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山脈,一處密林空地中。
「冷靜,冷靜!」羅姆尼對著他的部下憤怒的喝斥道:「你們都給我閉嘴!把頭腦冷靜下來,好好想想,現在的情況根本沒什麼大不了的,我們去過湄公河,去過呂宋叢林,去過東非大裂谷和亞馬遜熱帶雨林,再惡劣的地方我們都去過,相比起那些地方,這裡簡直就是幼兒園!那怕是一個菜鳥傭兵,也能輕易從這裡走出去!所以,把你們無謂的驚慌收起來,這裡只是一片野地,一片還沒有來得及開發搞旅遊風景區的山頭,根本就沒有什麼邪門的東西!蒂索克,如果我還聽到你的臭嘴散佈這些謠言,我就把你的腦袋擰下來,塞進你的屁股裡!」
「那好吧,我再也不說,什麼也不會再跟你們說!」一個長相酷似印第安人的男子嘀嘀咕咕地走開。
這支逃亡隊伍一共有十二個人。
不過。
現在只剩下十一個。
因為半小時前,在翻過一座山崖時,有個同伴莫名其妙地踩空,掉了下去。
四五十米高的地方掉下去,為首的隊長羅姆尼,就連帶隊下去看一眼的功夫也省下了,因為那個倒霉的傢伙必死無疑,看也是白看!這個倒霉事剛剛過去,十分鐘前,緊接著又來了一樁,不知是哪個傢伙,無意中踩翻了一塊石頭,驚醒了一群在叢林空地熟睡的野豬。
這群野豬誤以為是敵人發動攻擊,頓時仇恨值狂飆。
瘋狂地發出自殺式衝鋒。
本來,別說野豬,就算是激怒的叢林巨蜥、鱷魚和非洲野牛這些也難入精銳傭兵們的眼,區區幾隻野豬又算得了什麼?在非洲,他們可是一次就能滅掉十幾頭大象和幾十隻犀牛這些龐然大物的存在。
傭兵們沒有很在意,羅姆尼更是命令不要開槍,以免暴露行蹤。
手持匕首、砍刀和等等利器的傭兵非常輕鬆地屠殺了這群野豬,整個過程沒有一點混亂,羅姆尼對自己手下的素質非常滿意。這些人,是他精心挑選出來的,跟分散其它方向突破的棄子完全不同。可是,就在最放鬆的時候,有位傭兵用砍下了一隻小野豬崽子的腦袋,又大笑著用腳踩個稀巴爛時,一頭已經倒在血泊中奄奄一息的母豬忽然暴起,憤怒地衝向他。
意外,就是這樣子發生了。
母豬被分屍八塊,但它成功地用獠牙在那個殺子仇人的小腿上鑿出一個前後通透的血洞……
對於這種意外,有著印地安人血統,據說懂得巫術感應的蒂索克,他猜測這個地方可能有某種邪氣,走進這裡的人可能會受到詛咒。
而另外幾位傭兵也開始回憶,七嘴八舌說剛才鮑曼掉下去時,臉上的表情就像被魔鬼催眠了,又有人說當時感覺有股寒光流動,甚至有個傢伙說自己渾身都被麻痺了,很想伸手拉鮑曼一把,但根本做不到。於是人心浮動起來,大家越想越覺得邪門,紛紛拿十字架出來揮舞。
作為首領,羅姆尼感到非常憤怒,這完全是疏忽大意,竟然用邪門來做借口,作為職業的傭兵,你們還想要點臉皮不?
不就是想加錢嘛!
誰還不懂你們這些貪婪成性的傢伙!
「每人加五萬美刀,如果事情特別的順利,我會額外再拿五十萬出來作為特別獎勵。」羅姆尼沉重喝道:「我已經讓利一百萬,你們應該滿足,更應該打起百分百的精神,齊心協力,走出這座大山。到了潮平,我們會有人接應,那邊你們可以放心,現在,你們只要負責好這一段路的安全就行。各位,你們都是職業的,應該具有職業的精神和素質,請不要讓我失望,否則我不介意把一些造反分子永遠地留在這裡做肥料!」
「隊長,我們都是最棒的,你放心,就算前面是爪哇谷洞,世界最著名的死地,我們也能順利地幫你完成這個任務。」有個黑膚如墨的馬丁笑著回答。
「能不能別提那個該死的爪哇谷洞啊,拜託,馬丁,我的小心肝可不想再一次受到驚嚇了。」
「馬丁你的嘴巴真臭!」
「趕緊親吻十字架,向上帝懺悔吧,否則我不會原諒你的馬丁!」
「我的夥計,幹嘛要親吻十字架?我又不相信你們的上帝,我是金錢的信徒,除了金錢,我誰也不相信!詹姆斯和大布朗,我記得我們的信仰是一致的,不是嗎?你們兩個趕緊把裝聖潔的逼臉收起來,來來來,趕緊回到我的身邊,我們都是特瑪的金錢奴隸,應該呆在一塊!」馬丁哈哈大笑,跟同伴笑鬧起來。
「你把菊花貢獻出來讓我享用,我大布朗立即回到你的身邊。」有個白人大塊頭傭兵舔著厚嘴唇,眼光上下打量著馬丁的屁股。
「滾吧,死基佬!」馬丁實在受不了這種調戲。
「哈哈哈……」
一眾看熱鬧的傭兵大笑起來。
有了金錢的刺激,剛才的頹廢一掃而空,所有人都讓金錢的鼓勵帶動,變得活絡起來。
羅姆尼看了,心中一鬆。他轉頭看向全場唯一沒笑的克勞德,這位小腿受傷的隊員滿臉的懊喪,就算有金錢的刺激,也樂不起來。羅姆尼輕輕地拍了拍克勞德的肩膀,笑容帶點親切:「怎麼樣?還能堅持不?」他另一隻手有意無意地在腰間劃過,不經意地碰了一下手槍,但很快又鬆開。
「能,頭兒,我沒事,這是小傷,我以前受過比這嚴重得多的傷,但還是能夠堅持步行一百多公里,走出了阿拉斯加無人區。」克勞德深怕羅姆尼拋下自己,趕緊表示能夠克服困難。
「很好,我給你加錢二十萬,希望你堅持下去,很快我們就會越過大山,趕到潮平。克勞德,我不會拋下你的,我不是那種冷酷無情的隊長,相信你也知道我的為人。另外,我會讓保羅幫幫你,堅持住,我的兄弟。」羅姆尼的手在腰間手槍位置移開,又微笑著拍了拍這位受傷屬下的肩膀。他招手讓保羅,一個棕髮的有點類似北歐人種的大塊頭過來,許諾三萬美刀,讓他盡可能幫助克勞德前進。
「我會照顧好他的。」叫保羅的大塊頭一聽有三萬美刀加,臉上頓時露出了憨厚的笑容。
「保羅,請你幫幫我,我再給你加兩萬。」克勞德深怕這位同伴更傾向『某種照顧』,趕緊用自己的金錢收買一下對方,這樣一來,保羅臉上的憨厚笑容就更濃了。
羅姆尼沒有再理會這些瑣事。
他揮手示意隊伍休整結束,命令繼續前進。在隊尾,羅姆尼壓低聲音,跟走在最後的一位戴著眼鏡外貌像個工程師的副隊長馬歇爾小聲聊起來:「怎麼樣?你的儀器有結果了嗎?」
那位馬歇爾搖頭:「沒有,真見鬼!這裡的地形磁場很混亂,各種干擾很大,我的儀器根本測不出來。如果有可能,把我們基地那台大傢伙搬過來,也許能測出一個結果……我的推斷懷疑是這樣,以很久以前,有一顆流星在天空中墜落,就在這附近,比如之前我們路過的那個湖泊,可能就是隕石坑漸漸形成的積水湖。那不是重點,重要的是,這顆天外隕石,一直砸到地底下,打穿了暗河,它的輻射能量通過水向四周污染,然後引起了那裡面各種生物的異變,我想,這就是暗河裡出現如此之多怪物的原因。」
羅姆尼聽了,點點頭:「我也是這樣想的。」
馬歇爾擦了把汗水,又掏出驅蟲劑往身上狂噴幾下:「這個鬼地方真討厭,我還從來沒有發現過這麼瘋狂的蚊子,明明噴了那麼多驅蟲劑,但它們仍然像喪屍一樣撲上來……」
「這個比喻真好。」羅姆尼大笑,也拿過驅蟲劑往身上一通狂噴:「我懷疑這裡的生物,都受到輻射污染,否則它們不會這麼失常。馬歇爾,雖然後面暫時沒有追兵,但難保那些傢伙不會摸上來,兔子的速度可是很快的,我們要想順利離開,估計還得動一動腦筋。」
「那麼,我們就給他們留點紀念品好了!」馬歇爾笑得很狡詐:「反步兵地雷,我好不容易才偷運進來的,一直沒機會使用。現在,我們在這裡佈置下,送兔子們一份大禮好了,保證他們會很驚喜的。這份美好的記憶,我相信他們會牢牢地記上一輩子!」
「你太壞了,夥計,不過這個計劃正合我胃口,哈哈哈……」羅姆尼聞言,笑得好不舒心。
笑得很開心的羅姆尼和馬歇爾兩個。
沒有發現在黑暗之中。
有兩個並不屬於他們隊伍的影子,悄悄地伏在叢林的暗影裡,目光平靜地看著這一切。
這個,並非是羅姆尼他們這些傭兵疏忽大意,早在五分鐘之前,那個帶印地安人血統特別喜歡疑神疑鬼的蒂索克還搜索過周圍,包括這一片叢林陰影,但什麼都沒有找到。
等他一離開,這兩個影子就摸上來了。
無聲無息。
「你們慢慢來吧,幹得漂亮一點,我現在都有點期待兔子那個時候臉上的表情了,啊哈哈哈!」羅姆尼留下馬歇爾在隊尾,自己趕到中間,指揮整支小隊前進。
兩個影子靜靜地等著。
等羅姆尼他們一行已經走遠了,才稍微蠕動一下,相互靠近些。
月亮,自天上雲層鑽出來,在淡淡的月光下,林東和千郡的臉容在叢林透漏下來的細小光點中呈現,兩人相互對視一眼,無聲地笑笑。千郡做了個追的手勢,林東搖頭,讓她不用著急。他想了想,做了個手勢,表示身為主人的自己,也要送一份大大的回禮給這些囂張的國際傭兵,讓這些傢伙留下一個這輩子都無法忘懷的甜蜜記憶!
千郡樂了。
做了個我很期待的手勢來讚揚他。
前面不太遠的地方,馬歇爾和另一個擅長佈雷的赫爾曼,就像忙碌的工蟻那樣,不斷地在各個方位佈雷,並且用樹葉枯枝進行各種偽裝。如果沒有親眼目睹,沒有看見這個佈雷的全過程,要想找到自如此巧妙的偽裝中找到這些形狀各異大小不一的反步兵地雷,真心不容易!可惜馬歇爾不知道,他們付出所有的努力,沒有一樣能夠逃過林東和千郡的眼睛……
這份禮物,還沒有送出去,就注定失去了原來該有的神秘感。
相反。
林東要送給他們的那一份回禮,更加值得期待。
他到底要怎麼做呢?難道把這些地雷統統挖出來,再擺放到敵人的腳底下?可是他怎能猜測到這些傭兵的逃跑路線向那邊?這個提前量也太大了!不過,如果真是可以成功,這些傭兵在踩上地雷後,他們的臉色一定會很好看吧?
千郡的大眼睛眨也不眨地看著林東。
她沒有說話,不過意思很明顯,那就是:這麼好玩的事情,你必須得帶上我,說吧,你要我怎樣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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