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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既然名華同志對這件事很關心,那就跟我們一起走一趟。」包飛揚說道。既然這個秦名華想要陪葬,就讓他過來陪葬好了!
然後包飛揚又向急匆匆聞訊趕來的邵穎招了招手:「走,我們去現場看看,然後再一起出去」
邵穎連忙答應,跟在包飛揚身後向外面走去。秦名華看著他們離開的背影,臉上不禁露出一絲冷笑,緊走幾步追上去:「包主任,我們去哪裡?剛剛你已經讓我停職了,你不會忘記了吧?」
秦名華認為包飛揚根本沒有辦法解決停電的問題,他讓自己一起去,恐怕還是想讓自己出力。但是天下哪有這麼便宜的事情,剛剛讓他停職,現在又讓他辦事,他秦名華可不是好捏的軟柿子。
包飛揚頭也不回地淡淡說道:「你不去也可以。」
「呃!」秦名華被噎住了,他很想說「不去就不去」,可是他又很好奇,想要知道包飛揚去哪裡、去幹什麼,又很想看到包飛揚吃癟的樣子,最後悶哼一聲,低下頭緊跟著包飛揚走向生產車間。
作為老牌的工業企業,北河石化擁有一批經驗豐富的老工人和一線管理人員,包飛揚在車間裡轉了一圈,看到的情況比他預想中的要很多,這也讓他放心不少,在會合了叢睿以後,期間他接了幾個電話,然後就帶著秦名華等人驅車直奔市區。
北河石化距離市中心並不遠,他們很快在一家叫海上皇宮的歌廳前停下車,秦名華對這裡很熟悉,以前和李繼儒來過不少次。其中有幾次周德勝也在。
秦名華心裡狐疑,卻也沒有多問,他們剛剛下車,立刻就有一個梳著中分頭的年輕人迎了上來:「請問。你是包主任吧。我就是肖常棟。」
「呵呵,肖哥。這次麻煩你了。」包飛揚跟對方握了握手,微笑著說道。
肖常棟連忙道:「不麻煩,情況我已經打探清楚了,就是前面那個包廂。我和朋友一直在盯著。」
「好!」包飛揚點了點頭,當先向裡面走去。
秦名華看了看肖常棟,肖常棟的口音聽起來就是北河人,包飛揚什麼時候在北河認識了這樣一個人,他到這裡來又想幹什麼?
秦名華的疑問很快就有了答案,只見肖常棟領著包飛揚來到一間包廂前面,然後說道:「就是這裡。」
包飛揚點了點頭。隨即推門而入。
包廂裡的燈光比較昏暗,偌大的包廂裡,幾個男人坐在沙發上,身上都掛著一個或者兩個穿著暴露的女郎。不時發出**的嬌笑聲。
「周站長,好雅興啊!」包飛揚的臉色頓時沉了下來,這個周德勝簡直太過分了,無緣無故就要停北河石化的電,自己卻躲在這裡逍遙,真是豈有此理。
沙發上的幾個男人顯然被這些不速之客嚇了一跳,不約而同地抬起頭向門口看來。周德勝懷裡還摟著一個女人,看到包飛揚等人的面容比較面生,不由皺了皺眉頭:「你們是誰,我似乎並沒有請你們進來吧?」
「呵呵,周站長,我就是包飛揚,想必你已經聽過這個名字,我來這裡的目的,你也應該知道,北河石化的電不能停,一旦停電,將會給北河石化,也是給國家人民的財產造成巨大損失……」包飛揚盯著周德勝,非常嚴肅地說道。
周德勝這時候也看到了包飛揚身後的秦名華,頓時露出惱火的神色,一把推開懷裡的女人,霍地站了起來:「包飛揚?我還真沒有聽說過,老秦啊,這小子是哪裡跑出來的啊,我們供電站是不是停電,還要這麼個毛都沒有長全的小子指揮?」
秦名華乾笑了兩聲,心裡面卻十分興奮,包飛揚竟然能夠找到周德勝的所在,不過他這是要跟周德勝當面硬幹的架勢,果然是個毛都沒有長全的愣頭青,現在事情鬧得越僵,將來包飛揚越沒有台階下,到時候只能夠灰溜溜地走人。
包飛揚走了,一定要走人收拾殘局,省裡面為了面子和權威,不可能出爾反爾,已經被弄去扶貧的李繼儒肯定沒有辦法回來,那麼他的機會就來了。
當然,在此之前,他一定不能夠得罪周德勝,萬一等他坐上了北河石化廠長的位置的時候,周德勝也給他來一次停電,那麼他也只能夠灰溜溜地走人。
想到這裡,秦名華連忙說道:「周站長,沒想到是你在這裡啊,包主任帶我過來,我還以為有什麼事情呢!」
秦名華的謙恭,讓周德勝感到非常滿意,他十分驕狂地瞪了包飛揚一眼,搖搖頭說道:「老秦啊老秦,不是我說你,你也是四十多歲的人了,我舅舅不在廠裡,這個廠子就要擔負起責任,不能夠讓外人亂搞,尤其是一個毛都沒有長全的小崽子。現在都什麼時候了,你還跟著他亂跑?」
「周德勝,我已經調查清楚了,雙塔供電站有兩套供電設備,向來是輪流檢修,而且兩套設備年前剛剛經過檢修,現在根本無需讓北河石化停電,保證轄區生產生活用電,是電站的職責。」包飛揚冷聲打斷了周德勝的自說自話。
周德勝嗤笑了一聲:「呵呵,呵呵,你他馬的耳朵聾了嗎,你到底是哪根蔥啊,輪得到你來指揮我?」
秦名華在旁邊說道:「周站長,這位是省能改辦的包飛揚副主任,他是來咱們北河石化指導工作的!」
「那關我屁事?」周德勝囂張地說道:「小子,你記住了,在雙塔這一片地方,供不供電,給誰供電,那都是我周德勝說了算,別說你就是省裡一個小小的副主任,就算你讓省長、省委書記來,也沒有用。」
「停電,馬上就停電,等我什麼高興了,再給你們供電,哈哈——」
周德勝發出一陣狂笑,這時候,門口突然響起一聲斷喝:「周德勝,你放什麼屁,誰給你的權力讓企業停電?」
「罵的,你又是哪根蔥啊,老子說給誰停電就給誰停電,天王老子也管不到。」周德勝大聲叫囂,不過最後一句話突然戛然而止,他有些驚恐地向門口看去,只見一個神態威嚴的中年幹部大步走了進來,滿臉怒容。
這張臉他太熟悉了,赫然正是北河市電力局局長趙誌慶,電力系統相對地方政府保持著較大的獨立性,趙誌慶就是北河電力系統的老大,說一不二,非常強勢。
「趙、趙局,您、您怎麼來了?」周德勝心裡一陣慌亂,連忙解釋說道:「趙局,我、我剛剛不知道是您,說錯了話,我該死。都是因為這幾個人太囂張了,讓我氣昏了頭。他們竟然用省裡的名義,要干涉我們電站的檢修工作,這、這不是外行領導內行,瞎指揮嘛!」
趙誌慶很強勢,也非常護短,整個北河電力系統幾乎被他經營成了獨立王國,地方政府根本影響不了。所以周德勝並不擔心自己剛剛放出的那些話,甚至還想要借此轉移視線。
「你周德勝才是瞎指揮!」趙誌慶突然飛起一腳,將周德勝踹回到沙發上:「看看你都成什麼樣子了,身為黨員幹部,竟然到這種烏煙瘴氣的地方,幹那些混蛋事情,簡直就是混蛋透頂。」
「包主任是省裡的領導,負責省能源系統的改制工作,他指揮你怎麼了,他指揮我也是應當,你算個屁。」
周德勝頓時愣住了,甚至連身上的疼痛都忘記了。他實在想不明白,一向護短的趙誌慶這一次怎麼了,竟然一反常態,幫助外人打壓自己手下的人。
不應該啊,別說省裡一個副處長,就是副省長,趙誌慶也頂撞過,怎麼就對包飛揚這麼個乳臭未乾的小傢伙另眼相待呢?
周德勝還沒有想明白,突然看到趙誌慶身後走出一個人,來人拿出一張紅頭文件在他眼前晃了一下:「周德勝,我是省電力廳紀檢委副書記於鵬,經過我們的調查,發現你有嚴重的瀆職、索賄和以權謀私,省廳紀檢委要求你在規定時間、規定地點將問題交代清楚,請你馬上跟我們走。」
「啊!」
周德勝身子一軟,一屁股坐到地上:「省、省廳紀檢委……你們是不是弄錯了?」
周德勝一陣發蒙,眼前一陣陣發黑,省廳紀檢委,應該主要審查省電力系統副處級以上幹部,也就是至少是北河市電力局副局長這樣的幹部,他一個小小的供電站站長,不過是科級,竟然讓省廳紀檢委副書記親自出馬,可真是看得起自己啊!
不,自己在省廳的眼裡就是個小角色,省廳紀檢委副書記出馬,肯定另有原因,十之**就是為了包飛揚。周德勝這個時候才反應過來,包飛揚才是那個不能夠得罪的人。
「不不不,你們弄錯了,我沒有索賄,沒有……」周德勝陷入極度的恐慌當中,李繼儒不過是被調到扶貧辦,或許還有東山再起的機會。如今站在他面前的可是省廳紀檢委的人,進了紀委還能夠完整無缺出來的,似乎還沒有聽說過,更何況他也知道自己屁股底下並不乾淨。
「周德勝,你不要狡辯,更不要抱著僥倖的心理抗拒執法,我們調查你,是已經掌握了確鑿的證據。」於鵬厲聲喝道,然後將手一揮:「把人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