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夫曼家族城堡裡燈火通明,車來人往,一派熱鬧非凡的場景。
顧冬甯跟白以茹都笑盈盈的,忙忙碌碌的招呼著客人,吩咐傭人招待好來賓。
顧七夕、顧嘉義兩個小鬼,跟其他的幾個年紀相仿的孩子一起,在花園裡跑出跑進,玩的不亦樂乎。招呼客人什麼的,完全是看心情的,他們要是樂意了,就站在顧冬甯跟白以茹身邊,像模像樣的招呼幾位客人,轉眼就又跑開了去玩去了。
寧修霽跟童曉欣來的稍微有些晚,兩人相攜而來,一個挺拔帥氣似白楊,一個亭亭玉立若粉荷,走在哪裡都是耀眼的。
「以茹,這是我跟修霽給你準備的禮物。」童曉欣臉上掛著淺淺的笑,如果有人仔細的看,就會發現她的笑根本就不是發自肺腑,而且帶著一些無力。
「我們之間的關係就不用說謝謝了吧?」白以茹笑著接住禮物盒子,順手交給身邊的人去放下。
「你要說也行。」
「我不說也行。」白以茹拉著童曉欣到一邊去,不管男人們之間說什麼,反正他們說的話題,自己永遠不會感興趣。走到人少的角落裡,她才問閨蜜說,「說吧,為什麼不開心?是不是跟寧修霽吵嘴了?」
「也不算是吵嘴。」童曉欣正想跟白以茹說這個事情呢,所以就一點都不隱瞞,「就是覺得我跟他之間太多分歧,他不願意讓步,我偶爾沒法了讓一讓,但是還是讓我們走進了死胡同,走不出來了,累。真心很累。」
「這個在戀愛中都是常有的事情,很正常的,走過這個坎兒就好了。曉欣,你別想太多,回頭我讓冬甯勸勸寧修霽去。」白以茹以一個過來人的姿態勸說著自己的好友,「男人們多少都有點大男子主義的,你要讓他們都完完全全的改了,那是不可能的。你看,你們都說冬甯對我好,什麼都樂意聽我的,可是沒人看見的地方,你們不知道他有多霸道,大男子主義的厲害,一點都不會讓著我的。」
「我也知道這個。但是……」童曉欣想了想,還是換了個方式來說,「比如搬家吧,我就說自己沒嫁人,也沒訂婚什麼的,跟他住過去不像樣,他卻什麼都不在乎,我真的很為難。又比如今天吧,我說我們分開過來,不要走一起了,記者這麼多,誰都想挖點獨家爆料的東西,萬一給我們發消息出去了,豈不是又要平白生出許多麻煩來。但是他倒好,說什麼消息出去就出去了,就當是他開記者會宣佈自己的未婚妻了。」
「這個是他考慮的不太周到,不過你放心,今天請來的記者,冬甯都打理過,他們要播出的內容,得先讓我們過目。對你跟寧修霽不利的消息,我們攔著就是了。」白以茹心裡也覺得是寧修霽太莽撞了,有點兒不太成熟,可是她又不能說,不然可不就是又在給他跟童曉欣之間製造矛盾麼。
「唉。」一向愛笑的童曉欣背過寧修霽後就愁眉苦臉的,「這八字還沒一撇的事情,他就這樣到處高調的宣揚似的,萬一以後……真是要叫人笑話了。」
「以後的事情誰也說不準,但是你可不能輕易說放棄。」白以茹瞭解童曉欣的擔憂,好友此刻的心情就跟她前段時間的心情是一樣的,對未來都不太自信了。「你看你跟寧修霽走到這一步已經很不容易了,眼看著再努力一下就要勝利了,你要放棄,那多可惜,你絕對會後悔的。」
「嗯。」童曉欣無力的點頭,別人說讓自己堅持、堅持、再堅持,那樣的打氣、鼓勵士氣的話說的輕而易舉,可是自己做起來怎麼就那樣難,完全找不到頭緒了似的,也不知道該朝著哪個方向努力。
「要不要先去樓上休息會兒?我書房沒人。」白以茹見童曉欣臉色實在是不好,就提議道。
「好。我自己上去就行,你去招呼其他客人吧。」童曉欣心煩,也剛好不想跟人說話,也不想身處吵鬧的環境,便扶著太陽穴自己進了大廳去好友的書房了。
白以茹又回到人多的地方,看見寧修霽還在跟顧冬甯不知道在說什麼,反正還是在聊著。
她走近了一點,聽見顧冬甯說對寧修霽:「你也得努力了,看看我跟以茹的孩子都這麼大了,你也不著急?」
「我能不著急麼?可是我有什麼辦法,你看我媽那樣,我都想不通了,以前看著挺仁慈的一個老太太,現在怎麼蠻不講理不說,還心狠手辣的了。」寧修霽說道陸婉儀就覺得一股子氣往頭頂冒,他真是沒法原諒她推到童曉欣摔傷了胳膊的行為。
「也許舅媽也不是故意的,然後事情不小心到了這樣的地步,她也就是順勢發作,利用機會而已。」
「隨便她怎麼樣吧。實在不行,我就直接跟曉欣結婚,她不同意算了,婚禮什麼的要不要都行。」寧修霽心裡是十分急切的想跟童曉欣結婚的,就是陸婉儀一直作怪,弄的童曉欣畏怯,他也不敢太逼著人家。
「你不在乎婚禮,可你想過人家童曉欣沒?」顧冬甯掏出一支煙來,準備點上的時候,卻被人抽走了,他扭頭看向身邊的白以茹,笑呵呵的說,「不抽了。」
「不是不讓你抽煙,是要你少抽點,剛才不是才扔掉煙頭麼?」白以茹伸手問顧冬甯要來煙盒,把煙重新裝回去,他是男人,應酬什麼需要吸煙,她也能理解,但是她希望不應酬的時候,他能別抽煙,時刻關心好自己的身體健康。
顧冬甯笑著,看白以茹把煙盒又裝回自己的衣兜,伸手撫了撫她的臉頰,「累不累?」
「不累。」白以茹笑吟吟的回答了顧冬甯,又看向寧修霽,「其實曉欣很在乎婚禮的,女孩子誰不想要個風風光光難以忘記的婚禮,你可以不在乎,曉欣也許會答應你,可是你覺得她會快樂嗎?」
寧修霽沉默
兩秒,才緩緩地搖搖頭,臉色並不比童曉欣的好看多少。
「事情總會解決,曉欣不想給你太多壓力,你也別給人家太多壓力了。」顧冬甯拍了拍寧修霽的肩膀,「女孩子都軟弱,但凡裝堅強,也就是在自己在乎的女人面前了。你要真以為她們堅強,可就真要失去她們了。」說完,他又摟著白以茹,眼裡含著繁星似的晶亮,「老婆,你就別在我面前裝堅強了,這裡——」他拍拍自己的胸膛,「永遠是給你靠的。」
白以茹嗤笑一聲,幸幸福福,開開心心,略帶嬌羞。
「我們先去招呼其他人了,你自便。」顧冬甯跟寧修霽說了聲,帶著白以茹去別的地方了。
城堡裡開進來一輛布加迪威龍,停穩後,車上陸續下來四個人——賀亞承一家子。
白以茹跟顧冬甯笑著迎上去,幾個人一陣寒暄。
「寶寶跟貝貝去找七夕、嘉義玩吧。那兩個小傢伙,已經叨念了好久,要跟你們玩了。」白以茹對賀亞承家的兒子跟女兒說道。
「嗯。好。」賀貝貝點點頭,乖巧的應答,但是回頭跟賀寶寶離開父母的視線,就變得不再那麼聽話了。
「你就吃定了我不會給爸媽告狀是不是?」賀寶寶無奈的看著自己的妹妹,她簡直太不叫人省心了。
「對呀!哥哥最好啦,從來都會幫我不是麼?別忘了,你可是跟我一夥兒的,不是跟媽媽、爸爸哦!」賀貝貝笑著聳聳肩,一副吃定了自家哥哥的樣子。
「你不要毛手毛腳,這裡不是家裡,可沒人跟在你身後給你收拾爛攤子。」賀寶寶剛叮囑完賀貝貝,就見那邊又來一個叫自己心跳頓時加速的人——
「賀南喆!我想死你了啦!」顧七夕邁著小短腿,飛快的跑著,頭抬的高高的,也不看腳底下,幾次差點兒都摔倒了,也沒停下腳步,繼續飛奔,直到飛奔進賀南喆的懷裡!
「呃!」賀南喆被撞的後腿了小半步,才穩住了懷裡的小人兒。
「賀南喆,你有沒有想我?」顧七夕仰著頭,眼巴巴的望著賀寶寶,臉都笑成一朵花了。
「你還是慢點跑,走路的時候低頭看著腳下吧。」賀南喆不回答顧七夕,而是提醒她一句。
「可是誰叫你長得那麼高,我不抬頭,就只能看著你的這裡,都看不到你的臉。」顧七夕拍了賀南喆皮帶扣靠下的位置那裡一下,一臉委屈的說道。
賀南喆臉色瞬間不自然了,推開自己懷裡的人,往後退了幾步,跟看危險生物似的看著顧七夕,不再說什麼。
「噗!」賀南怡看好戲似的大笑著,一點兒都不含蓄。
「你腦子裡又胡思亂想了是不是?」賀南喆黑著臉問賀南怡,這個妹妹知道的太多了,有些事情他都不知道,她都知道,這簡直是……讓他尷尬又無語。
「沒有啊。」賀南怡調皮的搖搖頭,「你不要把我想的跟你一樣思想很危險好不好?」
「……」思想一直很危險的人是你好不好?如此不淑女,以後誰敢娶你啊!
賀南喆很是擔心自己妹妹的前途,跟婚姻大事,雖然他們還小。
「思想危險是什麼?」顧七夕眨巴眨巴眼睛,好奇的問賀南喆。她還不知道自己無意中拍打了人家的關鍵部位,讓人家感覺很為難。
「就是你剛才打了我哥哥身上那個地方,你就得對他負責一輩子。哦,對了——」賀南怡玩味的看了看賀南喆,又對顧七夕說,「男孩子的那個地方,你以後可不能再打了,會羞羞喲!」
「哦。」顧七夕嘟著嘴點頭,其實她根本不懂賀南怡說的話是什麼意思,只是知道羞羞是一件不好的事情,所以打算以後不打別人那裡了。
「你給我乖乖坐到那邊喝飲料去!」賀南喆對自己的妹妹徹底無語,指了指沒人的地方,讓她過去一個呆著,免得再說混話、做離譜的事情。
「別害羞啊,哥哥,嘿嘿——別擔心,我馬上消失,你數三個數,我秒消!」賀南怡好死不死的還在逗賀南喆,但是看見哥哥臉色黑沉的可怕,要發作了,就急忙三十六計跑為上計,撒丫子跑走,不用等人家數三個數,就又去別處禍害了。
「賀南喆,你跟我上樓去玩吧。我帶你去看我的畫。」顧七夕有上前去抓住賀南喆的衣袖,死命拽著人家跟自己上樓去,要給人家顯擺自己最近的作品。
賀南喆怕顧七夕一個小孩子會哭,所以就跟了上去。但其實他是十分不想去的,畢竟一個賀南怡他就已經夠頭疼了,再來一個顧七夕,他腫麼有種自己要每分每秒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的感覺呢?
顧嘉義看著自己的姐姐跟賀南喆走了,也自己去找小夥伴兒了。
「嘉義,慢點跑,去找大梅奶奶喝點水去。」白以茹正好路過,拉住兒子,給他擦了擦臉蛋上的一點灰,「都變成小丑了。」
「我才不是小丑,我是小帥哥。」顧嘉義一心想著自己的小夥伴,掙脫白以茹就跑,「我去找我的新朋友。」
白以茹搖搖頭,隨他去吧,小孩子不調皮應該就不是小孩子了。她轉身要離開,卻看見對面一個自己最不想見的人,正朝著自己走來。
「看來你還是蠻開心的嘛!可惜恐怕這好日子要到頭了。」打扮時尚的katharina在白以茹面前站定腳步,身後依舊跟著她的秘書。
「既然來了,那就是客人,請隨意。」白以茹不理會katharina的冷嘲熱諷,也只是隨便的招呼了對方一句,面子上過的去就
行了,要她對這個女人熱情,她還真心做不到。
「還不知道不久的將來,誰在這裡是客人,誰在這裡是女主人呢!」katharina傲慢的一揮手,命令秘書,「把我精心準備的大禮送給白小姐。」
秘書急忙上前,打開手裡盒子的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