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是為了白天開著門,裡面亮堂,可以省電,而且還能擋住鐵門不出來亂跑。」院長給阿穆解釋。
阿穆微微頷首,對院長說:「院長,能不能給我們一點時間?」
「當然可以。你們隨意。」院長本來是想陪著阿穆他們的,但是人家這句話明顯是嫌棄自己礙事了,他也就只好乖溜溜的瞬間消失。
樓層安靜了下來。
寢室了也安靜了,因為剛過了晚飯時間,所有的病人都還在活動沒有休息,所以就都睜著眼睛看著門口站立的幾個人。
趙麗蹲在地上,手上在流血,不知道被誰剛才扣爛了手背。
她起初看見阿穆跟整了容的白瑤瑤,並沒有什麼反應,但是在看見他們身後稍微來遲了一些的白立行後,就激動的站起來,撲到鐵門上,兩手緊緊的抓著鋼筋棍,咬牙切齒,眼睛瞪得大大的,用十分恐怖的表情盯著他。
「白立行!你不得好死!你居然不來接我回去!你知不知道我每天在這裡過得什麼日子?」趙麗是間歇性的精神錯亂,大部分時間都是正常的,而這段時間,在寢室裡被別的病人折磨,反而促使她的神經正常了許多。
但是,雖然趙麗的精神正常了,但沒有顧冬甯的允許,也還是沒有人敢放她出去的。
「你個瘋婆子!你也是活該!我真是眼瞎了,當初居然看得上你!」白立行此刻悔的腸子都青了,如果沒有跟趙麗鬼混,他還跟前妻好好過日子,現在女兒被養活大了,嫁給了顧冬甯,自己可就風光到沒人能比了,哪裡還用自己現在這樣去巴結自己的女兒跟女婿了。
「白立行,你再說我媽是瘋婆子,我挖了你的眼睛!」白瑤瑤見不得白立行這樣子對趙麗,所以就算是被人控制著,她還是忍不住抬腳去踢他。
白立行輕鬆的躲開,「我說的是大實話!都是你們母女害了我一輩子!」
「你到底是不是我爸!」白瑤瑤雖然看不起白立行,可是卻在自己淪落至此的時候,希望他能做到一個父親該做的——站在她這邊,替她說話,而不是背叛跟嘲諷。
「你們在說什麼?她究竟是誰?」趙麗忽然驚慌的指著白瑤瑤問道。
還沒有人開口回答她的時候,她的身後忽然撲過來一個身影,狠狠的卡住她的脖子,而且力氣很大,那樣子完全就是要要了她的命的。
「你放開我。」趙麗聲音出不來的掙扎,卡著她的男人,就是把她認做是他老婆的男人,也因為這個緣故,這個男人沒少欺負她。
「放開你,讓你去找外面那個野男人?外面那個男人就是你的相好的?你個賤女人!」男人瘋狂的抽打著趙麗,一邊撕破了她的衣服,使勁兒的抓著撓著她的渾-圓。
「你放開我媽,你放開!畜生,你放開!」白瑤瑤嘶聲力竭的吼叫,她哪裡會想到有一天,有人會當著她的面,強暴她的母親。
瘋男人不理會白瑤瑤,幾下將趙麗心口抓了個稀巴爛。
「啊——啊——」白瑤瑤瘋了一般的狂叫,幾欲掙脫控制,踢開門進去幫趙麗一把,可是卻沒有那個能力,所以只能嚎叫,然後憤怒的質問白立行,「白立行,你到底是不是男人?你的老婆現在受的什麼罪,你還不知道去救她嗎?!」
白立行雖然心有不忍,但是也不敢自作主張,所以只能默不作聲的看著,假裝沒聽見白瑤瑤的話。
「白立行,你老婆在你面前,被人強暴,你的心叫狗吃了?!」白瑤瑤氣的大哭,眼淚鼻涕滿臉都是,看看沒膽量的白立行,又看看被瘋男人折磨的趙麗。
瘋男人其實並沒有更進一步的舉動,他只是抓爛了趙麗的渾-圓,又掐爛了她的耳朵,還摳破了她的臉蛋,一邊嘴裡胡言亂語道:「我叫你去勾弓そ野男人!我撕了你的這張不要臉的臉,我看誰還敢要你!」
「白立行,你看見了沒有?都是拜白以茹所賜,我媽成了現在這樣,你的坐視不理,你的良心好過嗎?」白瑤瑤哭的泣不成聲,趙麗已經疼的蜷縮在地上,趴在那裡不動了,而且一點兒聲音也沒發出來,但那個瘋男人還在毆打她。
「這怎麼能怪我?!這還不是你跟你媽心懷不軌造成的嗎?!你麼要是當初對茹茹好一點,能被收拾的這樣慘?!」白立行不愛聽白瑤瑤的責備,其實他也是心裡有火,有氣沒處撒,剛好想用她來撒撒氣。
「你對白以茹就好了嗎?要不是因為你是那個賤人的爸,那個賤人在顧冬甯面前替你求情,你也不會比我們好到哪裡去!你就苟且偷生的活著吧!」白瑤瑤句句尖銳,她已經不把白立行當自己的父親了看待了。
「你少罵茹茹!你都這幅德行了,還敢罵人!你不怕跟你媽一樣?」白立行深知白瑤瑤的每句話都說的很對,也很在理,可是他就是不願意讓她說出來,讓自己被人笑話。
「我警告你,你再胡說,我就把你扔進去,讓你再嘗試一次被人施暴的滋味!」阿穆也警告白瑤瑤,他就是想看他們一家人反目成仇的樣子,讓白瑤瑤也感受一下什麼叫做悲慘。
「那你就扔啊!你扔啊!」白瑤瑤豁出去,反正自己也被人施暴過很多次了,再來一次也沒什麼,剛好可以替趙麗受了,免掉母親的痛苦。&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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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為我會讓你得逞?你就好好的看著!不——」阿穆忽然改變了決定,讓人去院長那裡找來鑰匙,打開門,把白瑤瑤推了進去,「你也去享受享受。」
「媽!媽,你怎麼樣了?」白瑤瑤被推到在地上,立馬爬起來,去搖晃趙麗。
「啊——你個賤人!你個賤人!」趙麗忽然從地上坐起來,瘋狂的抓著白瑤瑤就開始毆打起來。
「媽,我是瑤瑤,你住手啊。」白瑤瑤被打的口鼻耳朵都出血了,手上、胳膊上也都被白瑤瑤撓破了。
「白以茹,你還想裝作我女兒來欺騙我?你以為我不知道,瑤瑤已經被你們害死了?」趙麗依舊瘋狂,她已經學會了寢室了其他病人的手段——抱著白瑤瑤亂啃亂咬,直接咬掉皮,咬斷手指。
「媽,我不是白以茹那個賤人,我是瑤瑤啊,我是你的瑤瑤。」白瑤瑤這才知道趙麗瘋狂是因為認錯了人,自己的手指已經被她咬的咬斷不斷,血肉模糊了。「我的手好疼啊,媽,你不要這樣,我真的是白瑤瑤……」
「別以為你化妝了,我就不認識你了!就算你變成了灰燼,我都認得你是白以茹!你一定是來報仇的!你現在才來找我報仇,是不是太晚了一點?!哈哈哈!」趙麗狂笑,欺騙了白以茹二十來年了,現在她才知道真相,才來找自己報仇,她還真是笨的要死啊!
她得意的笑著,但是忽然一下又變了臉色,陰狠歹毒的抓著白瑤瑤的臉,從牙縫裡往外一個字一個字的擠著,「我當初就應該殺了你的!我應該殺了你的!如果你也跟你媽一樣死了,我的瑤瑤就不會死了!」
掘墳那次,莉莉安來告訴趙麗,白瑤瑤是被白以茹害死的。
莉莉安的煽風點火,讓趙麗深信不疑,白瑤瑤已經死了,不是跟別的男人跑了。
「媽,我真的是白瑤瑤!我被白以茹害慘了,我現在整容成這樣,完全是因為我的臉毀容了,沒辦法了。」白瑤瑤哭著撲進趙麗的懷裡。
趙麗怔愣了一下,忽然清明了過來,推開白瑤瑤仔細的看了看,冷靜的問:「你說你是瑤瑤?我的瑤瑤?你不是已經死了嗎?」
「媽,我沒死,只是說來話長。」白瑤瑤將自己的經歷告訴了趙麗。
阿穆也不去打斷,反正就是要讓她們知道,讓他們彼此深受折磨。
「我的瑤瑤!你居然還活著!上次你回來讓我去掘墳,我還以為是你的鬼魂,原來真的是你。」
「那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我這是第一次回來看你。媽,都是我不好,讓你變成了這樣子。」白瑤瑤後悔那次聽了莉莉安的話,讓趙麗去掘墳,如若不然,母親也不會被折磨。
「你回來了就好,可是你哥哥他不認我了,他不要我們了。」趙麗又抱著白瑤瑤哭起來,懊悔自己剛才毆打中讓女兒身體受傷了。
「哥哥怎麼了?」白瑤瑤還不太清楚白以璋的狀況,畢竟這個哥哥一直在國外唸書,平常就聯繫少,她被ben找回來後,又為了掩飾身份,從來沒有過問過家中的事情。
「你還有臉問我怎麼了?!」
隨著白瑤瑤的話音落下,阿穆吩咐手下去帶來一個人進來,這個男人不是別人,正是白以璋,白瑤瑤的同胞哥哥。
「哥哥!你怎麼……」白瑤瑤目瞪口呆的望著白以璋,以前很帥的男孩,現在居然一副八十歲老頭兒的樣貌了。
「這還都不是因為你!你那麼多緋聞,上了報紙、電視,我被人嘲笑。你又跟人跑了,一會兒說是死了,媽成了瘋婆子,爸不給我給錢上學,我原本要被導師推薦念碩博連讀的!可是一切都叫你毀了!叫你跟媽毀了!」白以璋激動的踢著鐵門,恨不能進去打死白瑤瑤。
「可是這跟你的臉有什麼關係?」趙麗驚訝的忘記了哭,兒子的臉居然也毀了。
「我著急,我心裡著急啊!我的前途毀了!我的一生都毀了!我日夜不能眠,就得了皮膚鬆弛症!」白以璋痛苦的抱著頭,自己揪自己的頭髮,那一頭茂密黑濃的頭髮,現在也只有剩下稀稀疏疏的了,特別是頭頂,都要變成禿子了。
「皮膚鬆弛症?」白瑤瑤還是第一次聽說,不過看著白以璋的臉,她也算是明白了這種病的後果——面部肌肉鬆弛,一層一層的皮膚鬆鬆垮垮的掉下來,堆在一起,面色又暗又黃,跟年過七八十臉上滿是皺紋的老頭子似的,甚至比他們還要嚴重。
白以璋原本就是二十來歲,可是現在看起來這樣蒼老,而且聲音也不似往常的清澈,沙啞了很多。
「就是因為你們,我到處被人嫌棄,學校呆不下去,我只能休學,外出打工,別人看著我的臉也不要我。我女朋友也跟著別人跑了。所有的人都嫌棄我!他們說我是怪物,不是人。」他因為憤怒而滿眼通紅,情緒激動的握緊拳頭,一拳砸在鐵門上。
「啊!」白瑤瑤嚇得驚叫。
趙麗也驚叫一聲,遠遠的看著兒子。
「以璋,媽不會嫌棄你。」她雖然這樣說,但是並沒有站起來,走到白以璋跟前去。
「騙子!你看看你的眼神,不是嫌棄是什麼?你以為我
我還會認你嗎?我不認識你,不認識你們!都是你們對白以茹不好,我早就勸說你們,你們偏偏不聽,你們被折磨死才是罪有應得!」白以璋痛心的緊緊抓著鐵門,彷彿只要一鬆手,自己就會倒在地上,再也起不來。
阿穆看了會兒,對身邊的人說:「帶走。帶他去韓國做個整容手術。」
「明白了。」阿穆身邊的人立馬帶走了白以璋。
阿穆決定的一切,並沒有大聲說,讓白瑤瑤他們聽見,他要的就是讓他們心痛到死。
白瑤瑤跟趙麗是理所應當該被收拾的,可是白以璋就不是了。
從一開始,白以璋就不知道白立行要賣掉白以茹,而且當趙麗母女對白以茹不好的時候,他還會責備他們。後來他所遭遇的一切,也都是被牽連了。
這些大家都是知道的,顧冬甯沒想過要收拾白以璋什麼,阿穆自然也不會擅自作出。
「你們帶我哥哥去哪裡?我哥哥都那樣了,你們怎麼還能下得了手?」白瑤瑤痛哭著逼問阿穆。
阿穆彷彿沒聽見一樣,冷冷的說:「你家人成了什麼樣子,要成為什麼樣子,這得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