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士進來給他打針,他說什麼都不讓人家接近自己,他怕疼的毛病還沒改,而且還想跟陸婉儀對抗。
醫生過來,發現寧修霽打著石膏的胳膊又被拉傷了,叫人來送他重新去處理。
他把病房裡所有的東西都砸了,不叫任何人靠近自己。
寧可嫆推開門進來,差點被寧修霽飛過來的一隻杯子砸中腦袋。
寧修霽被嚇著了,他以為是護士,卻沒想到會是姑媽。
在他心裡,寧可嫆比母親重要,他從小在姑媽身邊長大,感情上更親一些。
「修霽,不要胡鬧。你看看你現在成什麼樣子了?什麼事情等到醫生處理了胳膊再說,不然沒得商量。」寧可嫆比陸婉儀瞭解寧修霽的性子,你要依著他,才能勸說的了他,不然一直反對他,他就會一直反抗愈發的不聽話。她走到他跟前,用只有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又說了一句,「你這樣鬧,只會叫你媽更加反對你跟曉欣,你懂事點,去看胳膊。」
寧修霽看了看寧修霽,微微點頭,跟著醫生走了。寧可嫆每次說話都語氣好態度好,說的話也不會那樣難聽,他感覺到自己被尊重,所以也願意尊重她。她說的,他就照著做,保準不會錯。
「這孩子真是越來越不聽話了。」陸婉儀坐在床沿,氣的自顧自的落淚。
寧可嫆叫人拿了紙巾給陸婉儀,又坐在她身邊,「你也別哭了。孩子們的事情孩子們自己會解決,我們這些做大人的,偶爾給點意見,他們做錯了,給提點了一下就夠了。」
「我也不是嫌棄曉欣不是個好閨女,只是她家裡……」陸婉儀不覺得自己有什麼做錯了的,要怪也只能怪童曉欣自己出身不好,這輩子投胎沒投到大戶人家。
「修霽找到曉欣了?」寧可嫆這段時間沒空管寧修霽這邊,她回了家裡,要跟不待見自己跟白以茹的顧老爺周旋,還得幫白以茹帶孩子。
「嗯。所以這才連醫院都不好好住,稍微能出去活動了,就跑出去找人家了。」
「妹妹,你聽我說,修霽現在這樣不願配合治療,遲早是要留下遺症的,我們索性就叫曉欣來醫院照顧他,讓他安心的治療先。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寧可嫆想了想,也只能這樣了,給童曉欣一個接近陸婉儀的機會,也叫兩人之間互相瞭解一下,說不定相互之間的隔閡也就解開了。
「我也不是不想,萬一人家來了,修霽對人家越發的不死心了可怎麼好。」陸婉儀剛才看著兒子不願意治療就在糾結這個了。
「這些現在擔心也沒用,我們的目的就是治療好修霽。」
「那也只能這樣了。」陸婉儀說著又開始抹眼淚,自己為什麼養的兒子就不聽自己的話,看看人家寧可嫆,不但人家自己的兒子的聽話,連她的兒子也聽人家的話。
「那我現在就去跟修霽要曉欣的聯繫方式,順便叫以茹也來,年輕人聚在一起聊聊,勸勸修霽以後別任性了。」
一番波折,白以茹、顧冬甯、童曉欣跟寧修霽四個人總算是在病房裡聚齊了。
白以茹跟童曉欣見面的時候,兩人抱在一起,誰都沒忍住不哭。
「曉欣,我還以為你去哪裡了呢?你怎麼能不告而別?害我一個人難過。」白以茹想起當初童曉欣剛走的時候,她總是難過的一個人偷偷流眼淚,心裡就發酸。
「我說了我要出國,不算不辭而別。」童曉欣給白以茹擦臉上的淚水,「你還哭,都兩個孩子的媽了,叫孩子們看見了笑話你。」
「孩子的媽就不能哭了?誰叫你惹我哭!」白以茹拉著童曉欣到一邊去坐下,不管那邊兩個男人。
寧修霽眼巴巴的瞅著童曉欣,她不理他,而且還被嫂子拉走了,怎麼可以這樣對他?
「別看了。你說說你都幹了什麼?我看童曉欣的眼神,可是那種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的,特別怕跟你在一起後往事重演。」顧冬甯拉了一張椅子,坐在寧修霽跟前,掏出來一支煙點燃。
「跟我一支。」寧修霽伸手要。
「你看著就行了。」住院吃藥打針的抽什麼煙!
「……」小氣!不就是一根煙嗎?寧修霽想了想,給顧冬甯一個眼神,叫著他出去,去病房外說話了。
顧冬甯聽寧修霽第一次說起他跟童曉欣之間發生的時候,直接沒好氣的說了句:「活該。」
「我當時也不是很確定自己對曉欣的感情。其實一開始我真的跟她挺不對盤的,後來有一次在天緣吃飯,從後面看見她的背影,長頭髮,馬尾紮著,跟果果特別像。那次她被蘇俊焱糾纏,我就因為這個心軟,破天荒的管了閒事,後來我跟她之間關係才沒那麼劍拔弩張。」寧修霽特別想來一支煙,可是被顧冬甯盯著,他只能心慌的忍著。
「這話你千瓦別在童曉欣面前說,壞事兒。」顧冬甯吸了一口煙,慢慢的吐出煙霧,「你跟人家睡了,怎麼什麼話都沒說?這事擱在誰身上,誰都不會原諒你。你這個感情得打持久戰了。」
「我是怕我說什麼,都會對她造成傷害,所以就沒說。提醒她買事後藥吃,也不過是考慮到她的名譽問題。誰知道陰差陽錯,就發生了後來那麼多事情。」
「我覺得童曉欣這邊都好說,至少她心裡有你。關鍵是舅媽那邊。」顧冬甯搖搖頭,「老頑固。做事的態度簡直無法讓人理解。」
「你說我怎麼才能說服我媽?現在跟她鬧,感覺這樣下去也不是個事兒,問題也解決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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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鬧不能解決問題就對了。你這樣鬧,舅媽就會更加討厭童曉欣,還以為是人家教唆你去跟她作對的。就算舅媽答應你們的婚事,以後的婆媳關係也不會改善,只會加深。」
寧修霽聽了顧冬甯的話,點點頭,怪不得童曉欣問他什麼時候才能成熟一點,他果然是太任性了,差點兒又壞事兒了。
顧冬甯跟白以茹待了不久就走了,把空間跟時間留給寧修霽跟童曉欣兩人。
回去的路上,顧冬甯光明正大的開著他的豪華車,順便載著白以茹兜了一圈。
白以茹一看就知道顧冬甯換車了,反正他車多,換車就跟女人換衣服似的,沒什麼稀奇的。
天陰沉沉的,快要下雨了。
顧冬甯把車停在路邊,帶著白以茹下車,經過一片草地,進了一片樹林。
這片樹林,很大,遠遠的看過來,就跟原始森林似的。
「冬甯,我越來越喜歡這裡了,感覺這裡隨便走到哪裡都能風景如畫。生活在這裡,就跟活在畫裡似的。」白以茹一邊走,一邊欣賞身邊的風景。
樹林裡並不是光禿禿的,也不是落了一層的落葉,而是長滿了矮小的青草,漲勢瘋,高低不一,但是走在上面卻毫不輸給人工草坪帶給人的舒適感。
「這也是我為什麼一直喜歡這裡的原因。」顧冬甯在樹林裡找到一棵被人砍掉的樹根,跟白以茹坐下來。
「終於知道你為什麼要買趙乾漠老師的那副畫了。」白以茹瞭然的說道,那幅畫畫的是萊茵河,是流經顧冬甯家門前的河流,他在這裡出生,在這裡玩耍,在這裡成長,這裡有他所有的美好記憶。
「我希望有一天,當你在別的地方,看見萊茵河的時候,也能有跟我一樣的心情。」顧冬甯抱著白以茹,讓她躺倒在自己懷裡,手指穿過她的頭髮,撩起一絲纏著手指把玩。
「肯定會的。我會告訴別人,這裡是我的家,是我老公跟孩子的樂園。」白以茹總算是體會到什麼叫愛屋及烏了。
她愛他,所以愛他愛的一切。
「你也是我的樂園。」顧冬甯壞壞一笑,低頭含住白以茹的唇。
唇舌一番纏-綿。
「別在這裡,我們回家……」白以茹被顧冬甯挑的也有了生理反應,可是卻比顧冬甯要稍微冷靜一些,還顧念著這裡是森林,隨時會有人過來。
「沒事,這裡很少有人來的。」顧冬甯的手肆意的捏著白以茹的美好,掀開她的裙子,撕爛了褲襪,抱著她坐在自己腿上,讓自己的某個部位抵著她的。
白以茹害羞的摟著他的脖子,一手按著自己的裙子,怕春-光乍洩。
顧冬甯稍微掀起她的衣服,低頭咬著她的美好,順便拉開自己的褲子的拉鏈。
白以茹身子一顫,頭向後仰著,卻是便宜了顧冬甯,方便他更深的品嚐著她。
為了保護好白以茹,顧冬甯並沒有把她的衣服全部脫掉,而是撥開她的小內內,從縫隙裡進去了她的身體。
「以茹,動動,難受死了。」他扶著她的腰,帶著她動。
白以茹臉紅紅的,頭埋在他的肩窩,隨著他的帶領而動作。
顧冬甯總覺得不夠,索性自己動作起來,發狂的,拚命的,快速的,讓白以茹只能緊緊的抱著他,感受他帶給她的極致。
天色越來越暗,漸漸開始飄起了毛毛細雨。
顧冬甯收拾好自己跟白以茹,牽著她跑出樹林,跑回車上。
白以茹臉粉撲撲的,喘著氣,心口處一起一落,美好也跟著一起一落。
顧冬甯看的口乾舌燥,二話不說,拉著她又按到在自己懷裡。
他的精力永遠很旺盛,白以茹不得不佩服。
回家已經很晚了。
顧七夕坐在大廳的沙發上,跟顧老爺玩兒象棋。她哪裡會下象棋,就是舉著棋子亂丟。
顧老爺看著她把自己最喜歡的玉質象棋仍在地毯上,差點兒摔壞也不生氣,還叫傭人們什麼都別說,免得嚇著自己的重孫女了。
白以茹跟顧冬甯老遠就聽見了顧老爺的爽朗笑聲,還有顧七夕銀鈴般的笑聲,一大一小,很是和-諧。
進得大廳,白以茹剛開口叫了一聲「爺爺」,顧老爺的笑聲就停止了,抬頭看了她跟顧冬甯一眼,站起來叫傭人收了象棋,他則二話不說上樓去了。
白以茹跟顧冬甯相視一笑,顧老爺就是這樣,對兩個孩子疼的打緊,可是對她這個孩子的媽卻十分不待見。
顧七夕拍著手咿咿呀呀,她已經會說一些簡單的話了。
「粑粑抱。」她現在比較纏顧冬甯,也許是因為她中毒醒來後,顧冬甯抱她的時間多,所以就感情深了。
顧冬甯過去抱起顧七夕,「我們去找弟弟好不好?看看弟弟有沒有哭。」
「弟弟愛哭,不聽話。」顧七夕說話的時候,是那種十分嫌棄小屁孩的表情。
「自己都是孩子,還嫌棄別人。」白以茹覺得自己這個女兒,以後絕對比男孩子要調皮的多,鐵定不好管教的,不過聰慧倒是沒法否認的。
「嘛嘛壞蛋。」顧七夕可是能聽懂別人說對她不好的話的,只要別人說了
了她不愛聽的,就會罵人家是壞蛋。
「話說壞蛋這個詞,是誰交給七夕的?」白以茹一直沒想明白,她可沒在孩子面前說過這話。
顧冬甯搖搖頭。要是給他知道了,我得好好跟這個人談談,居然教壞了他的寶貝女兒!
酒吧街的urige啤酒館裡,剛喝下一口現場釀造的新鮮altbier的鍾果打了個噴嚏。
一定是有人在罵我,她想。
david遞過來一張紙巾,她拿過擦了擦鼻尖。
顧冬甯不知道,教會顧七夕罵人的『罪魁禍首』就是鍾果。
她跟david在一起,抱著孩子玩,他總是開些不正經的玩笑,所以她就教她:「七夕,他是壞蛋。你對他說『你是壞蛋。』快說。說了姑姑就買糖糖給你。」
顧七夕甘願為『三斗米折腰』,很是配合的,開口言語不真的罵david,後來說多了,自然就順溜了。而且見到david就會自作主張的,習慣性開罵,罵完就找鍾果要糖糖。
孩子的悟性高,久而久之,顧七夕已經會遷移了,把『壞蛋』這個詞運用到任何自己認為合適的地方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