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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二百五十章 意欲何為 文 / 絕歌

    包谷從虛空中出來時落在望仙城城外。她施展虛空隱遁術不斷遠遁,待到了一處僻靜的林子中,在周圍迅速布下個隱匿法陣。她將身上的水靈氣外放,又以面紗覆面,一翻收拾打扮使得自己看起來就像個金丹期的水系修仙者,再次施展虛空隱遁術遠遁。

    她沒有立即進入望仙城,而是來到望仙城外的山上找了一處可以俯視整座望仙城的高處居高臨下俯瞰望仙城。她坐在這株長了至少有五百年的大龍角果樹上,凝神打量著望仙城。

    她原本只是想看望仙城擺的是什麼護城法陣找一找陣眼、陣柱或遁一位什麼的,結果這一看發現望仙城極不尋常。

    望仙城與砍幫交戰已有半年之久,孫地龍和王鼎他們呈上來的有關望仙城的卷宗堆積成山。望仙城作為望仙宗外門駐地第一大城、望仙宗的門戶,自然是重點關注目標,僅記載有望仙城消息的玉簡就能堆滿她的桌子。這也是沒辦法的事,當今修仙大世界各方勢力征伐不斷、戰火紛飛,每天都有勢力在打勢力戰、宗門戰、滅門戰,所有勢力都把自家的山門駐地隱藏得極深。若是像玄月古城和太陰門那樣把山門駐地敞開、僅以護山法陣和靠門派裡的那點力量防守,那就是亮塊靶子出來坐等滅門。若沒有望仙宗內門重要人物引領,莫說摸到望仙宗的山門,連望仙宗的山門大門往哪邊開的都不知道。包谷要對付望仙宗就只能從望仙城下手。

    孫地龍和王鼎他們收集到的關於望仙城護城法陣的消息極少。護城法陣是一座城池防守的重中之重,平日裡又隱而不顯,又有望仙宗和望仙城的人重點防守,想要查到護城法陣一絲半點信息都極難,唯一的渠道便是精通法陣的人親自過來查看。一座積累了許多法陣師、法陣大拿的心血的護城大陣又豈是誰輕易而看透摸清的?

    包谷在陣法上的天賦和造詣都極高,她最擅長的便是法陣,沒有之一,就連煉丹術都只能排第二位。她沒和妖聖以外的陣法師比拚過陣法,可從妖聖能把砍幫的首席陣法師比到溝裡去來看,她的陣法水平放在這修仙大世界的陣法大拿堆裡面也不會差到哪裡去。

    正是有著這份自信,包谷奔這望仙城來了。

    包谷坐在大龍角果樹上半瞇起眼打量著這望仙城,看得格外出神。她佈置法陣喜歡大陣套小陣,組成連環套陣,一環扣一環、一環套一環,將法陣織得格外嚴密。望仙城的法陣與她有幾分異曲同工之妙,何止是大陣套小陣、小陣互為環扣交錯依靠,它還引用了風水之勢,引望仙宗所在的這條天祈山脈的山勢和貫穿整條天祈山脈的大浪江的水勢佈置成的雙龍戲珠局,這龍珠便是這望仙城。

    包谷敢說,一旦借助了天祈山脈和大浪江水勢的望仙城法陣啟動能釋放出比堪比天地之威的力量,而天祈山脈不枯、大浪江水不竭,望仙城的護陣法城便能不滅。望仙城的陣和太陰門的陣不一樣,太陰門的陣太陰損一旦動用過度必遭天譴,而望仙城的陣則是通過陣法佈置連通天祈山脈與大浪江水域融為一體形成一個精妙絕倫的循環轉換,一山一江有這顆「龍珠」,山聚水氣、水養山勢,形成一個絕佳的風水局,將這方天地養得格外滋潤。

    一個修仙宗門有兩樣至關重要,一是傳承和修行功法,二就是靈氣!若無靈氣,修行艱難,什麼都是枉然。若是靈氣充裕,再有強大的修行功法,修行起來便是如虎添翼。

    望仙城的風水、法陣精妙絕倫,包谷都忍不住想給他們贊幾聲好。

    她精研法陣一道,遇到這精妙絕倫的法陣和風水局自然是格外欣喜。遇到好的陣法琢磨透、學過來,自己的陣法本事就又能有一點長進,將來在佈置陣法的時候,學到的這些都可以用進去變成自己的東西。

    望其形、觀其勢、察期氣!山形、水勢、氣流,便能窺出這陣法的大致走向。

    包谷在大龍角果樹上一坐就一整天,直到她把整座望仙城的全局都深深地烙在腦子裡,閉上眼睛都能判斷出其陣勢走向這才起身從山上下去。她正在興頭上,也不管這會兒是不是已到深夜,下了山,沿著望仙城的牆腳根整整走了三圈。一路上走走停停、摸摸看看,到第三圈時,便不時停下來擺弄些什麼,偶爾還佈置隱匿法陣挖坑埋一些陣材進去。

    包谷從深夜走到天亮,又從天亮走到天黑,再從天黑忙到天亮,直到望仙城的城門又開了,她這才晃晃悠悠地進城準備找家店子先歇上一歇。若是修煉,那是越修煉越精神,可她悄悄地使壞動別人的陣腳,耗神又耗力,累得夠嗆,喝靈酒都不夠養神的。

    包谷路過被夷平的砍幫客棧時一眼看到砍幫客棧廢墟前被立起一塊兩丈多高的大柱子,柱子上吊著一個年約四旬穿著頗為講究的修仙者。這修仙者和額頭正中間被洞穿、雙目圓瞪死不瞑目的模樣。那修仙者腳下還擺了一排屍體,竟有三十五具之多,男女老少皆有,最小的大概也就十四五歲模樣,年長的約有六十多歲年齡。不遠處,還有望仙宗的修仙者坐鎮。她朝周圍掃視一圈,發現四處都有望仙宗弟子的蹤跡,其中不乏化神期的強者。

    包谷找了家距離此地不遠的大酒樓。

    酒樓夥計見到包谷無論穿戴還是氣質都十分不凡,把她迎上了二樓雅座。

    包谷落座後摸了幾枚下品靈石給酒樓夥計,說道:「我問你點事。」

    酒樓夥計拿著下品靈石笑呵呵地說:「仙子請問。」

    包谷問:「不遠處那片廢墟是砍幫客棧嗎?」

    酒樓夥計「喲」了聲,說:「是呀,姑娘您是剛到望仙城的?」

    包谷「嗯」了聲,說:「我修行遇到瓶頸,師傅讓我出來歷練尋找突破,我這剛出門很多事都不懂。」

    酒樓夥計恍然大悟道:「難怪。」

    包谷問:「砍幫客棧廢墟擺開的那些屍體都是些什麼人?」

    酒樓夥計說:「還能是什麼人?砍幫客棧的掌櫃、夥計唄,以前我還眼紅他們薪晌高,現在想啊,這一轉眼命都沒了,有那麼高的薪晌有什麼用。你說這砍刀令主是不是腦子進水了,連望仙宗的長老都敢砍,這下捅到馬蜂窩後悔晚了吧。」

    包谷:「……」她心說:「我都不知道我後悔,你還知道?」她問:「砍刀令主怎麼後悔晚了?」

    酒樓夥計說道:「昨天砍幫譴使者上望仙宗言和,被望仙宗殺了掛在砍幫客棧廢墟上,齊宗主說了,砍幫想求和,讓砍刀令主三跪九叩爬上望仙宗。」

    包谷問:「這話是望仙宗宗主說的?」

    酒樓夥計說道:「對啊,已經傳得沸沸揚揚,做了不假的。不信你去打聽。」他看看手裡的靈石,笑道:「姑娘,您想吃什麼菜?」

    包谷又摸出幾枚下品靈石給那酒樓夥計,說道:「你再和我說說砍幫。」

    酒樓夥計笑呵呵地接過靈石,說:「姑娘您剛下山,肯定對砍幫知道得不多。你找我打聽消息那就是找對人了,我這在酒樓當夥計的消息最是靈通,我就連砍刀令主是什麼樣的我都知道。」

    包谷聞言莞爾而笑,又見到那夥計拿眼瞅著自己,明顯是嫌自己給的這點靈石不夠買砍刀令主的消息,她索性摸出一枚上品靈石放在桌子上,說:「你這消息要是真的好,這枚靈石是你的了。」

    酒樓夥計看到是一枚上品靈石眼睛都亮了,當即說道:「這砍幫令主啊出自雪域,雪域你知道嗎?哎,反正我不知道,據說可偏遠了,在妖族的地界那邊去了,得從妖域那邊過去。她呢,聽說只有二十多歲,長得那叫一個美啊,聽去過玄天門的人傳出來的消息說,那砍刀令主美得讓人恨不得把眼珠子挖出來。她身後有個實力了不得的大靠山,賊古怪了,化神期的修行境界執仙器能橫掃十幾個洞玄期修仙者,那位更個比砍刀令主還要漂亮的大美人。」

    包谷伸手就把放在桌子上的那枚上品靈石收回來,說:「就這消息你還想賺上品靈石?」

    酒樓夥計忙不迭地叫道:「哎,別別別。姑娘您想知道什麼?」

    包谷問:「你知道砍刀令主的長相嗎?」

    酒樓夥計說道:「我哪知道啊!兩界山那邊見過她的人不少,但在那地兒混的那些修仙者根本不敢把她的長相信息洩露出來,聽說那是位蛇蠍美人,手段又黑又毒,厲害著呢!」

    包谷聽到蛇蠍美人,心說:「你信不信我把這枚上品靈石捏碎了也不給你。」她說道:「你和我說說望仙宗吧。」

    酒樓夥計說:「望仙宗的事情可多了,我和你說上三天三夜都說不完。」

    包谷心說:「你有心情說上三天三夜我還沒那功夫聽上三天三夜。」她說道:「你就揀最新的新鮮事說。」

    酒樓夥計說:「新鮮的啊,那不就是望仙宗把砍幫的使者給殺了,給砍幫立下馬威。昨天砍幫又有人立砍幫佈告榜,砍幫佈告榜被平了,人也被望仙宗殺了,屍體就擺在砍幫客棧廢墟那。砍幫一個江湖幫派,得罪望仙宗這樣的大宗門,那是純屬找死。」

    包谷把那枚上品靈石扔給酒樓夥計,說:「我不喜在這裡用餐,你去給我準備一間雅間。」

    酒樓夥計應了聲,萬分熱情地把出手闊綽的包谷迎向雅間。

    包谷隨意點了幾個菜,要了一壺酒。

    她沒有吃酒樓做的菜,稍微用筷子撥了撥算擱在那了。她從超大儲物袋中摸出兩枚靈果吃了,又喝了點四階猴兒酒,靜心打坐休息了一個時辰便又恢復了精神。

    她結賬出了酒樓,走在望仙城中,用腳丈量望仙城的大街小巷,從望仙城裡查看望仙城的佈局。

    她一個金丹期的水系修仙者走在望仙城中閒晃,又掩去了容貌,即使氣質出眾,也不過是讓人回頭多看一眼,很快便淹沒在了人海中。

    包谷把望仙城所有的大街小巷都走了一遍,在腦子裡清楚地烙下望仙城的全局景相。她住進望仙城裡最貴的客棧,要了一間上房,又在房裡布下法陣,然後坐在桌子旁,取出玉簡,將望仙城的全城佈局以及望仙城的護陣繪製在上面玉簡上,便盯著玉簡開始琢磨。已有地法陣陣腳、陣柱、陣眼都不能動,她唯一能動的就是在合適的地方加點東西進去,讓護城法陣發生變動。

    這是極其困難的事。這就像一副別人已經繪好的畫,她不能塗抹,只能在原畫的基礎上添上筆墨,卻要讓畫變成另一幅不一樣的畫。這要耗費的精力比畫一幅畫多多了,而且更考驗畫功。

    包谷想了半天,總覺得具體改動還少了些什麼。她正欲出門再去晃幾圈,王鼎以傳音玉符聯繫她,告訴她三件事:一是與望仙宗和談失敗,使者被殺,掛在了望仙城砍幫客棧的廢墟上。這件事包谷已經知道。第二件事就是望仙宗有源源不斷的後援力量補上來,地龍堡保不住了,砍幫和地龍堡的人已經從傳送域門撤離了地龍堡。第三件事就是有宗門和勢力有意與砍幫連合攻打望仙宗,但開出的價碼很高,不僅要修仙資源和靈石,還要升仙路圖。

    包谷對王鼎說道:「目前以保存和擴張實力為主,伐望仙宗的事不著急。望仙宗既然仗著勢大不願罷手,還揚言不遜,替我送三個字給望仙宗——別後悔。至於第三件事,你先穩住各方勢力,別讓他們向砍幫出手就成。修仙資源和靈石我都不會給,升仙路圖我會考慮。他們想要升仙路圖,讓他們給出足夠的價來,否則免談。」

    王鼎沉默半晌,問:「令主,若他們聯合發難,逼我們交出升仙路圖,砍幫和地龍堡難以自保,如何處之?」

    包谷說道:「若到那一步,你們全部投進玄天門雲海密林中潛心修行。我必然讓他們為此付出足夠慘重的代價,我敢把升仙路圖的消息透露出來,就不怕把修仙界的水攪得更渾,是與砍幫交好還是交惡,他們自己看著辦。」她說完,掐斷與王鼎的聯繫,出了客棧,出了望仙城,先沿著城外的大浪江走了一圈,又到山上轉了幾日才回到客棧,把望月城的陣圖補全,然後便開始動手改陣圖。

    改完陣圖之後她便又進了山,在山裡呆了整整半個月才出來。這半個月裡,地龍堡被夷為平地,地龍堡名下的產業接連被拔。各路勢力紛紛向砍幫發難,直指升仙路圖。甚至有勢力跑到玄天門去鬧事,意欲踏平玄仙鎮,結果被蛟龍戰艦轟得落荒而逃,還沒逃出玄天門外門地界便遭到絕殺大陣的伏殺,九天神雷轟擊之下,無一倖免!

    玉宓閉關被驚動,出來,她以傳音玉符聯繫包谷,問包谷在哪,包谷沒說,只讓玉宓安頓好砍幫和地龍堡的人,她最遲一個月回去。

    玉宓問:「你在望仙城對不對?」她瞭解包谷。以包谷的性子,砍幫和地龍堡遭受這麼大的損失,包谷又拋出那麼大一個餌,必然要鬧出一場天大的動靜。

    包谷怕玉宓出來找她,說道:「師姐,你留在玄天門裡坐鎮,別讓我分心,你一出來勢必被人盯上,到那時我的計劃就得全亂了。我離開玄天門的事只有你和小師叔她們知道,只要不走漏消息我就還是安全的。」

    玉宓深吸一口氣,問:「你要做什麼?」

    包谷輕輕的冷冷地吐出兩個字:「屠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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