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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VIP 111、連心鎖鎖住的願 文 / 無尾夏

    「慢點。」顧冬甯點點頭,抱住白以茹的身子摟著她,她有一點恐高,這是在上海的時候,他就發現了的。

    「我一開心就忘記自己站在這麼高的地方了。」白以茹按著心口,沒往山下看的時候,她還沒覺得有什麼,剛才一看真是嚇著了。

    顧冬甯挑眉笑笑,「還能往上爬嗎?」

    「能。我不往下看就好了。」白以茹伸出手,「你拉著我。」

    「爬不動了,讓我拽著你?」

    「才沒有。」白以茹的小心思被顧冬甯發現了,但是卻死活不承認。

    「叫一聲老公,我就背你上去。」顧冬甯順著白以茹的小心思鬧著。

    「不要你背。我都說了要自己走上去。」白以茹才不上顧冬甯的當,雖然一聲老公沒什麼,但是她就是不想順著他的心思,因為這人就不能慣著,不然總得寸進尺。

    「遲早你得叫。」顧冬甯壞壞一笑,拉著白以茹上山。

    阿七在後面抬頭看了看,伸手擦掉額頭的汗水,暗道顧總好興致,爬個山也能搞得這麼浪漫,還手牽手。

    他搖搖頭,抖抖肩膀,自家少爺真的是變了,以前從不讓女人靠近他,現在他主動靠近白以茹,在這麼多人面前跟她秀恩愛也不覺得彆扭,要說他不愛白以茹,那就跟天跟地能顛倒一樣不可信!

    越往山頂走,氣候越來越冷,白以茹覺得自己喊出去的氣都要變成薄霧了,帶著手套也覺得手冷。

    顧冬甯叫阿七把棉大衣拿出來給她套上,連帽子圍巾手套都換成了加厚的,「這樣就不冷,也不會凍感冒。」

    「那你呢?」白以茹看見阿七掏出的東西裡,就這一件棉大衣,其他的都是吃的跟小用品。

    「我身體好,不怕冷。」顧冬甯內內白以茹的露在外的鼻尖,「我們繼續走。」

    一個包就那麼大,阿七背著已經夠累,顧冬甯又要照顧恐高的白以茹,所以只能叫阿七少拿一些東西。

    山上的食物不好吃,顧冬甯早就聽說了,所以叫阿七提早準備了便當,到山上後想辦法去弄熱了,送來給白以茹吃。

    「你們怎麼不吃?」白以茹一個人拿著飯盒,望著顧冬甯跟阿七,她還不知道這盒飯是專門為她準備的。

    「我們吃泡麵。」阿七從包裡掏出來兩盒泡麵去找熱水了。

    「你們怎麼吃泡麵?包裡不是還有一直保溫桶麼?」白以茹說著拿出來打開,裡面居然是粥,她疑惑的看向顧冬甯。

    「這個是你明早的早點,看完日出冷了,喝點熱粥才舒服。」顧冬甯揉揉白以茹的頭髮,把保溫桶蓋上重新放進背包裡。

    「那這盒飯也是專門給我的?」

    「嗯。你生病剛好,外面的東西別吃,方便面沒營養也不能吃。」顧冬甯拿過白以茹手裡的勺子,插了一塊雞肉放到白以茹嘴邊,「快吃,不然一會兒冷,不好麻煩別人加熱。」

    白以茹鼻頭算算的,低頭咬了一口雞肉,眼淚就落了下來,嚥下嘴裡的食物,甕聲甕氣說:「顧冬甯你怎麼這樣?」

    「你是我老婆,我不對你這樣,還能對誰?」顧冬甯擦掉白以茹的眼淚,她太容易感動了,「傻不傻,別哭了,給人看見還以為我欺負你了。」

    「噗!」白以茹沒忍住笑了一下,「你就欺負了!」

    說罷,她又把勺子拿回來,也插了一塊雞肉送到顧冬甯嘴邊,命令般的語氣開口說:「張嘴。」

    「你吃,我吃泡麵。」顧冬甯搖搖頭。

    「你不吃,我也不吃了。反正要麼一起吃,要麼都別吃。」白以茹放下飯盒,倔強的盯著顧冬甯。

    「快吃,真的要涼了。」

    顧冬甯哄小孩似的逼著白以茹吃,白以茹就是不聽。

    「顧冬甯,你到底跟不跟我一起吃?你不吃我就哭了啊!我喊你欺負我!」白以茹張大嘴,準備只要顧冬甯再說一個不字,就開始大哭。

    「好。我吃,不別哭。」顧冬甯真是怕了這個女人了,聽話懂事的時候特別聽話懂事,任性的時候又特別的任性,總是讓他能跳腳。

    「那你先吃一口。」

    白以茹笑著重新把勺子送到顧冬甯嘴邊,顧冬甯張嘴吃了,她才又自己吃。

    阿七瞠目結舌的站在遠處,看著向來很愛乾淨的老闆,居然跟白以茹一起用一把勺子吃飯,還是你一口我一口……

    這是要逆天的節奏了啊!

    不行!他給趕緊跟夫人匯報最新戰況,讓夫人也高興一下!

    寧可嫆在畫室裡看畫,聽見電話響,以為是兒子打來的,卻不想是阿七,但聽見阿七的匯報後,欣喜的放下電話就又拿起來打給兒子。

    「誰的電話?」白以茹把飯盒裡最後一口飯送到顧冬甯嘴裡問道。

    「媽打來的。」顧冬甯沖白以茹指指他自己的嘴巴。

    白以茹扯了餐巾紙給他擦了嘴巴,「趕緊接,不然媽該要擔心了。」

    他們出來好幾天了,給寧可嫆也沒打個電話,這會子對方打來了,白以茹忽然覺得自己做事太欠考慮,居然都不知道跟家長保平安,叫家長在家裡擔心。

    「媽?」

    顧冬甯接了電話,一手還在玩著白以茹的頭髮,白以茹打了他一下,小聲說:「你好好接電話。」

    顧冬甯笑了一下,對那頭的寧可嫆說:「我們都很好。今天來爬華山了。」

    「怎麼大冬天去爬華山了?」寧可嫆緊張的說道,「以茹凍壞了吧?這是要懷孕的人,你別沒心沒肺的帶著她到處跑,那麼高的地方,萬一摔傷怎麼辦?身子骨凍壞了,可不是一時半會就能補好的……」

    顧冬甯聽著母親的嘮叨,只要說到以茹,她總是比他還緊張,不過母親最進展的還是白以茹的肚子什麼時候有動靜。

    「媽,沒事,我給她穿得厚實。」

    「年輕人就是不把事當事,盡顧著好玩,不想長遠的。」寧可嫆埋怨一句,又問顧冬甯,「你跟以茹發展的怎麼樣了?有感情了吧?」

    「你打電話就為了問這個?」顧冬甯好笑,母親還真不是一般的操心他的感情問題。

    「到底什麼情況?你跟我說實話,別打哈哈。」寧可嫆正聲說道。

    「你要跟以茹說話?那我給她接聽。」顧冬甯把電話給白以茹。

    「媽,你在家還好吧?」白以茹接了電話,問候著寧可嫆。

    「好好好。都好。你跟冬甯啊,在外頭好好玩,就當是度蜜月了。」寧可嫆聽見白以茹的聲音後慈祥的說道,心裡卻不舒服自己的兒子又跟自己耍心眼。

    「嗯。」白以茹聽見寧可嫆說的度蜜月,臉上不自覺就暈染了兩片紅霞,不好意思的背過顧冬甯,怕他聽見了。

    「注意保暖,別凍著了,以後可就不好生孩子了。」

    「嗯。我……知道……」白以茹越說聲音越小,怎麼又提到生孩子的問題了,這個不是早就說好至少等到她畢業的麼?

    寧可嫆說幾句,知道顧冬甯不會再接自己的電話了,也知道自己問不出來什麼實話,所以就掛了電話。

    「給你。」白以茹臉燒呼呼的把電話還給顧冬甯。

    「媽說了什麼?」顧冬甯望著白以茹紅霞一般的臉,似乎也猜到了一些。

    「沒說什麼。」白以茹望著另一邊不去看顧冬甯。

    「騙人,小狐狸!」顧冬甯扳過白以茹的頭,趁著沒人注意吻了一下,「到底說了什麼?」

    「真沒說什麼。」白以茹才不會告訴顧冬甯,反正沒畢業前,自己是不會懷孕的,不然到時候要大著肚子去參加畢業答辯、畢業典禮跟畢業晚會麼?

    上了華山自然是要看日出的,華山觀日處位於華山東峰,亦稱朝陽峰,朝陽台為最佳地點,這裡也是國內九大觀日處之一。

    顧冬甯早就叫阿七去籌備好了一切,選的觀日點當然是最佳的。

    白以茹拿著相機,一直瞅著遠處,那天邊總算是慢慢的有了一絲絲的亮光。

    「太陽要出來了。」她欣喜的回頭看看顧冬甯,然後繼續拍照。

    顧冬甯在她身後,摟著她的腰,把棉大衣緊緊的裹在她身上,免得凍著了她。

    「顧冬甯,我知道畫什麼了,我可以畫日出,華山的日出!」看著太陽一點點的從雲層裡出來,白以茹靈感忽然就來了。

    「嗯,那就畫,畫出自己心裡想的就行,不用刻意強求,你的能力不差。」顧冬甯鼓勵著白以茹。

    白以茹點頭,「張大千有一副《華山金鎖關》很有名,我在網絡上看過他的這幅畫上了拍賣會。」

    「那你畫一個華山日出,也能出名。」

    「但願。」白以茹笑著,其實出名不出名,她不是很在意,她在意的是自己的繪畫技能能被人認可,自己能在自己喜歡的領域裡堅持下去。

    「等下我們去金鎖關。」顧冬甯最想帶白以茹去的地方就是這裡了,她剛好提到這裡,他便說道。

    「好啊。我要去許願。」白以茹想著自己一定要去許願讓自己成為畫家。

    顧冬甯點頭,兩人吃了早點,往金鎖關去。

    金鎖關東西兩側壑深千丈,關前僅有一米完的台階石徑。四周古松蔥鬱,奇石林立,常常有祥雲環繞,風光迤麗。關內關外登山路兩側鐵索上鎖滿了重重疊疊的情侶鎖、平安鎖,紅繩彩線迎風飛舞,即使在陰雨天也是一片金光熠熠,簡直是一道美麗的風景。

    「我們要平安鎖。」

    「我們要情侶鎖。」

    白以茹跟顧冬甯兩人在賣鎖的攤位前異口同聲的說道,攤主看了看他們,「到底要什麼?」

    「平安鎖。」

    「情侶鎖。」

    又是異口同聲。

    「商量好了再買,我先招呼其他客人。」攤主走開了。

    「我說要情侶鎖,你怎麼總要平安鎖?」顧冬甯看著白以茹。

    「我們又不是情侶。」

    「是夫妻,沒有夫妻鎖,情侶鎖一樣。在這裡等著。」顧冬甯說完,自己去買鎖了。

    白以茹無語,這人真強勢,她求個平安有錯嗎?

    「我們去掛鎖。」顧冬甯拿著鎖回來。

    「你買了連心鎖?」白以茹挑眉,他們之間都沒感情,心也不在一起,用了連心鎖就能連起來了麼?

    「嗯。」顧冬甯傲嬌的應了一聲,帶著白以茹把鎖鎖上去後,對她說,「快許願。」

    白以茹點點頭,閉上眼睛虔誠的許了個願。

    顧冬甯看著閉著眼的白以茹,嘴角勾起一抹笑,他的願望就是一輩子跟這個女人在一起,讓她永遠裡不離開他!

    白以茹睜開眼睛,見顧冬甯盯著自己,有些不自然的問他:「你許願了嗎?」

    顧冬甯點頭,然後用力把鑰匙扔了出去,據說這樣願望就可以成真。

    「許了什麼?」

    「你呢?」顧冬甯不答反問。

    「不告訴你。」白以茹低頭笑著摸了摸剛掛上去的鎖。

    「以茹。」

    「嗯?」白以茹抬頭,跌進顧冬甯那深邃的瞳海裡。

    「我說我許了要我們永遠在一起的願望,你信嗎?」顧冬甯試探的問著白以茹。

    白以茹心中一滯,頓了一下,抿嘴一笑,「那我說我也許了跟你一樣的願望,你信嗎?」

    顧冬甯也是頓了一下,然後欣喜若狂般的摟住白以茹,「我信。你說什麼我都信。那你信不信我?」

    「顧冬甯,你傻不傻?願望是不可以隨便說給別人聽的。」白以茹推開顧冬甯,往下走。

    「你到底信不信?」顧冬甯追上她,在她耳邊追問。

    「別吵,這麼好的風景,好好享受。」白以茹對顧冬甯甜甜一笑,仰著頭閉上眼睛,張開雙臂,深深的呼吸著山間有些潮濕冷涼的空氣。

    顧冬甯笑著搖搖頭,陽光落在她的臉上,在她的睫毛下投下一層小小的陰影,風吹著她的睫毛顫動,掃的他的心癢癢的,也融化了他一片凍結冷硬的心海。

    白以茹閉著眼也知道顧冬甯在看自己,心裡忽然覺得暖暖的,舒服的就像是被輕柔的羽毛掃過一般的。

    不管顧冬甯信不信,她是真的許了一個關於她,關於他,關於他們的願望——平平安安,長長久久,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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