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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90番外 情逢對手14——最後的對決 文 / 殷千城

    「狸貓,既然你沒死,就沒容易死的機會了……」他冷笑著朝她靠近,眼底的嗜殺和冷意越發濃烈——對於組織的背叛者,都是格殺勿論!只是死的方式有所差別!

    本來,只是想把她推入毒蛇的籠子滅口,現在看來,這種死法未免太便宜她了郎!

    既然她自己送上門來,就別怪他們讓她死得難看!

    大掌用力地揪住她的長髮,他狠狠往上一提,將她整個人都拽了起來。他不理會席安安吃痛的低呼,冷冷地嘲諷:「狸貓,我們這麼多年對你也不錯,你怎麼就……像你哥哥一樣不開竅呢?」

    原本掙扎的身體聞言不由一僵開。

    席安安震驚又愕然地瞪向他:「什麼意思?」

    哥哥也「不開竅」是什麼意思?哥哥不是初始任務的時候,因為意外犧牲的嗎?所以她才會接替哥哥的位置,走到了今天……難道裡面還有其他的真相?

    「等你死了,你直接下去問你哥哥!」那人低喝,揚手猛地一掌扇上席安安的臉頰——

    「啪!」

    一聲脆響,她白皙的臉上頓時浮現五根清晰的指痕。

    席安安被他這記大力扇得半張臉都不禁發麻,頭也歪到了另一邊,但是她垂在身側的手卻依舊緊緊握拳,毫不服輸地瞪上他:「我哥哥……到底是怎麼回事?」

    「呸!」那人不屑地低喝,還想繼續打她,這次席安安的動作卻更快——

    她猛地從桌上的果盤裡抽出水果刀,狠狠地抵住對方的脖子,雙手都微微有些顫抖,幾乎是用喊的在說話:「我哥哥到底是怎麼回事!!給我說實話!!!」

    哥哥一直是m組織的得力干將,他們都說他「死得光榮」,難道不是真的嗎?

    「他是在一次……」被銳利的刀鋒抵著脖子,那人不禁也怕了,不敢大口的喘息,生怕席安安用力過猛會割破他的皮膚。他試圖用一貫的那套說辭說服她,但是才剛開個頭,就被席安安大叫著打斷——

    「我要聽真相!」

    聲音高了八度,力量也大了幾分。

    鋒利的刀刃往裡用力地暗了暗,那人頓時感覺到脖子上的皮膚一陣刺痛,有液體緩緩地從脖子上留下……該死的!肯定是被她割破皮了!!!

    他恨恨地想著,很想當場殺了席安安,卻又不敢輕舉妄動,目光只能迅速地瞟著,終於鎖定住放在茶几下面的某個小盒子——這是組織剛從生物實驗室偷回來的新型試劑樣品……

    「你先把刀拿開一點點,我告訴你!我什麼都告訴你!」他敷衍著出聲,說話的同時,身體往旁邊蹭了蹭,試圖挪開位置,能夠夠到茶几下面的小盒子。

    「說啊!」

    「你哥哥,六年前想離開組織,你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但是他又堅持,所以上級就派他去完成了一項根本不可能完成的任務……」他緩緩地說著,努力轉移席安安的注意力。

    她的哥哥,不過是組織六年前借刀殺人解決掉的對象罷了!

    但是席安安聽得全身發冷,小臉蒼白一片,自己堅持多年的認知在瞬間轟然倒塌——她一直認為m組織很好,哥哥為其奮鬥到死,所以她才會接替哥哥的工作……

    沒想到……

    她為殺哥哥的仇人工作了六年?

    助紂為虐了六年!!

    「當時啊……」對方故意放緩了嗓音,趁著席安安愣神的時候,陡然猛地往旁邊一撲,快速地夠到了那個盒子……

    此時,遊戲廳的外側,南宮瑾城帶著一群人剛到。

    人員混亂的外廳人員都被這些荷槍實彈的軍~人嚇住,連籌碼都來不及拿,便匆匆忙忙地逃走。南宮瑾城懶得理會這些人,抬腳徑直朝著vip通道過去……

    「長官,不知道……」守門的工作人員扯著一臉笑容迎上來,臉上有些為難,還沒來得及正式開始阻止——

    「滾!」

    南宮瑾城冷哼一聲,同時把那長相陰柔的男工作人員踹到了一邊。

    「誒,你怎麼……」

    「怎麼打人呢?」

    「……」

    對沒想到南宮瑾城會上來就動手,圍觀的人不由驚呼出聲,頓時有其他工作人員咋呼著奔跑:「趕緊去通知老闆!」

    而南宮瑾城踏入vip長廊通道——

    如入無人之境!

    ********

    「碰!」

    茶几下的盒子被他猛地翻到在地,裡面的冰塊連同著一根注射器,一併滾落在地上。那人迅速地拿起其中的注射器,猛地揚手,在席安安反應過來之前,直接扎入了她的手臂。

    「啊!」席安安驚呼出聲。

    她的反應也不慢——身體快速地往旁邊一躲,她用距離躲開了他推藥的動作,也讓注射器脫離了他的掌控。然後她猛地將它從手臂上拔下來,轉而刺入對方的手臂上,直接一下子就把藥推了進去!

    淡藍色的藥液一推而空。她只被注射了小半支,他則被注入了大半。

    「你!」

    「要死一起死!」席安安咬牙,甩開注射器,再度用刀抵住他,幾乎瘋狂,「當時是誰決定要害死我哥哥的!說!」

    一陣陣的寒意從手臂開始,一層層的蔓延進入四肢百骸,席安安的手更加抖得厲害。她不知道剛剛那個藍色的藥水是什麼?她現在只覺得全身發冷!

    再看對面那個穿著白t恤的男人,他的下唇也呈現受了凍的白色,且微微顫抖著。

    「反正不是我的主意……」

    他搖著頭否認,反正是不打算再說了、

    席安安怒急,想要真一刀割下去,手卻抖得根本沒有力氣,而房門也在下一秒,猛地被人從外面踹開——「碰」地一聲巨響,門扉上頓時出現了個破洞。

    「狸貓?」下一秒,她便聽到了他的聲音,眼中莫名地湧上一層濕意。

    像是孤軍奮戰到最後一秒的人,終於等到自己的戰隊,她不必再強撐,不必再堅持!

    「我……」席安安開了口,聲音卻莫名地帶上了一層哽咽,她回頭看向南宮瑾城,手上則指著那個男人,「他知道!這個人是聯絡人,他什麼都知道!」

    那人的目光驚恐地看向南宮瑾城,當和他冰冷的視線相對時,瞬間轉為絕望。

    完了,落在南宮瑾城手裡,他徹底完了!

    「帶走!」南宮瑾城冷冷地命令,同時交代,「我這家遊戲廳的老闆也一併帶走!」他寧願多查幾個人,也絕對不能容許任何漏網之魚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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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包間裡的人很快被清空了,只留下他們兩個。

    南宮瑾城打量著這個房間,除了角落裡一個奇怪的注射器,他什麼也沒有發現;席安安癱軟在地上沒有起來,她只覺得全身的力氣都被抽空,身上好冷,視線模糊。

    「受傷了?」他巡視完一圈,才發現她癱坐著沒起來,這才蹙著眉走近,納悶著問了一句。

    「沒有……」席安安擺擺手,嘗試著爬起來,剛站到一半卻又跌坐了回去。她索性就坐在地上,苦笑著抬頭仰望他,「你怎麼不讓人把我一併帶走?」

    有人落網,她的利用價值也就到此為止了。

    南宮瑾城愣了愣,她這個問題問得他委實有些錯愕!剛剛命令下屬帶人的時候,他絲毫沒有考慮把她帶走,好像是——她應該由他親自帶走。

    「好了,走吧!」南宮瑾城搖頭,主動把這種莫名的思緒從腦海中驅趕出去。他走到她身前伸手,見她依然不動,半開玩笑地補充,「怎麼……你被嚇得腿軟了?」

    「恩……是啊……」

    她頹然地低歎,話音未落,只覺得身子一輕。南宮瑾城竟然俯身,雙臂直接撈起了她,將她抱在懷中……

    「走了!」硬邦邦的語氣,聽在席安安耳朵裡,卻是又甜又澀

    車子一路駛回南宮瑾城的公寓,到達公寓樓下的時候,席安安已經在副駕駛上睡著了。

    她覺得全身都沒有力氣,頭一陣陣地疼,身上一陣陣地發冷……就像發燒的先兆,她終於在這種難受的煎熬中睡了過去。南宮瑾城沒打算吵醒她,他繞過了車子主動去抱她。

    她很瘦很輕,他輕而易舉地將她納入懷中,看著她緊蹙眉頭的睡顏,微微有些心疼……她好像,和他之前見到的很多女人都不一樣!明明那麼弱,卻還要單槍匹馬地去鬥!

    讓人不忍的送死行為。

    「哥哥……」她在睡夢中無意識地低喃,雙手揪緊了他的衣襟,整個人都本能地往他懷裡蹭,「哥哥……不要走……哥哥……對不起……我一直都不知道……」

    她還在絮絮叨叨地說些什麼,南宮瑾城沒有聽清。

    他緊摟著她上樓,她貼在他的胸口,他能感覺到她的溫度,以及……濕度。

    哭了?

    南宮瑾城納悶地低頭,接著電梯裡的燈光,看到她眼角隱隱發亮的光澤。他蹙了蹙眉,就這麼靜靜地看著,直到電梯的門打開,他才艱難地別開眼繼續往前,只留下一聲無奈的歎息……

    *******

    打開屋門,南宮瑾城不由一愣。

    誰弄的?

    原本乾淨整潔的公寓,此時被大片火紅的玫瑰點綴著,整個屋子都被佈置成一片玫瑰的花海——桌上放著玫瑰的花骨朵,地上鋪著玫瑰的花瓣,不止廚房和客廳這樣,就連他的臥室也是這樣……

    到底是誰塞這麼多「亂七八糟」的東西進來的?

    南宮瑾城低頭望了望懷裡的女人,但是很快就否決了自己的猜想:不可能!她不會做這種無聊的事!

    這樣鋪撒著佈置整個屋子,他要打掃多久?他的地方是從來不准清潔的鐘點工進來的,這是誰惡整他?

    ******

    當務之急,先是安頓好她,然後再「整理打掃」。

    沙發上鋪滿了玫瑰花瓣不好放人,他想了想,索性折回臥室,將她放在了自己床上。南宮瑾城也是在把她放下之後,才發現了她的異樣——她像是生病了,臉色蒼白得厲害!

    她的額頭上出了一層薄汗,體溫卻是冷得厲害。原本嫣紅的嘴唇退成淡白色,雙唇微啟,整個身體蜷縮成一團,像是在打著寒顫……她發燒了?

    南宮瑾城抬手,在她的額頭上探了探:不燙,很涼。

    「狸貓?」他輕聲叫她,她只是眉頭皺了皺,沒有任何其他反應,依舊毫無意識地睡得很沉,於是南宮瑾城頓了頓,又叫出了她的真名,「席安安?」

    依舊是毫無反應。

    南宮瑾城無奈,鬆開她想要去找藥,她卻在這個時候依偎上來,小手纏上他的胳膊,整個人本能地蹭到他的身上,喃喃地低語:「不要走……」

    「席安安?你醒了?」他面色一喜地叫她,卻沒有任何的回應了。

    她只是無意識地粘著他,整個人都任性地往他身上貼,弄得南宮瑾城先是無奈,最後實在掙不開,臉都窘得微微發紅……算了,纏著就纏著吧!

    「我冷……」他不再掰開她,席安安卻是得寸進尺,小臉貼在他的胸膛上,蹭得南宮瑾城都不得不歪下身子,任由她爬到他的身上,「我好冷……」<

    這種柔軟依戀的感覺,南宮瑾城是第一次遇到。

    他原本以為自己會厭惡這種對方虛弱的模樣,但是身上趴著個席安安,他突然就推搡不開,也不想推開她。聽著她一聲聲地喊「冷」,南宮瑾城的心也一點點柔軟下來,終於長長地喟歎出聲,撩過一旁的被子蓋在彼此身上,就這麼靜靜地擁著她……

    「這樣就不冷了……」他附在她耳邊輕輕地哄,像是應付孩子那樣,鮮有的好脾氣。

    「我冷……」她一句句地重複,直到南宮瑾城收緊懷抱,她才漸漸安靜下來,小臉貼著他的胸口,緩緩地出聲,「對不起……我一直不知道……」

    「知道什麼?」

    明知她這是夢中囈語,南宮瑾城卻還有一句沒一句地回應著她。

    「我一直不知道……」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聽不到南宮瑾城的提問,只能一遍遍發洩著心底的絕望和愧疚,「對不起……哥哥……」

    聽到「哥哥」兩個字,南宮瑾城的動作不由一僵。

    他像是在這個時候才驟然回神,發現他躺在被子裡摟著她的姿勢,是……那麼不合適!

    理智回歸,他想鬆開她,卻又不忍心丟下她一個人……

    周圍都是一片玫瑰的花海,床下散落著星星點點的玫瑰花瓣,空氣中都瀰漫著濃郁的玫瑰花香……是不是正因為這樣的情境,所以才會讓人產生異樣的情愫?

    南宮瑾城沒有細想,也沒有時間細想,只是一下下地拍著她的脊背安撫,心中的複雜越來越濃烈——

    她把他當成哥哥了;

    他卻在這個時候對她有了異樣的感覺……

    這一晚上,南宮瑾城過得相當煎熬。

    她的體溫一整夜都很低,一直沒能升得上去,退燒藥自然是用不上的了!南宮瑾城不懂醫,但到了凌晨五點見她還是難受,終於忍不住起身,送她去醫院。

    當然其中也有某個原因——

    他不想再抱著她待下去了!

    時間越長,他的思維就越清晰……

    有些事情,他是不會放任自己的潛意識去做的!

    該克制的……就該好好克制。

    ************

    醫院。

    他將百般不情願,並且鬧脾氣的她交給醫生,還沒等到檢驗的報告出來,口袋裡的電話卻先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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