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嚴刑拷打,二毛就說出了緣由,望著兩個落荒而逃的背影,葉雪飛陷入了沉思。
雖然紅黃二毛所知不多,但是從他們的話中,葉雪飛也得出了事情大概的經過。
自己得罪的人,就是那原本開黑價,要給中介公司,建立資料庫的傢伙。這單生意,原本是他嘴裡的肥肉,如今卻被自己截胡,心中自然不痛快。
再加上,此人在當地有些關係,認識街上混社會的人,所以才有了這麼一出。
至於,為什麼他們會找到她。
那是因為,他們將阿華打了一頓,逼問出來的。
關於這一點,葉雪飛並不埋怨阿華。畢竟兩人萍水相逢,也沒什麼交情,總不可能,讓給對方在性命危急之下,還要保護自己。
只不過,說了就說了,可這整個白天,他居然沒有向她提前告訴一聲,這就讓葉雪飛有些不爽了。
不爽歸不爽,葉雪飛也不會跑去再打他一頓,只不過,今後兩人原本就不多的交情,便一筆勾銷了。從此,這個阿華,在她葉雪飛的心中,只不過是個陌路人。
至於紅黃二毛,口中的張哥……
葉雪飛就沒有那麼容易放過了。
既然,敢來招惹她,就要有被她反擊的覺悟。任人欺凌,忍氣吞聲,謹小慎微的過日子,可不是她的風格。
眸子一轉,葉雪飛轉身離開了巷子,與回家的方向,背道而馳。
在容城,憑二毛說出的線索,要找到這個張哥,並不難。如果那兩個傢伙,沒有說謊的話,那個張哥,這個時間,應該在城南玉蘭街的髮廊。
說是髮廊,服務卻不僅僅限於理髮,洗頭。很多隱性服務,只是針對熟客而已。而這個張哥,正巧就是那間髮廊的熟客。
半個小時後,葉雪飛出現在髮廊外面。
不大的門面,艷俗的招牌,門邊,還有一個髮廊的跑馬燈標誌。玻璃門裡,幾個打扮得花枝招展,濃妝艷抹的年輕女子,正懶洋洋的坐在一起,說著話。
背對著葉雪飛的那位,坐姿實在不敢恭維,那腰上的白肉,都露了出來,甚至還若隱若現的看到了股溝。
髮廊裡,沒有一個客人,但是葉雪飛還是看到了,那個幾乎被洗髮水瓶子,掩蓋的門。
恐怕,那裡面,才是維持這間髮廊生存的經營。
少頃,那門突然打開,葉雪飛轉身一閃,便躲到了街對面的一顆大樹身後。緊接著,便看到,從房門裡走出一男一女兩人。
這兩人一出來,外面坐著聊天的幾個女郎,也紛紛站了起來,圍繞著男子,打情罵俏。
跟著男子出來的女子,臉上歡喜,可疑的紅暈,也還未消散。
幾人說了一會話,那女子,便送男子出了髮廊,望著男人離開的背影,女人還高聲的喊道:「張哥,有空常來啊!」
張哥?葉雪飛眸中含著冷笑,不動聲色的跟了上去。
跟在張哥的身後,在路上,左拐右拐,十幾分鐘過去,葉雪飛來到了一個居民區。看樓齡,這個小區,已經存在了至少二十年。
目送張哥上樓,葉雪飛在心中明悟,難怪他會在那間髮廊解決問題,因為離家近啊。而且,這小區外面,很多老人和孩子,恐怕也不方便叫外賣。
心中不厚道的笑了一聲,葉雪飛背著雙手,提著輕鬆的步子,向張哥家走去。
……
張哥,單名一個林字。
原本是某名牌大學,計算機系的學生,可是在校期間,何人爭風吃醋,嚴重違紀,被勒令退學。
回到容城後,便自己在出租屋裡,弄了一個工作室,幫一些小公司,做些小程序,殺殺毒,重裝系統,之類的業務。
平日裡,和容城一些小勢力的頭目,有些交情,在道上,也算是能說得上話,有分薄面的人。
如今電腦還未完全普及,**的生意只能算是,三年不開張,所以一旦有生意上門,難免會獅子大開口。
葉雪飛搶的那樁生意,他已經惦記很久了,眼看那老闆就要扛不住的時候,卻被人虎口奪食,搶了去。
所以,他才一怒之下,找道上的人解決。
當然,也不是白幫忙,說好的協議時,教訓了葉雪飛,拿回錢,五五分。
此刻,剛剛快活完的**,還在美滋滋的做著數錢的美夢,卻突然被一陣敲門聲驚醒。
「誰啊?」**有些不耐的喊道。
門外沒有回答,只是敲門聲在停頓了一下後,又繼續敲起來。
尋思著,誰會到家裡找自己,**走到門邊,打開了門。
門外,站著一個穿著校服的女學生,瘦得甚是嚇人。
「啊——!」
還未等**開口詢問,就看到那笑盈盈的女學生,突然抬腳,狠狠踢在自己的腹部,讓自己向後連退幾步,倒在地上。
葉雪飛進屋後,立即反手關門,望著躺在地上,捂著肚子,面容扭曲的**,勾唇問道:「張哥是吧。」
「你是誰!」**眸子倏地一縮,對方叫得出他的號,說明並未找錯人。
可是,他卻想不起來,在什麼地方,見過眼前的少女。
葉雪飛幾不可查的點點頭,衝著他,咧唇一笑,整齊潔白的牙齒,卻讓人感覺森然:「承認了就好。」
「你到底在說什麼!」**被葉雪飛的笑容,嚇得毛骨悚然。
挑了挑眉,葉雪飛笑道:「怎麼?你派人來教訓我,卻不知道我是誰?」
「你是!」**一怔,脫口而出:「你就是那個搶了老子生意的臭丫頭!」
「回答正確,可惜沒有獎。」葉雪飛笑著,向他靠近。
在**來不及退縮時,一腳踩在他的胸口上。
「噗。」胸口如同壓了一塊巨石般,讓**喘不過氣,也說不出話。
他瞪大眼睛,看著葉雪飛,紅色的血絲,慢慢佈滿眼球,臉色也從漲紅,變得醬紫。
「很難過是吧?這一頓揍,你本不該受的,可惜啊,你卻偏偏要自找。不出手,還真有些對不起你了。」葉雪飛蔑視的看著腳下的**,語氣充滿了戲謔。
「你……你敢傷我……我,天……蛇幫,不……不會,放過你的!」**眼珠幾乎要翻了過去,憋足最後的氣,從齒縫中擠出一句話。
「天蛇幫麼?」葉雪飛冷冽的眸色,劃過一道痕,呢喃的聲音,難分喜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