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一聲冷哼聲響起,一位手執龍頭枴杖白髮蒼蒼的老太婆從人群中出來,冷然說道:「玉宓,今日我看你還能怎麼跑怎麼躲怎麼藏!你殺我乖孫,老身要你償命!」說話間,龍頭枴杖用力地往地上一跺,震得嗡地一聲顫響,若非玄天門家底富,每一塊地磚都是精心煉製的且有妖聖出手佈置的法陣相護,只怕早抗不過這一擊,應聲而碎。
陸陸續續的,又有不少人從人群中走出來,這些人之前都收斂了氣息,此刻,身上的氣息釋放出來,一個勝一個地強!這些人無一不是來找玉宓報仇的。玉宓、靈兒、玉劍鳴,還有多寶靈猴都被點了名。
賓客見到這陣仗,紛紛起身退後,將場地給留了出來,只有少數幾位沒動。砍幫左使妖鬼書生王鼎和右使狂魔氣定神閒地坐在原地,孫地龍坐在他們的旁邊猛擦冷汗。追魂閣主和少閣主站在原地,遠遠地看著場中的情況。妖聖和紫雲姝站在她倆的身側,眉頭微顰。
在場近千數的玄天門二代弟子「刷」地一聲齊齊拔劍出鞘,迅速踏在陣位上,將他們給團團圍了起來。
來的那些強者對玄天門弟子擺出的這陣仗絲毫不看在眼裡,充滿輕蔑之意。
紫雲姝扭頭問一旁的風奕:「風師哥,這些亂七八糟的人是怎麼上來的?」
風奕苦笑說:「都是持拜貼隱藏了實力上來的。顯然是專程趕來蹲守在這裡等玉宓他們幾個露面!」
紫天君從玄天殿中飄然飛出,落在地上,大袖一拂,怒氣橫生,大曝吐口地罵道:「干你娘的,想幹丈不成?」
那一掌將紫天君轟飛出去的強者看到紫天君活蹦亂跳毫髮無傷地蹦出來,頓時面露驚訝地「咦」了聲,道:「你居然沒事?」這玄天門掌門分明只有化神三階的修為,他以洞玄中期的修行境界,橫壓他一個大境界,五成功力轟下,便是洞玄初期都扛不住。
玉宓也落在場中,與他們邀邀相對,面色冷凝,嘴著噙著冷笑,渾然不懼地盯著這些隨便冒出來一個一掌就能把她拍死的高手。
那朝紫天君出掌的人聞言雙手結印,天地間的靈氣都朝他的掌中湧去,跟著在空中化作一隻巨大的掌影以推枯拉朽之勢朝著紫天君轟然落去!
紫雲姝見狀,神情大變地喚了聲:「爹爹——」!
紫天君大喝一聲:「退後!」喝聲中,人已經迎著那掌風衝上前去!
出掌的那人冷笑一聲:「找死!」話音落下,他凌空拍出去的那一掌已經轟在紫天君的跟前,下一瞬間便看到紫天君突然祭出一塊盾牌扛在前面。他轟出去的那一掌落在那塊黑呼呼毫不起眼的盾牌上便如打在了綿花上,頃刻間消彌於無形!那人的眼睛一瞇,叫道:「聖器?這是蒼穹盾?」
紫天君抬袖一拂,將面前的盾收了回去。以他的修行境界和實力根本不能催動聖器發揮不出聖器的威能,他把聖器抗在前面,那洞玄期修仙者一掌轟在盾形聖器上,由盾形聖器被動地接下這一掌。聖器啊,大乘期的法寶啊,豈是一個洞玄期修仙者能夠毀得了的?莫說是洞玄期,就算是渡劫期的修仙者全力轟擊都很難對聖器造成損毀!
就在紫天君剛把蒼穹盾收回去的瞬間,那手執龍頭枴杖的老太婆手裡的枴杖凌空一揮,大喝一聲:「去!」但聽一聲龍吟咆哮聲響起,一條金色的龍影以橫壓蒼穹之勢朝著紫天君呼嘯而去。
紫天君根本來不及反應,那條龍影便到了跟前!他想閃避或再次祭出蒼穹盾都來不及,只來得及在心裡哀叫聲:「完了!」本能地飛速退後,同時眼睜睜地看著那條龍影撲騰到面前,然後便看到一道劍影突然從身後飛來,與那龍影絞殺在一處!他的足步一邁,轉瞬間便到了七八丈外!
凜冽的劍氣橫壓全場,迫得玉宓和包谷都退了開去。
那呼嘯的龍影在空中游舞,攪得那一方全是龍形虛影,根本看不出它的確切方位,只看得到龍尾甩動、龍爪探動留下的殘影。在殘影中,劍光縱橫,一道人形身影在翻騰!
天地間的靈氣猛地朝著那戰鬥圈中湧去,緊跟著一股滔天劍威猛地爆發出來,一道劍氣從龍影中橫劈出去,穿過龍影劈向那手執龍頭枴杖的老太婆!那老太婆見勢不對,枴杖舞動如風轉得像個大圓輪似的,跟著腳尖猛地往地上一跺,龍頭枴杖橫胸而擋,生生地擋在那根枴杖上。
劍氣砍在那根龍頭枴杖上,龍頭枴杖蕩出一片金光,將手執龍頭枴杖的老太婆護得嚴嚴實實,那龍頭枴杖中卻發出一聲龍吟悲鳴!巨大的撞擊讓那老太婆連續退後好幾步才穩住身形。她抬起頭看去,只見一個面容約在二十多歲卻是滿頭白髮眸色冷峻又略帶滄桑的男子站在面前。她沉聲問道:「你是什麼人?」
那男子冷冷的淡淡地說道:「玄天門客卿長老南山一劍!」他的眸光掃向在場的諸位洞玄期強者,淡然的身姿、凜冽的戰意,一人一劍便那樣擋在了眾人的面前。
一名面貌約有四旬、寬額闊目氣勢不凡的男子看著南山一劍,說道:「你認為憑你一人擋得住我等?」
妖聖的步下一邁,落在眾人跟前,氣定神閒一派從容在看著眾人,她清朗平靜的聲音在玄天廣場上空響起:「所有玄天門弟子退後!」她看向面前諸眾,淡聲說道:「諸位,回吧!」
那手執龍頭枴杖的老太婆的枴杖一跺,問:「你又是什麼人?」
妖聖說道:「你勿需知道我是誰,你只需要知道你現在正站在我親手佈置的大陣中,我只需要一縷氣機便能引發大陣引九天神雷將爾等當場轟殺!」
那老太婆冷哼一聲,道:「好大的口氣!」
穩坐場中巍然不動的砍幫左使王鼎、右使狂魔和旁邊的孫地龍一聽妖聖這話,趕緊撤到了包谷身後。
妖聖說:「不信你可以試試。今日是玉宓的好日子,我不願見血,但若諸位執意……」她的話音未落,面前的一群洞玄期強者突然一起發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朝著妖聖轟殺過去。
南山一劍手裡的長劍一揚,對著眾人便衝殺了上去。
妖聖感覺到陣勢不對,步下一邁便朝一旁閃去,卻在瞬間被七八人同時纏上,這些人的修行境界個個都比她高,戰力更是甩她一大截。妖聖在這七人的聯手圍攻下拚命閃躲,她的身形宛若鬼魅在他們的攻擊中閃躲,無數次,他們的轟擊明明都擊中了妖聖,那落在妖聖身上的力量卻詭異地被引導進了陣法中,法陣力量頓時被激活。
南山一劍被整整十二位洞玄期修仙者團團圍住,四面八方都遭到攻擊。即使他戰力卓絕,亦陷進了雙拳難敵四手的困局!那群跟在最先出手的那位黑色錦袍男子隨行而來的二十多名護衛在他們一發動起攻勢的時候,便朝包谷和玉宓撲殺了過去。
玉宓身上的戰意陡然迸發到了極至,手握南明離火劍便殺了過去。
玄天門一代弟子結陣而動,也朝那二十多名護衛殺了過去。
玄天門的二代弟子手執長劍圍在外圍按照平時演劍的陣位迅速移動!由他們組成的陣勢一經發動,每人身上都附上了一縷天罡勁氣,凜冽的劍氣和無盡的殺氣從他們的身上爆發出來。
紫天君勃然大怒,喝道:「擂戰鼓!滅了這幫王八蛋!操!」
隨著紫天君的一聲令下,包谷飛身落在玄天殿外的鼓台上,親自擂鼓!
戰鼓一響,玄天門各處緊跟著也有戰鼓響起,那鼓聲一聲聲傳盪開來,每一記都似敲在人的心頭上。戰鼓聲極有節奏,每一聲鼓響傳來,蕩進那激活的護山大陣中又再傳盪開來,將那聲波震動無限擴大。
那些來賀的賓客許多都扛不住這鼓響起,紛紛縮到遠離戰圈的地方,曲膝打坐。更有許多人匆匆逃離!
玄天門遭到這麼多的洞玄期修仙者聯手合擊,只怕是滅門在即了!
來襲的這些洞玄期修仙者顯然也是怕妖聖發動護山法陣,把她牢牢地困在中間,不讓她得以施展,更不能讓她脫身離去。只有將她困住,玄天門才會投鼠忌器不敢發動護山法陣。
忽然,有一名洞玄期修仙者從人群中撲出,無比詭異地突然出現在玉宓的身邊。
玉宓感覺到危險降臨猛地朝旁邊一閃,豈奈何修行境界相差太多,她便是想避也無法避,只能在生死關頭竭力避開那落往頭上的利爪,跟著便感覺到有一股魔氣捲蕩在周圍,同時胸口狠狠地挨了一記倒飛出去,她重重地摔倒在地上,「噗——」地噴出一口鮮血,只覺五臟六腑都碎了!以洞玄期的修仙者全力轟下的一擊,她根本不可能活命!玉宓顧不得身上的傷,抬眼望去,卻見那襲殺她的洞玄期修仙者竟然被狂魔給截住了。她頓時明白,那人轟向自己的那一掌大部份力量都被狂魔截去,自己才能佼幸活得一命。
包谷見到玉宓受傷,把手中的鼓錘往一名一代弟子的手裡一塞,飛奔到玉宓的跟前。她剛到玉宓的跟前,又有一名強者襲殺到跟前,手裡那把霸氣十足的長劍徑直朝著她倆劈下!包谷怒極,調動全身力量催動玄天劍對著那人及他轟來的劍便劈了過去。
一股毀天滅地的氣息席捲而出,蒼穹都似被撕裂了,天地在瞬間都變了顏色。
一把渾身繚繞著五行氣息的五彩大劍從包谷的體內飛出,夾雜著雷霆萬鈞之勢對著那殺到包谷跟前的洞玄期修仙者轟了過去!玄天劍的劍尖抵在那把霸氣十足的大羅赤金劍上,瞬間便把那把大羅赤金劍轟得米分碎——那手握長劍的洞玄期修仙者見勢不妙趕緊閃避,卻仍被劍氣的尾端掃中,他的半邊身子都被轟成血霧,剩下一半身子倉皇逃到空中。那飛出去的玄天劍發出一聲悠長的劍鳴「轟」地一聲插在地上,把那有法陣相護的地磚都給穿透,入地一尺深定定地立在那。
劍威一**一縷縷地瀰漫開來,籠罩向四方,宛若一位統馭天下的至強王者。
這強大的劍威,這仿似能把蒼穹劈碎的劍勢!讓在場的這些洞玄期強者覺得它的等階至少是聖器以上,甚至有可能是仙器!
動用了全部靈力的包谷面色蒼白,她面色冰冷地走到玄天劍的身邊,一把拔出那把玄天劍,劍指場中已經停手朝她看來的諸眾,眸光冷冽,週身煞氣騰騰!
若包谷是在洞玄期,她絕對能夠震懾住在場諸眾!但她現在連金丹都沒有結,只是融器大圓滿!一時間,在場所有的洞玄期修仙者全部朝著包谷衝了過去。
掌勢、劍氣、刀光、法寶全部朝著手勢玄天劍的包谷轟了過去!
玉宓大叫一聲:「包谷!」猛地朝著被十幾名洞玄期修仙者襲殺的包谷撲了過去,卻被紫雲姝一把按住。
血染長衣的南山一劍、左使狂魔、一旁的追魂閣主一起朝著包谷所在的方向撲了過去。
妖聖騰空而立,一股強悍妖氣從她的身上瀰漫開來,但見她運掌如風,無數道勁氣被她拍向已經激活的護山法陣中,護山法陣形成一股極大的防禦力量罩向包谷。
包谷見到這些轟擊落下,她知道自己逃無可逃,在剛才發動全力一擊過後,丹田中的靈力耗空,她根本無法動用玄天劍,危急關頭,她將玄天劍融回體內,以玄天劍劍氣護身。緊跟著便感覺到護山法陣的力量從自己的腳底下傳遞到全身,然後劈頭蓋臉的轟擊力量落在了她的身上又詭異地傳遞到了腳下的護山大陣中……
包谷陷在轟擊中和法陣力量的防護下,根本邁不開步,她只能摸出猴兒酒拚命地往嘴裡灌,然後想起她的超大儲物袋中還有從君府那得來的聖器,趕緊去摸聖器。她在摸聖器的時候忽然想起超大儲物袋的作用,包谷抬起胳膊把超大儲物袋突然打開,那些轟向她的力量全部轟進了超大儲物袋裡那無盡的虛空中……
她見到有門,趕緊把超大儲物袋的口子展開朝著那些洞玄期的修仙者罩去。
那些洞玄期修仙者在轟擊中忽然感覺到面前的氣息有變,跟著神念探到面前竟詭異地出現一片虛空便知不妙,心生警覺的同時人已經退散開去,同時還朝包谷又連續轟出好幾擊強悍的轟擊!他們在飛速途中,清楚地看到他們的轟擊落進包谷上方的虛空中,而包谷正抬高手臂,那展開的虛空便是從她手上的某件寶物形成的。
在場這些洞玄期修仙者的臉都綠了!玄天門的人一個個修行境界低得堪稱菜鳥,可一件件令人咬牙切齒的頂極法寶卻是層出不窮!紫天君拿出一件聖器盾牌也就罷了,那畢竟是掌門!面前這小丫頭,融器大圓滿,她有玄天門的鎮派之寶,那是機緣,胳膊上那鬼東西又是怎麼回事!十幾個洞玄期修仙者聯手轟擊,竟連她的頭髮都沒有傷到一根。
他們原以為能夠將那小丫頭轟斃當場奪得她手裡那把逆天的劍,卻斷然沒想到竟是這樣的結果。
就在這失神的功夫,玄天門上空竟有強大的雷雲凝結。
妖聖已不知所蹤。
玄天門的一代弟子、二代弟子全部迅速朝著玄天廣場外退去。
他們敢不破玄天門的護山法陣便殺到這玄天門裡來,自然是有依仗和手段的,在場諸眾當場各施手段。有人隱匿行蹤以替身符留在原地扛雷,再有人自恃實力高強祭出本命法寶相抗,還有人朝著玄天門退走的弟子撲過去抓人質護身。一行人全部散開,開始朝著玄天門的人群衝殺過去。
一聲清喝忽然自空中響起:「住手!」緊跟著,一道懾人心魄的琴聲漾漾而動。那琴音宛若一柄利劍,直接心臟。沒有人會懷疑下一次弦音再動他們是否還在活著。
一股濃郁的死氣伴隨著煞氣突然從空中瀰漫開來,跟著一條巨大的通體黑霧繚繞的黑色蛟龍破開虛空出現在空中。它氣勢騰騰,橫壓蒼穹,彷彿一爪落下便能將在場的這些強者給撕碎!瞧那氣勢,沒有人會懷疑它上面有一件全面發動的聖器!
一名穿著雪白狐裘懷抱仙霞繚繞、質地宛若琉璃古玉般的七弦古琴的女子從天而降。她氣質端然華貴,極盡嫵媚又極盡溫柔,她往那一站,世間一切便都失了顏色。
紫天君的聲音從空中那蛟龍戰船中響起:「你又是何人!」忽然,他的聲音一轉,叫道:「你是……你是祖師爺夫人?」
在場那些洞玄期修仙者的眼神何等銳利,自然是一眼看出來者只是一道元神,還是一道只在化神期的元神。可這美絕人寰的女子立在那卻與天地相融,她似乎站得極近,但若細看,便又覺得她離得極遠,給人一種深不可測的感覺。
妖聖自空中浮現,落在那女子面前盈盈施了一禮:「見過公主。」
雪清看向妖聖,柔柔一笑,說:「動用九天玄雷,恐傷及玄天門弟子。」
妖聖微微點頭,表示認同。若能不用,她自然是不願意動用的,如今有這位動手,自然不用她再動手。
紫天君從蛟龍戰船中出來,落在雪清的面前,跪地叩首而拜:「玄天門掌門紫天君拜見祖師婆婆!」
雪清說道:「起來吧!」
包谷看到雪清出現把場面鎮住,又見到被小師叔按住的玉宓的嘴裡不斷地往外湧著血,她趕緊衝到玉宓身邊,叫道:「宓兒!」摸出療傷藥便往玉宓的嘴裡灌。
藥灌進玉宓的嘴裡,便又有血往外湧,玉宓把血和藥一直咽進了肚子裡。她搖頭說:「我沒事!」
包谷又餵了玉宓一些五階猴兒酒,又喊:「聖姨!」
妖聖來到玉宓的跟前把脈,說:「傷得不輕,但也不重,要不了命,別擔心。」摸出一枚通體剔透的寶藥餵進玉宓的嘴裡。包谷一看見到是九階聖藥煉製的寶藥,頓時鬆了口氣。她見玉宓沒有性命之憂,放下了心,那神情卻冷若冰霜。
驀地,有一道身影突然從雪清立足之地的虛空中躍出,手裡的長刀對著雪清當頭劈下。
此番變故令人毫無防備,所有人甚至都來不及反應,感覺到那縷氣息爆出來時甚至連出言警告都來不及,那刀已經落下。
刀落下,看似從雪清的頭頂一直劃到腳下,卻又似什麼都沒有劈到。
雪清週身湧動一片水紋般的波動,她的身影宛若一道立於水波中的倒影!
那人一擊未中,即刻飛退!
雪清抱於懷中的七弦古琴一橫,手指從琴弦上撫過。琴音聲動,一股無形的能量波動自琴弦中湧盪開來朝著那飛退的襲殺之人捲去。在琴音動的瞬間便將那人卷中,那人,堂堂洞玄中期的修仙者在所有人的眼皮子底下瞬間化作一團血霧,就連元神都被震碎了。七弦古琴的紅光一閃,那人被弦音震碎的週身精血元神便悉數被收進了七弦古琴中。
雪清的眸光掠過全場,微冷的聲音響起:「還有誰想以身拭琴?」
四周寂靜一片,沒有一點聲音。
雪清冰冷的聲音響起:「還不滾出來?」
那些散向四周的洞玄期強者紛紛回到玄天廣場中,一個個的面色都極為難看!有人的眼裡甚至有著懼怕。這抱琴而來的女人古怪至極、詭異至極!
雪清的視線從這些洞玄期修仙者身上一一掠過,她問道:「是誰要追殺靈兒?站出來,我這當姑姑的替她接下!」
那十幾位洞玄期修仙者的面色更沉,卻誰都沒敢吱聲。
雪清又說:「包谷的玄天劍是我夫君傳給她的,我看你們搶得挺歡的,誰想要?出來和我說道說道。」
依然沒有人吱聲。
雪清又喚了聲:「笨笨!」
多寶靈猴「吱」地叫喚聲,鑽出來,穩穩地落在雪清的身上。
雪清扭頭溫柔地看著多寶靈猴,說:「告訴我誰欺負你了,清姨為你作主。」
多寶靈猴看著分立在玄天殿中的諸位洞玄期修仙者,撓頭又搖頭,分外無辜的模樣,就好像它根本不認識他們,完全不知道怎麼回事似的。
雪清的視線從場中掠過,微冷的聲音響起:「誰想滅玄天門道統,站出來,我保證不滅了你們所在的道統。」
那手執龍頭枴杖的老太婆「哼哼」連哼兩聲,說道:「區區一把破琴便想震懾住我等?你的元神虛弱,想要操控這樣的仙兵對付我等,婆婆我擔心你力有不逮難以為繼。」
又有一人冷笑一聲,說道:「滅我身後的道統,你也不怕大話閃了舌頭!」說話間,他們的身形突然變動,將雪清牢牢地圍在了中間,大有發難之勢。
雪清盤膝而坐,手裡的琴穩穩地擱在膝蓋上。她的視線落在包谷身上,說道:「包谷,我現在教你怎麼以最少的靈力全面催動與身相融的本命神兵。」話音落下,指尖便落在琴弦上,琴音響起,她那溫柔動聽的聲音亦響起:「以身融器,器便是你,你便是器,無需仙力催發,心念意動,意識所指便是本命神兵所動。」話音落下,那十幾名洞玄期修仙者已將最強的手段全部都施展出來朝著雪清轟了過去。雪清撫動的妖帝血琴蕩出一圈無形的朝四面八方擴散開的音波,那波動捲得空中都漾出水紋,捲得空氣卷若奔騰的海浪。妖皇血琴通體泛著血色的光芒,雪清的身上亦是如此,兩者融為一體浮映在空中,如真似幻。
那些落向雪清的洞玄期法寶和轟擊撞上妖皇血琴捲出的音波當即被撕成米分碎!那些洞玄期修仙者則以最快的速度朝玄天門外亡命飛逃。
雪清將那些轟向自己的法寶和能量都轟碎後,她的手掌落在妖帝血琴的琴弦上,傳音四方:「修行不易,好自為之。」她的神念探到那些洞玄期的修仙者已經遠去,便又將視線落在紫天君身上,掃了他一眼,抱起琴,毫無預兆地從原地消失。
玄天廣場一片寂靜。所有人都心感悚然!
紫天君更是萬分忐忑。雪清看他的眼神很明顯是非常的不滿。
玄天門這是第一次將山門顯露於人前,竟然惹來這麼多洞玄期修仙者混進玄天門,差點就釀成滅門大禍。他在心裡說道:「辦完這典禮,趕緊把山門隱回去。」今天如果不是祖師婆婆出手,玄天門的弟子必有死傷。
紫天君定了定心神,叫道:「典禮繼續!」他走到玉宓身邊,見到玉宓身上已經收功。玉宓服食過無比珍貴的療傷寶丹,身上的傷勢已經大好。
執禮長老豐夢龍門下的弟子出來把因打鬥弄亂的場地快速恢復整齊,便繼續立少掌門典禮。
包谷在玄天門一代弟子首席的位置上站定,聽著紫天君親自頒布冊封詔令,看著執禮長老豐夢龍將少掌門大印和服飾捧到玉宓跟前。她的心情不好,極不好。今天這場危機曝露了太多的不足,便是現在她仍是寒意砌骨渾身發冷。如果不是那群洞玄期的修仙者大意認為玄天門只是個沒什麼高手鎮場的小門派、幾乎算是孤身前來,而是動用他們身後的勢力聯手壓來,玄天門在他們裡應外合的攻擊下必然再次遭到滅門之禍。那群洞玄期修仙者是怎麼混進來的?他們的身份呢?她師姐在外這麼多年,殺人無數,必然是豎敵無數,今天有人找上門來,來日只怕還會再有人找上門來!最讓包谷難受的便是她覺得自己的實力弱,太弱!面對這些強者,她只有站在那死扛著被打等死的份、根本沒有能力去保護師姐。她再有勢力又怎樣?被堵上了,還是只能憑自己的本事和手段迎敵。
玉宓的臉上沒有半點喜色,神情是罕有的沉凝,心情更是無比的沉重。她以前孑然一身,做事無所顧忌,四處結仇也不怕,反正她的行蹤飄忽,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下一刻要去哪,更不怕被仇家找到。今天有這麼多人找上門來,往後她的仇家只怕會前仆後繼地向玄天門發難。她捧著少掌門的服飾和大印,只覺肩膀上的擔子無比的沉重。她站在這個位置,不是要給玄天門招禍的,她站在這裡,容不得她露怯不當這少掌門,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接下這擔子,讓自己變強,讓自己能有能力護下玄天門,像雪清公主那樣憑一己之力退敵護下玄天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