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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對明奕的婚事一時拿不定主意,譚氏決定早日回鄉,在跟婆婆令狐氏商量之後,再決定向哪家小姐提親,可是行裝還未收拾好,就見到了哭哭啼啼的明氏。
等余氏從明氏的嘴裡終於弄清楚了事情的始末,不由駭然的望著譚氏,「弟妹,你聽說這事兒沒?」自己什麼時候想過要給兒子求一個宗室女了?明家現在的情況夠得著麼?而且譚氏也從來沒有聽說過兒子被哪家王府看上的風聲啊。
譚氏也被這個突如其來的消息給弄懵了,半天才道,「來人,去叫奕哥兒過來,不,去請老爺來。」
「嫂子你少裝了,東甌王府是什麼樣的地方?海寧縣主又是什麼人?如果你們沒有透露要求娶王府縣主的意思,人家好好的一個嬌女,會跑出來說自己是明家未來的媳婦?我可憐的閨女啊,平白受了這樣的委屈,虧你還是做舅母的,你們洛陽明家來京城,我哥虧待過你們?好啦,現在明奕中了探花,攀了高枝兒就踩我們南陽明氏的臉往上爬,我呸,你打的好算盤!,當我們都是傻的不成?」
余氏被小姑這一通又哭又罵的弄得腦子眼兒疼,比起成天在自己面前擺小姑架子,動不動就向南陽的婆婆告狀的明氏,余氏跟溫文知禮的譚氏更說的來,如果明奕真的跟東甌王府有了默契,那就更得罪不了了,「小姑你說什麼呢,弟妹是那樣的人嗎?這裡頭一定有什麼誤會,你說海寧縣主叫人掌摑了麗瑩,這怎麼可能?南姑爺好歹也是朝廷命官,海寧縣主哪來的那麼大的膽子?」
「你什麼意思?你是說這事兒怨我家麗瑩了?她自小在京城長大,什麼樣的人能惹,什麼樣的人不能惹她不清楚?麗瑩傻啦去得罪縣主?!」嫂子這明顯偏向的話已經將明氏氣暈了,她一指譚氏罵道,「以前不是你們家想求娶我家麗瑩的?現在你兒子中了探花了,就想悔婚,你們悔婚也就罷了,我家麗瑩也不是沒有人家來求,何苦還要毀了我女兒的名聲,昨天這麼一鬧,我可憐的女兒還有臉面見人麼?」
「妹妹你先不要哭,就算是宗室也不會無緣無故跑來打人吧?還有,就算是麗瑩跟鴻遠的事兩家長輩早有默契,可是那海寧縣主是怎麼知道的?她就那麼直愣愣的跑過來叫身邊的丫鬟打了咱們麗瑩?」明氏的話騙三歲孩子呢?指不定是自己那個沒見過大世面的外甥女頭一次被請到郡主府上做客,說了什麼沒輕沒重的話了,才會惹惱了海寧縣主。
被親嫂子當面懷疑說話不實,明氏真是心火上又被澆了瓢油,「還不是有些人想著兒子眼看就要飛黃騰達了,便要給兒子攀高枝麼?麗瑩不過是聽見有人說光祿寺王家看上了新科探花,冷笑了幾聲,說了句『不知廉恥』,難道她說錯了?何況她說的是王家姑娘,干海寧縣主何事?」
想到女兒被打的又青又腫的臉,明氏疼的心都是抽抽的,一時又哭了起來。
「明奕見過伯母,姑母,母親,」明奕人還沒進余氏的樂安堂,就聽到明氏的哭罵聲,他知道母親不擅言辭,何況還是跟人鬥嘴,連忙挑簾進來。
譚氏到底是明氏的嫂子,挖苦指責可以,但是指著鼻子罵明氏還是做不出來了,可是看到明奕,她就沒有那麼好脾氣了,不等明奕起身,直接一掌向他面上揮去,「你妹子因為你快被人打死了,我不用你行禮!」
明奕一身武藝哪裡會被一個婦人打到,他輕輕往邊上一側身,口中道,「表妹被人欺負,於侄兒有什麼關係?我跟表妹沒有見過幾面-」
「哼,若不是你,」明氏恨恨的瞪了譚氏一眼,「那我現在告訴你,因為你,你妹妹被海寧縣主在隴安郡主府給打了,你怎麼說?」
「表妹被人打了?誰這麼大的膽子?姑母是來向伯父求助的?」明奕剛才在外頭問明白了余氏這裡發生的事情,他可是至始至終都沒有想過娶什麼南麗瑩的,就算是沒有常相逢也不行,所以直接躲的遠遠的,根本不接明氏的話。
「你,真真是一頭白眼兒狼,攀了王府的高枝兒,就要拋棄糟糠了?你祖母明明就有這樣的意思,現在好了,我家麗瑩因為你,什麼名聲都沒有了,你們還一推二五六,不認賬了?我,我到衙門裡告你去!」明氏被明奕的態度給氣瘋了,今天她跑到明家既為女兒的名聲也為女兒的婚事,女兒被海寧縣主掌摑,理由是不守女德,妄議外男,我呸,明氏可是打聽清楚了,這海寧縣主是看上了明奕,才當眾給自己女兒沒臉的。
「明奕我告訴你,我跟你祖母可是去年就有了默契的,待你武科之後,兩家便訂親,」事情到了這一步,唯一能挽救女兒的,就是南家跟明家立馬訂親,這樣一來,女兒不但有了門光鮮的親事,而且還能不動聲色的給海寧縣主一記耳光,「怎麼,嫂子你想不認不是?」
買豬看圈,別說譚氏一早就沒看上南麗瑩,就算是衝著這不講理的明氏,她也不要跟她做親家,「妹妹不要渾說,當初他祖母確實有這個意思,要是你不是沒有看上我家奕兒麼?還有,我們根本不知道什麼海寧縣主,哪裡來的攀高枝兒一說?」
譚氏是最要名聲的一個人,現在好端端的被明氏一口一個「攀高枝」,看上了縣主,再好的度量也惱了,只是她不擅與人爭吵,質問的話說的也沒有多少力度。
「現在你兒子得了縣主的眼了,自然說什麼都成,你們敢停妻再娶我就豁了這條命不要,也要給麗瑩討個說法,你以為南陽明家都是死的麼?」南家沒有勢力,可是明氏的娘家還在,怎麼可能叫明奕賴了去?
「既然姑母要告,那就去告好了,只是請您去順天府之前,先將信物婚書都準備好,不然可是告不贏的,」明奕也是從堂兄那裡聽說了東甌王看上了自己,要將女兒嫁給自己的事情,正滿腦子官司呢,現在被明氏這麼一鬧,心下有了主意,「侄兒要不要叫下頭人幫您備車?」
鬧吧,鬧的越大越好,傳到東甌王耳裡,自然不會將女兒嫁給他這種貪慕權勢的人,至於南麗瑩,當初兩家根本沒有什麼約定,明氏這麼一鬧憑母親的硬性子,怎麼可能叫自己娶這樣的媳婦進門!
「此事萬萬不可,」原本還在生氣的譚氏被兒子嚇到了,沒有什麼比自己兒子的名聲更重要了,「奕兒你可不要胡來,還有妹妹,麗瑩是個好姑娘,自然不缺好男子求娶,我家奕兒無福,實在是高攀不起,至於你說的什麼南陽明家,有道是一筆寫不出兩個明字,洛陽明家跟南陽明家同宗同祖,難道還能一家人鬧起來不成?」
譚氏沒有跟明氏吵嚷,而是將道理跟明氏講的清楚,不論怎麼樣,明氏是出嫁女,南麗瑩是姓南的,南陽明氏如果因為南家女兒跟洛陽明氏翻臉,那可是叫全永安的人看笑話了,可是明氏卻不懂得這個,只一味兒拿南陽明氏來壓人,反而將南家無可用之人的現實暴露在大家面前。
余氏看勸不了小姑,忙偷偷遣人再請明世達,自己則叫貼身媽媽勸著明氏去梳洗,言道一會兒明世達來了定會為她做主,待明氏被勸了出去,她才一臉愁容的看向明奕,「鴻遠你也莫要意氣用事,事情鬧出去,不論真假,你壞了名聲,也要了麗瑩的性命。」
要南麗瑩的性命明奕從沒有想過,至於自己的名聲,明奕並不在乎,他是武將,不是文臣,些許惡名也沒有什麼,「伯母說的是,只是據我所知,祖母跟我娘都沒有跟姑母定下過我跟表妹的親事,所以姑母的要求我不能應,還有什麼海寧縣主,我連是誰都不知道,什麼攀高枝兒這樣的話更是無中生有,還請伯母明鑒。」
余氏想的卻不像明奕那麼簡單,有道是無風不起浪,明氏的話水分再多,可海寧縣主掌摑了外甥女也做不得假,南家跟東甌王府差的太多,平時根本不可能出現在一個圈子裡兩個人卻發生了這樣的衝突,南麗瑩余氏是瞭解的,囂張跋扈從來都是看人看地方的,得罪海寧縣主?她根本沒有那個膽子。
自己的外甥女再不好,也是二八佳麗青春少艾,明奕居然能如此堅定的拒絕兩家的婚事?余氏擔憂拍了拍譚氏的手道,「其實咱們更要憂慮的是鴻遠以後怎麼辦。若是真鬧出什麼不好的風聲,鴻遠的親事只怕也會遇到阻礙,想娶個好人家的姑娘只怕就難了,依我說,趁著這事兒還沒有傳出去,你在咱們相看的人家之中,趕快定下一家來,明兒我就親自跑一趟議定了親事,海寧縣主跟麗瑩的事情,大家也不會往歪裡想了。」
「嫂子說的是,那你看哪家合適些?我覺得-」譚氏連連點頭,什麼縣主不縣主的離她們太遙遠,而南麗瑩那樣的譚氏是絕對不會要的,倒是自己看中的幾家,姑娘個個溫柔嫻靜,定誰譚氏都沒有意見。
「娘,你可是答應過我的,」明奕見譚氏被余氏說的慌了神兒,一副立馬要將他親事定來的樣子,心裡大急,「我的親事說好回洛陽跟祖母商量了再決定!」回到洛陽,明奕打算說服祖母跟母親,跟常相逢將親事定下來,最好能直接完婚,然後帶著她回到城來。
「我答應過你什麼?這個節骨眼兒上你還要胡來?」譚氏不願意明奕跟一個貧家女有情的事情被余氏知曉,厲聲打斷他的話,「你的親事自我跟你伯母做主,由不得你!還不給我下去!」
「娘如果就這麼隨意定下我的親事,兒子是不會認的!」明奕冷冷看向余氏,「伯母,我祖母跟父親都在洛陽,母親一人不能決定我的親事,還請伯母好好勸勸母親,畢竟結親不是結仇。」
沒想到一向在自己面前知禮的明奕還挺有氣性,余氏心中訝然,對明奕如此反對給他定親的理由也產生了懷疑,「我曉得了,就像你說的那樣,你上頭還有正經的長輩,我們就算是幫你相看一二,最終也要稟了你祖母跟父親才能落定,只是我再問你一句,你真的沒有見過海寧縣主?」
堂伯母鄭重答應了自己,想來也不會鼓動母親草率決定自己的親事,明奕面色和緩了一些,「侄兒連聽都沒有聽說過什麼海寧縣主,侄兒來京之後,一直在賢怡院裡讀書備考,也就這些日子才出去走動。」
想到自己跟母親一直在京城明奕終究是不放心,「這些日子我跟母親在伯父伯母這裡也叨擾久了,侄兒想著早日回洛陽去,祭祖之後,也好早些來京城為太子效力,」再回來時,自己跟相逢已經訂了親了,便不會再有這樣的事情發生。
「我知道了,這不你娘剛才還在跟我商量著啟程的日子呢,」余氏微微一笑,「你回去吧,你姑母看見你就一心的火,我跟你娘再勸勸她。」
「如果我猜得不錯,鴻遠是有了意中人了?是洛陽哪家閨秀?」看著明奕拂袖而去,余氏含笑看向譚氏,「弟妹似乎並不樂意?」
那樣的女人怎麼怎麼可能同意?譚氏苦笑道,「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少年心性罷了,我原本打算實在卻不過,就叫他收了那閨女做個妾室,只是這樣的事兒怎麼也不好現在傳出去,」新科探花不知道多少人盯著呢,要是傳出於民間女子有私情的事情,只怕要被彈劾的。
原來這裡頭還有這麼一段公案,余氏心裡慶幸自己留了心眼,不過一個貧家女子,成天拋頭露面的,她並沒有十分放在心上,「這也不算什麼事兒,年輕哥兒你又管的嚴,只要咱們趕快把鴻遠的親事定下了,就算是將來一頂小轎抬進來,還不是生死由著主母?」
如果真是這樣就好了,常相逢怎麼可能是個生死由人的主兒?只怕正經主母也在她面前挺不起腰子來,一想到常相逢那渾不吝跟野人一樣的作派,譚氏就一陣兒頭疼,「嫂子是沒見過那人,真真是,唉,什麼小轎抬進來,我只願奕哥兒能離她越遠越好。」
作者有話要說:又收到美女妖精的雷了,謝謝美女,祝你今年二十明年十八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