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琳連忙回過頭對許棟樑說道:「許哥,你放開他吧,別把事情鬧大了。」
包飛揚知道,放開這個叫什麼王少的,事情馬上就可能鬧大,當然一直抓著也不是個事情。他對劉旭說道:「劉少,我是望海縣副縣長包飛揚,今天多有得罪。我們放人,但是你要讓他們不要動手,事情鬧大了,不好。」
包飛揚不想事情鬧大了,只能亮出身份,希望讓對方有些顧忌。
「你是副縣長?」劉旭有些意外盯著包飛揚看了看,覺得有些難以置信。就連許琳也驚訝地驚呼出聲:「啊,你就是包縣長?」
雖然她在電話裡一直聽陳立說包飛揚年輕,跟她一樣的年齡,可是真的見到了人,還是覺得這樣年輕的副縣長有些違和。畢竟陳立也說了很多包飛揚厲害的事情,那麼厲害的一個人,會是這麼年輕,好像剛剛從大學校園走出來的畢業生一樣?
「副縣長?你特麼的望海縣的副縣長就能跑到海州來撒野了,我告訴你,這兒是海州,我老子是王建剛,你就等著進局子吧!」被許棟樑扭著的王少雖然不敢亂動,一動就疼,卻還是很囂張地叫道。
包飛揚盯著劉旭說道:「那我們就坐在這裡等警察過來,行不行,劉少你發句話。」
對包飛揚這樣一個這麼年輕的副縣長,劉旭心裡還是有些顧忌的,他點了點頭:「好,大家先不用動手,你們馬上將王少放開。」
包飛揚向許棟樑點了點頭,許棟樑鬆手的同時,又加力向前推了一把,「王少」不受控制地向前撲去。劉旭連忙一把抓住他:「王少,別衝動,已經給警察打過電話了。」
「王少」點了點頭,轉過身狠狠瞪著包飛揚等人:「你們等著吧,敢打我,不讓你們付出足夠的代價,我王子洋以後還怎麼在海州混?」
說著,他又伸手朝包飛揚點了點:「望海的副縣長?挺年輕的啊,是你姐還是你媽爬上領導的床,才讓你這麼個東西弄了個副縣長當?不過你這個副縣長也快到頭了……」
「啪!」
包飛揚突然向前跨了一步,掄起手臂就在王子洋臉上狠狠抽了一巴掌,他今天已經夠忍讓了,但是他不能夠容忍有人在他面前污蔑母親周曉芳和大姐包文穎,所以他毫不猶豫地抽了王子洋一巴掌。
包飛揚的動作很快,快到其他人還沒有反應過來,王子洋臉上已經挨了一巴掌。
「王建剛他不知道怎麼管教兒子,我倒是要問問薛書記、問問滕書記,是不是我們靖城市的市委領導就能夠讓人這樣污蔑?」包飛揚厲聲喝道,倒也讓其他人一時沒有敢亂動。
王子洋都快被氣瘋掉了,他已經多少年沒有挨過打了,今天連著被打了兩次,而且還讓人給打在臉上了,這個仇要是不報,他以後是真的沒臉見人了。
「我特麼的**你——」暴怒中的王子洋從旁邊的同伴手上搶過一隻啤酒瓶,就要衝上去跟包飛揚幹架,不過他剛剛動了半步,手臂就讓許棟樑抓住,吃痛地慘叫一聲,身子扭曲成了大蝦,酒瓶也落到地上,摔成碎片。
「怎麼回事?都給我住手,站著不要動!」幾個警察在一群保安的簇擁下衝了進來,王子洋被許棟樑扭著,瘋狂地嘶吼道:「陸隊長,這幾個人敢打我,你快點將他們都抓起來。特麼的敢打我,看老子怎麼招待你們!」
劉旭皺了皺眉頭,這個王子洋可能在下面跋扈慣了,這麼多人面前,說話也不知道注意一下。不過包飛揚當著他的面打了王子洋一巴掌,也讓他感覺很沒有面子。他盯著包飛揚,沉聲說道:「包、飛揚,有些過份了吧?」
領頭的警察顯然認識王子洋,聽到王子洋的聲音,看到王子洋被許棟樑扭住胳膊不能動彈,馬上像火燒眉毛一樣跳了起來:「放開,你們快點放開王少,否則我就不客氣了。」
包飛揚在心裡歎了口氣,心想你這個樣子也叫客氣?他盯著這個警察說道:「陸隊長?我是望海縣副縣長包飛揚,王子洋他肆意污蔑政府官員——他污蔑我沒有關係,可是他污蔑靖城市委領導,我想這件事不是你能夠處理的,你還是給你們王局長、給滕書記打個電話匯報一下。」
「副縣長?」陸雲虎頓時愣住了,劉旭、王子洋他們可以不將副縣長看在眼裡,但是陸雲虎只是派出所治安聯防隊的隊長,嚴格說起來,可能連股級都不算,副縣長在他面前已經算是很大的官了。
「陸雲虎,你怕什麼,這裡是海州,你將他抓起來,其他的事情交給我。」王子洋吼道。
陸雲虎看了看王子洋,卻沒有馬上動手,他又盯著包飛揚看了兩眼:「你真的是望海縣的副縣長?」
陸雲虎當了十幾年警察,雖然職位不高,但是見過的事情並不少,他平常也很囂張,可是他知道有的人是不能夠得罪的,眼前這個包飛揚如果真的只是望海縣的一個副縣長,那麼將他抓起來,只要有理有據,問題不大。但是包飛揚看起來那麼年輕,這麼年輕的一個副縣長讓他感覺很詭異,等到他從包飛揚手上接過工作證,看清楚上面的年齡的時候,才突然醒悟過來,這麼年輕的副縣長,要麼是冒充的,要麼就是大有來頭。
陸雲虎不由為難起來,這個包飛揚看起來不好得罪,但是王子洋更不能夠得罪,他將工作證抵還給包飛揚,有些為難地說道:「包縣長,不管怎麼樣,我們先調查清楚事情的具體經過,你看是不是將王少先放了?」
在陸雲虎看來,包飛揚這個副縣長年齡跟王子洋差不多,恐怕也是個權貴子弟,雙方很可能發生了衝突,這種事情在歌舞廳裡幾乎每天都要發生,不過大多數時候都是外面那些待業青年,今天變成了這幾個權貴子弟罷了。
包飛揚點了點頭:「人可以放,但是放了以後,他要是再動手的話,那也要允許我們自衛。」
包飛揚向許棟樑點了點頭,許棟樑剛要放人,這時候包廂門口響起一個威嚴的聲音:「怎麼回事,都讓一讓。」
圍在外面的警察和保安聽到這個聲音,連忙讓開一條道路,只見一個神態威嚴的中年人邁著步子走了進來,一眼看到被許棟樑扭住胳膊的王子洋,臉色頓時變得無比陰沉:「你們是什麼人,快點放開洋洋——」
包飛揚已經猜到來的人是誰,他和海州市警察局副局長王建剛其實見過面,當初傅老途徑海州去望海的時候,在海州召開接待安保會議,包飛揚和王建剛都列席了會議,只是兩個人都沒有發言的機會,也沒有私下交流,王建剛似乎對包飛揚並沒有印象。
包飛揚向許棟樑點了點頭,許棟樑鬆開手掌,往後退了一步。王子洋乍以脫離控制,突然操起旁邊桌上的酒瓶,轉身就向許棟樑頭上砸過去,許棟樑沒敢動手,雙臂上舉準備硬擋一下,包飛揚在旁邊看到,卻毫不猶豫地飛起一腳,將王子洋踹了出去。
情急之下,包飛揚這一腳並沒有收力,王子洋向後就倒,撞翻了身後的桌子,才被人拉住,現場頓時一片混亂。
王建剛的臉色頓時一片鐵青,竟然
有人在他的面前對他的兒子動手,這還了得?
「放肆,都給我抓起來。」王建剛吼道,不等陸雲虎反應過來,王建剛身後就已經衝出幾個伸手矯健的警察,向包飛揚和許棟樑撲過去。
包飛揚只得在一起舉起手上的工作證,伸過去擋住撲過來的警察,並對王建剛說道:「我是望海縣的副縣長包飛揚,王局長,你不認識我了?」
撲過來的警察面對包飛揚遞過來的工作證,不得不停了下來,回頭徵詢王建剛的意思。王建剛雙眼微微瞇起,目光陰沉地盯著包飛揚。
望海縣就在海州市旁邊,而且這段時間望海縣在市裡經常被提到,主要是傅老途徑海州去望海以後,市委書記薛紹華就提出要打通向東南方向的交通,市裡為此爭議比較大。王建剛能夠做到市局局長,消息還是很靈通的,也因此對望海縣的情況有所瞭解。
如果說望海縣以前在海州人的眼中還不值得一提的話,那麼最近他們的幾個動作就連海州人都有些嫉妒了。一是傅老去望海縣考察,傅老在靖海地區的聲望還是很高的,傅老去望海而不是海州,這一點讓海洲人頗為失望。
王建剛也參加了當初的安保工作,對於在這件事情當中發揮了重要作用的包飛揚也有所耳聞。
另外就是望海縣最近招商引資的勢頭非常猛,接連引進了幾個大項目,還要搞什麼葦紙一體化和造紙產業園,這兩個上億的項目也讓海州人很羨慕。
王建剛倒是知道包飛揚還是縣委常委,並且望海縣引進的那兩個項目和包飛揚有莫大的關係,他在望海那邊也有熟人,知道包飛揚家裡可能很有錢。
就在他權衡利弊的時候,接連吃虧的王子洋終於幾近崩潰了,他一屁股坐到地上,嚎啕大哭:「老爸啊,你兒子讓人打死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