」
「……」你妹!你當我是傻子啊!
葉雪飛在心中咆哮,恨不得撕爛楚天謬那張完美而無辜的臉。
想到,就要做到!
葉雪飛握手為拳,指節發出『辟啪』的脆響。
緊接著,兩隻手就落在了楚天謬無可挑剔的俊美臉頰上,開始了慘不忍睹的蹂躪。
「我叫你騙我,我叫你算計我,我叫你還嘴硬,我叫你不知道誰是老大!」葉雪飛盡情的發洩著,嘴裡還是不忘嘀咕的念著。
可憐的三少,此刻為了能平息某女的怒氣,只能任由她施為,將他的俊臉任意搓捏揉掐,也不敢提出抗議,只是那雙如浩瀚星眸的眼睛,一直帶著寵溺的微笑看著她。
「……還敢不敢再算計我?」在那溫柔的注視中,發洩得差不多的葉雪飛敗下陣來,鬆開手之際,強硬的說了一句。
「不敢了。」楚天謬從善如流的道。俊臉上因為葉雪飛的暴行,變得白一塊,紅一塊,滑稽極了。
看著那張宛若調色板的臉,葉雪飛忍笑板著臉道:「嗯,這次只是略施薄懲,如果還有下次唔……」
後面半句話,被楚天謬一口吞進了肚裡。
葉雪飛睜大眼睛,看著這突然襲來的俊臉,還有唇上緊貼過來的柔滑,微涼的感覺,都讓她大腦出現了瞬間的空白。
某女震驚的表情,取悅了楚天謬,他唇角微微一彎,更加專注的品嚐這抹迷人的蜜糖。
當葉雪飛感覺到侵入的時候,還未來得及咬緊牙關,就被蓄意已久的楚天謬攻破,長驅直入的衝了進去,肆意掠奪。
這種感覺,葉雪飛從未有過。
可是,奇怪的是她沒有絲毫的反感。
鼻尖纏繞著楚天謬身上獨特的氣味,還有唇上如觸電般的感覺,那種專注而深情的品嚐,讓她身體漸漸放鬆下來,閉上了眼睛,投入其中。
這一吻,似乎讓他們忘記了時間,忘記了所有。當胸腔裡的空氣幾乎被抽乾的時候,兩人才不捨的分開,大力的喘息著。
「真美。」楚天謬的手指在葉雪飛被吻得紅腫的唇上輕撫,星眸深處有些晦暗的深紅,使得他的氣質變得有些妖冶。
葉雪飛臉皮一紅,抬手拍掉在自己唇上摸來摸去的手,嗔怒的瞪了他一眼。心中卻在哀嚎:就這樣被這個男人給纏住了嗎?
她從不知情為何物,卻不代表她沒有情。
一旦動情,便不會再改變。
此刻的決定,讓她神情有些恍然,不知道是對是錯,更不知道未來的路,楚天謬是否能一直堅持守護在她身邊,陪伴著她一起登高臨望,看潮起潮落。
緩緩的將頭靠近楚天謬的肩頭,葉雪飛陷入了自己的思考。
彷彿感受到懷中少女的糾結,楚天謬並沒有打擾她,只是安靜的將她抱在懷裡,輕撫著她的背脊。
許久……
感覺到葉雪飛陷入自己情緒中越來越深,楚天謬突然開口:「在想什麼?」
「我在想,我和你合適嗎?」沒有絲毫隱瞞,葉雪飛說出了自己的困擾。
她從未想過,有一天自己和楚天謬的關心會發生這樣的改變。但是,這種感覺讓她很奇怪,似乎本就應該如此,又好似讓她覺得害怕。
她不知道是不是所有陷入愛情的女人都會有這種感覺,只是覺得她和楚天謬之間的關係似乎沒那麼簡單。
「怎麼你想吃干抹淨後就對我不負責?」楚天謬突然冷下聲來。
呃?
這突然的冷喝,讓葉雪飛莫名其妙。
從他肩頭抬起頭來,她第一次看到了楚天謬冷峭的樣子,不由得喃喃的開口:「什麼吃干抹淨?」
等她反應過來,立即柳眉倒豎:「楚天謬,你給我說清楚,到底是誰吃誰?」呃,好像這麼問也不對。
可是,沒等她糾正說辭,就看著楚天謬臉色一變,重新恢復微笑的樣子,揉了揉她的頭:「好好好,是我吃你。反正咱們誰吃誰都一樣。」
什麼吃來吃去的?
葉雪飛突然發現自己的大腦轉速有些遲鈍。
「總之,你既然說了我是你的人,就不能反悔。你可是一言九鼎的大人物啊!」楚天謬笑得有些意味深長。
「……」我似乎撿了一個丟不掉的包袱?葉雪飛在心中為自己哀悼。
歎了口氣,她清冽的眸光在楚天謬俊美無濤的五官上細細描繪——
濃淡適中的劍眉,浩瀚深邃的星眸,高挺的鼻,略薄卻帶著菱形的唇,線條分明的臉廓,精緻的喉結……
每一筆,每一畫,似乎都聚集了天地的靈氣繪製而出,完美得無可挑剔。
綜合在一起,就是傾國傾城,俊美無雙。
這樣的一個男子,如天上飄渺的雲,如山澗中流淌的清泉,如地底埋藏的玉石,純淨無暇,縹緲如仙。
「看什麼?」清越的聲音如暮鼓晨鐘般令人難忘,又如絕世佳釀,帶給人一種意猶未盡的誘惑。
順著他的話,葉雪飛突然笑了起來:「我看你這個小伙長得倒是不錯,既然你那麼想要跟著我,我就勉為其難把你收了吧。」
「大人,這是給小的名份嗎?」楚天謬眸中一亮,深邃的眼底閃過一道驚喜。
「嗯,可以列入考察對象。如果後面考察不合格,會隨時踢出去。」葉雪飛幾不可查的點著頭,搖晃著腦袋道。
「小的多謝大人,大人放心,小的不會給大人踢出小人的機會,一定把大人服侍得稱心如意。」楚天謬難得的滑溜一會,這絕世貴公子裝起市井無賴來倒也有那麼一兩分像模像樣。
兩人都是聰明的人,這玩笑般的幾句話,算是正式確定了兩人間的關係。
至於後面的路,那就需要兩人共同的努力了。
相互調戲了一會,微微翹起的誘人紅唇又被偷襲了幾次之後,葉雪飛終於想到了另一個目的。
當下,就把自己獲得藏寶圖的經過,還有翻譯的內容告訴了楚天謬。
「……你說,我要去把這批寶貝找出來,怎麼運回國?」葉雪飛糾結的皺起了眉。
二十噸的黃金,還有翡翠玉石。
沒有專業的運輸工具,根本無法帶走。
「為什麼要運回國?」楚天謬反問。
葉雪飛白了他一眼:「廢話。大哥,我現在很缺錢,現在得到這個無主寶藏,自然是要換成錢留為己用。」
楚天謬輕笑著刮了她鼻尖一下,在小豹子暴起之前道:「你難道不知道國內對黃金管控很嚴重嗎?就算給你運回來了,也無法銷售出去。」
「那怎麼辦?」葉雪飛愕然,顯然之前她沒有考慮到這一點。也是,她就是一個天師,驅鬼捉妖她是專家,可是對於什麼國家政策,行業規避,她卻不清楚了。肖翰山也是從國外回來的,如今也在熟悉國內的一些遊戲規則,自然不會考慮到那麼詳細。
又或者,他考慮到了,只不過知道葉雪飛不急於取出寶藏,所以沒有說。
「我建議你在當地進行兌換。」楚天謬說出他的辦法。
「怎麼說?」葉雪飛瞇起雙眼,認真的看著他。
楚天謬緩緩的道:「要將這批寶藏安全的運回國內,除非是國家軍隊的運輸機才行,而且即便是這樣都還要避開緬甸政府的眼線。目標太大,也太危險。所以,你可以與當地軍閥合作,將東西取出來之後,給予一部分利益,讓他們就地兌換,你拿著錢就好,其他風險由他們承擔,這種合作是互利互惠的雙贏,只要選擇好合作對象,風險會降到最低。」
葉雪飛若有所思的點頭:「你說的是個好辦法,可是我對緬甸的軍閥並不瞭解。」
「不要緊,我會給你準備一份如今有資格和你合作的當地軍閥資料。不過,接下來的事,就靠你自己了。」楚天謬安慰道。
「這是當然。」葉雪飛挑了挑眉。
兩人心中都有默契,如果楚天謬全力出手,葉雪飛即便留在國內都可以拿到寶藏。只不過,葉雪飛要成長,要發展,就需要靠自己的能力走出去。楚天謬可以幫她搭橋,但是結果如何卻要靠她自己。
楚天謬不認為葉雪飛是只會躲在男人身後的小女人,而葉雪飛也不希望自己事事都靠楚天謬解決。
所以,這個提議,對兩人來說都是最好的。
「你說二十噸黃金能賣多少錢?」找到了解決問題的方法,葉雪飛開始幻想起這筆橫財的價值來。
「按照國際金價的80%來算,最起碼也是18個億了。」楚天謬淡然的道。好似從他口中說出這18個億和18塊錢差不多。
葉雪飛倒是呼吸一滯,頓時狂笑起來:「哈哈哈哈……老子就快變富婆了!」
「是啊是啊!小富婆。」楚天謬寵溺的看著她笑道。
笑罷,葉雪飛十分仗義的拍了拍楚天謬的肩頭:「沒事,等爺有錢了,就養你。」
「多謝爺的厚愛,我等著。」楚天謬也不掃興,順著她道。
時間,繼續往前走。
葉雪飛和楚天謬的事,她並未告訴任何人。
她的生活又重新回歸校園,外面的事都交給了手下處理。
只是偶爾會被楚天謬抓住,兩人溫存一番。
咳咳,別誤會。葉雪飛還是未成年人,楚天謬是不會化身為禽獸的,只不過大便宜沒佔上,小便宜到互相佔了不少,總的算起來,誰也不吃虧。
在這種甜甜蜜蜜的日子中,葉雪飛也接到了通知,幾省之間的四方至尊爭奪賽就要開始了。
她,秦壽和柳玉書,包括從西伯利亞請假趕回來的刑皓,都在參賽之列。
等了那麼久,終於等到這一天。
一旦她獲得了四方至尊的稱號,她就能正大光明的搖旗,參與黑道的利益爭奪,而九天盟也將獲得第一個崛起的大好時機。
下課放學後,葉雪飛立即離開了三中,前往極品的出租屋。
她並不是為了去看極品,而是因為今天刑皓回到了容城,他們一夥人約定在出租屋裡小聚一番。
等葉雪飛來到時抬手敲門,開門的人正是闊別幾個月的刑皓。
站在門外,葉雪飛打量著刑皓。
他比去之前,更加的健壯和高大。臉色青澀的氣息早已經沒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鐵血的氣味,就好像是叢林裡兇猛的野獸,被他那雙冷酷的眼睛盯上,彷彿有一種不寒而慄的感覺。
在葉雪飛打量他的時候,刑皓的眼神沒有一絲變化,似乎在接受葉雪飛的檢驗。
少頃,葉雪飛嘴角露出淡淡的笑容:「歡迎回來。」
四個字的出現,才讓刑皓冷酷的眸中染上一層溫暖的笑意,咧了咧唇:「老大,我回來了。」
「好樣的!」葉雪飛握拳捶了一下他的胸口。
如鐵般堅硬的肌肉,讓她感受到了其中所蘊含的爆發力。
兩人進屋,關上房門後,葉雪飛發現九天盟的四個元老,加上極品這個編外人員全部到齊。
在圍著的桌子上堆滿了買回來的熟食,還有啤酒。
望著一張張青春洋溢的臉,如今在自己面前卸下成熟的偽裝,對著她露出最真心的笑容,葉雪飛心中微微感動,走過去拿起一瓶啤酒,舉起來:「來,慶祝刑皓的回歸,干了!」
沒有任何語言,所有人,包括了極品,都舉起面前的酒瓶,和葉雪飛一樣仰頭喝酒。
一瓶酒下肚,幾人眸光交匯後,都是發自內心的大笑起來。唯有極品,還帶著小道士的純情,羞澀的抿唇而笑,但是從他的眼中,不難看出他對幾人友情的羨慕。
此時此刻,他似乎有些明白了,為什麼師父讓他下山投奔這個小師叔,聽從她吩咐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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