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白瑤瑤臉上傳來一絲痛感,她尖叫一聲,一腳踢上化妝師助理的腿上,「你到底會不會化妝,要是不會就去學學!要是弄破了我的臉,我要你好看!」
「不要意思。可能是我指甲太長了。我這就去剪掉。」化妝師助理一副好脾氣的樣子,轉身的瞬間,眼裡劃過一絲嘲諷的笑意。
「怎麼回事?」坐在右邊的趙麗聽見女兒呼痛,擔心的轉過頭來問道。
「那個小助理居然用指甲劃了一下我的臉,還好沒有破掉。」白瑤瑤一邊照鏡子,一邊在心裡大罵人家助理。
「一個小助理,能力怎麼能跟得上化妝師。不過那化妝師怎麼還沒來?」趙麗正在做頭髮,其實原本跟她半毛錢關係都沒有,可是貪慕虛榮的她卻一直以各種理由跟著白瑤瑤,人家買衣服,她也買衣服,人家試妝,她也試妝,人家設計髮型,她也設計髮型,總之是不用自己出錢的,這樣的便宜不佔白不佔。而且另外一方面,她是覺得女兒要嫁給顧冬甯了,顧冬甯就應該給他的丈母娘花錢,她花他的錢花的也是理所應當的。
「誰知道。助理說是因為有點事情要處理。」白瑤瑤不悅的說道,那化妝師剛才來跟她們說了兩句話,就離開了,到現在都沒回來。
「白小姐,我已經修剪好指甲了。我繼續幫你做面部按摩吧。」化妝師助理折身回來,禮貌的對著白瑤瑤說。
「嗯。」白瑤瑤瞧不上人家助理,所以愛搭不理的。
助理的按摩水平當然是沒的說的,沒一會兒白瑤瑤就舒服的閉上了眼睛,慢慢的有了些睡意,卻被趙麗的尖叫聲驚醒了。
「怎麼……」一句話沒說完,她就發現趙麗的臉上一層紅色的小疹子,而且有的地方都快要出血了,「這是怎麼回事?喂!你怎麼給我媽做頭髮的?為什麼我媽的臉上會這樣了?!」她對著給趙麗做頭髮的髮型師吼道,「你趕緊給我媽做處理啊!是要等著毀容嗎?」
髮型師點著頭,嘴裡答應的爽快,可是手裡的動作卻一直是慢條斯理的,先慢悠悠的去拿了一條毛巾來,「我給你擦擦。」
毛巾一接觸到趙麗的臉,她就又疼的叫了出來,「別動!你別動!」她的臉燒呼呼的,好像被辣椒抹了一邊似的辣乎乎的,而且特別的疼。
「那我去給你找冰塊。」髮型師沒找到冰塊,倒是找了一瓶凍成冰的飲料,「先將就用用吧。」
趙麗把飲料瓶子放在臉上,瞬間覺得舒服多了,就不斷拿著瓶子在臉上滾動。
「哎呀!媽,快別動了!」白瑤瑤發現趙麗的臉不但沒好,反而有的地方都破皮流血了,她著急的站起來的時候,卻又被助理的指甲畫了臉,臉上立馬傳來尖銳的疼,透過鏡子,她發現自己的臉上兩道血印子,並且有血珠子滲出來,「啊!!!」她捏著拳頭尖叫,「我的臉!你們這些人是要死了嗎?!」
「瑤瑤,這可怎麼辦?」趙麗瞅著自己的臉,又瞅瞅白瑤瑤的臉,兩人都毀容了,自己還算好一點,大不了不去參加訂婚宴了,可是女兒卻不行。
「媽……」白瑤瑤著急的都要哭了,轉身要給助理一巴掌,可是人家卻躲開了,站在一邊沒事人一樣的看著她。
白瑤瑤更加氣憤了,指著助理的鼻子破口大罵,「你個賤人!還不去找藥水來!你是要看著我的臉跟我媽一樣才甘心?!我要投訴!我要還要起訴!你等著賠錢吧!」
助理看了白瑤瑤一眼,轉身走了,過來一會兒拿了一瓶藥水過來,「我給你上藥。」
白瑤瑤看了一眼那白色的塑料瓶裡的紅色液體,有些後怕的問助理,「這是什麼藥?」
「消炎止痛。」助理拿了棉簽,將白瑤瑤的頭板正,然後佔了藥水塗上去。
白瑤瑤看著鏡子自己的臉被藥水染成了紅色,樣子十分嚇人。
趙麗那邊,髮型師也在給她做處理,可是臉卻是越來越嚴重,不但流血,還留著黃水,病散發出來一陣陣的惡臭問道。
白瑤瑤忍不住乾嘔了一聲,差點兒吐了出來。
趙麗氣憤又尷尬,還被女兒這樣明顯的嫌棄,真恨不得要殺人了。她看了女兒一眼,「給顧冬甯打電話,看看他找的什麼好地方!」
「好。」白瑤瑤趕緊叫助理去找來寧修霽,讓寧修霽給顧冬甯打電話。
寧修霽平靜的看了眼趙麗母女,拿出電話打給顧冬甯。
白瑤瑤跟趙麗在一邊聽著,看他掛了電話,就問:「冬甯怎麼說?他不在市裡嗎?」
「顧總去鄰市開會了,估計要晚上才會回來。他說讓你們先回家,化妝樓這邊他會處理的。」
「我們都這樣了,現在怎麼出去?丟人死了!」趙麗接了一句,不滿從寧修霽口中聽到的結果。
「那也沒有辦法。你們總不能一直坐在這裡。而且這也不是化妝樓的關係,你們的皮膚可能對某些化學物質過敏。」寧修霽一副自己也沒辦法的樣子,「我剛才問過化妝師了,這裡的化妝品都是沒問題的,但是你們這樣的狀況,偶爾會發生,只是概率問題而已。」
「那這樣說來,只能算我跟我媽倒霉了?可是我的臉可是這個助理劃破的——嘶……」白瑤瑤話沒說完,臉上傳來癢酥酥的又疼疼的感覺,她轉頭看向身後的鏡子,然後一把掀翻了桌上
上的東西,「啊!我的臉!我的臉怎麼成了這樣?!」
鏡子裡,白瑤瑤的臉不但沒有止住流血,反而流的厲害了,而且原本細小的傷口此刻就跟被鞭子抽打了似的,變得很大很深很寬,中間都有點血肉模糊了。
「啊!啊!」她連續尖叫了好幾聲,然後頹然的跪坐在地上,「這下我該怎麼去就見冬甯啊!我的訂婚!我美麗的臉蛋!」
忽然,她跟發了瘋似的,拿起手邊的東西亂砸,重點就是要打那個助理,「你賠我的臉!你居然叫我毀容了!你個賤人!你去死啊!去死!我要砸死你!」
寧修霽給髮型師跟助理使了眼色,叫他們趕緊躲開。髮型師跟助理心領神會的都轉身離開了。
「你給我回來!你……」白瑤瑤追著助理,要繼續打,卻被人堵在了樓梯口。
「唉?你不是那個mai=淫的女人嗎?怎麼今天沒去工作啊?」陌生的女人笑盈盈的對白瑤瑤說,還把工作兩個字咬的很重。
「你少胡說!那是誤會,新聞都已經澄清了!」自從顧冬甯叫阿七把新聞處理了後,白瑤瑤就變了樣了,再也不會感到丟人,也敢出門了,可此刻又被人說起那次經歷,她想起自己被張哥他們收拾的那樣不堪,頓時覺得心虛起來。
「呵!自己去看!現在到處都是你的新聞呢!唉!你一定是想出名了,所以才把臉不當臉的吧?」陌生女人聳聳肩說道。
「對呀!她一定是想出名了,可是想出名也要靠實力的呀!她可真是不要臉!太不要臉了!」有人附和道。
一時間,好多人都圍了上來,把白瑤瑤跟趙麗圍在中間,指著鼻子嘲笑謾罵。
白瑤瑤跟趙麗好不容易才從人群裡鑽出來,但都披頭散髮的跟鬼一樣了,兩個人的臉已經嚴重到讓人不忍直視。
「寧修霽!我們要回家!叫阿七開車來!」白瑤瑤差點一口氣給氣沒了,瘋了一樣的對寧修霽大喊。
「餐廳有事情,阿七已經被喊回去了。現在一時半會兒來不來了。」寧修霽淡淡的解釋。
「那我們怎麼辦?!你叫我們怎麼辦?!」白瑤瑤捏著拳頭,也顧不上路人的各種眼神,還有各種言辭了,「冬甯把車留給我,你居然叫車去做別的!我要告訴冬甯!我這個秘書是怎麼做的?!」
「我也是沒辦法。」寧修霽裝作一副自己無能為力的樣子。
「你……你怎麼也不去死!」白瑤瑤歇斯底里的吼叫,「你是死人不知道變通嗎?還不趕快去叫計程車來!」
「人家不會拉我們的,看見我們就繞道而行了。」趙麗在一旁傷心的說道,剛才她站在這裡,已經清楚的看見了那些計程車司機的落荒而逃一般的樣子了。
「我試試看。」寧修霽其實比任何人都清楚計程車是不會拉白瑤瑤她們的,但他還是去做了做樣子,然後無奈的對她們說,「人家不拉。說你們mai=淫,染上性病了,傳染人。」
「啊!」趙麗氣的一個白眼差點昏死過去,幸好扶住身邊的行道樹才穩了下來。
白瑤瑤趕緊扶著趙麗,「媽,你沒事吧?這裡離家也不遠,我們去買帽子跟口罩,走路回去吧。」
趙麗點點頭,而已只能這樣了。
「你去買!快去!」白瑤瑤指使寧修霽。
趙麗忍著臉上的疼痛,嘴巴都抽的歪斜了,「寧秘書,那新聞究竟怎麼回事?顧冬甯不是已經處理了嗎,怎麼又出來了?」
寧修霽真要去買帽子,聽見趙麗的話,便拿出電話來,「我打給顧總問問。這事本來不該我管的,我也很難做事。」
「那你快些問!」白瑤瑤想了想,覺得寧修霽說的也對,從古至今,只有老闆過問下屬的,哪有下屬過問上司的道理。
寧修霽裝模作樣打了電話,應付白瑤瑤她們道:「顧總說,他也是盡力了。公安局的人一直在調查,而且監控錄像裡顯示的是的確是白小姐跟家人……做了。電視台也是秉著實事求是報道的原則,上一次澄清是個錯誤,所以就又要重新報道事實了。」
「什麼?!」趙麗雲裡霧裡,腦子轉了幾圈,才勉強能正常運轉,看向白瑤瑤,「你真的跟人家做了?你的身子……破了?」如果真是這樣,顧冬甯一定不會要自己的女兒了,而且讓女兒嫁給別的高富帥也不可能了。
「我沒有。不是……」臉色本來就因為寧修霽的話而瞬間變得不自然的白瑤瑤,聽了趙麗的話,更加不知所措的掩飾著。
「你……」趙麗差點兒又昏死過去。
「不是的。媽……沒有……我還是女兒身!」白瑤瑤也知道問題的嚴重性了,自己被張哥他們弄過,顧冬甯哪裡瞞不住了。
「公安局的人找了視頻,說裡面的你的確是……鐵證如山,顧總也沒辦法了。不過他說了,會再去電視台溝通的。」
「我的天啊!一定是我做了那件事,所以那女人做了鬼來報仇來了!」趙麗驚悚的瞪大眼睛,想起十幾年前發生的那件事,那女人須肉模糊的樣子,還有大雨沖刷成的學流成了一道小溪,從來沒有感覺到恐懼的她,第一次覺得恐懼起來。
「媽,究竟是什麼事?誰做鬼來報仇了?」白瑤瑤忽然覺得脊背發寒,最近家裡接二連三出怪事,自己也
是的,所以聽趙麗說,她就不自覺的回頭四處張望,總覺得自己身後有什麼看不見的不乾淨東西。
「沒、沒事……」趙麗察覺出自己說漏了嘴,趕緊轉移話題,「寧秘書,你去買帽子。」
寧修霽點頭,先離開了,走了幾百米,等到看不見白瑤瑤她們了,就跳上計程車回盧卡斯去了,他是傻了才會聽白瑤瑤的指揮。
還在等待的白瑤瑤,過了半個多小時,接到寧修霽的電話。寧修霽說餐廳出了事情,自己必須回去處理,不能給她們買帽子了,叫她們自己想辦法回家。
趙麗焦急自己回不去了,要在路邊被人嘲弄謾罵,甚至偶爾被人毆打幾下,急火攻心的昏倒了。
白瑤瑤給白立行打不通電話,只能打給趙雯雯。
趙雯雯接了電話,對埋頭在自己身上耕耘的白立行說:「麗昏倒在路邊了,瑤瑤找你過去接人。」
「隨便她們去。一個一個破事多!」白立行跟趙麗咋最近吵架吵得厲害,卻剛好給自己跟趙雯雯私會的機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