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飛揚聽到這話,不由得差點氣樂了。剛才小平頭那幾個人在軟臥包廂裡騷擾上鋪那個女孩兒的時候,也不見乘警出現。現在自己動手把小平頭那幾個人趕走之後,這兩個乘警卻出現了。不過呢,包飛揚並沒有什麼特殊的表示,他不動聲色地從包裡翻出身份證,遞給了這兩個乘警,先看看這兩個乘警要搞出什麼花樣再說。
那個強壯的乘警,仔細翻看了包飛揚的身份證,包飛揚的身份證是在天源市時候辦的,調到西京市之後並沒有去更換身份證。這乘警看到面前這個男人,原來是天源市的人,這下就好辦了。只要不是西京市的人,雖然能夠弄到軟臥車票,想來也不會是多大的人物,他頓時心裡大定,立即威嚴地說道:「你叫包飛揚,是吧?我懷疑你有前科,是我們鐵路刑警通緝的一個慣犯,請跟我們走一趟。」
包飛揚一聽,氣得肺差點沒當場爆炸。真他娘的,這是什麼事兒?自己腦門上也沒貼著慣犯倆字兒呀?這個警察竟然毫不猶豫地給自己扣上一頂流竄犯的罪名,真是豈有此理!不過,小平頭雖然沒有出現,但是兩位警察後面的那幾個人裡面有一個是剛才跟著小平頭一起過來的,只不過當時是站在軟臥包廂外邊。這個時候包飛揚已經可以確定,這兩個乘警一定和小平頭那夥人有關係,小平頭被自己趕走後,去找了這兩個乘警過來幫忙。這兩個乘警身後那個面容陰鬱的人,說不定就是小平頭口中說的「老大」。
明白了大致怎麼回事,包飛揚心裡就拿定了主意,他看了看眼前這個強壯的乘警。嘴角掛著一抹微笑說道:「警察同志,我想問一下,你們警察是不是都以貌取人?雖然我長得有點對不起二位,可你們這種做法也真讓我見識了。」
到了這份上,包飛揚還沒忘記諷刺人。說完前面這番話,包飛揚臉上的笑容倏地一收,臉色就沉了下來,嚴肅地說道:「既然你們是來辦案的,請出示你們的警官證。」
那個乘警沒想到面前這個年輕人,竟然沒有絲毫的膽怯。還提出看自己的警官證。兩個不由相視了一眼。那個強壯的乘警冷笑了一,心中暗道想看老子的警官證,也好。老子就給你看,先讓你小子跳一跳,這時候你跳得越歡,等一會兒被收拾的就會越慘!他掏出自己的警官證,把它遞給包飛揚。包飛揚接過來仔細一看,警官證是真的,原來這個警官的名字叫王二壯,果然人如其名,不但是個二,還是二中之王。怪不得說話都不帶過腦子的。
包飛揚仔細看完,然後不慌不忙地把警官證放進了自己的口袋裡,說道:「王二警官,你這警官證暫時放在我這裡,讓你們的列車長到了終點站的時候,親自來拿。你們請回吧,對了,請把身份證還給我。」包飛揚的語氣中,充滿了一種說不出的威嚴。
那個叫王二壯的乘警沒想到面前這個年紀並不大的男人,竟然敢沒收了自己的警官證,而且那氣勢透著一種逼人的強勢,心裡也是一涼。難道這人大有來頭?否則的話,態度絕對不敢如此強硬啊?難道說自己這次瞎了眼,真的碰到了硬釘子?
想到這裡,王二壯不由得態度一軟,連忙說道:「這位同志,我們搞錯了,你的身份證我們還給你,你還是把警官證還給我吧,我們還要到別的車廂查巡。」
能坐高級軟臥的人,一般都是有點來頭的,雖然背後那個陰沉的年輕人自己惹不起,但是眼前這個青年似乎也不是善茬,如果自己因此得罪了別的人物,搞得不好,連自己的飯碗都要丟的,這個叫王二壯的乘警立即明智的作出的決定。
「呵呵,好吧,看在你對工作還很盡責的份上,這警官證我就不替你保管了。」包飛揚也知道這兩個乘警有不得已的苦衷,既然他們兩個服了軟,包飛揚也無意一定要去追究這兩個乘警的責任。畢竟他們兩個也是小人物,被捲進來其實也很無奈。於是他接過自己的身份證,順手把警官證還給了王二壯。
王二壯接過警官證,連忙向包飛揚點了一下頭,帶著另一個乘警,灰溜溜地離開了。
這時,站在門口看著這一切的那個陰沉的男人,突然舉手鼓了幾下掌,不知道是為包飛揚的精彩表演喝彩,還是為王二的狼狽而逃鼓掌,反正這個小子的眼裡儘是不屑。
包飛揚坐在沙發上,對著那個陰沉的男人說道:「這位想必就是剛才那幾個口中的老大吧,有什麼事進來說吧。」
包飛揚主人的派頭擺得十足,他不知道這夥人是什麼來路,但這夥人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麼背景,這就好比兩人都不知道對方的底牌,現在賭的就是一個氣勢。
那個陰沉的年輕人走了進來,並沒有坐下,而是冷冷地說道:「這位朋友,請問在哪裡高就。」
「高就談不上,只是混飯吃。」包飛揚隨意地笑了一下。
「呵呵,不過這位朋友,現在這個社會,講的是實力,沒有實力,如果冒然去上演英雄救美,往往會死得很難看的。」看到包飛揚那副神情,這位陰沉的年輕人也猜不透包飛揚是何方神聖,竟然敢壞了自己的好事,不過,在沒有弄清對方的底牌前,他並不想輕舉妄動。
「是嗎?不知閣下如何稱呼?」包飛揚望著那個年輕人,玩味地笑了笑。
年輕人陰沉的點了一下頭,「鄙人王曉泉。」
王曉泉?西京著名的花花公子,包飛揚還是聽塗小明說過,這小子簡直就是當代西門慶。仗著自己老爹和舅舅的關係,作惡不少。號稱在西北省沒有擺不平的事兒,故而被一些人尊稱為「平哥」。其實看他那樣子,愣頭青一個。叫做青蘋果還差不多。
「哦,我叫包飛揚,王先生是吧,不過這個姓張的姑娘,是我的遠房表妹,今天我們表兄妹好不容易聚在一起,確實不希望有人打擾,這樣吧,今晚你們的夜宵算我請客,也算是代我表妹就以往的不懂事向王先生陪個不是。怎麼樣。王先生。給我一個面子。」包飛揚的表情仍然是十分自然,雖然說王曉泉在西京市有點勢力,但是在他包飛揚面前又能算得了什麼?別人怕他。包飛揚可不怕他。他平靜地望著臉上全沒有一點畏懼。
見包飛揚平靜地望著自己,臉上沒有一點畏懼,王曉泉不由得眉毛輕揚,臉上冷若寒霜,說道:「先生,如果我今晚一定要讓你表妹陪我呢。」
「呵呵,王先生,這就讓我有點為難了,我知道王先生能耐不小,不過。有一句話,我還得提醒一下,有的人不是你能惹得起的,記住這句話,對你有好處。」包飛揚冷笑了一聲,說道。
既然打定主意今晚幫姓張的小姑娘一把,包飛揚也就做好了最壞的準備,就面前這些人,他並沒有放在眼裡,況且現在還是在西北省地界,還怕這些人翻出浪來?
「你在威脅我?」王曉泉不喜反怒,想他在西京市裡,只是隨便吼一聲,別人就會嚇得抖上兩抖,只有他威脅別人的份,還沒有遇到過別人威脅自己,這時聽到包飛揚這話,頓時感到十分的好笑。
「就算是威脅你,又咋了?」包飛揚淡淡一笑,從煙盒裡磕出一支煙叼在嘴上,並不急著點著,而是以煙卷做道具,大馬金刀地坐在臥鋪上,輕蔑地看著王曉泉。
不說包飛揚從鼻子裡哼出的那幾個字,就這姿勢,王曉泉就想當場把他踩到腳下,然後惡狠狠地吐上幾口。不過剛才小平頭回來那狼狽樣,他還記憶猶新,萬一自己發飆被這小子整趴下,那就更得不償失了。不但張曉雲弄不到手,說不定這小子下手沒個輕重,自己被弄出個殘疾出來,自己的後半生在輪椅上度過,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王曉泉吃不準包飛揚的來路,他在心裡轉了幾個念頭,這火車上並不是西京,如果冒然行事,又怕面前這個人真的有什麼來頭。而且能買高級軟臥票的人,想來也不是簡單的人。
「好吧,這位先生,既然張曉雲是你的表妹,你打了我的人這事,就算揭過,不過她可是我的未婚妻,你總不能阻止我們小倆口說一說親熱話吧。」王曉泉露出一絲假笑,陰險地說。
看來這王曉泉還是不死心,包飛揚知道要讓這幾個人知難而退,怕是不容易了,況且車上的乘警和他們關係也不錯,看來他們是有恃無恐啊。
「呵呵,」包飛揚冷笑一聲,說道:「笑話,我表妹有男朋友,我還能不知道?就你長得模樣,想冒充我男朋友,也太高看自己了吧?總而言之,我為了對我表妹負責,我不能讓她跟著你去。你也甭廢話了,請便吧。」
既然這王曉泉還不死心,包飛揚也不想和他再客氣了。
「他的,你以為你是誰啊,竟然對平哥這樣說話,信不信老子廢了你。」那個剛才來過一次包飛揚包廂的小伙子,眼睜睜地看著小平頭受了那麼大委屈,氣還沒有順過來,看到包飛揚竟然這樣不識時務,竟然敢對王曉泉如此無理,頓時怒吼道。
誰知包飛揚看都沒有看他一眼,而是望著王曉泉,冷冷地說道:「先生,你的手下都是像他這樣沒有素質的人?」
王曉泉聽了包飛揚這話,眼睛瞇了一瞇。他雖然心中對包飛揚恨地要死,卻也知道不能現在動手,即使要動手也得等自己離開軟臥包廂之後,否則包飛揚的身手,自己可是純粹要充當人肉沙包。於是他就伸手阻止身後那個小伙子,讓他不要輕舉妄動,冷冷地對包飛揚說道:「先祝你好夢,後會有期!」然後轉身帶著他的手下一起離開了軟臥包廂。
包飛揚看到這些人走後,他關上了門,對上面的女孩說道:「我說老鄉,你叫什麼名字?這個王曉泉,到底是你什麼人?你們是什麼關係?可不可以給我說說?」
今天晚上自己出手,確實有點英雄救美的味道,不過,既然這事現在暫時消停了,他還是得把情況弄清楚,自己這一插手,那個叫王曉泉的肯定不會罷休的。
張曉雲聽到包飛揚這話,頓時臉上露出膽怯的神情,看了包飛揚幾眼,壯起膽子說道:「大哥,我叫張曉雲,這個王曉泉就是個流氓,在西京市赫赫有名,人稱王大公子,也有不少人叫他平哥,他和他的一幫狐朋狗友,仗著有權有勢,不知禍害了多少女孩,我哥哥在西京市教育局工作,為了有個照應,我高考的時候,就填了西京表演藝術學院,誰知道有一次吃飯的時候,在桌上遇到了他,從此這個王曉泉就……」
原來,這王曉泉無意中看到張曉雲,一下子驚為天人,於是隔三岔五跑到藝術學院送花,起初的時候,張曉雲還為王曉泉的誠心所感動,可是,後來聽到她的一個好朋友告訴她,說這個王曉泉,是西京市有名的花花公子,仗著家裡有權有勢,常常欺男霸女的,更為可惡的,竟然把一些不諳世事的女孩,騙到他們在城西的別墅裡,開什麼舞會,至於少女**的事,對他們這夥人而言,更是家常便飯。
張曉雲是一個學生,不想在學校談戀愛,聽到這些,頓時嚇得內心狂跳,然後就開始躲避這王大公子,王曉泉在感覺到張曉雲的變化後,就讓人到學校來威脅她,不過這張曉雲不出校門,王曉泉倒不好在學院裡強行動手,於是,就找了一個某部門的幹部,替他到張曉雲的哥哥那裡假裝說媒,張曉雲的哥哥張俊華聽到這個幹部說有個**他的妹妹,心裡十分高興,就打電話把妹妹叫回來,向她說了這件喜事,張曉雲怎能不清楚這是王曉泉的意思?自然急得不得了,無奈之下,向哥哥說了詳細情況。
張俊華一聽那個**竟然是王曉泉,頓時傻了眼,看到妹妹哭哭啼啼的樣子,當下心裡也是無奈,就只好通過關係讓王曉泉回學院辦了一個休學的手續,準備回中江去躲一陣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