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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四章 尋山覓穴 文 / 蕁秣泱泱

    略懂,略懂……

    一開始,葉雪飛對這奇怪的道號十分好奇,等過了兩日之後,一行人在前往古墓路上,她才知曉,略懂道長真正的道號並非略懂,而是因為問他什麼事,他都『略懂,略懂』的,所以就改了稱呼。

    至於他真正的道號叫什麼,恐怕只有他自己才知曉了。

    把葉雪飛帶到喬爺這裡的第二天,老宋就先一步返回了容城。而有了老宋之前的介紹,又有著楚天謬的招牌掛在那裡,喬爺三人也對葉雪飛彬彬有禮,略懂老道更是對她興趣十足。

    「喂,丫頭。你真的會捉鬼抓妖?」

    路上顛簸,到處都是坑坑窪窪的泥路,要麼就是到處是石塊瓦礫的鄉間小道。

    一行五人擠在一輛老式吉普車上,隨著路面起起伏伏,好像在座過山車一樣。

    這一路,葉雪飛已經記不得略懂老道是第幾次問自己這個問題了。

    而自己也從最開始的回應,變成了如今的無視。

    初八負責開車,喬爺坐在副駕駛上,在喬爺身後坐的就是葉雪飛,和略懂中間隔著的就是喬小白。

    對於略懂老道『跨』過自己和葉雪飛聊天,喬小白也是頗為無奈,只好眼觀鼻,鼻觀心的坐著,好像對任何事都不聞不問一般。

    只是,當汽車顛簸時,他的手臂偶爾與葉雪飛相撞,少女的清香傳入他鼻尖時,他青白色的臉上會浮現出淡淡的紅暈。

    這小小細節,葉雪飛自然沒有注意。

    可是,每當這個時候,略懂老道就會大驚小怪的指著喬小白取笑,說得他更加的不好意思,葉雪飛也是連連白眼。

    這次去的地方,是一個偏遠山村。

    按照喬爺的話來說,那裡的山勢水脈是難得的風水穴,葬在那裡的人,生前的身份也不小,是王級一類的人物。

    據說,那位爺生前喜好享樂,死後也陪葬了很多世間珍寶。

    而且,這位爺為了防止自己的墓穴被盜,還特意請了當時有名的風水大師為他在深山之中尋找風水寶穴,之後又請了陣法大師為他布下奇陣防盜。

    所以,一直以來這位爺的墓穴到底在哪,對於盜墓界也好,考古界也好都是一個未解之謎。

    要不是這次喬小白進村尋物件的時候,無意中發現了這塊風水寶地,心中好奇之下又把喬爺給叫來看了一次,恐怕他們都不會發現藏在這裡的大墓。

    之後,再確定了墓主人身份,以及一些珍貴的陪葬品後,喬爺便開始佈置一切,召集人馬尋寶。

    略懂老道這是因此被尋來的,而因為喬爺在一份古代文獻中看到,這個墓主人性格多疑、謹慎,有了陣法保護還不放心,又請了一些鬼師弄了些陰邪之物放在墓中守衛,為了以防萬一,才打算請上一位捉鬼大師前行,以策萬全。

    這件事是拜託給楚天謬的,而楚天謬因為地府一遊,對葉雪飛的本事也深有體會,所以就借花獻佛的將這件是丟到了她頭上。

    搞清楚前後因果之後,葉雪飛心中也明白,楚天謬讓她過來,也只是創造一個把聚靈扳指給她的借口。

    楚天謬對自己格外的好麼?

    葉雪飛現在沒看出來,只是覺得這個人不錯,這個朋友可以深交。

    一車人從早上天未亮就出發,此時已經到了下午,四周也越來越偏僻,到處都是原始森林的景象,甚至連路面都很難分辨。

    葉雪飛甚至懷疑,如果不熟悉的人來到這,一定會迷失方向,被困在山中。

    吱嘎——!

    一聲剎車聲響起,吉普被初八停在了一個隱蔽的山坳中。

    喬爺招呼眾人下車,隨後初八和喬小白就自動自覺的處理山坳中的雜草,又搭起簡易的帳篷。

    喬爺帶著略懂老道和葉雪飛站在山坳的入口處,指著遠處夾在山窩窩裡若隱若現的小村莊道:「上次小白就是到那個村子的時候,無意中發現的那處風水穴,風水穴的位子就在山村後的山脈上,我們在此處紮營,不久村,等明日一早就行動。」

    葉雪飛不懂風水堪輿,只是順著喬爺所指的方向看過去覺得這地方倒是山靈水秀,給人一種心曠神怡的感覺。

    她不懂,但略懂老道卻看出了些苗頭,他仔細看了看山脈走勢之後,又四處觀望一番,原本猥瑣的表情變得嚴肅無比。

    過了一會,才點頭道:「好地是好地,但喬老頭,你有些話可沒跟我們說清楚。」

    喬爺倒也不生氣,反而眸子一亮,看著略懂老道:「哦?老道士,你看出來啦?」

    略懂此時又恢復了痞氣,撇撇嘴,揪著山羊鬍子,眸色得意的道:「略懂而已。」

    「老道你先說說。」喬爺饒有興致的看著他道。

    葉雪飛插不上嘴,便站在一旁聽著,覺得跟著這兩位出來走一圈,或許也能學到些東西。

    略懂老道也不推脫,昂首挺胸,雙腳跨步,在道袍的分叉中,又露出毛茸茸的小腿:「表面上看起來,此地確實算不上風水寶地,但我掐指一算,便發現了此處風水的奇特之處。古墓之下,怕是一條地下暗河!」

    葉雪飛白了白眼,她可沒看到這個老道士什麼時候掐指算過了。

    「葉丫頭,老道我是在心裡算的。」似乎知道葉雪飛心中所想,略懂老道那雙眼睛賊亮賊亮的盯著她。

    好在葉雪飛臉皮不薄,心中腹誹被當面戳破,也只是笑瞇瞇的抱拳:「道長本事通天,我可不敢有所猜疑。」

    兩人耍了一下花腔,便一同看向喬爺。

    最主要的是,葉雪飛對這風水之事確實有些好奇,略懂又是一知半解的,自然能解惑的人只能是喬爺。

    喬爺點頭:「不錯,這下面是有一條地下暗河。這古墓恐怕是建在了陰脈之上。」說完,喬爺眉宇間已經染上了些許凝重。

    「什麼!陰脈!」略懂老道一驚,手裡揪著的鬍鬚都被他扯下幾根,頓時疼得他呲牙咧嘴。

    「什麼是陰脈?」葉雪飛聽得有些暈。

    「這陰宅風水講究的是大自然的格局配合,講究乘龍之氣,以龍行氣脈的聚集點為穴,配得扶手、朝案以及山水護欄,便能得天地間靈氣。這龍行氣脈便是我們常常說的龍脈,龍脈又有陽脈和陰脈之分,山之氣脈,屬於陽脈,而水之氣脈,則屬陰脈。這山水交合之處,便是陰陽彙集結穴之地。」喬爺為她解釋。

    山為陽,水為陰,日為陽,月為陰,天地靈氣分陰陽。

    這些,葉雪飛自然是懂的。

    但是,聽了喬爺的解釋之後,她心中對這天地靈氣的理解又更深了一分。

    「那這麼說,有山有水的地方就能出風水寶地?」葉雪飛不懂堪輿之術,只能從喬爺的解釋中,總結。

    喬爺呵呵一笑:「沒這麼簡單。這一山一水,均只能得一條龍脈,龍脈之盡頭謂之龍頭,只有在這山水龍頭交合之處方能聚氣結穴,這樣也才能稱得上是風水寶地。不過,這一條山脈之上,有時又分主脈和支脈,一條河流也分主流和支流。因而往往在一條龍脈上,會結出好幾個氣穴。當然風水最好的氣穴還是主脈上所形成的那個。」

    「這麼說,地下暗河也算得上是陰脈的一種,只要能與陽脈龍頭匯聚,也能結穴?」葉雪飛似乎有所明白了。

    喬爺點了點頭道:「不錯,而且這地下暗河,終年不見天日,往往不僅僅是陰脈,而且還是至極陰脈,除非有與之對應的至極陽脈與之交合,方能結穴,而這至陰至陽之氣所形成的氣穴便也是最為上乘的風水寶地,又稱太極穴,極為難得。」

    「太極穴……」葉雪飛口中呢喃。

    這番談話,所牽涉到的知識是她從未聽過的。

    前世,她斬妖除魔,獨來獨往,接觸的也都是同行中人,哪裡會去管那些風水堪輿,相術命理?

    如今結實了喬爺和略懂老道等人,才對這些有些瞭解,也打開了自己的視野。

    「這麼說,此人所葬的風水穴就是太極穴?」葉雪飛不傻,聽到這裡,自然能聽得出喬爺話中之意。

    這第一次聽聞的太極穴,若是與此次盜墓之地無關,這位老人也不會特意解釋一番。

    「太極穴!」突然,一旁的略懂好似想起了什麼,用力一拍大腿,叫了起來。

    這突兀的舉動,嚇了葉雪飛一跳,就連在遠處搭帳篷的初八和喬小白都停下動作看了過來。

    倒是喬爺冷靜,只是看著略懂笑了笑點頭:「不錯,就是太極穴。」

    心中猜測得到證實,略懂的臉色變了幾變,卻沒再說什麼。

    葉雪飛看得有些奇怪,不明白這太極穴怎麼了,會引得略懂如此大的反應。接觸這幾日下來,她一直覺得略懂就是一個吊兒郎當的老頑童,很難見到他這般模樣。

    少頃,略懂才眸色複雜,感慨般的呢喃:「到底是什麼人,敢葬在太極穴。」

    這一下,葉雪飛又困惑了。心中暗道:不是說太極穴是風水寶穴麼?

    不懂便問,這是葉雪飛的優良品質,於是她看向喬爺困惑的道:「太極穴不是上乘的風水寶穴麼?被人看中葬在這裡有什麼稀奇?難不成,還有些隱情?」

    「呵呵,我剛剛只是說了其一,未說其二。其實建造陰宅,除了要考慮風水,還得看元運和年命,也就是說,你找到了一塊風水寶地,還得選擇一個良辰吉時下葬,而且死者的生辰八字還必須與此穴相配,正所謂『天時地利人和』,缺一不可。而這太極穴,一方面因其頗為隱蔽,極難被發現;另一方面,即使發現了,也很難算得準合適的下葬時辰,更別說對得上那生辰八字了。更何況……」喬爺欲言又止。

    「更何況什麼?」葉雪飛追問道。

    喬爺望了葉雪飛一眼,說道:「更何況這太極穴乃至陰至陽匯聚之處,內裡異常凶險。如若是普通人,恐怕即便是發現了此穴,也是沒命離開。若是能在此處打造陰宅之人,那就絕非等閒之輩。」

    葉雪飛抿唇不語,從喬爺的解釋,還有略懂老道的反應,她已經知曉,恐怕此次的行動不會太過容易。

    三人之間突然出現了詭異的沉默,這種沉默是從喬爺的話中延伸而來。

    能使用太極穴為墓穴的人,非等閒之輩,就正如之前喬爺所介紹,那位墓主人請了很多能人異士為自己打造墓穴。

    這樣一個集風水還有各種術數為一體的墓穴,豈能容易進入?就算進去了,又會有什麼樣的危險?

    話說到這,葉雪飛才明白,為什麼這次喬爺會如此慎重,除了他們師徒三人之外,還邀請了會陣法的略懂老道,還有能夠對付妖魔鬼怪的自己。

    說罷了,就是要集合精英力量,穿越時空與那時的能人異士鬥鬥法,闖一闖這太極穴。

    或許是沉默太久,喬爺再次開口:「此行的危險或許超越你我想像,兩位若是不願前去,我也不便勉強,當然也不會心生怨氣,離明日還有一段時間,兩位可以再仔細想想。」

    喬爺說完,面帶微笑分別向二人點了點頭,便走向了喬小白和初八的位子,留下葉雪飛和略懂老道二人。

    這一老一小,大眼瞪小眼,相互看了一會,略懂老道突然抖著腿看著葉雪飛笑了起來:「丫頭,可願陪老道走一走?」

    葉雪飛清冽的眸底含著笑意,輕點頜首:「有何不可。」

    得到葉雪飛的答應,略懂老道雙手袖袍一揮,將手背在身後,對喬爺丟下一句:「老傢伙,老道和丫頭走走便回。」說完,便邁著八字步領著葉雪飛離去。

    身後,傳來喬爺爽朗的笑聲:「去吧去吧,別忘了吃飯時間便可,我可不會給你這老道留飯菜。」

    聽到這威脅之話,略懂老道頗為不屑的撇了撇嘴,頭也不回,只是在嘴上輕聲嘀咕:「切,道爺爺還看不上你這難啃的乾糧。」

    葉雪飛跟在他身後,自然把他這句話聽在了耳裡。

    對這個老道,葉雪飛也是如同喬爺那般頗為無奈的搖了搖頭。

    不過,她心中轉念又想,略懂老道突然把自己叫出來又是為了什麼?

    以他和喬爺之間的交情,她不認為略懂老道會臨時反悔。

    難不成是怕自己跑路?

    葉雪飛眸光微閃,也不吭聲,只是跟著略懂老道走向了山坳外的一處長滿雜草的山頭。

    山頭上,雜草叢生,在草叢中還有些動物的糞便。

    略懂老道也不嫌髒,道袍一拂就盤膝坐了下來,甚至還邀請葉雪飛一起。

    只是,葉雪飛看了看自己身上乾淨如新的白色休閒套裝,還是婉拒的微笑搖了搖頭。

    對此,略懂老道也不勉強,只是看向遠方的山脈,迎面吹著山風。

    「葉丫頭,你是第一次倒斗吧。」兩人沉默了一會,略懂老道突然問道。

    葉雪飛愣了一下,到沒有打算說謊。

    雖然她前世為了追查一些厲鬼,也闖過一些普通的墓穴,但是正兒八經為了盜墓倒斗去的,確實沒有。

    想了想,她輕『嗯』了一聲。

    聽到葉雪飛的回答,略懂露出了個果然如此的表情。

    一瞬之後,又擠眉弄眼的看著她:「聽了喬老頭的話,有沒有被嚇到?」

    呃……

    葉雪飛沒想到略懂會問她這個問題。

    在愣神中,又聽略懂自顧的道:「哈哈,我就說嘛。你一個小女孩家家的,長得眉清目秀,怎會可能沒被嚇到一點?別說你了,就是我老道聽到了太極穴也是嚇得渾身一震,小心肝亂跳。」

    聽著略懂老道的話,葉雪飛嘴角抽了抽,在心中道:『這個,還真麼有怕。』

    看著略懂越說越起勁,葉雪飛的表情突然古怪起來,心中暗道:這個老道不會是想要攢說自己一起開溜吧?

    不由得,葉雪飛抬手摸了摸鼻尖,心中一片烏鴉飛過。

    略懂說了半天,不見葉雪飛搭話,頓時也停了下來,看著她,臉色凝重的道:「丫頭,我知道你初來乍到,有些話不好說。這樣,道爺我是最仗義的,我去跟喬老頭說,就說你覺得還是小命重要,這些寶貝什麼的就算了。然後,道爺我親自護送你下山,免得你這麼俊俏德爾丫頭在這大山裡迷了路,出了事。」

    若是之前沒有見過這老道猥瑣的樣子,恐怕葉雪飛會被這一臉正氣,仙風道骨的老道給迷惑。

    聽完他說的話,葉雪飛強忍著笑,握拳在唇邊輕咳兩聲:「道長,莫不是你自己害怕,想要丟下喬爺他們跑路?」

    心中所想被戳破,略懂的老臉一紅,卻又瞬間恢復正常,故作生氣的伸直脖子:「豈有此理!老道我什麼大風大浪沒有見過,豈會害怕?」

    葉雪飛心裡好笑,卻也沒有繼續說什麼,只是蹲在他身邊,偏著頭看過去:「老道,我看你和喬爺交情匪淺,不像是那種遇到危險就跑路的人,說吧,到底叫我過來是什麼目的。」

    心中的想法,一而再,再而三的被葉雪飛識破,略懂老道面子上也有些掛不住,哼了一聲,賭氣不再看她。

    老道不急,葉雪飛自然也不急,兩人就這樣僵持著,看看這裡的山山水水,風光景色,倒也別有一番滋味。

    兩人坐了許久,最後還是略懂老道耐不住性子,東蹭西蹭,好像屁股上長了釘子一般。

    而葉雪飛則依然雲淡風輕的看著遠方,微笑不語。

    無奈,略懂老道憋屈的一攤手:「我算是怕了你這個丫頭了,你說你年紀小小,怎麼就那麼有耐心呢?」

    葉雪飛莞爾,雖然她看上去年紀不大,但好歹也是兩世為人,經歷的事也不算少,又怎麼會沒有耐性,耐不住性子?

    當然,這些她不會跟略懂老道解釋,依然微笑不語。

    少頃,略懂老道才收斂了嬉鬧的表情,認真的看向葉雪飛:「丫頭,你告訴我,你對付妖魔鬼怪的能力到底如何?老道我和喬老頭的交情擺在那,自然不會其他離去,但是你不同,若你只是懂些皮毛,就不要跟著我們去冒險了,為了些金銀之物不值當的。」

    略懂說出這話,葉雪飛心中已然明白。

    這略懂老道自然是清楚葬在太極穴中的墓穴有多危險,他不願離去,是因為和喬爺的交情。但是,她的能力如何,大家都不知道,只是因為相信楚天謬,所以不曾多問。

    只是看她年紀輕輕,就算真的是天賦異常,恐怕也只能對方一些簡單的鬼怪。

    為了避免徒增傷亡,更是為了避免在墓穴裡,葉雪飛拖大家的後腿,他才出這個頭,勸葉雪飛離開。

    可是,之前隱晦的暗示,葉雪飛不接招,無奈之下,略懂也只好明著說了。

    明白這些,葉雪飛並未對這個老道生出責怪之心。

    任何人在面對未知危險時,自然都希望能夠解決一切不確定因素。

    而此刻,葉雪飛的能力就是團隊中一個不確定的因素。

    不要說喬爺,不要說略懂老道,就是她自己,如果要組織這樣一支團隊去做什麼危險的事時,都會抱著同樣的心理。

    這些話,沒有在老宋在的時候說,甚至老宋走後,也沒有說,而是到了這裡才說。也是因為,他們希望葉雪飛能夠親眼看清楚,他們並非是為了私利而想要勸她離開。

    在略懂老道審視的眸光中,葉雪飛沒有任何的言語解釋,只是抬起右手,指尖捏出一個指印,突然間,四周靈氣軌跡發生變化,這讓同樣對靈氣敏感的略懂老道眸光一凝。

    噗!

    一聲輕微的聲響,葉雪飛指印之間騰出黑色的火焰,火焰越來越大,甚至有將葉雪飛手掌包裹的趨勢。

    略懂老道看得目瞪口呆。

    此時,那黑色火焰又發生變化,那火焰的外形在略懂老道渾濁的眼珠裡漸漸形成一朵黑色的蓮花,帶著毀天滅地的威能。

    「這……這是……黑蓮業火!」略懂老道眼力不錯,在震驚之際,認出了葉雪飛召喚而來的火焰。

    黑蓮業火,紅蓮業火,金蓮業火是天地中克制一切邪惡的神火。

    一般修習法術之人,只有機緣巧合之下,才能召喚出一絲。而葉雪飛卻那麼輕易的就召喚出黑蓮業火,而且還那麼兇猛,甚至已經凝型,在蓮心裡,略懂老道甚至已經看到了血色的猩紅,那是代表接近召喚紅蓮業火的標誌。

    在略懂老道看得呆滯的時候,葉雪飛手中指印變化,黑蓮業火被收回,被火焰包裹的手回復了平時的白皙、細嫩。

    「老道,如何?」葉雪飛笑嘻嘻的看著呆住了的略懂老道。

    嗝!

    葉雪飛的話音落下之後,略懂老道嗓子裡發出一聲古怪的聲音,一臉震驚的看向她,緩緩的抬起袖袍,伸出大拇指:「你牛!」

    突然,他又猥瑣的搓著大腿笑了起來:「哈哈哈哈,葉丫頭沒想到你是深藏不露啊!好,此行有了你,我們的安全又有了幾分保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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