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現在沒有辦法了嗎?」白以茹難過的再一次確認。
「嗯。如果你滿意,其實也可以自己考,你的實力,我很清楚,自己考也沒問題,是不是?」系主任給白以茹鼓勵,他雖然是個老頭子,但是對學生向來慈祥,一點都不嚴肅。
「成績沒出來,誰也不能保證的。謝謝老師,我去複習了。」白以茹跟系主任道謝,出了辦公室門卻終究沒忍住哭了,覺得十分委屈。
「以茹,別哭了,傷身體。」童曉欣取了面巾紙給白以茹,「又不是沒有機會了,你好好複習,總能考到上海去的,你們系主任說的沒錯啊。考研還有幾天,你也一直在複習,加把勁就考上了。」
「這些我都知道。」白以茹擦擦眼淚,其實他一開始就知道保研也是有很貓膩的,所以自己才會好好複習以防萬一,可當結果真的出來後,她還是覺得不舒服,覺得難過,畢竟這四年來她每天努力學習,為的就是以後念研究生去上海的。
「好了。我們去上課吧。考研完了,也該要著手完成畢業設計了。我們一樣一樣慢慢來,嗯?」童曉欣挽著白以茹的胳膊安慰著她。
白以茹吸了下鼻子,點點頭,調整了下情緒,回到教室上課。
老師在講台上滔滔不絕,但是講了什麼,白以茹壓根沒有聽進耳朵裡去。
她低著頭,委屈的沒法說出口,便拿了手機給顧冬甯發短信。
「顧冬甯,我保研沒能去上海。老師說人家學校忽然換了名額。」
顧冬甯正在開會,看了一眼手機,若無其事般的把手機拿到桌下,挑挑眉寫了一條短信:「別難過。不許偷偷哭!我們還可以考,自己考上的更自豪。」
「可是我就是想不通,他們為什麼要換掉我。」白以茹又發了短信出去,在看到顧冬甯的短信後,眼裡的淚水又溢了出來,覺得更加委屈了。
「這世界上讓人想不通的事情很多,你要學會把想不通的放棄思考,把想通了讓自己失望都忽略掉,不然永遠會活在不自在裡。」顧冬甯耐心的寫著短信發了出去,連會議室裡大家在討論什麼都不在意。
「嗯。我知道。顧冬甯,我不想上課了。」白以茹低頭,偷偷抹眼淚。
「擦了眼淚,趁著老師在黑板上寫字,飛快的跑出教室,然後在校門口等我。」顧冬甯發完短信,咳了一聲,隨便交代了幾句,便提前了離開了會議室。
寧修霽望著他離開,無奈的搖搖頭,一定又是白以茹!除了她,還有誰能叫顧冬甯這樣一而再再而三的破例,連工作都不做完就走了!連姑媽都沒有叫顧冬甯這樣過,他一定是愛上白以茹那個女人了!
白以茹看了短信,忽而一笑,顧冬甯居然這麼清楚她的情緒,知道她會偷著哭,還知道她流淚了……
她收拾了書包,按照顧冬甯說的,順利的跑出了教室,都沒跟童曉欣打招呼。
童曉欣望了望已經跑出後門,飛奔離開的白以茹,暗暗搖頭,有些擔心,只好給寧修霽發短信說:「白以茹保研沒去上海,很難過,跑出教室了。你家主子呢?」
寧修霽被顧冬甯丟下來主持會議,看到這個短信,特別是「主子」兩個字,直接將萬寶龍鋼筆重重的砸在桌上,引得大家都看向他。
「沒事,繼續。」他對大家說完,去給童曉欣回短信。
「顧冬甯不是我主子!你說話客氣點!我倒覺得童曉欣更像你主子,這麼關心人家,莫非你是百合?」
「擦!你才百合!你不去跟你家主子說白以茹跑了,出事了,你負責的起嗎!」童曉欣忍不住爆粗口,她發現自己每次跟寧修霽這個毒舌男說話都會『真性情』!
「你個死奴才,滾遠點!以後別靠近白以茹!」
「要你管!死太監!」
「你……」寧修霽才寫了一個字,忽然會議室安靜了下來,他疑惑的抬頭掃視了一圈。
「寧秘書,這個方案怎麼樣?要不要拿給顧總看?」營銷部部長望著寧修霽再問了一次,算上這一次,他已經問了他五次了。
「吭!」寧修霽假裝沒事的清了清嗓子,放下手機,端坐著說,「你再說一次,我沒聽清。」
「好。」營銷部部長點頭,重新說著自己部門拿出的方案,暗道寧秘書您這哪是沒聽清,似乎壓根就沒聽啊,不然怎麼會問四五次都沒有反應吶!
童曉欣沒再看到寧修霽的短信,有種扳贏了一局的感覺。她是不知道顧冬甯的電話,所以才找寧修霽的,不然她怎麼樣都不會理他。
白以茹飛快的跑出教學樓,跑到校門口去,顧冬甯也過來的快,停了車對她招手,「上車。」
她跳上車,把包抱在懷裡,眼睛紅紅的問他:「我們去哪裡?」
「玩。逃課不就是為了玩?」顧冬甯拿掉白以茹的包放到後座,抱住她輕輕吻了吻她的額頭跟眼睛,「不許你哭,你還哭!」
「難道你不知道一個人想哭的時候,最聽不得的就是別人說叫他別哭嘛?」
「這算是在埋怨我話說的不對?」顧冬甯挑眉。
「難道不是?」白以茹故意耍賴的說道。
「歪理!」顧冬甯寵溺的一笑,放開她,啟動了車子。
大概過了半個多小時,車子駛進了華大的後門,白以茹訝異的看著顧冬甯,問道,「來這裡做什麼?」
「等下就知道了。」
顧冬甯找了停車位,帶著白以茹下車,牽著她的手上了一條小坡路,來到操場上。
「華大的操場比我們學校的好,我以前來過。」白以茹被顧冬甯牽著坐在看台上,望著操場上踢球的一群人。
那些學生真是不怕冷,大冬天的穿著短袖短褲,滿場子跑,摔倒了也不怕疼,站起來繼續踢球,拚命的讓不踢球的人難以理解。
「他們都有一個目標,那就是進球,得分,贏了對手。所以他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這個目標。」顧冬甯兩手撐在身後,半揚著身子,目光也落在那群學生那裡。
「嗯。可是很多人不理解他們,覺得他們很瘋狂。」
「不瘋狂的青春怎麼叫青春。」顧冬甯側頭看向白以茹,「別人理解不理解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一直在堅持自己認為是對的事情。」
白以茹點點頭,望著顧冬甯的雕刻似的稜角分明的臉,頓了一下,緩緩地開口問道:「你也瘋狂過嗎?」
顧冬甯微微一笑,復又看向遠處,「或許有過。」
「什麼叫或許有過?」白以茹不解,自己有沒有瘋狂過,難道他都不清楚麼。
「想不想看我當年瘋狂的樣子?」顧冬甯忽然站起來,脫掉外套,跳下看台,往操場中間跑去。
白以茹更加不解,看著只剩下一件背心的顧冬甯往遠處走,他今天去學校接她的時候,就穿了運動裝,完全跟他平常西裝革履的樣子不一樣,給人的感覺也不一樣,就好像是她的學長一般。
顧冬甯走到操場跟那些人說了幾句話,就有一位選手走出球場,坐到一邊去休息。
他替代了那位選手,迅速的融入到球隊中,跟著大家滿場跑,在一群藍色跟紅色的球衣中間,穿著白色背心的顧冬甯顯得格外耀眼,讓白以茹的眼神一直追隨著他。
顧冬甯融入球隊沒多久,屬於他的那一對就進了球,他激動的在場中間對著看台上的白以茹揮手,就真的像個學生一樣。
白以茹忍不住笑起來,也對他揮揮手,然後去操場外的小賣部買了兩瓶水回來,等著顧冬甯過安利休息。
顧冬甯一直踢到比賽結束,才跑回來坐到白以茹身邊,喘著氣,「我們贏了。怎麼樣?我球技還行嗎?」
「嗯。」白以茹點頭如搗蒜,顧冬甯的球技真的不錯,因為他們那一對本來輸了兩個球,都沒有翻本的機會了,但是他一上場卻就逆轉了局勢,最後三比二贏了。
她取了濕巾給他擦臉,又擰了一瓶水送到他嘴邊,「喝點水。」
顧冬甯笑笑,就著白以茹送來的瓶子一口氣喝了大半瓶。
「慢慢喝,又沒人跟你搶。」白以茹伸手給顧冬甯擦了擦額頭的汗水,「累不累?」
「這個就累了,那晚上怎麼做運動?」顧冬甯玩味的說道。
「你這人怎麼這樣!太不正經了!」白以茹白他一眼,這人沒救了!真的如童曉欣看的那些小說的裡寫的一樣——精蟲上腦了!
「在這裡等我,我去沖個澡。」
「去哪裡沖?」
「體育館裡有公共浴室。」顧冬甯剛才跟那幾個踢球的學生說好了,可以借學生卡進去洗,雖然地方不如家裡衛生,但也可以將就一下。
白以茹點點頭,乖乖的坐在那裡等他回來。
顧冬甯從體育館走出來,白以茹拿了東西朝著他走去。
「散散步再回去,怎麼樣?」他把外套穿上,對白以茹說。
「好。」白以茹點頭,欣然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