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家占愛·總裁,放過我!,151傻瓜,我回來了5000+
「送他去醫院……」舒沐晚在片刻的失控後迅速恢復正常,她的小手顫抖著,緊握住他冰涼的手掌,啞聲支配同樣驚呆了的眾人,「……馬上。舒愨鵡琻」
他這樣,她只能把所有的情緒都壓制下來。
她的目光始終追隨著他,儘管他聽不見,她依舊喃喃地給他保證:「我會陪著你……」所以,南宮墨,請你一定要堅持住!
徹夜未眠磧。
冷風灌入醫院的走廊,舒沐晚一言不發地坐在走廊的長椅上,安靜得讓翌雷都看不過去……他終於忍不住站起身,脫下自己的外套遞給她,嘟噥著安慰:「墨少不會有事的。」
醫生還在處理傷口,雖然被水庫的碎石撞得比較厲害,但據說都是皮外傷,應該不會有生命危險。
「我知道。」舒沐晚自嘲地扯了扯唇角,擺了擺手謝絕了翌雷好意的外套,起身朝病房的方向望去,卻只能看到醫生忙忙碌碌處理傷口的背影,「我只是很意外……侏」
「意外什麼?」
「他對venki……」舒沐晚喃喃地開口,鼻翼間沒來由地酸澀,「……原來那麼好。」
她突然就覺得對不起南宮墨了:在今天他出事之前,在今天黃昏的時候,她甚至還懷疑他,質疑他對venki的父愛……可原來恰恰是相反的!南宮墨,你為什麼不早說?
「可墨少救上來的不是venki啊!」翌雷不忿地感歎出聲,想到這裡又不免覺得惋惜,在一旁嘀嘀咕咕的抱怨,「那個唐堯有很深的心理學功底,墨少之前就說過他不好對付……救了個無關痛癢的小孩,不過總算是救了個人……」
翌雷的嘀咕,舒沐晚幾乎都沒聽進去。
直到走廊上響起紊亂的腳步聲,兩人才被這陣嘈雜驚擾,紛紛看向聲源——是一個頭頂微禿、西裝革履的中年男人,和一個衣著華麗的中年女人,兩人的眼眶都是紅紅的……
「就是他們麼?」中年女人抓著旁邊的護士激動地問,在得到點頭肯定的答覆時,哽咽著朝舒沐晚的方向衝過來,「謝謝你們!謝謝你們救了我兒子!」
她激動得淚流滿面,差點要當場給舒沐晚跪下:「我……我就這麼一個兒子……我三十五歲才有的他,要是他死了……我也跟著一起去了……」
旁邊的中年男人也是頻頻點頭,目光中充滿謝意。
「……沒什麼,舉手之勞。」舒沐晚扶著哭到癱軟的中年婦女坐好,微微一笑,「真正救了你們孩子的人……不是我。」是南宮墨,他還在裡面……
「是是是,我知道還有個年輕人……」中年女人連連點頭,一邊說著,一邊站起來作勢要往南宮墨的病房走,被舒沐晚連忙攔下——南宮墨還沒醒,她不能讓他們見!
更何況,他們要是知道:南宮墨的本意並不是救他們的孩子,該有多麼難堪?
而顯然南宮墨是絕對說得出來的人。
「對了,你們的孩子怎麼樣了?」為了扯開話題,舒沐晚順勢問了一句。她看著面前這對夫妻,不禁覺得同情:雖然他們的外表不屬於質樸型的,但也應該是老實本分的生意人……唐堯為什麼偏偏找上這樣的人家?
他完全就是人渣!
「孩子沒事,就是嚇壞了,我已經先送他回了家。」一直沉默寡言的中年男子這才開了口,他感激地衝著舒沐晚點了點頭,動作卻又突然一停,想到什麼似的,擦了擦眼睛……
是不是看錯了?
她莫非是……
「……真的很感謝你們。」他不動聲色地開口,試探著詢問舒沐晚,「能不能……給我們留個名字?」
「啊?這個……不用了吧。」舒沐晚為難地擺了擺手。
也就是在這時,醫生拿著病歷走出來,對著人群詢問:「哪位是舒沐晚小姐?這裡還需要辦個手續,簽字……」
「來了!」
她怠慢不得,立馬跑向了醫生,卻沒有發現,剛剛的那個中年男子,眉頭不由自主地皺了起來,眼底在瞬間浮現太多的不可思議——他剛剛就覺得她長得像記憶中的某個人!
而且,她姓「舒」?那舒文……和她是什麼關係?
他開始不敢想像:舒文當年帶著女兒離開唐家,後來又「背棄」唐家……那個女兒,是不是沒像傳言一樣說死了?會不會就是眼前的這個?太不可思議了!
如果舒文的女兒還活著,那他們老一輩的凝聚力,就又回來了!
****
當然,此時的舒沐晚,並沒有對這對夫妻留下什麼深刻的印象,她更不知道其中某些複雜的關聯——
唐堯選中那個孩子,並非偶然,這是唐家「不安分派」的某個後代;
眼前的這個中年男子,曾是舒爸爸的朋友;
「舒文的女兒」,成了「不安分派」的希望,是他們凝聚的原動力……
「腦部受到過劇烈的撞擊。」一番治療過後,這是醫生給的診療結論,「沒有生命危險,但是近期……有可能會出現腦部受創的併發症……」
腦部受創的併發症?
舒沐晚不明白。
「片段性失憶、個性突變……」醫生說了一大通事例,讓舒沐晚聽得越來越心情沉重,在她臉上的血色盡失時,醫生才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那些都是最壞的結果,放心……」應該不會那麼巧!
「……我進去看看他。」舒沐晚點點頭,盡量克制著自己不去往壞的方面想,抬腳步入他的病房……
病房的環境比較昏暗,只有一盞壁燈亮著,柔白的燈光照亮了他潔白的被面。
南宮墨正安靜地躺著,高大的身軀一動不動,頭上蓋著一塊紗布,俊臉上也有點點的烏青……她的南宮墨,就這樣傷痕纍纍地,躺在她的面前。
「還疼麼?」她無聲地在他床畔坐下,小手擠入他寬大的掌心內,「南宮墨……我很擔心你。」
擔心他傷痕纍纍的身體,擔心他變化不定的情緒……
他們什麼時候才能活得簡單安逸一點?
他的雙眸緊閉,還在沉睡之中,舒沐晚用空出的另一隻手,緩緩地撫上他的眉眼,帶著濃烈的貪戀,一點點描摹著他的臉型……不要失憶,不要個性突變,好不好?
那些狗血的劇情,放在她身上,真的承受不起。
一場個性的突變,他們分開了四年……他們還有幾個四年可以蹉跎?誰又知道下一個四年會怎樣?
*****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東方透出淡淡的魚肚白,漸漸晨曦微露。
舒沐晚在他床畔守了一夜,到了早晨的時候,才忍不住趴在他的床側睡著了……她做了個夢。在夢中,她也是拚命追逐著他,而他卻始終留給她一個孤傲的背影。
南宮墨,別這樣。
她不甘地低喃,在夢裡竭力追趕,終於牽上他的手,卻沒有得到他的回應,她就這樣一廂情願地握著他,跟著他的腳步……
你回應我一下也不行嗎?
「你回應我一下也不行嗎?」
夢境和現實重合,她在無意識的淺眠中,喃喃地說出這句渴求,然後便真的感覺到手上的力道陡然一緊……在夢中,以及在現實中,完全同步!
她猛地清醒過來
「你醒了?」對上一雙清明的雙眸,舒沐晚頓時睡意盡失,她欣喜地叫出來,連忙站起身,「我去幫你叫醫生。」
他的五指卻猛然一緊,扣住她的小手用力一拉,將她再度拽回。
舒沐晚原本就睡得兩腿發麻,冷不防地被他往前一拖,整個人都不由踉蹌了一下,正好跌入他的病床,壓到了他的傷口——她驚呼一聲,清楚地聽到了他吃痛地抽氣……
「對不起對不起!」她連忙撐著被面起來,想要從他身上退離,卻被他強行拉住,執拗地留在身前。
他並不說話,只是這樣安靜又複雜的看著她。
「怎麼了?」她望入他湛然若海的眼底,卻看不透裡面參雜的情愫,於是心中的忐忑更甚,幾乎想到一個無比狗血的問題:他還認識她嗎?他還知道自己是誰嗎?
「你別走……」他啞聲開口,昏睡了一夜的嗓音低沉瘖啞,「讓我好好看看你。」
四目相對,舒沐晚只覺得熟悉又陌生。
「你現在……還有沒有什麼不舒服的?」這樣的注視讓她沒來由地覺得尷尬,靜候了良久,也不見他有開口的打算,舒沐晚只能先行出聲,「或者要不要吃點東西?」
「你扶我坐起來,好不好?」他搖了搖頭,朝她微笑。
藉著她的幫助,他撐著床沿艱難起身,調整了一下呼吸,重重地歎了口氣……像是從一場漫長的沉睡中漸漸清醒,他整個人的精神都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
「坐起來幹嘛?」她安頓好了正想詢問,他的長臂卻從腰間環上來,直接她摟近,抱了個滿懷。
「……我想抱抱你。」他的回答,親暱得似乎理所當然
一場無話的相擁。
舒沐晚在他的懷抱里長久地不敢動,她的臉頰貼著他的胸膛,鼻翼間滿滿的都是他的清冽味道,這樣安靜又甜蜜的時光讓她貪戀,讓她沉淪,更讓她……奇怪!
平時的南宮墨,好像不是這樣的。
心跳在慢了一拍以後,徹底紊亂!她不敢動,心底卻越來越慌:抱著她的這個身體,還是南宮墨嗎?如果他不再是南宮墨,甚至不再認識她,她該怎麼辦?
就這樣長久地忐忑著,直到頭頂傳來他低沉釋然的嗓音——
「舒沐晚,我回來了。」
舒沐晚?
她的鼻子在瞬間泛酸,感激得幾乎掉下淚來:還好,沒有變……他認識她,他是知道她的……
「我擔心了一晚上……」她終於敢回應他的這個擁抱,小手緩緩地伸過去,抱住了他,「我怕你中了唐堯的陷阱,再也不回來了……我不知道該怎麼辦……」
頭頂傳來他清淺的嗤笑,他的懷抱更緊。
像是為了安慰她,更像是為了彰顯某條信息,他再度重複,低喃出這句話:「舒沐晚,我回來了……」
「南宮墨。」她吸了吸鼻子,同樣叫出他的名字。
環住她的手臂卻僵了僵,停頓了一秒鐘後,他突然問出來:「舒沐晚,你愛我麼?」
為什麼突然問這個?
在這個時候?在這裡?而且是由他親口問?!
這不合理!
「沐晚,我愛你。」就在舒沐晚疑惑之際,他已先行開了口,讓舒沐晚錯愕地從他懷抱中退出來,怔怔地看著眼前的人——他是從來不說這種話的!
她對上的,是一雙湛然澄澈的眸,眼底帶笑,帶寵溺,陌生而熟悉的溫柔——
「傻瓜,我回來了。」他的手掌撫上她怔然的小臉,「……是我。」
「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