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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17章 一百一十八認親 文 / 兀兀

    令狐氏根在山西,百年前才有這麼一支落戶在洛陽,只是令狐家子嗣一直不算興旺,如今也就四房人,百氏還活著,大家算的是老一輩兒的房頭,令狐程寧跟令狐程安是同父異母的兄弟,父親令狐冠是大房的人,而百氏的丈夫令狐憲則是三房的,因此長房的令狐程寧跟令狐程安要叫三房的百氏伯娘。

    魏氏是令狐程安的填房,年紀比王氏還小一些呢,現在看親嫂子吃憋,心裡也樂意,但她們兩房到底更親一些,圓場還是必須的,「大嫂這記掛老五的親事都多少年了,這些年光她保的媒都不下十樁了,現在咱們令狐家終於有了五奶奶,大嫂能不過來瞧瞧麼?」

    「可不是麼?我老大都當爺爺了,這三房的哥兒才成親,咱們這些做長輩的都不著急麼?」丁氏笑的滿懷惡意,三房素來人丁單薄,這娶了也不代表就能生出個什麼來、

    「當爺爺好啊,大伯母家子嗣歷來興旺的很,」王氏今天穿了件紅遍地金水草紋褙子,梳了八寶髻,很有新婆婆的架勢,令狐家這兩房,她都是恨之入骨的,當年她生了女兒令狐鈿之後傷了身子,消息一傳出去,不知道喜壞了多少人!「將來誰家絕了嗣,也好送過去分些東西!」

    當年兩房搶著送兒子給王氏的時候魏氏才嫁給令狐程安沒多久,自然也沒有多少心思參與,因此王氏這樣的話刺不著她,她悠然的看著自己的「次子」令狐儀,當年這個兒子可是一心想攀上王氏當兒子的,「侄媳婦說的可不是這個理兒麼?只是啊,人算不如天算,強有求不來的!」

    令狐儼跟常相逢都沒有去理會另兩房人的怪話,由著百氏身邊的安嬤嬤親自擺了墊子,兩人一起給百氏磕頭奉茶,常相逢又將自己做的鞋襪奉上,百氏是頭一次看到常相逢的針線,有些出乎意料,「針腳細密,這鞋面上的花樣也繡的好,」不論是不是孫媳婦親手繡的,百氏都樂呵呵的接了,從安嬤嬤手裡拿過一隻匣子遞給常相逢,「這是我當初嫁到令狐家的時候,你祖婆婆給的一套頭面,今兒就給你了。」

    「謝謝祖母,」常相逢恭敬的接過沉甸甸的匣子再次福了福身,才將匣子交到身後的笑書手裡,才款款起身。

    「母親請喝茶,」見公婆的禮節吳媽媽私下已經跟常相逢演示了無數遍了,常相逢磕頭之後,將自己給王氏做的針線奉上。

    王氏因為令狐儼願意給女兒撐腰,在常相逢進門之前又特意跟她說了以後令狐家的幾內務還有她主持,現在對這個兒子已經萬分滿意了,自然不會為難新進門的媳婦,「快起來吧,我手裡也沒有什麼好東西,這套頭面是你公公在時送給我的,我老了,戴不著了,你拿去吧。」

    令狐家另兩房今天是奔著看熱鬧來的,令狐儼一直遲遲不肯成親,大家都擦亮眼睛等著看他最後娶個什麼樣的女人,現在可好了,一個廚子,還是個出了名的母老虎,馬氏,魏氏並她們的兒媳都等著看今天百氏跟王氏的臉色有多難看呢,沒想到居然什麼都沒有,這兩人似乎對這個媳婦還挺滿意。

    令狐任看著給自己行禮的令狐儼跟常相逢,他是隔房大伯,不好太拿大,轉頭示意妻子丁氏將準備好的見面禮給常相逢,「執信好眼光,咱們這樣的人家,娶妻娶德固然重要,可是娘家的助益也不能小視,執信可真是討了棵搖錢樹回來,現在洛陽城裡沒有不知道龍宮水席樓的,還有常氏新制的幾道菜,倒真是便宜了福滿樓了。」

    常相逢並不知道自己的幾道新菜令狐儼直接做了免費贈送,不過她對令狐家幾代的恩怨打聽了個門兒清,自然不會理會令狐任的話,只是含羞看了令狐儼一眼,一副小媳婦的模樣。

    令狐儼十四歲之前,令狐程寧跟令狐程安這兩房活的都十分恣意,百氏大把的銀錢撒出去,靠明家那點兒餘威撐著,才算勉強保住了令狐三房的根基,但令狐家的福滿樓也被令狐任經營的快意樓擠出了洛陽城,只能在偃師,新安,宜陽這些地方苟延殘喘,而河道上,令狐三房的船也只是跟在其他兩房後頭拾起他們不願意運的殘羹剩飯,勉強保住了在洛河伊河上的招牌。

    可是這些年,令狐儼這個狡詐的小狐狸長大之後,福滿樓開進了洛陽城,原本令狐兩記手裡的船隊,幾年來陸續出事,這其中固然有子侄們不爭氣的原因,可要說沒有令狐儼的手腳,令狐任是約計不會相信的,可不相信又如何,饒是令狐任將女兒送給了當時的河運使做小妾,也沒有挽救自家船隊的危機,現在黃河上跑的大船,兩房加起來,連五條都沒有了。

    這兩年令狐儼更是跟江南海商攀上了交情,跟在江南賈家後頭運回來的洋貨,更是船靠岸就被人搶購一空,就算是自己拿著一姓大哥的臉過去,也休想分到一隻琉璃杯!

    令狐任是個商人,也沒有那麼深的門戶之見,在他看來,令狐儼娶了常相逢並不算委屈,常相逢的本事可比他幾個兒媳帶來的嫁妝要誘人的太多了,更別說這次婚禮上,海寧縣主身邊的姑姑過來道賀,還有海家,竟然也跳了出來說常相逢是他們家的表姑娘!這讓一心想結交官宦的令狐任氣的吐血,如果早知道常相逢有這樣的背景,他兒子好幾個呢,搶在令狐儼前頭娶到家裡來,還不是得了塊寶?

    令狐一族在洛陽只是小姓,令狐氏的子弟並不算多,族裡邊邊角角加起來,姓令狐的連一百人都湊不起,今天來福壽堂的令狐氏就更少了,也只有令狐程寧跟令狐程安兩房人馬,不過倒是齊刷刷的都來了,令狐儼在弟兄之中排在第五,常相逢跟著他又跟另外三個不鹹不淡的打了招呼。令狐儼一拉她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含笑等著弟妹們給他們見禮。

    這麼大品品的坐下等著人家過來好麼?常相逢狐疑的看了一眼令狐儼,見他捧了杯茶安然坐著,再想想這幾家內裡的關係,便也學了他的模樣,含笑等著那兩房的弟妹過來見禮,為了應付這一天,荷包她可是準備了一大堆。

    今天兩房的人都來了,包括生了子女的姨娘,令狐家不像官宦人家那麼大的規矩,那些得臉的姨娘過得也不比正房太太差,見百氏身邊的田媽媽叫小輩兒們過去給令狐儼夫妻見禮,令狐任的姨娘洪氏頗有些不樂意,她為令狐任生了兩個兒子,老大令狐志基也比丁氏生的嫡子令狐志威更得令狐任的歡心,現在跟丁氏生的大兒子一起跟在令狐任身邊學生意,而洪氏在令狐程寧一房,儼然就是二太太自居的。

    現在令狐儼根本不把她往眼裡拾,也不給她生的大兒子跟媳婦劉氏見禮,洪氏就忍不住了,晃著一身朱紅壓黑綠滾邊褙子委屈的看向令狐任,「老爺,您看,人家不把妾室當長輩也就算了,可是志基卻是老爺的兒子,身份並不比旁人低,這不是叫妾身母子沒地兒站麼?」

    王氏向來看不上這些弄不弄就哭哭啼啼的妾室,當年令狐程宣一死,她可是直接將滿園的小妾姨娘們一併給打發了,何況自己女兒也吃夠了小妾的苦,「你也知道自己沒地兒站,就不敢進這福壽堂來,老大家的,今兒是我們執信的好日子,你弄個賤人來這裡嚎什麼?想擺二房太太的譜,滾回自己房裡擺去!」

    「四嬸兒莫要見怪,我也是沒辦法啊,」王氏當眾責罵洪姨娘,丁氏是萬分趁願的,也不給令狐任開口,連忙起身認罪,「人家可不就是二房太太麼?」

    「太太您當著爺的面兒胳膊肘兒就往外拐啊,志基是庶子不錯,可這堂上端坐的不也是庶出的麼?憑啥拿我生的說事兒?」洪氏可不怕丁氏,何況令狐儼這個青樓賤人生的庶子都能承繼偌大的家業,自己的兒子又哪裡差了?

    堂上端坐的庶子,不是說令狐儼麼?常相逢偷看令狐儼的面色,卻看他一點兒生氣的意思都沒有,便也老實的呆在一旁繼續充她的「害羞」小媳婦了。

    「來人,將這洪氏給我叉出去,江嬤嬤,帶人過去給我打她的嘴,看好了,今兒是咱家的喜日子,我不想見血,」百氏根本不將洪姨娘放在眼裡,直接吩咐身邊的江嬤嬤。

    「你敢,爹,」令狐志基跟令狐志偉是洪氏生的,怎麼能看著生母被打,見江嬤嬤領著人過來,都圍了過去。

    「老爺,妾身可沒說什麼啊,三房這是打咱們大房的臉啊,」洪氏被令狐安寵慣了,今天跟著兩個兒子出來,也是想藉機在洛陽各房頭人前露露臉,叫其他人都知道自己這個生了兩個兒子的姨娘可不比其他的妾室,沒想到才一開口就要招來一頓打?

    「怎麼?要在我福壽堂動全武行麼?」百氏笑微微的看著令狐程寧跟令狐程安,「什麼時候老婆子我的福壽堂也能叫幾兩銀子買個的賤婢大呼小叫了?兩位侄子真是好家教啊!」說罷看向堂下陪坐的幾個令狐家的姑娘,「聽說你們想選幾個丫頭送出去?你們都缺錢到這種地步?送自己的孫女兒給跟你們年紀差不多的人糟蹋?真是越活越下作了!」

    罵完兩個侄女百氏尤不足意,又一指馬氏跟魏氏道,「你們的女兒送人做妾,現在又開始送孫女兒了,你們是給人當娘的麼?我看跟青樓裡的王八頭兒沒什麼區別!」

    「伯娘從哪裡聽來的這種話,」想送孫女給知府大人做妾的是隔房的令狐程安,可這事一直是在悄悄進行的,那邊錢知府的夫人已經有年紀了也不介意丈夫再找個沒根基的小妾樂樂,可是百氏是怎麼知道的?還直接在人前給叫破了?

    百氏才不會考慮長房的臉面呢,若不是一姓族人,明著翻臉叫人笑話,金谷園令狐府的大門兒她都不會叫這群白眼狼進,「是不是你心裡清楚的很,慧容慧蘭都是你們房頭的人,跟我老婆子有什麼干係?真以為將丫頭送到知府大人床上,你就是舅老爺了?」

    說到這兒百氏也不等這個黑心侄子辯解,擺擺手道,「各家有各家的事兒,今天你們一二十號子人跑過來,你就當你們兩個做長輩的是真心看執信好,只是你們跟程宣是堂兄弟,可到了執信這一代,離出五服都不遠了,我也不想我的孫子被你們的小老婆指著罵,都走吧,我倦了,進去歇會兒還要跟我孫媳婦一起吃飯呢!」

    說罷也不理會堂下的人,沖常相逢招招手道,「你過來陪著我。」她沒有請這些惹人厭的來認親,這些人非得上門找罵,索性拿這些人出出心火也不錯。

    這令狐家的關係還真是複雜,去年臘八這些人不還坐在一起吃自己的水席麼?常相逢是個直脾氣,對家族間的關係有些摸不著頭腦。初為人婦第一天,常相逢也算看到百氏的真顏色了,想想也是,能帶著個遺腹子還保住了令狐家的大半家業,將孫子教養成材的女人,內心應該是極其強悍的,因此見百氏招手叫她,忙慇勤的起身隨了百氏去了內堂。

    見婆婆走了,王氏一拉自己的女兒道,「咱們也走吧,等到中午時,你跟執信媳婦再好好說話。」她連派人送另兩房人的心情都沒有了,直接帶了女兒出了福壽堂。

    令狐儼原本是準備認完親之後帶著常相逢在府裡各處走走的,結果被令洪氏給破壞了,不過他現在是三房的家主,自然不能對長輩不敬,即使是隔房的,因此含笑看向令狐程安兩個,「大伯二伯,我送你們出去。」

    「唉,我們出來的時候也不短了,是該回去了,執信你不必送了,」令狐程寧人老了已經沒有當年的銳氣,這些年更是親眼看著手裡的生意一樁樁壞掉,在令狐儼面前未免有些底氣不足。

    「公子,那這個洪姨娘?」江嬤嬤得了百氏的吩咐要掌洪姨娘嘴的,現在放她走?不打令狐程安府裡的人,江嬤嬤可不願意。

    「嬤嬤你說什麼呢?這是大哥的姨娘,二房太太,祖母也是氣極了,」令狐儼微微一笑看向令狐任,「大家都說祖母現在是整個令狐一族的老祖宗,其實我看沒幾個人這麼想的,傳出去只怕族裡的人也會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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