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谷半瞇起眼朝腳下的大地山川和法陣看去,只看到黑漆漆的山嶺間燃著一片像火燒般的法陣,法陣上方電閃雷鳴,一道接一道蛟龍般的巨雷不停地降下。她凝神感應了下周圍的天地靈氣變化,又扭頭問一句身後的追魂閣主:「大陰門的草木枯黃了嗎?」
追魂閣主搖頭,說:「沒有。」
包谷起身回到座駕內,說:「喝會兒茶,耐心等破陣。」說罷,取出茶具還始煮茶。她剛把茶具擺好,取出自製的茶葉就聽到許長老在外求見的聲音。
追魂閣主讓許長老進座駕說。
許長老一進來便說「叨擾閣主了」,朝包谷看去,欲言又止。
追魂閣主自然知道許長老這出名的法陣大癡找包谷做什麼,說道:「許長老請坐,包谷的茶一向挺好。」
原本包谷是打算沏美顏的花茶,她看到許長老進來,那都已經打開蓋的養顏花茶又收了回去,另換了一種茶。她徹著茶,介紹道:「這茶是我自製的,采自一株不開花不結果只長葉子的古樹,這茶沒別的效功,但蘊含著磅礡的生命精華,能延年益壽。」
許長老聞言瞬即明白這是專程為他沏的茶,連聲道謝。
包谷給在座的人都沏了些,又送了些茶葉給許長老。她一邊喝著茶,一邊和許長老聊著法陣。她雖然師從妖聖,在陣法上略有造詣,但比起這些活了一千多歲的陣法大師,自認差距極遠,謙恭地請教。一老一少互取所長、互補所短。
許長老是追魂閣首屈一指的陣法大師,放在玄月古城那也是陣法大師中排得上前五的人物;包谷,師承妖聖。妖族壽命長,活幾萬年不在話小,妖聖幾萬年修行所參悟到的精髓都傳給了包谷,名師出高徒,使得這年紀輕輕的包谷屢屢令許長老刮目相看,越談越合契,頗有要結成忘年交的架勢。
追魂閣主和玉修羅坐在一旁靜靜聽著,也覺受益良多。
包谷的陣法見聞閱歷不如許長老,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包谷喝了很多「虯龍悟道聖茶」得到極大助益的關係,使得她對道領有著頗高的領悟,而她又將道境與陣法、符菉等相融相通,使得她無論佈陣還是破陣都是順著道韻走的。這是一種境界,一種修道的境界,一種對天道的領悟,他們聽著有感悟、有收穫,卻很難學得會她這種破陣的手法。尋那「遁一」位,說得容易,事實上辦起來這卻是極難。
許長老對尋「遁一」位極感興趣,誠心求教。
包谷明確告訴許長老,找「遁一」只能大致算出「遁一」會出現在哪幾種或經行路線,但因「遁一」本就是變數,所以極難無法確定它會走在哪一步,只能靠蒙。她破陣,算到有「五成」可能出現遁一位的地方,就把它當成遁一位,成功率只有五成。她把算遁一位的算法告訴許長老。
玉修羅本想偷師,豎著耳朵聽,聽到後來頭都大了、臉都綠了!她在心裡暴吼:「你這是簡直是在推演天機!」怎麼上蒼沒降雷下來劈你啊!再一想,人家只是推演天機,又不是洩露天機。人家只是用推演天機的算法來推演個陣法走勢而已。
追魂閣主定定地看著包谷。她很想知道包谷到底怎麼長出個這麼能算的腦子的?
天漸漸地亮了。
太陰門上空的引雷大陣還在轟。
盛夏時節,太陰門所在的大地山川就像是進入了深秋葉節,草木盡枯、滿山遍野的枯黃落葉,就連那江河都有斷流之勢。空氣中滿是雷電氣息,那轟鳴不斷的天雷嚇得太陰門所在的山嶺大地的野獸蜷縮著瑟瑟發抖,到天亮時分,它們體內的生命力紛紛被抽離。山嶺間,不時有野獸的哀鳴聲吼嘯著。
追魂閣主低道一聲:「來了!」打斷了正談得如癡如醉的包谷和許長老。
包谷一怔,問:「什麼?」
追魂閣主說:「君府的人。」
約摸小半盞茶時間過後,包谷的神念突然探到一支身裹雪白戰甲的修仙者隊伍疾奔而來。領頭的正是君府大公子,他的身後是三位她看不出境界的修仙者,瞧那垂老的年歲和她看不出境界便知是化神期的修仙者,再往後者是二百名元嬰期身騎化形期妖獸的修仙者,再往後則是近千名金丹期的修仙者。
君府大公子與追魂閣主的座駕遙遙相對,朗聲說道:「閣主,罷手吧!」
追魂閣主低低的聲音傳了開去:「大公子這是要干預追魂閣的生意買賣?奉勸公子一句,回吧!這事你干預不起。」
君府大公子說道:「在下知道閣主的本事,閣主『殺皇』之名,確實令人忌憚,卻不想江河日下世風不古,就連堂堂追魂閣閣主都有以大話唬人的一天。在下很想知道『玄天門』是一個怎樣了不起的大勢力,又是我君府怎麼不敢惹的。閣主,家父說了,只要你交出包谷,以前的事既往不咎。」
包谷起身推開追魂閣主的座駕車門立在座駕上方,抬眼朝百丈外的君府大公子望去,淡聲說道:「我給你一個機會,你現在轉身就走,以前的事,我既往不咎。」
君府大公子騎在一頭化形期的麒麟血脈妖獸身上冷眼睨著包谷,說:「包谷,本公子很想領教你身後那大到連追魂閣主都要巴結的大勢力。」
包谷淡聲道:「你可要想好了?你現在不走,你君府面臨的將是和太陰門一樣的結局。」
君府大公子面色猙獰地叫道:「我求你來滅我君府!包谷,殺弟子仇、□□之恨,今日你償還的時候到了!」
包谷輕哼一聲,說:「豬腦子,這仇、這恨,你是報不了的。」
君府大公子冷聲道:「你認為追魂閣主護得了你麼?」他沉聲道:「追魂閣主,我再說一句,交出包谷,否則今日你在劫難逃。」
追魂閣主慢悠悠地喝著茶。來太陰門前她便見識過包谷的家底。
玉修羅起身來到座駕外,睨著君府大公子,說:「今日只怕是你在劫難逃了!」
君府大公子冷哼一聲,道:「三位祖爺爺,請出手吧!」
驀地,一位化神期修仙者大叫一聲:「不好,有埋伏!」轉身祭出一件法器對著左側的虛空便轟了過去。
君府隊伍側方的虛空被一隻鋒利的巨型利爪破開,一股恐怖的凶獸氣息伴隨著濃郁至極的死亡氣息和無盡的黑氣陡然湧了出來,彷彿有什麼強大蠻橫的太古凶獸撕開虛空從死亡之地衝了出來。
下一瞬間,便有一顆巨大的泛著濃郁的黑氣的蛟龍腦袋從虛空中探了出來,跟著便是一條通體漆黑渾身繚繞著濃郁黑氣的蛟龍從虛空中衝出撞向那君府隊伍。
君府大公子暴吼一聲:「閃避——」不用他吩咐,他所騎的有麒麟血脈的妖獸已是拔腿騰雲狂奔。
有金丹期的君府修仙者逃得慢了些,直接被蛟龍身上的黑霧沾身,頓時發出淒厲的哀嚎,身上的血肉以肉眼可及的速度腐蝕。
那三名化神期的修仙者反應過來,中間的那名化神期修仙者取出一個寶鏡,三人合力催動寶鏡。
玉修羅驚呼一聲:「師傅,君府動用了鎮府寶鏡!」
包谷驚叫一聲:「聖器!」她見到大量的靈力從那三名化神期修仙者身上湧向那寶鏡中,寶鏡的鏡面對準空中泛發著刺眼奪目的光芒,一股炙陽氣息在寶鏡中瀰漫。緊跟著便看到那寶鏡一翻,鏡面對著蛟龍戰船,猛地爆發出一股絕殺恐怖的氣息轟向了那蛟龍。
玉修羅的話音剛落便覺眼前一黑——她師傅帶著座駕再一次遁離危險之地。她一臉怵然地看著包谷,說:「君府這次可是下了血本,動用聖器過來,還能將他們全部斬殺於至麼?」
包谷淡聲說道:「動用聖器,需要足夠的修為和大量的靈力,這三個老頭的修行境界不夠,頂多只能發揮一二成威力。無妨。」她見外面黑漆漆一片,法陣護罩外全是空間絞殺力量,便轉身進入追魂閣主的座駕。
轉眼間,追魂閣主的座駕又遁出虛空。追魂閣主抬袖一拂,只見座駕正中間升起一面鏡子,鏡子裡顯現出一條巨大週身泛著黑氣的蛟龍橫臥空中。
君府的鎮府寶鏡再次對著蛟龍轟出了一團紫色的火球。
那紫色的火球轟到蛟龍的額頭,又再沿著它的週身蔓延,瞬間席捲至蛟龍大船全身,燒得它身上的黑霧散去,露出了漆黑如墨般的黑色光澤和遍佈全身的法陣能量光芒。
追魂閣主說:「這艘蛟龍戰船非比尋常。」
包谷說:「玄天門的鎮派至寶。它以蛟龍骸骨為船骨,融入無數珍重的煉材煉造。聖姨親自布的法陣,裡面還掛了件殘破的聖器,那聖器雖然破了,但並沒有全損,還能發揮幾成作用。據我估計,那件聖器扛君府的那聖器全力一擊沒有問題。」
說話間,見到那蛟龍大船身上的火焰滅了,蛟龍大船身上的黑氣又瀰漫了出來,但卻淡了許多,不再形成霧,只有縷縷繚繚的淡淡黑氣。
包谷的嘴角輕抿,說:「回頭真得好好謝謝君府。這蛟龍戰船自煉成後一直在死亡絕地尋找太古遺跡,浸染了極濃郁的死亡黑氣,如今被這紫火一烤,卻省了開去地底深處用紫焰地火淬煉的功夫。」
鏡面一晃,又出現君府那三名化神期修仙者老頭的身形,他們此刻蒼老得宛若百歲老人,身上看不到絲毫生機,累得連立在空中的身形都搖搖欲墜。其中一人,抬起寶鏡往玄月古城方向一擲,那寶鏡便朝玄月古城方向飛去,顯是要飛回君府。
另一人大吼:「全部撤回君府,快撤!」
君府大公子的率人衝回到三人身邊,三人躍上君府大公子身上那有麒麟血脈的妖獸便朝君府方向衝去。
玉宓的聲音陡然響起:「還想回麼?令主有令,一個不留!」
追魂閣主趕緊將大袖一拂,那鏡面又轉回到蛟龍大船上,卻見蛟龍大船兩側分別各開了一排大門,大量穿著黑甲的勇士從蛟龍戰船中衝了出來。左邊的黑甲勇士胸前的盔甲鑄有虎頭,每人左手執盾,右手拿大砍刀,修行境界皆在元嬰期。右邊的則是身騎妖獸的修行者,每人胸前的盔甲上烙有一顆龍頭,手長執的是長戟。左右兩側各有五百人,再加上妖獸,足有一千五百之數。他們衝出來後,便朝君府的人追殺了過去。
這時,又有一名渾身魔氣騰騰的男子步出蛟龍戰船。
追魂閣主的眼睛一瞇,低叫聲:「洞玄初期!」她撫額,對包谷側眸:「君府大公子帶出來的人還不夠你的人塞牙縫裡的。」
包谷能夠動用的全部家底都出來了,要是還比不上君府隨便劃拉出來的一點點力量,她還打什麼滅門戰?更何況君府還有完整無損的聖器!三個化神期修仙者動用不了那聖器的全部力量,三十個呢?她問追魂閣主:「君府一共有多少化神期修仙者?」
追魂閣主說:「君府的化神期修仙者出來走動的不多,除了府君,其他人幾乎不出來走動,旁人難探其底細。不過據估計,至少得有二三十位吧,這還不算那些壽元已近被封印的修仙者。」
包谷問:「封印?」
追魂閣主說:「嗯,君府掌握有一件至寶,內有小世界,裡面的一年相當於外界的一千年,只是修仙者進入後便會陷入沉眠。這是君府最大的底蘊和依仗。君府修行境界到達化神期而壽元將近者都被送了進去。若哪日有滅日大難,君府幾萬年裡修行到化神期甚至更高境界的修仙者齊出……」
包谷:「……」她只感覺到頭皮發炸!她凝神想了想,說:「君府沒把全盛時期的修仙者封進去吧?」
追魂閣主好笑地說:「誰願意在全盛時期就躺進去等死?能躺進去的都是預感死期不遠,把自己封印進去留下最後幾口氣,在將來遭遇滅門大難時最後出來拍幾巴掌發點光發點熱供獻點餘力。」
包谷略鬆口氣,說:「那還好,和他們打消耗戰,慢慢磨。」
追魂閣主說:「你就不把君府急了,突然出動數百名老傢伙兜著你追殺?」
包谷淡淡地說一句:「打不過,我還不能縮在蛟龍戰船中和他們周旋?反正我年輕我耗得起。」
一旁的許長老重重地唉了聲,說:「人老了……」搖頭,拍胸,順氣。包谷這話聽得他這沒二百年活頭的人好心塞。幸好這次回去後有虯龍悟道聖茶和至尊猴兒酒給他衝擊洞玄期,不然,他真有種跳起來暴打包谷的衝動。
忽然,一股令人心悸的氣息在天地間瀰漫開來,原本已經天光大亮的天地瞬間變得一片暗沉。
包谷趕緊衝出追魂閣主的座駕往外一看,赫然見到整片上空都被黑雲籠罩,黑得看不到天。
一股泛著紫色電芒的雷雲正在太陰門的上空孕育。
包谷猛地咬牙,沖許長老叫道:「許長老,我的凝雷寶盒。」她為數不多的幾件化神期極品法器又要沒一件了!
許長老直吡牙,一副我也好心痛的表情。
追魂閣主望向那天譴雷雲,她突然起身,一步踏出座駕,下一瞬間便消失了。
玉修羅頓時嗷地叫了聲:「師傅,你給我回來!」衝到座駕門口,哪還有她師傅的半點影子。她氣得猛地咬牙,對包谷叫道:「我師傅要是有閃失,我掐死你——」用力地一跺腳,大叫:「那是天譴啊!你也敢去!」後一句話顯是對追魂閣主嚎的。
君府的人、砍幫的人瞧見這白日黑天的陣仗以及遠處那泛著紫色電芒的雷雲都懵了。
下一瞬,他們便看到一道身影瞬間衝進了那正在孕育的泛著紫雲電芒的雷雲下方的由引雷法陣形成的一朵小雷雲中。
頃刻間,那道身影又衝了出來,在空中一晃即過,手上還捏著什麼東西。那團小雷雲不見了,連陣旗都沒了。
幾息功夫過後,追魂閣主懷抱引雷法陣的陣旗,手捏凝雷寶盒出現在座駕外,嘴角一挑,倒數:「十、九、八、七、六、五、四、三、二、一……」「一」字數完,那震耳欲聾彷彿要把天都轟破似的巨雷從天而降,一片雷海落在了太陰門後山,方圓百里,全是天雷汪洋——
所有見到這一幕的修仙者盡皆:「……」
砍幫的人心想:「剛才那衝進雷雲裡撈走陣旗的女人幹什麼了?」
君府的心想:「追魂閣主玩雷的本事又精進了!」
眾人又再一琢磨,不對啊,這是天譴啊!又都將視線落向那山嶺間的那一片被雷劈得化成雷海的地方:他們幹什麼了,能把這麼大的天譴引下來!
玉修羅兩步衝到追魂閣主的跟前紅著雙眼暴吼:「曲迤柔,這麼危險的事你也干!你皮癢了欠抽是不是!」她嚇得全身發抽,恨不得掐死面前這不知死活的女人。
追魂閣主捏著凝雷寶盒抱著陣旗滿臉驚嚇地看著玉修羅,她沒被天譴嚇著,但被玉修羅的怒氣給嚇著了。以至連那句:「我算得很準不會有事」都不敢說,連動都不敢動一下。
剎時間,堂堂追魂閣主在少閣主的那聲暴吼中變成了一個弱氣的小媳婦。
許長老看得傻了眼。
玉修羅卻是「嗚」地一聲,用力一踱腳,奔到追魂閣主常坐的軟榻上埋頭「嗚嗚」地哭。
追魂閣主趕緊把陣旗還給許長老,把凝雷寶盒還給包谷,低喚一聲:「阿乖……」顧不得旁邊有人,想伸手把這明顯受到驚嚇的阿乖抱在懷裡。
玉修羅不讓追魂閣主碰,哭著吼:「你走開——你去天譴下面揀東西去,你不要管我……」
追魂閣主在玉修羅的身邊弱弱地解釋:「能拿回來的東西扔在那被平白轟壞了怪可惜的,作為閣主得勤斂……」
許長老重重地咳了聲,說:「少閣主,你……閣主……你……少閣主……哭著不好看啊……」
玉修羅大聲叫道:「你哭得好看你哭一個給我看啊……」
許長老閉嘴。他什麼都沒說。不過,他卻總追魂閣主翻了個白眼:看你都把你徒弟寵成什麼樣了!
追魂閣主坐在玉修羅身後替她輕輕拍著背,默不作聲。
那場突如其來的天譴突然結束了。
天空瞬間又是一片明亮。
天空乾淨得連片雲彩都沒有,就好像剛才空中那恐怖的景相從來不存在過。
太陰門原本被法陣所籠罩的後山,此刻只剩下一片焦土廢墟。莫說修仙者,連片瓦都沒有留下。後山法陣籠罩下的一切都蕩然無存。
包谷挑開車窗往下一瞅,說:「玉修羅,太陰門的後山全毀在天譴中。」
玉修羅依然哭,只是沒有大哭,咬住唇小聲抽泣。她又抽泣了好幾下,才抹了淚,憤憤地瞪了眼追魂閣主,又不好意思地看了眼許長老,又瞅了眼包谷,結果發現這兩人都沒瞅她這方。她湊到窗前朝外一看,問包谷:「你剛才說什麼?」
包谷說:「太陰門後山被天譴轟沒了。」
玉修羅「哦」了聲,又大叫:「什麼?那後山寶庫呢?那長生天尊和龍嘯天尊呢?他們身上的私庫呢?」叫嚷中便朝太陰門沖了去。
追魂閣主趕緊下令追魂閣弟子去清理太陰門。
另一邊,君府和砍幫的人從天譴的震驚中回過神來,又繼續砍殺上了。天空中的撕殺亂成一團。
君府大公子領著幾隊護衛帶著三位化神期修仙者趁著大家都被突如其來的天譴驚住的時候趕緊往玄月古城沖。
剛衝到城門口,突然,一把威力巨大的魔刀當頭劈下。
那坐在妖獸背上的一位化神期修仙者翻身躍起,抬起雙掌就朝那魔刀夾去。結果,卻沒能止住對方的攻勢,反倒被對方一刀劈成兩半,連同他身下的君府大公子和那妖獸坐騎都劈開了!
另外兩人反應過來,當場自爆——對方是洞玄期的魔修,而他們因催動大乘期法器靈氣耗盡,根本沒有一戰之力。與其被劈死,不如與敵同歸於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