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小心!有人想殺你!」植寵須須盡職盡責的提醒。
小葵花也蹭了蹭花晨的脖子,聲音裡含著擔憂,「這裡人太多,小葵花找不到目標。」
花晨微笑著安撫它們,「不怕,不會有人願意在這裡製造意外的。」
鬼蕉的聲音出乎意料的堅定霸氣,「怕什麼,有人要傷害主人看我毒死他!」
小籐一如既往的活潑,「距離遠的小籐可以幫忙送毒!」
惑離也舉手,「窩也可以幫忙!這裡好適合製造幻覺噠!」
……
都不用花晨苦惱,植寵們你一句我一句的把計劃就完善了,小葵花甚至惋惜小金毛沒能跟著過來,鬼蕉拍拍它的葉子,表示小金毛比不過它們植寵家族,目標太大又不會隱身,太弱了!
你一句我一句特別熱鬧,花晨無奈輕笑,這些孩子們真是……
「小晨!」有人在叫他,花晨轉身,看到周鑫遠遠的衝他招手,對被他大聲吵到的人側身小聲道歉,穩當又不失快速的走了過來。
「鑫寶。」自打周鑫身份曝光,花晨就喜歡叫這個名字多過直接叫周鑫。周鑫也很喜歡他這麼稱呼,顯的距離很近,這個習慣就一直留下來了。
花晨看到周鑫真心高興,想問問剛剛的事有沒有對他造成困擾,發現周鑫並不是一個人過來的,他身後還跟著三個人。
領頭的男人看上去四十多歲,方臉粗眉身材高大,和周鑫一樣是大眼睛,但和周鑫大眼睛裡時常流露的活潑親切還有些憨憨的不同,這個人眼睛炯炯有神,好像能直接看到你的心底,襯的整個人有種特別的氣勢,很有壓迫感。
他身後的兩個人相貌一般沒什麼特點,身材高大肌肉有力,從掃視人群的態度和擺出的防禦姿態看,應該是保鏢。
花晨眉睫稍垂,安靜地等著周鑫走近。
他並沒有說話,微笑著等候周鑫的介紹。
「小晨!」周鑫順利的走到了他身邊,拉住他的手,指了指身邊的高大男人,「這是我伯父,周信,」轉而誇張的抱住花晨,笑瞇瞇衝著周信介紹,「這就是我跟伯父提過的朋友,花晨!」
花晨有些吃驚。周信是周鑫的伯父,那麼就是首都星周家這一代的掌權人。不管他和周鑫關係多麼親密,按理說介紹時應該是先把自己介紹給周信,再告訴自己周信的身份才對,禮貌和禮節上都應該如此,周鑫不該犯這樣的錯誤。
相處這麼久,花晨很肯定周鑫的家教,不是無意,那就是故意的了。
這麼抬舉他,不經意間把姿態放低,這一定是出於周信的授意。
花晨不敢自矜,趕緊伸出手,「認識您非常高興,我和周鑫是朋友,不介意的話我也叫你一聲伯父,可以嗎?」
「榮幸之至,」周信聲音洪亮,笑起來的樣子非常爽朗,給人壓迫的氣勢瞬間煙消雲散,差點讓花晨以為剛剛看到的幻覺,「鑫寶自小跟著我長大,每每看到他有新朋友我都特別驕傲,我的小鑫寶,就應該結識你們這樣的好朋友。」
周信很懂說話的藝術,簡單一句話,突出了不帶芥蒂的血緣親情,明著誇周鑫,實則誇了花晨。花晨不知道別人聽到這樣的話什麼反應,他覺得非常暖。相對於自己家族的破事,周信對周鑫真是的關愛有加,之前和周鑫的聊天過程裡他也有諸多體會。
花晨笑的很真誠,「經常聽周鑫提起您。」
「也謝謝你幫了鑫寶那麼多。」周信微側了頭像是在回憶,「兩年前我的重要下屬受傷,全靠那株很重要的幽憐竹,聽鑫寶說就是從你那裡買的。當初我還想要專程謝你,可惜不知道你身份。」
「這您也知道?」花晨真的驚訝了,有點不好意思,「我那時網店才開,有點騰不開手,還好後面有周鑫幫忙。」
「新生積分賽裡你也幫了鑫寶很多。」周信眼神真誠,「包括這次的公開身份的事,謝謝你給了鑫寶這麼多。他年紀還小,大概還不明白植物開花的真正價值,我替他謝謝你。」
周信說完鞠了個躬,「也替我們家族謝謝你。」
「不用——真不用——」花晨趕緊把周信扶起來,開玩笑,真讓他在這裡鞠躬還得了,多少人看著呢!他怎麼好意思,「我和周鑫是朋友,也沒有做過多特別的事,伯父千萬不要想的太多。」
周鑫抱住周信的胳膊,「是啊大伯,我跟你說過,小晨人很好的。」
周信敲了下周鑫的腦門,無奈地說,「好吧,你們小輩的事我就不摻和了。鑫寶,花晨在這裡認識的人不多,今晚你陪著他吧。」
「是!」周鑫耍寶的立正行軍禮。
花晨忍不住笑出聲。
「有什麼事都可以找我。」周信朝花晨點了點頭,離開。
「你伯父……」花晨歎了口氣,「對你真好。」周信擺出這樣的姿態對他,或者目的不純,如果他不是能讓植物開花的培植者花晨,周信也不會這樣。但周信對周鑫的關愛是真的,花晨感覺的出來。他不介意別人想跟他交好,人和人之間總需要各種利益關係捆綁,不是他也會是別人。
「我小時候身體不好,又是家族裡最小的,我大伯把我當兒子養的。嗯,我堂哥也從沒把我弟弟,我是他背大的。」周鑫拉著花晨走向食物區,「走我帶你找好吃的去。」
「周宏的事怎麼樣了?」花晨擔心周鑫吃虧。
「我大伯把他解決了,他再也不會來找你麻煩了。」
……
周鑫帶著花晨吃吃喝喝,順便帶他認識了一堆首都星各行各業或者本土豪門子弟。一邊指著人讓他認識,一邊說些這些家族裡的辛秘或齷齪。
花晨很感激周鑫,雖然有萬燁霖的資料,他對首都星的家族有所瞭解,但過於繁瑣的細節他還是不知道的,資料裡隱晦提起的家族矛盾更是一頭霧水,聽過周鑫的話稍微梳理一下,總算對那些資料有了更全面的瞭解。
這裡有個小插曲。花晨又見到了那個跟周宏一起在小亭子外面哄笑的紈褲之一——小眼睛。小眼睛看到他像見了鬼似的,聽到他的名字眼珠子差點瞪出來,花晨覺得那一定是這個人多少年來眼睛睜的最大的瞬間。
小眼睛話都不敢說,直直朝花晨鞠了個躬,被鬼追似的跑了。
周鑫很納悶,一臉不解的看花晨。花晨想起當時周鑫忙著替他解圍,並沒太注意旁邊環境,也許沒看到小眼睛,輕聲解釋了兩句。
周鑫聽的眼睛放光,說這小眼睛仗著家裡寵愛就沒幹過什麼好事,特別期待他被收拾!
當時燈光華麗,衣香鬢影,觥籌交錯。耳邊是有些遠,不太嘈雜的人們小聲說笑的聲音,鼻間有食物的溫暖香氣,花晨看著周鑫的表情,突然覺得有點寂寞。
他很想念萬燁霖,很想此刻陪在身邊的是這個人。
不知道自己為什麼突然有種想法,他晃了晃腦袋,人群的聲音瞬間回復,他吐了一口氣,聲音加大,「晚宴再不開始我就要吃飽了——」
「叮——」他的話剛說完,一聲清脆的,類似於刀叉敲擊玻璃酒杯的聲音傳來。
周鑫拉了拉花晨的袖子,努嘴示意他看會場中間。
一束追光剛好打過去,他看到了總統萬申昌,萬燁霖的父親。父子兩個長的很像,尤其是身上那種霸道強悍的氣質。可能萬申昌更年長一些,氣質內斂,不是刻意觀察,可能看不到他眼底的銳利,會被他滿面親和的笑容騙過。
花晨視力很好,燈光那麼強,他看的非常清楚,他甚至看到了萬燁霖就站在那道追光後面的陰影裡。
萬燁霖像有所察覺,視線掃了過來。
『怦——怦——』花晨感覺到了自己強烈的心跳,他忍不住右手摀住左胸。
「過去的一年,聯邦在大家的共同努力下,一如既往的強大順利……今天,我們擁有在場的各位人才,聯邦的明天會更美好……」
花晨聽不清總統都說了什麼,直直看著萬燁霖的方向,腦子裡成了一團漿糊。剛剛,就在剛剛,他有種想跑過去告訴萬燁霖他被人欺負了衝動!
簡直不可原諒!他明明可以處理,事情也過去了,為什麼會有想告狀的行為!
花晨覺得頭好疼。
自從答應萬燁霖好好考慮兩個人的關係後,他覺得自己有些地方變得不再像自己了。
總統的講話很簡短,宴會很快正式開始。角落的樂團開始拉起悠揚的小提琴,彈起舒緩的鋼琴曲,舞池裡開始有人跳舞。總統接下來會和夫人一起,和一部分事先選好的年度傑出人物分別聊天。
周鑫問花晨想不想跳舞,花晨搖了搖頭。萬燁霖已經不在原地,不知道去了哪裡。
花晨眼睛圍著晚宴轉,很快看到了越彬。越彬好像早一步看到了他,見他看過去,舉起酒杯,微笑著示意乾杯。花晨回了個淺淺的笑,舉了舉手中酒杯。一旁的花曉輝挎住越彬的胳膊,笑瞇瞇的沖花晨揮手。
花晨覺得有點好笑,周鑫也回過味來,「他這是在和你挑釁?」周鑫在首都星住過很久,早就認識花曉輝,「我不喜歡他,他從小就很乖,可其實跟他一起並不好玩。」
花晨很理解地點頭。花曉輝的乖是裝出來的,他只會對他需要的人乖,不需要的,大概不會花太多心思。是否真的真誠,人心裡總有直覺。
「我去下洗手間。」周鑫拉著花晨轉了個身,不要看花曉輝那樣的人,「你要一起嗎?」
「不了,」花晨搖搖頭,指著會場角落的卡座,「我在那裡等你。」
周鑫看了看地方,「好。」
花晨看了眼時間,七點半。晚宴工作人員和萬燁霖都給了他一部分晚宴流程,他需要在八點半的時候,和費特羅一起見總統。
費特羅本來想拉著花晨隨時跟他一起,花晨覺得太招搖,約好了八點過去找他。現在還有半個小時,他想他應該安靜地坐一會兒。
卡座很暗,看著醉人的光線灑在舞池,人們隨著音樂舞動著身體,花晨漸漸覺得放鬆,手指抵在膝蓋開始打拍子。
「小子,味道不錯。」略顯尖銳的聲音從耳邊傳來,花晨嚇了一跳,迅速轉過頭,一個非常瘦眼睛大的嚇人的老頭微彎著身子,貼在他的沙發上。
「有事?」花晨微微挑眉,很不高興。
須須已經在精神力裡報警,「惡意強烈!主人快跑!惡意強烈!主人快跑!」
老者伸出食指『噓』了一聲,閉上眼睛湊過來離的更近,幾乎埋到花晨脖子裡,深吸了一口氣又迅速退開。
花晨膈應的不行,這麼變態的動作,如果對方不是個老頭他一定忍不住伸拳頭揍人!他站起來,小臉板著,既然對方沒說話的意思,他也沒必要道別,抬腳就要走。
「我聞到了熟悉的味道……」老頭陰冷的眼神落在花晨身上,「小子,我孫子趙維你肯定認識吧。」
花晨瞳孔一縮,何止認識,他還親手殺了他!
看到花晨腳步停了下來,老頭的拖長了聲音更加怪異,「學校說他失蹤了,可是我感覺他死了。這世界上再也沒有他的味道了……可我竟然在你身上聞到了,小子,我孫子在哪裡?」
花晨克制著內心情緒,聲音放緩,「你的孫子,我怎麼知道在哪裡?」
「不,你知道。」老頭坐到沙發上剛剛花晨坐過的位置,聲音篤定,「你殺了他。」
花晨是個勇於擔當的人,當初對趙維下手,也沒想著隱瞞,他本來就是自衛,沒什麼好擔心的。可是趙維的屍體神秘消失,萬燁霖甚至懷疑趙維沒死,逃去了別處,沒準正暗地做準備報復,承認自己殺人一點用都沒有。
萬燁霖跟他分析了很多,生要見人死要見屍,不然怎麼都說不清楚。趙維身份特殊,就算有費特羅和他這個人正在家主考核期的人,這樣的離奇事件校方也不敢有肯定的說法,事後處理很難。
花晨想想也覺得沒關係,他本來就問心無愧。
「是嗎?他死了?」花晨轉身,一臉的諷刺,「我還以為他正在某個暗處準備襲擊我呢。」
「你這樣的人根本不配我孫子關注!」老頭表情陰森,透著偏執。
「我也是第一次看到做爺爺的這麼關心孫子,之前不給予關心愛護,失蹤了倒出來表達愛心了?我這個跟你孫子最後見過面的人都沒確定,你怎麼就確定他死了?」花晨嗤的一聲笑了,「還是你本來就盼著他死?」
反正這個人不懷好意了,花晨也沒想息事寧人,這老頭一看就是來找岔了,寧不了。
老頭死死盯著他,視線如同淬了毒的蛇,「你膽子很大。」
花晨冷哼,「好說。」
這時有個人匆匆往這個方向走來,花晨一看,竟然也是認識的人。
趙偉澤看到沙發上坐的老頭後鬆了口氣,快速的走過來,給老頭行了個禮,聲音帶著請求,「六爺爺,我爺爺在等著您呢,請跟我過去吧。」
老頭紋絲不動,眼皮都沒抬一下。
花晨聳聳肩,再次轉身準備離開。
「站住!」老頭聲音尖銳,「你還沒說清楚。」
「我以為我說清楚了,」花晨神情嚴肅,「校方聲明裡已經詳細說明了當時情況,趙維伏擊我,我出於自衛的確傷了他,可是後來他去了哪,是死是活,我不知道。」
「小孩子騙人是不對的。」老頭五指攏起,緩緩做做出一個收拳的動作,尖利的指甲在燈光下泛著藍光,特別瘆人。
這種威脅很給人心理壓力,但是花晨不怕,他脊背挺直聲音冷靜,「該說的我都說了,信不信由你。」
手腕顫動,終端提示有信息。花晨打開一看,挑了眉,竟然是趙偉澤發來的:小心我六爺爺,趙正。
準備離開的腳步又是一頓,他不著痕跡的看向趙偉澤。
趙偉澤側著身體等候趙正,一點不敢亂動,花晨看過來時,他身側的手指劃了一劃,示花晨快點離開。
他在示警,說明趙正很危險。
花晨微瞇了眼。拒他所知,趙家最大的勢力也在首都星,最有發言權的應該是目前的家主,趙偉澤的爺爺趙啟天。趙啟天對趙偉澤相當重視,趙偉澤天之驕子般長大,基本上也只聽趙啟天的話,什麼時候開始在別的趙家人面前低聲下氣了?
這個趙家人還是c級星的分支,血緣關係不知道淡了多少的趙維的爺爺?
很可疑……
「主人快跑!主人快跑!」須須已經瘋了似的拉警報。
小葵花也有點著急,「主人主人,咱們走吧,小葵花感覺有點不對,好像有可怕的事情要發生!」
花晨安撫了植寵們,他直覺也有點虛,但他堅信總統晚宴上,不管是誰都不敢隨便動手,相比之下,他更感興趣的是,趙維的爺爺從來沒有出現在人們視線裡過,現在竟然能堂而皇之的出現在首都星,還能參加總統晚宴,相當不正常。
而且很明顯,是衝著他來的。
換一種情境,估計都不會有總紡宴這樣的安全保證,他不能錯過這個機會,他想知道原因。
「小子,你是怎麼殺了我孫子的呢?」趙正眼睛微瞇,燈光打在他枯瘦的臉上特別嚇人,他彈了彈手指,指著花晨。
「我——」花晨突然發現自己不能動了。
不僅不能動,腦子裡還一陣陣刺痛。
看到趙正興奮帶著邪惡的眼神,他知道自己著道了,趕緊呼吸小葵花鬼蕉小籐。
沒有一株植寵有回應。
花晨這下真的被嚇住了,趙正有什麼特殊手段,他的植寵們呢?花晨頭越來越痛,額角的汗不停的滲出,好像有一道白色刃光,正在不停的攻擊他的意識雲!
「我那可憐的孫子,是不是眼睜睜的看著你把能量刃送到他的身體裡?」
趙正的聲音更緩慢,表情更陰森,眼神更惡毒,「你有沒有想過放過他,哪怕一次!」
越來越劇烈的疼痛讓花晨說不出話來,光抵抗這股疼痛他就用盡了身上力氣,他不停的呼喚小葵花鬼蕉小籐,可惜沒有一株植寵給他回應。
腦海裡的意識雲開始劇烈抖動,幾個閃著亮光的迷你小圖案也淡淡暗了下來,花晨手指捏的卡卡響,嘴唇咬破,他聞到了腥甜的血的味道。
他不會放過這個死老頭,一定不會放過他!
眼前一花,好像看到一大團黑霧,頭疼的讓他難以忍受,再次分出注意力時,已經看不到任何黑霧的蹤影。
難道看錯了?
「哦,你現在肯定也想乞求我放過你吧,我是不答應呢,還是不答應呢……」趙正笑了,瘦的都是褶子的臉上扯出的笑紋很奇怪,有些僵硬,有些抽搐,這不是一個正常人的笑。
花晨死死瞪著趙正,用目光傳遞對抗的意識:有本事就殺了他!
趙正放聲大笑,詭異又可怖。
幽暗的角落卡座並不引人注目,音樂聲很大,沒有人注意到這裡。
花晨用力深呼吸,他知道自己不會有事,只要堅持下去……
「小晨你怎麼在這裡?」一道溫柔的聲音傳來,趙正的笑聲戛然而止。
這個瞬間花晨突然身體鬆下來,手腳能動了。他咬著唇站直了,看向來人。
看清楚的瞬間他眼睛一眨,很驚訝。是在b級星上有過一面之緣的漂亮女人,那夜她穿著白裙子,他用幽憐竹從她手裡換了七級植物微星!她怎麼知道他的名字?
趙偉澤衝著來人行了個紳士般的禮,再次躬身請求趙正,「六爺爺,我爺爺真的在等您。」
趙正冷哼了一聲,不悅的看了眼來人,對這個女人打斷了他的事非常不滿。
「六爺爺——」趙偉澤小心翼翼的催促。
趙正起身理了理衣服,別有深意的看了花晨一眼,離開了。
花晨明白這個眼神的意思,他在說,期待下一次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