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爾又拿著協議送到白以茹眼前,「簽了吧。」他背對著顧老爺,聲音極小的對她說,「別為難大家了。你難,我們也難。」
「要簽你自己簽!你們的為難,都是你們自找的。」白以茹決不妥協,踢了威爾一腳,趁著他不注意拔腿就跑。
「快抓回來!」顧老爺命令威爾。
威爾跟了上去,將白以茹抓住,「別跑了。顧老爺決定要做什麼,就一定要做到,你反抗也沒有用的,只會白白找罪受。」
「所以你就害怕了,不想受罪,所以連對錯都不分了?爺爺說什麼你就做什麼?」白以茹生氣的望著威爾,氣自己無能,又氣他只知道服從於顧老爺的權威而不顧其他。
「我也只是奉命辦事,我拿了人家的薪水。」威爾拽著白以茹拽到顧老爺跟前去。
「別費心了,我說了不簽就是不簽,我活著要做冬甯的人,死了也要做冬甯的鬼。您就是要了我的命,我也要跟著冬甯。」白以茹這一輩子從來沒有為自己的幸福過多的爭取過,確切的說,她從來就沒有爭取過,以前是一直忍受被趙麗母女跟白立行欺壓而不反抗,但現在她是真的想為自己鬥爭一次,爭取一次屬於自己的幸福。
她這輩子擁有的不多,顧冬甯是她的全部,顧七夕跟顧嘉義是他送給她最好的禮物。
所有的這些,她都捨不得,丟不掉,更不會允許有人從她身邊奪走。
「我看是你的嘴硬,還是我手段硬!」顧老爺一枴杖打下去,打到白以茹的膝蓋,痛的她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半天起不來。「去開車。我就不信沒辦法叫你簽字!」他吩咐了威爾,又一腳踩上白以茹的腳踝,讓她痛的動不了,只能乖乖的倒在地上等車來,「連你都收拾不了,我枉做一輩子霍夫曼家族的族長了!」
白以茹的臉貼在冰涼的地上,水泥地板上的沙粒刺痛了她的皮膚,燒呼呼的疼,而受傷了的右手也被壓在了身下,壓得劇痛無比,她扭著頭掙扎,可於事無補,她不是顧老爺的對手。
雖然顧老爺已經七十來歲,可是人家畢竟是男人,而且身體奇好,別看他拄著枴杖,其實他腿腳很好,枴杖只是作為身份跟地位的象徵罷了。以他現在的體魄,就是五個白以茹一起上,也不能對他構成任何威脅的。
威爾取了車來,顧老爺對著地上的白以茹點點頭,「把人扔到後備箱。」
「好的,老爺。」威爾將白以茹從地上扛起來,放到後備箱,又關上了後備箱。
後備箱裡黑乎乎的,白以茹著急的拍打著,「你們放我下來!」
顧老爺對白以茹的呼叫置若罔聞,上車後,讓威爾開車,「去畫廊。」
威爾點頭應答,發動了車子。
白以茹感覺到車子開始移動,她驚恐的蜷縮著,看不見,就只能靠聽,想聽聽看車子去了哪裡,但是除了車子的引擎聲,其他什麼都聽不見。
顧老爺靠在皮椅裡,兩隻膝蓋微微分開,枴杖立在兩腳之間,他兩手交疊著放在枴杖的扶手上。
「那邊應該沒問題吧?」他問威爾。
「沒問題,人都提前安排好的,就等您過去下命令。」威爾從後視鏡裡看了看顧老爺,恭順的回答道。
顧老爺聽了點點頭,沉默了一會兒,又拿出手機打給顧冬甯。
在非洲某個混亂的城市裡,顧冬甯還在加班,雖然時間已經很晚了。
「爺爺?」他聽見手機響,看見是顧老爺的電話,有些驚訝的接通後問道,「這麼晚了,有什麼事情嗎?」
「睡不著。惦記著你的工作,聽說你還在加班,就問問情況。」顧老爺撥出號碼之後,就讓威爾減了車速,減少不必要的聲音。
「工作是出了點問題,不過我正在想辦法解決。」顧冬甯一手拿著手機,一手拿著筆,還在聽下屬說工作的事情,聽見那頭傳來類似於呼喊的聲音,不免有些疑惑,「爺爺,你現在在哪裡?怎麼好像很吵?」
「看電視。反正睡不著。」顧老爺皺眉,後備箱裡的白以茹估計是聽見他打電話了,所以比剛才還瘋狂的在叫著。
其實白以茹聽得並不真切,只是感覺像是顧老爺在給顧冬甯打電話,所以才瘋狂的喊叫,希望能讓顧冬甯聽見。
說話間,已經到了畫廊,顧老爺掛斷電話,走到後備箱前,等著威爾打開後,對立面的白以茹說:「不是沒了冬甯就要死要活?你這樣是想害死他是不是?!你知不知道他現在所在的城市有多亂?!也許你一個電話,他稍微大意,一顆子彈就穿過他身體了!」
白以茹忽然安靜了,望著顧老爺,他說的很嚴肅,她也多少知道些那邊的情況。她默默地垂下頭去,不管這樣,比起自己的幸福,顧冬甯的性命才是最重要的。
沒有什麼,比他健康的活著更好,更重要了。
顧老爺冷哼了一聲,瞟了一眼安靜了的白以茹,又拿著電話走到一邊去接聽。
「冬甯啊,剛才突然斷線了。我還沒問你,現在是什麼情況?」
「地皮的主人忽然改變主意,將地價抬高了二十個百分點,我們還在協商。」顧冬甯對顧老爺的話信以為真,並沒有想到爺爺剛才是為了不讓自己聽見白以茹的聲音,而故意掛掉電話的。
「百分之二十,那現在就是一千八了?」帳算十分清楚的顧老爺根本不用算,只聽了顧冬甯的數據,就報出了現在的地價,「其實這個價格,如果我們
接手的話,盈利空間也還是很大的。」
「但比我們的預算高了許多,我想再協商看看。」
「那你心中的保底價格是多少?」
「一千七。這邊的地價本來就低,對方不可能再加很多,最多只能到兩千。我可以在現在的基礎上再加兩百。」顧冬甯看著下屬打印出來的表單,一邊回答顧老爺的話。
「嗯。那就照你自己想的做吧。反正爺爺已經退下來了,就是隨便問問,你凡事小心,多留心點。」顧老爺滿意的對著電話點點頭。
「我知道。爺爺,那就先掛了。」顧冬甯忙碌的連拿手機的時間都沒有,直接偏著頭將手機壓在肩窩處。「爺爺,早點休息。」
「嗯。你忙完也早點休息。」顧老爺掛了電話,回頭看了看坐在後備箱裡動不了的白以茹。
白以茹安安靜靜的坐著,不吵不鬧,從顧老爺的對話中判斷出顧冬甯還安全著,並且在加班,忽然就覺得安心了。
「先看著。等我回來。」顧老爺對威爾說完,朝著已經被打開門的畫廊走去。
白以茹望見他進了大門,打開燈,坐在大廳裡,又拿出手機來打電話,但是卻再也聽不見他說了什麼。
「我可是給你帶好消息來了。」顧老爺站在掛滿畫作的牆面前朗朗的笑著,對著電話那頭的人說道。
「什麼好消息讓顧老爺這麼晚還不睡,還想著我?」電話那頭的人也笑著,其實他已經睡了,但接通電話後,立馬清醒了過來,畢竟現在是關鍵時刻,一個電話就能決定一單生意的成敗。
「當然是好消息了,我保證是你現在最想聽到的,除了這個你什麼都不想聽。」顧老爺身上有談笑風生的灑脫淡然,也有運籌帷幄的生猛霸氣,在商場上周旋的氣勢一如當年。
「顧老爺這是說笑了吧?我此刻想聽的,豈不是你最不願意告訴我的?」那頭的人雖然笑著,但是卻笑容不達眼底,他已經猜到顧老爺要說的話,並暗暗猜測著對方這樣做的用意。
「朋友之間何必小氣。」顧老爺言歸正傳,將自己打電話的目的全部告訴了那頭的人。
「我應該選擇相信你對吧?顧老爺是商場前輩,我想你一定不屑於用卑劣的手段誤導後輩。」
「這是自然。」
「能不能冒昧的問一句,你這樣做,lukas知道了怎麼辦?我是商場朋友,生意上能幫則幫,可管不了家務事啊。」
「你不說,我不說,沒人知道。就算lukas知道也沒關係,他現在年輕,遲早會感激我這樣做。」顧老爺拄著枴杖沿著牆壁在展廳裡轉了一圈,走的慢,邊走邊講電話。
「年輕人難免氣盛,偶爾壓壓氣勢,其實也很好,也算是給了點提醒嘛!」
「是得提醒提醒。」顧老爺又說了幾句,才完成通話。
此刻已經是凌晨兩點多了,不遠處的酒吧街依舊人來人往,可是白以茹的畫廊前卻無人靠近,就連路燈都沒有打開。
透過畫廊裡傳來的燈光,趁著威爾不注意,她艱難的從後備箱裡爬出來,撲通一聲滾在了地上。
「讓少夫人別動,少夫人何必自找苦吃。」威爾不敢再稱呼白以茹為少夫人,因為顧老爺不愛聽,也不允許,他只能背著顧老爺才稱呼她。他將她拉起來,扶著靠在車身上,「少夫人就簽字吧,您現在這個情況,真的是太痛苦了。人一輩子總不能在一棵樹上吊著,而且辦法還很多,先簽字再想辦法也是可以的。」
「我讓你現在離婚你願不願意?」白以茹知道威爾剛結婚沒多久,孩子也才幾個月大,所以就反問他。
「您跟我的情況不一樣。」
「我只是問你,你願不願意離婚?」
「少夫人,您是您,我只是個下人。」
「到底願不願意?離婚,讓老婆走,並且帶走孩子?」白以茹不管威爾解釋什麼,只是一個勁兒的問這一個問題。
威爾猶豫了一下才搖頭,「不願意。」
「你都不願意,為什麼要逼迫我?己所不欲勿施於人,這個簡單的道理,我不信沒人教過你!」
「可是我也沒辦法。」
「所以你就可以不分對錯,違背良心,做你知道是錯的事情,而且一錯到底是嗎?」白以茹繼續問威爾。
威爾被問的無話可說,只能低著頭,拉著白以茹不放手,等著顧老爺回來。
顧老爺緩緩地從畫廊出來,走到停車的地方,看著白以茹問:「簽還是不簽?」
「不!」白以茹回答的斬釘截鐵。
「威爾,人帶到畫廊裡去。」顧老爺不管白以茹,只是吩咐威爾。
「明白了,老爺。」威爾服從命令的將白以茹帶到畫廊裡去。
顧老爺也跟了過來,站在剛才他接電話站過的地方,「白以茹,我正說反說,什麼話都說了,你油鹽不進,也怪不得我了。」
白以茹心中一凜,「您要做什麼?」
顧老爺聞而未答,轉過身,背對著白以茹跟威爾,威嚴的聲音再度響起,只有簡短的兩個字——「動手!」
「是,老爺!」威爾接到旨意,立刻開始電話聯絡人去了。
白以茹驚慌失措的看著顧老爺跟威
爾,不知道他們說的動手是什麼。
顧老爺走到畫廊門口,眼神淡淡的,掏出手機來看了看,原來是顧冬甯又發給白以茹的短信。
「以茹,睡了嗎?我心慌的厲害,有種不好的感覺,隱隱覺得要發生什麼事,你一個人在家,照顧好自己。」
顧老爺冷哼一聲,十分鄙視長孫的這種兒女情長。
「我已經睡了。你別亂想,早些休息。我在家很好,會照顧好自己,你也要照顧好身體。」
他隨便寫了一條短信,看起來像白以茹的口氣,才發出去,然後生氣的收起手機——一個男人總是圍繞一個女人轉,遲早會敗家!他交給這小子的道理,這小子居然一句都沒記住,就知道跟白以茹你儂我儂!
而且一個男人有個深愛的女人,那是最致命的軟肋,是別人傷害他時候能用到的最有利武器。
顧老爺最見不得顧冬甯對白以茹好,因為她已經成了自己長孫的軟肋,遲早會生出事端。他就想找個門當戶對,跟顧冬甯沒多少感情的,這樣一來,孫子不愛她,她也不會給孫子帶來危害。
手機又在衣兜裡震動,他拿出來,果然是顧冬甯的,這傢伙回復的可真迅速,連工作都不用心,都要跟白以茹卿卿我我!
看著手機上的「晚安,好夢。」幾個字,顧老爺只回復了兩個字:「晚安。」
顧冬甯雙手捧著手機,笑盈盈的目光落在那兩個字上,一天的疲勞竟然神奇的消失了。
「少爺,您還不走嗎?都三點多了,抓緊時間休息吧。」加班完畢,所有人都以最快的速度離開了,最後走的員工,對依舊坐著不起身,卻一臉笑容的顧冬甯說道。其實他是很好奇,為什麼向來冷臉嚴肅的老闆,今天居然加班後悔笑開顏,可是他不敢問,也不敢開玩笑——老闆發威,那可真的不是hellokitty!
「你先走,我稍等會兒再走。」顧冬甯看了員工一眼,又低頭看著白以茹發來的短信。
「那我先走了,老闆再見。」
顧冬甯微微點頭,表示知道了,拇指摩挲著手機屏幕,如果不是出差,此刻他就能摟著老婆一起休息了,而且還做點別的什麼想做的事情。
一陣一陣的心慌,並沒有因為接到白以茹的短信而改善,顧冬甯捂著心口,輕輕錘了幾下,猶豫會兒還是撥了寧修霽的號碼。
已經睡著,懷裡抱著童曉欣的寧修霽迷迷糊糊的找到手機,看看來電顯示,對已經被吵醒的她說:「是冬甯,都這麼晚了。」
「你接吧。我繼續睡。」童曉欣困得閉上眼睛,往寧修霽懷裡蹭了蹭,找了個舒服的姿勢,摟著他的腰身睡著。
寧修霽笑了笑,坐起來一點,靠在床頭上,一手撫摸著童曉欣的頭髮,一手滑動接聽鍵。
「你有沒有時間觀念?我說你是故意的吧?出差了沒女人,所以見不得我跟老婆一起睡個好覺是不是?」他聲音雖小,可是語氣真的不太好,不過一起長大的兩人都已經習慣了這樣的方式交流,沒人會上心在意生氣的。
「是。」顧冬甯很直接的回答,「憑什麼你享受,我受累?」
「我就不信非洲沒有做特殊行業的女人!」
「寧修霽你找死?」顧冬甯反問,他是那樣的人麼,他可是這輩子非白以茹不睡的超級好男人!他言歸正傳,「我有事拜託你。」
「什麼事?」寧修霽打個哈欠,看著自己懷裡的人,被吵醒引起的壞情緒,一下子就抵消了,換上了滿滿的心滿意足。
「我不是童曉欣,你不要這樣溫柔。」顧冬甯聽見寧修霽的語氣變了,忽然覺得自己雞皮疙瘩都起來了,「我媽過兩天才回來,以茹一個人在家,我不大放心,你有時間派人過去看看,照應下。」
「又沒人吃嫂子。」寧修霽說完,忽然反應過來顧冬甯防的是誰,就又說,「知道了。明早,讓曉欣過去看看,我約了客戶沒時間。」
「行。那我掛了,不打攪你睡個好覺了。」顧冬甯笑著收線,故意把『睡個好覺』幾個字咬的很重。
寧修霽放下手機,去了一趟衛生間回來,看著迷迷糊糊睜開眼睛的童曉欣。
「怎麼了?以茹還好吧?」童曉欣問寧修霽,拉著他躺在自己身邊,又環住了他的腰,貼著他。
「沒事。冬甯不大放心老爺子,你明早過去看看。」寧修霽摟著童曉欣,「睡不著了?」
「嗯。明明很睏,可是睡不著,眼睛閉上,心裡很清醒。」童曉欣被電話吵醒後,就再也沒睡著。
「那就是還不是很睏,要不我們來做點什麼,困了好睡覺?」寧修霽笑嘻嘻的,一臉邪魅的笑意。
「沒力氣。你要是不睏,就起來去工作吧。我要閉目養神,躺著也要躺到明早去。」童曉欣聽見寧修霽的話後,立馬放開他,轉個身,背對著他,閉上眼睛裝睡。
「你不需要閉目養神,你需要『養精蓄銳』。」寧修霽說著把童曉欣身子扳過來,逼著她面對著自己,一手在她的睡衣領口處游移,並且慢慢的往下移動,漸漸地覆蓋上那兩隻美好。
童曉欣依舊閉著眼睛,愛摸你就摸吧,反正我就裝死屍,你再摸我也不動情,我看你還有沒有興趣!
寧修霽摸的不過癮,索性低頭裹著睡衣的布料,含住了那美好,一邊啃咬,一邊揉著。
童曉欣繼續克制自己,決不讓自己動情,讓身邊的人不分時
間的亂來。
寧修霽啃咬了一陣,童曉欣身前的衣服已經被口水沾濕,冰涼涼的貼著她的皮膚,她不舒服的動了一下,但還是沒睜開眼睛。
邪魅一笑,寧修霽再一次低頭咬住童曉欣的睡衣,『嘶』的一聲,將衣服撕開一個口子,然後用手使勁撕開了她的睡衣,讓上面半個身子完全呈現在自己面前。
一陣涼意襲來,童曉欣咬緊牙關,決不妥協,繼續裝死屍。
一雙手在身上到處遊走,慢慢的,輕輕地,好似風吹起的薄紗從肌膚上掃過,舒服的讓她心顫。
童曉欣的身上一片緋色,吹彈可破的肌膚讓人愛不釋手,寧修霽很是滿意這樣的風景,他的手滑過她的兩隻美好,從中間的溝壑下滑,漸漸地伸進睡褲裡去,並且輕輕的覆上那一片黑色的神秘。
「唔……」幾乎就在他的手覆上去的那一瞬間,童曉欣嚶嚀一聲,呼啦一下坐起來,無比清醒的抓住了他的手腕。
「哈哈。」寧修霽大笑,「小女人,你大可以繼續裝,我總有辦法喚醒你。」
「混蛋!」童曉欣那叫一個氣,直接伸腿踢人先說!
寧修霽躲閃著童曉欣的兩隻腳,她卻牟足了勁非要踢到這個可惡的人。
兩人拉扯之間,寧修霽已經瞅準機會,穩准的拉掉了童曉欣的睡褲。
「寧修霽!你居然使詐!」童曉欣連連潰敗,那叫一個心有不甘,抱著自己跟顧冬甯的枕頭,先後朝著他襲擊過去。
寧修霽穩穩地抓住枕頭,擋在眼前,「你就是把被單都掀了都沒用,家裡雖小,但做你的地方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