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蛋!這邊!」寧修霽拉住要往出口跑的童曉欣,那邊出去就正好自投羅網,撞到巡邏老師手裡去了。
「那裡沒辦法出去啦!」童曉欣著急,寧修霽帶著自己都走的地方,那邊有一圈景觀樹圍城的圍牆,半人高不說,還密密麻麻的,根本就爬不出去,也鑽不出去的。
「抓緊我,別說話。」寧修霽牽著童曉欣的手,飛快的跑到了圍牆跟前,然後看了她一眼,「別擔心,老師跑不過我們的。」
「嗯。」童曉欣點頭,忽然覺得很安心。
寧修霽抱起童曉欣舉起來,「敢不敢跳下去?」
「不敢。」童曉欣膽怯的搖頭,雖然景觀樹圍牆只有半人高,可是下面卻有有一道一米多寬的石子路,站不穩是容易扭傷腳的。
「那就抱緊我。」寧修霽讓童曉欣摟著自己的脖子,「抱緊了別鬆手,準備好了嗎?」
「嗯。」童曉欣聽話的緊緊圈著寧修霽的脖子,然後看著他往後退了幾步,又飛快的朝著景觀樹衝過來,嚇得她趕緊閉上了眼睛。
寧修霽嘴角一勾,童曉欣的這點重量對他來說抱著跳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他牟足了勁,一個大跨步,就跨出了景觀樹圍牆,然後穩穩地落在了離圍牆兩米開外的地方,笑盈盈的看著懷裡的人,「好了,可以下來了。你還沒死。」
童曉欣緩緩睜開眼,暗暗呼一口氣,再看看那不遠處的景觀樹,又看看寧修霽,「寧修霽,你是飛人嗎?」
「我是超人。」
「站住!別跑!」那巡邏老師發現寧修霽他們從一邊逃走了,便又折身回來追趕。
「快跑!」寧修霽笑著前期傻乎乎的童曉欣一路往外跑,冬夜的風垂在臉上寒冷的刺骨,但是童曉欣卻一點都不覺得冷,反而覺得很溫暖,特別是被寧修霽牽著的那隻手。
兩人跑出操場,跑到車前的時候,都在喘氣,但卻都在笑。
「寧修霽,你果然是超人!」童曉欣打開車門鑽進車裡,對另一邊進來的寧修霽說道。
「清醒了?」寧修霽看了一眼童曉欣,「你確定能開車?這可是醉駕!」
「清醒了。」童曉欣點頭,夜風吹得她一會兒就醒過來了,「如果不開車,我們怎麼回去?」
「我來開。」寧修霽示意讓童曉欣跟自己換位置。
「你也喝酒了好嗎!」
「我喝得少。」寧修霽堅持叫童曉欣換了座位,然後發動了車子。
「誒?這怎麼不是回我家的路?」童曉欣望著窗外的小巷道問寧修霽。
「避開監控。」寧修霽故意走的是沒有監控跟交警查崗的小通道。
「你好聰明!」童曉欣崇拜的看著寧修霽。
寧修霽顯然很喜歡被人稱讚,一路都很得瑟,將童曉欣送到了她家小區。
「車子你還是開走吧。空了開過來,鑰匙依舊放門衛室就好。」童曉欣下車,對寧修霽揮揮手,開心的笑著往自己家單元跑去。
寧修霽看著她進了樓道,又坐了一會兒,才發動車子離開。
童曉欣上樓後,拉開窗簾,看著樓下寧修霽的車過了會兒才走,等他走了才迅速的拉上窗簾,跑去洗澡去了。
第二天才六點,窗外昏濛濛的,天色剛剛變亮,童曉欣就飛快的爬起來往外跑。
「去哪兒?放假了也不好好在家裡待著。」要去上班的童母也才起來,從衛生間出來就看見女兒早換鞋。
「去鍛煉身體。」童曉欣指了指自己身上的行頭,一身的運動衣,還有運動鞋,還有跑步時候聽歌的mp5。
「什麼時候想通了?每天不睡到日上三桿頭都不起來,快去吧!要堅持!」童母對童曉欣揮揮手。
「知道了。保證堅持。」童曉欣說出衝出了門。
其實她哪裡是鍛煉身體,不過是找個借口早出門而已,做了公交車到學校,然後拿了一張凳子往竹林走去。
「唉!同學,教室的凳子是公共物品,不能隨便拿走!」
「呵呵。」童曉欣回頭,看著昨晚追趕過自己的巡邏老師,但願他沒有認出來自己,「我是要去操場看書學習,借用一下。我有學生證,大四了,還被保研到本校了呢!」
「哦!那去吧!加油學習啊!爭取以後念博士去!」巡邏老師很欣賞這種學霸型的學生,笑著放過了童曉欣。
「一定加油。謝謝老師。」童曉欣搬著凳子衝到竹林,站在凳子上,找了好半天才找到了寧修霽寫的話,哈哈笑著從椅子上摔了下來也不覺得疼,還在笑著。
寧修霽刻了一句話,從上到下,一個字一個字,寫的十分好看——「其實暴力女沒有那麼暴力,害羞的時候很可愛,也有女人味。」
童曉欣笑著跺跺腳,站起來,原地轉了兩個圈,去操場跑步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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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顧冬甯規定的付賠償款的日期越來越近了,溫思浩著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因為手裡的錢根本就不夠,而且還差好多。
「郝,能不能先跟電影公司那邊預支一些錢?」溫思浩借了一些錢,但終究不夠,所以只能從拍電影這裡下手了。
 
「你讓我怎麼去說?哪裡有這個規矩的?」郝無語,然後氣憤的質問溫思浩,「你知不知道,你砸了人家的車,又被警局帶走,這種負面新聞,幸好沒有上娛樂報紙,不然別說拍電影了,你連專輯都不用出了!你到底一天都在幹什麼?!那個白以茹就真有那麼好,叫你放不下?」
「不是。」溫思浩也慶幸自己的事情沒上報紙,但是他卻不知道是顧冬甯另有打算所以才沒有讓這事公開的,「我也是沒辦法。你不能坐視不管吧?去試試看總行的吧?」
「好啦!我去試試!唉!為了你,我真是都丟臉死了!」郝因為上一次傳出來跟溫思浩的緋聞後,又被報道出很多緋聞,在圈子裡的人脈也不如以前了。
溫思浩等著她去外面打完電話回來,著急的問道:「怎麼樣?」
「人家不同意。沒辦法預支。我也沒辦法了。」郝說完,拿起包先走了。
溫思浩砸了一下桌子,自己跑去找公司老闆了。
經過一番求情,老闆總算是好說話,給溫思浩預支了一些薪水。
溫思浩感激的拿著支票去取錢,然後想著再借一點,就差不多湊夠給顧冬甯的錢了。
溫思浩從老闆那裡回來,剛才走了沒一會兒的郝也回來了,將要出門去的他堵在門內。
「你要去幹什麼?!」她瞪著他,一副質問的口氣。
「出去,有事。」溫思浩語氣也很沖,心裡還在惦記著錢的事情。
「去哪兒?又去找白以茹?」郝推了一把溫思浩,將他推進屋裡,然後狠狠的踢上門,抱著胳膊對他說,「溫思浩,你知不知道白以茹那個女人要毀了你一輩子!你的事業!你的錢!你的名譽!全部都要因為她而毀了!」
「這跟以茹沒多大關係。」溫思浩一直都不相信之前那些緋聞是顧冬甯弄出來的,反正顧冬甯在他心裡就是個一不值的普通人,而這一次的砸車事件,也不過就是叫自己賠些錢,也沒有出現緋聞什麼的不好影響。
「沒有?好吧!我就是專門來告訴你到底有沒有的!」郝拉著溫思浩拽到客廳坐下來,然後從包裡掏出來幾張紙扔到他的面前,「你自己看看!電影公司因為你這次掛綵影響了開拍時間,所以問你討要賠償!如果電影不能按時拍完,不能按時上映,影響了票房收入,你也是要承擔責任的!」
溫思浩臉色一下子變了,擰著眉頭看著手裡的白紙黑字,一種要殺人的心思越來越明顯,他握緊拳頭,然後把那幾張紙揉成一團扔到地上,又站起來狠狠地踩了幾腳。
「***!居然要三十萬!不就是晚幾天嗎?!至於問老子要三十萬嗎?!」他憤怒的吼道,那天自己被顧冬甯大的太慘,臉現在就跟熊貓似的,就算化了妝也遮不住,所以他才一直在工作室都不敢出去,怕被記者拍到。
「是呀!是晚幾天,你覺得沒什麼,你一直都覺得沒什麼!所有的事情在你這裡都不是事情!」郝真的想甩溫思浩一巴掌,看看他的腦子能不能清醒一下,「你到底什麼時候才能成熟一些?才能負責任一點?這麼些年,要不是我一直在替你收拾爛攤子,你以為你還能在圈子裡混嗎?!你連看合約、看協議的耐心都沒有,你知不知道這幾張紙的最後一頁寫了什麼?你看了嗎?你只看一頁就發火!」
「寫了什麼?」溫思浩聽郝的口氣很嚴肅,便又把紙張撿起來,打算拆開來看,卻被郝打住了。
「你不用看了!我來告訴你!」她呼一口氣,盡力讓自己不要發火,「如果不能按時殺青,按時上映,票房受到影響,你不但拿不到片酬,而且還要給人家公司賠付拍這部片子的所有花費。」
「為什麼?!這跟我有什麼關係?!票房不好,難道跟導演沒關係嗎?」溫思浩又憤怒的扔了手裡的紙團,一腳揣在沙發上。「不行!我要去找他們說清楚!老虎不發威真當老子是病貓!」
「去吧!如果你連電影都不想拍,連這唯一拯救你事業的機會都不想要,那你就去!」郝指著門,毫不客氣的說道。
「媽的!」已經走到門口的溫思浩,聽見郝的話,又無奈的轉身回來,木然的坐在沙發裡,「那現在怎麼辦?」三十萬!現在三萬塊對他來說都是稀缺的,顧冬甯那頭還沒賠償,電影公司也跟著來湊熱鬧,這是要逼死他了麼?
「除了賠錢,你還能怎麼辦?」郝也坐了下來,又心平氣和的對溫思浩說,「你買的別墅不是還沒有住進去嗎?反正現在已經裝修好了,一切都是新的,如果轉賣的話,也許還能賺個三五十萬。這樣一來,你給顧冬甯有的錢賠,給電影公司也有的給,所有的事情都解決了。然後好好的拍電影,不要再惹出什麼麻煩來了,算我求你了,成嗎?」
「別墅?!你讓我賣掉?!」溫思浩不可思議的看向郝,那可是他在h市的唯一落腳點,是他唯一的家,如果賣掉,他就只能住在工作室,被那些住別墅、住豪宅的同行笑話。
「如果不賣別墅,那你就去賣腎吧!我看你的腎還沒別墅值錢!」郝要抓狂了,她板著手指說,「我給你算算,你一個腎最多賣四五十萬,算四十萬吧,兩隻都賣了,也就八十萬,這也不夠兩邊的賠款。所以你最好連心跟肺,還有眼角膜什麼的,能賣的都賣了,說不定就差不多了。」
「媽的!」溫思浩深深的吐著氣,怒火一陣一陣往上冒,思忖了一會兒,對郝說,「那你幫我留意看,有沒有人要別墅,我賣了!賣了!***,老子遲早要流落街頭無處安身!」
「好。既然有你這句話,那我就找人幫你看看,盡量賣個好價錢。」郝站起來走到門口,又回頭看向溫思浩,「你這幾天,最好給我在這
裡呆著,哪裡也別去!如果你再惹出事來,我這一次絕對會徹底放棄你!還有,要是你想拿你的前途跟事業打賭玩樂一次,你也可以隨隨便便出去惹是生非,我無話可說!」
「我知道了。不會出去的。」溫思浩倒在沙發裡,盯著天花板,腦子裡一片混亂。
郝看了看,轉身走了。
溫思浩想了很多最近發生的事情,又想到自己答應的要從白瑤瑤手裡買白以茹還有六百五十萬,自己現在是一分錢都沒有,但是人又不能不要,所以得想個辦法了,最好不花錢就能把人弄到手。
白瑤瑤現在想著顧冬甯要娶自己了,他馬上就要甩掉白以茹,所以也不擔心溫思浩那邊不好交差,只要這邊她跟顧冬甯訂婚,那邊她就把白以茹設計送到溫思浩的床上去,錢也到手了,自己也有了個好未婚夫,真真是好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