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修羅在包谷住進追魂閣的三天後有守門弟子來稟,說有兩位帶著一隻毛絨絨小猴子的姑娘持拜貼求見。愛玩愛看就來。520。若是一個姑娘帶一隻猴子,她肯定會猜想是玉宓,兩個姑娘就有點奇怪了。待她打開拜貼,見到果然是玉宓。她忙吩咐守門弟子請她們進來。
不多時,玉修羅便見到兩個實力皆在元嬰中期的修仙者一前一後地走了進來。走在前面的是一個臉戴面具的女子,她戴著面具,只有一雙眼睛和一張嘴露了外面,眉眼帶笑,嘴角亦噙著笑,這笑容,不是玉宓又是誰!另一個元嬰境修仙者則相當年輕,約有十六七歲的模樣,玲瓏有致,靈氣十足。
一隻黑呼呼、週身上下黑得像碳似的墨猴坐在玉宓的肩膀上,這猴子眼睛明亮,再瞧那墨黑色,乍一看就像是只變異的墨猴妖獸玩寵,再一細想,準是多寶靈猴那破猴子。
玉修羅迎出去,笑道:「喲,什麼風把你們吹來了?這位小美女是?」
玉宓笑著回道:「是靈兒。」
玉修羅訝然,隨即又釋然!難道十六七歲的模樣居然就已是元嬰中期的境界,九階天狐嘛,天生血脈強大,豈是尋常可比的?至於玉宓的修行境界比她高,她一點也不意外。玉宓在修行上有多拼她是知道的,況且還有身家豐厚的包谷在玉宓身後,玉宓的修行境界理當如此。她樂呵呵地拉著玉宓的手,把玉宓迎進正廳,又吩咐人奉茶,然後問:「此次前來是敘舊還是尋人?」
玉宓說:「兩者都有!原想在門外等你出來再拉著你換個地方喝酒,豈料你三天都沒出門,我便找了進來。至於她嘛,想必是在你這裡住下了吧,以她的心性兒,那定然是發現了我的行蹤,不願見我才會在你這裡住下避開我,是與不是?」
玉修羅笑道:「你倒是瞭解她。」
玉宓笑盈盈地瞅著玉修羅。
玉修羅說:「是呀,她還讓我替她擋住你。你可是傷透了人家的心吶。」
玉宓意味不明地說:「她若是真還傷心倒還好。」她的話音一轉,說:「那就是個不讓人省心的,不仔細盯著,一轉眼就能出事。」以前在雲海密林,那也是有小師叔和聖姨時時看護著的。如今出來,幾天沒有消息音訊,她免不了擔憂。
玉修羅聞言倏地樂了,說:「可不,就之前剛住進來便走火入魔,差點出事。我師傅說她這輩子還是頭一遭見到走火入魔後跑出來自己跟人說『我走火入魔了』的。你這師妹事事出人意表啊!」
玉宓臉上的笑容頓失,語帶擔憂地問:「她現在怎麼樣了?」
玉修羅說:「我師傅親自出手,你認為她能有事?不過我倒是服了她,居然會修煉體之道,嘖!想想都痛不欲生,她居然走這條路。你是她師姐,你能告訴我她當初是怎麼想的嗎?」
玉宓愕然地問:「什麼煉體之道?」包谷不是借助玄天劍修劍仙之路嗎?
玉修羅問:「你不知道?」
玉宓搖頭,沉聲問:「怎麼回事?」
玉修羅把那天包谷走火入魔之後的事向玉宓詳細地說了,包括煉體之道大概要經歷的痛苦和過程。
坐在一旁喝著茶聽兩人談話的靈兒動容,滿臉不忍地叫道:「玉宓姐姐——」
玉宓聽得直發怔,許久才問:「她現在怎麼樣了?」
玉修羅攤手說:「關著院門三天沒出來,估計在閉門練功吧。」
玉宓說:「我想見見她。」
玉修羅說:「我答應過要替她攔著你的,她不想見你。」說話,沖玉宓眨眨眼,一副笑話和熱鬧的態度。
靈兒說:「包谷總會見我和小猴子的。」
玉修羅說:「這可說不準,要不回頭我幫你問問她?」
多寶靈猴「吱」地一聲叫喚,忙不迭地點頭,把頭點得像搗蒜似的。
玉修羅覷了多寶靈猴兩眼,便差人去找包谷問一問要不要見靈兒和多寶靈猴,順便把玉宓來訪的消息告訴包谷。
她們等了好一會兒,那弟子才來回稟說敲門沒有人應、院子裡沒有回應。
玉修羅想了想,讓玉宓她們在這裡等著,她親自去問,結果仍然吃了個閉門羹。她只好等明天再過來幫玉宓問包谷願不願意見她們。
玉修羅回去,說明包谷不願見人,等明天再去問問後,便拉著心情有些鬱鬱的玉宓和同樣不太開心的靈兒去喝酒。她可饞多寶靈猴釀的猴兒酒。早些年清風閣那還能買著猴兒酒,亦不算太貴。玄天門撤走後,清風閣便也斷了貨源,這猴兒酒的價格那是水漲船高,即使有猴兒酒出手那也只在拍賣行。不管品階多少,一律貴得要死!便是她也很難喝得上猴兒酒。
玉修羅拉著玉宓、靈兒還有多寶靈猴在後院喝酒,互相聊起這些年的經歷。玉修羅倒還好,一切都還算平順,偶爾接點買賣出去砍砍人頭,大多數時間都在玄月古城中窩著,有時候窩在追魂閣裡,有時候出門消遣閒逛,逛久了不回去便會被師傅差人給傳回去或給拎回去,練功進度若是落下,也自有師傅監督和幫她提升修為。她悠悠閒閒懶懶散散的,靠著半壺至尊猴兒酒和幾枚元嬰丹倒也衝擊進了元嬰境,目前在元嬰二階滯留徘徊,等哪天師傅受不她了這境界了,她再閉關沖一擊境界。
玉宓告訴玉修羅她這些年一直在外遊歷,最常幹的事便是與靈兒、多寶靈猴一起出去尋寶,也沒少與人起衝突,幾乎一直在與人拚殺搏命,零零碎碎地聊起這些年在外飄泊的經歷。
靈兒則時不時地插幾句話說上兩句關於包谷的事,不外乎都是足不出戶、日子過得能把人憋死,以及在玄天門鬧出的那場師傅集體揍徒弟的風波。
多寶靈猴坐在旁邊抱著猴兒酒喝著酒,聽著,時不時地「吱」一聲點頭附和。
猴兒酒的酒勁比尋常靈酒要大得多,幾人喝的又都是五階猴兒酒,加起來喝了二十多葫蘆,喝得多寶靈猴都開始掏六階猴兒酒了。兩人一猴一狐一直從白天喝到晚上,喝到後來全都醉了。
追魂閣主出來把醉話連連的玉修羅給扶了回去。
玉宓、靈兒和多寶靈猴則被追魂閣的弟子送去了客房。
玉宓、靈兒、多寶靈猴喝習慣這酒還好,醉過去都還能習慣性地吸收猴兒酒靈力練功修行。
玉修羅則鬧得追魂閣主一刻不得安生。她喝的猴兒酒是最多的,猴兒酒喝進去後所化的力量遊走在體內也不知道消化吸收,拉著追魂閣主的手不願鬆開,一會兒喚「師傅」,一會兒喊「柔兒」「柔柔」「迤柔」,嘴裡滔滔不絕地說著情話。玉修羅平時對著追魂閣主那都是嘴賤居多,只在外面受了欺負或那什麼到那什麼的時候才會乖一些,但絕不會如現在這般拉著追魂閣主的手說著掏心掏肺的話,聽得追魂閣主的眼睛直泛紅、霧氣直在眼眶裡打轉。
她這徒弟是怎麼樣的,她最清楚,可這會兒聽得親口道出來,那又是一番滋味。玉修羅喝的是對修行極有助益的猴兒酒,不是別的什麼東西!追魂閣主只能讓玉修羅握住她的一隻手,她的另一隻手用來助玉修羅行氣,至於玉修羅時不時在她的額頭上親一下,嘴唇上點一下,唇瓣上咬一下,她便全都顧不上了。
行氣難受時,玉修羅又睜著雙迷迷瞪瞪的眸子看著她,喊:「迤柔,我難受。我疼。你弄疼我了。你弄疼我,我疼也幸福。迤柔,能在你身邊、能在你懷裡,我死也是幸福的。」
追魂閣主咬緊唇,不去看玉修羅,專心助玉修羅導氣。
「迤柔,我們寬衣歇息吧。」玉修羅的手指落在追魂閣主的香肩上,為追魂閣主寬衣,嘴裡還響著軟嚅的話語:「我喜歡你光光滑滑的、我也光光溜溜的,我的肌膚貼著你的肌膚,我喜歡摟著你、你全身放鬆地蜷在我的懷裡,我喜歡你的頭枕著我的肩、枕著我的胳膊,喜歡你的長髮散落在我的身側,我用手替你梳攏著長髮……迤柔,你的眼睛好好看,你哪裡都好看,迤柔,你知道嗎,我可喜歡惹你生氣看你氣苦又無可奈何的樣子,你知道你這樣會讓我感覺到你有多愛我嗎?我那時候心裡甜滋滋的可幸福了,比擁有全世界還要幸福,我才不喜歡醉花樓的花魁,她連你的一丁點都比不上,我去找她就是想讓你來拎我回去,上次……上次我不是故意去惹醉花樓樓主的,誰叫你不來找我……再說,我又沒冤枉他,他的那活兒確實像蚯蚓嘛……我的小拇指都比他的粗,他能滿足他的道侶嗎?」她又看看自己那手指頎長的手,又抬起頭一臉認真地看著追魂閣主問:「迤柔,我能滿足你麼?」
追魂閣主一面慶幸這小祖宗終於沒來剝衣服,一面又想堵住她的嘴,可又想聽她說這些,聽到玉修羅說花尋月那像蚯蚓,她又哭笑不得。這真不怪花尋月提著重寶追砍玉修羅十條街、一直追殺到追魂閣家門口逼得她出手護徒弟,之後醉花樓是嚴令禁止玉修羅踏足醉花樓。難怪她逼問了玉修羅好幾次為什麼花尋月追著她砍,她都不說原因。等等,玉修羅是怎麼知道花尋月那東西小的?這是還幹了什麼她不知道的混帳事?就在這失神的功夫,玉修羅居然起身抱著她的脖子啃。
追魂閣主激得打了個激靈,趕緊叫道:「別動。」這話才出口,那祖宗的爪子便已經探到衣襟裡去了,還精準地找到某團柔軟開始揉,那練得精純無比的雙修功、熟門熟路的掐穴手法掐得之精準,令追魂閣主一陣慌亂。她好一陣手忙腳亂,才仗著修行境界和本事比玉修羅高,把這祖宗給按住。
追魂閣主被玉修羅折騰得一刻不得閒。她想到那喝醉了就睡過的一人一狐一猴,再看看她家這個醉了就撒酒瘋的,她不想承認而又不得不承認玉修羅的酒品是真的不好啊!
追魂閣主還不能怨別人請玉修羅喝猴兒酒,那是玉修羅饞嘴拉著人家坑人家的猴兒酒喝。且這才半宿功夫,玉修羅兩年沒進步的修行境界居然小小地翻了個坎、升到了元嬰三階。她太知道玉修羅在修行上有多懶,想讓玉修羅進一階有多困難,每次都得軟磨硬泡連逼帶哄,讓這祖宗開心了或者是見到她真怒了才肯滾去密室閉關衝擊境界,等堪堪過了她希翼的目標,便又滾出來對著她軟磨硬泡。她這追魂閣主在外面那是威儀赫赫、一個眼神都能震懾住半城的人,在玉修羅這半分威嚴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