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收工了。」導演喊道,然後叫助理處理剩下的工作。
「終於收工了。真他媽累死了。」溫思浩扭扭脖子,自從拍了這個電影開始,他是一天都沒有好過過,昨天扭了手腕,今天都不能休息,還要來拍打架的戲份。
「你小聲點!導演他們還在呢!」郝在溫思浩肩膀上拍了一下,怕他得罪了人。
「知道了。知道了。」溫思浩不悅的說道,然後不耐煩的喊化妝人員,「過來幫我卸妝。」他都要累死了,難道還要自己卸妝麼!
「來了。」化妝師是個新來的,不知道其中的緣由,每次都被溫思浩的架子欺壓到要哭。導演他們也不說什麼,反正剛好是個新手,本來就怕這些大明星,也不怕穿幫了。
「等下導演說了要吃飯,你去不去?」郝坐在溫思浩身邊等他。
「他請了我們沒?」
「沒有。所以才問你去不去,不然還問你幹什麼。」郝白了溫思浩一眼。
「那就不去。人家沒請,我們是去蹭飯去?又不是吃不起飯!」溫思浩心裡不舒服,導演他們經常叫劇組的人聚餐,就連那個小演員肖冪都請,卻從來沒有請過他這個男主演。
「阿浩,你別這樣行嗎?」郝忍著不悅,在外面想給溫思浩留點面子,「人家導演不主動,你就不知道主動?現在是你跟著人家混,不是在我們公司!」
「我知道。但是……」
「你到底去不去?!」郝好話說完,終究沒耐心了,直接吼了一句。
「去去去!去還不成!」溫思浩覺得憋屈,自己是男主演,反而要巴結導演。
「那你快點,一會兒上車換身衣服。」郝先出去了。
溫思浩點點頭,又透過鏡子,看給自己卸妝的化妝師,「剛才的我跟助理的對話,要是你敢說出去半個字,我就叫你永遠做不成化妝師!」
「我不會說的。」化妝師雖然膽小,可是心裡卻十分清楚,溫思浩不過是害怕被傳出負面報道而已。
「讓開。我自己來。」還剩下一點點了,溫思浩讓化妝師走,自己開始卸妝。
導演約好去吃飯的地方正是盧卡斯,溫思浩走到門口,實在是不想進去,但是郝一直給他眼神暗示跟威脅,他只好跟著大隊人馬進去。
吃飯的時候,當然沒有遇見顧冬甯,不過溫思浩遇見了白以茹。
白以茹去樓下幫顧冬甯拿了個東西,上樓的時候,電梯門打開,看見溫思浩跟郝在裡面,便掉頭就走,打算等下再來搭乘。
「以茹!」溫思浩想也不想就追了出去。
「阿浩!」郝氣急敗壞的對著溫思浩大喊,可是人已經走了,電梯門也關了,她只好自己先上樓。
溫思浩追上白以茹,擋著她的去路,「你去哪兒?」
「跟你沒關係。」白以茹見前面是走不過去,就轉身朝相反的方向走。
「你跟顧冬甯有感情了?」溫思浩問出來的時候,心裡莫名的堵得慌。
「我們一直感情很好!」
「你騙人。」溫思浩不願意相信白以茹說的話,她轉身走,他就跟著轉身擋住去路。
白以茹被溫思浩擋著路,生氣的將手裡的一袋子東西砸在他的頭上,在他錯愕的瞬間,朝著顧冬甯的專屬通道跑去。
溫思浩不知道顧冬甯的專屬通道,根本找不到已經把盧卡斯地形瞭解的一清二楚的白以茹,只要負氣的先上樓去吃飯了。
席間,導演一直招呼大家吃飯,卻對溫思浩愛理不理,直到一頓飯都快吃完了,才叫了溫思浩的名字。
「導演,有什麼事,你就直說吧。」溫思浩看得出來導演有話要說,自己雖然不滿他的傲氣,但是自己畢竟要跟著他混,所以只能強裝笑臉。
「你看,我們的電影也拍了三分之一了,宣傳工作也是很重要的。」導演慢悠悠的說道,「宣傳要經過多方面,多種渠道進行宣傳,所以我們商量了一下,也徵求一下你的意見。」
「導演,你說,我聽著。」溫思浩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是呀,導演你說吧,不管怎樣,電影的宣傳都是很重要的,這也影響票房收入,我們會盡力配合的。」郝也對導演說道。
「那我就說了,是這樣的,阿浩之前不是傳出來很多緋聞嗎,我們想借用這個緋聞來宣傳,可能效果會更好。而且要是還能製造出點別的更刺激的緋聞,當然也是很好的,我們也樂意。」導演說著早就打算好了的一切。
「導演……」溫思浩猶豫了,宣傳就宣傳,幹什麼又把自己的緋聞拿出來黑他!
「導演,這樣吧。我跟阿浩回去看看,因為這緋聞有些播出來回氣反作用,所以我們篩選一下,這樣比較有保障。」郝怕溫思浩說出來什麼不好的話,就趕緊出來打圓場。
「也行。那你們商量吧。」導演很好說話的點點頭,「不過我們的宣傳工作,下個星期一就開始了,還有三四天時間,要抓緊啊!」
「我們懂。」郝做助理也不是一天兩天了,自然知道導演的潛在意思,他這不是隨便說說,而是已經在威脅暗示了。
一行人吃了飯出來,回去的路上,溫思浩氣的不輕,臉色差到了極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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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阿浩,導演這樣做,在演藝圈也不是沒有前例,而且這樣也沒什麼不好。總之要是電影大賣,你不是也積攢了人氣嗎?」郝覺得導演那裡是不能得罪,所以就只能開導溫思浩,做他的思想工作。
「可是為什麼偏偏是我?」溫思浩砸了一下座椅,「女主演怎麼不去做?」
「你別忘了,女主演可是一線影星,導演都得巴結人家,怎麼會叫人家做這件事。」
「那我就該第一次演電影的我犧牲?我為什麼要犧牲自己?我就拿了他們那點兒片酬,我還得搭上自己的名聲?我瘋了啊我!」
「導演的意思你也聽的很清楚,現在就兩條路,被劇組開除,一分錢拿不到,還得以不配合劇組工作為由給人家賠償。另一條路就是答應導演說的一切。阿浩,我也沒辦法幫你,我真的盡力了。」
「那你去做吧!你自己看著辦!媽的!」溫思浩說完,對著司機喊道,「停車!」
「你要去哪裡?」郝看見司機停了車,溫思浩開門下車就問道。
「哪裡也不去!自己走走!別跟著我,煩死了!」溫思浩說著就上了人行道。
「你的帽子跟墨鏡!」郝喊了一聲,從車窗口把東西扔給溫思浩。
溫思浩帶上帽子墨鏡,走了一段路程,卻跳上車去找白瑤瑤了。
白瑤瑤跟趙麗毀了容一直在家裡,溫思浩進屋的時候,被嚇了一跳,而且噁心的直接吐了幾口口水。
「算了!我也不進去了。」他站在門口,撇過頭,不去看白瑤瑤的臉,「我是來要人的!你說馬上把人給我送來,這都多久了,怎麼還沒見你送來?」
「絕對再過幾天就給你送去。」白瑤瑤清楚溫思浩是為了什麼而來,她現在說這話,真的是底氣十足了。
「過幾天到底是幾天?!」
「反正不會超過一個月。而且是百分百給你送去。」白瑤瑤拍著心口打包票,「那你的預付金是不是也該給了?」
「你都拖了這麼久了,還敢要預付金?我要是給你,你不給我人,我豈不是虧了?」溫思浩還在記恨那天自己被顧冬甯警告的事情,而且自己又給人家賠了那麼多錢,所以這段時間就盤算著,既要把白以茹搶到手,又不打算給白瑤瑤錢,「先把人送來,錢馬上就給你!一手交人,一手交錢!」
「這個……」白瑤瑤想了一下,最近程司宇也沒怎麼找白立行的事,覺得他就是雷聲大雨點小,估計真的不敢要白立行的命,就是想把自己的錢要回去,順便再敲詐點錢,所以也不怎麼害怕了,「那也行。到時候我們一手人一手錢。」
「最好別個我動什麼歪心思!不然我讓你比現在還慘!」溫思浩忍著嘔吐的滋味,終於把要說的說完,立刻抬腳走人了。
程司宇跟溫思浩都暫時安靜了,不再找事,白家才緩了一口氣。
白瑤瑤的緋聞,還有她跟趙麗的臉成了她們最頭疼的問題。
白立行回家就看到這樣噁心的場面,還要被趙麗發脾氣的罵,索性一天到晚待在ktv不回家,順便抽空去趙雯雯哪裡偷=腥。
年三十一過,時間就過的很快,轉眼就到了正月初六。
顧家一派喜氣洋洋,所有的人臉上都掛著喜慶的笑容。
「以茹,你今天好漂亮。」童曉欣坐在白以茹身邊,在去往教堂的車上。
「你也很漂亮。趙阿姨的設計真的很到位,把每個人的氣質都能襯托出來。」白以茹捧著新娘捧花,別看她一臉鎮定的模樣,其實心裡一直很緊張。
「我要把這件衣服留下做紀念。」童曉欣歪著腦袋,羨慕的看著白以茹,「等我結婚的時候,你幫我請趙阿姨幫我做婚紗吧!」
「好啊!趙阿姨跟寧修霽的母親關係很好呢!」白以茹看了一眼窗外路過的風景,馬上就到教堂了,自己忽然緊張的心跳都漏了幾拍,捧著花束的手也不自覺的用了力氣。
到了教堂,童曉欣扶著白以茹下車,然後慢慢走近教堂門口。
「別緊張。千萬別緊張,一下下就好了。」她對著白以茹說,可是誰知道她不是新娘,卻比新娘還緊張。
白以茹點點頭,深呼兩口氣。
教堂的門打開,陽光從門口照進教堂,把紅色的地毯照耀的更加紅艷更加喜慶了。
顧冬甯看著門口被伴娘挽著胳膊走進來的白以茹,呼吸一滯,整顆心的跳動都失去了節奏,那件經過自己跟趙阿姨一起調整出來婚紗,穿在她的身上簡直完美極了。
白以茹臉上掛著嬌羞又幸福的笑容,眼神閃爍,不怎麼敢直視顧冬甯,直視偷偷的看他幾眼。
「看著新郎。」童曉欣在一旁小聲的提醒白以茹,可是她自己的眼神卻一直沒看前方,但她還是能感覺到寧修霽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自從出了撞車事件後,她跟寧修霽就再也沒有聯繫過,而寧修霽也沒有聯繫過她,這讓她覺得好像自己的生活裡從來沒有出現過這個人似的。
終於走到了顧冬甯跟前,童曉欣牽著白以茹的手放到他的手心裡,然後站在一邊,不得已的看了一眼寧修霽。兩人相視幾秒,卻都是什麼表情都沒有。
在優美的婚禮進行曲中,神父用那神聖的聲音說禱告著,然後說:「現在讓我們一同在神面前進行結婚的誓約。我要分別問兩人同樣的一個問題,這是一個很長的問題,請在聽
完後才回答。」
台下長椅上坐著的人都捧著手放在心口,面帶笑容的看著台上的一對新人。
神父看向顧冬甯,慢慢的說:「新郎,你願意娶新娘為妻嗎?」
顧冬甯看著白以茹的容顏,面帶笑容的點點頭,「是的,我願意娶以茹為妻。」
神父又問:「你會按照聖經的教訓與她同住,在神面前和她結為一體,愛她、安慰她、尊重她、保護他,像你愛自己一樣,不論她生病或是健康、富有或貧窮,始終忠於她,直到離開世界?」
「我願意。」顧冬甯宏厚的聲音迴盪在教堂裡,給出一個男人給女人的最好承諾,讓白以茹心裡覺得十分安穩。
神父問完顧冬甯,又轉向白以茹,問著同樣的問題。
「新娘,你願意嫁給新郎嗎?」
「我願意。」白以茹對著顧冬甯嬌羞的一笑。
「你會按照聖經的教訓與他同住,在神面前和他結為一體,愛他、安慰他、尊重他、保護他,像你愛自己一樣,不論他生病或是健康、富有或貧窮,始終忠於他,直到離開世界?」
「我願意。」白以茹說完,看著顧冬甯,用唇語說了八個字。
顧冬甯會心一笑,學著她,重複了那八個字——「執子之手,與子偕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