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康接通電話,蔡圓的聲音從手機裡面傳了出來:「小王爺,你在閬苑嗎?」
「在啊!」楊康好奇,問道,「怎麼了?
「你過來,速度,我們在西花廳等你,快點,真是的,教授居然不在……」蔡圓大聲吼道。
「你怎麼了?」楊康很是好奇。
「別多問了,速度過來,你在外面磨蹭什麼東西啊?」蔡圓大聲吼道。
「哦,好!」楊康答應著,蔡圓是那種直性子,一向就是有什麼說什麼。
「莫老闆,好漢叫我過去,西花廳——你要一起嗎?」楊康問道。
「他們都在西花廳,走,一起去看看。」莫明說道。
「嗯!」楊康叫過郭胖子一起,當即向著西花廳走去,一邊走,他一邊問道,「莫老闆,西花廳有什麼名堂?」
他知道,斗古是放在東花廳,所以他壓根就不準備去看,畢竟,秦教授關照過,斗古——事實上免不了有南北兩派的紛爭,他沒必要攙和進去。
他只準備藉著最後一場,砸了閬苑的招牌而已——或者說,就是砸掉老歐的招牌而已。
但是,他已經準備好,他要等著最後一天。
至於西花廳有什麼,他還真不知道,他也沒有去看,他今天過來,純粹就是四處看看,找找感覺的。
莫明小聲的說道:「西花廳今天出ど蛾子了。」
「什麼?」郭胖子也湊過來問道。
「你去看了就知道了。」莫明也不知道怎麼向他解釋。
說話之間,三人已經走到西花廳門口。楊康一腳跨了進去,就看到一張桌子前面,圍著很多人。
蔡圓一見到他,忙著一把就把他拉了過來,哭喪著臉說道:「小王爺,你要給我報仇啊!」
楊康看著他的模樣,撲哧一聲就笑了出來,說道:「好漢,哪家小媳婦把你強了?」
「我……」蔡圓先是一愣,隨即叫道。「小王爺。你這麼溫華貴的人,怎麼會說這等粗俗的話,一准就是老湯教你的,哼。我都讓你少和他往來了。」
「小王爺。湯先生什麼時候回來?」陸明翔也走了過來。好奇的問道。
「不知道,可能要到年底。」楊康說道。
「啊?」陸明翔呆了呆,說道。「怎麼久?」
「怎麼了,你找他有事?」楊康詫異的問道。
「他身邊那個大夫——就是公孫治。」陸明翔說道,「我想要請他幫忙配點藥,可他竟然說,他是湯辰的御用,不給別人配藥,差點就把我氣暈了。」
「你家是開藥鋪的,應該也有專門的藥劑師吧?」楊康皺眉問道。
「有!」陸明翔說道,「可我要的東西,他們都沒有能夠配出來,找了那位公孫先生,他居然……我都弄不明白,湯辰給了他什麼好處,讓他對他如此的死心塌地?你都只知道——」
「知道什麼?」楊康詫異的問道。
「哈哈哈!」提到這個,蔡圓突然感覺神清氣爽,說道,「能夠看到陸藥販子吃憋,我還是蠻開心,那個公孫先生太有個性了。」
「他說什麼了?」楊康還是表示糊塗。
「他說——自古以來,烈女不嫁二夫,忠臣不侍二主。」蔡圓哈哈笑道,「你都不知道,當初陸藥販子臉都黑了,差點就一口老血噴出來,哈哈哈!」
「哈哈!」楊康連著眼淚都笑了出來,這也太過分了吧?他對於那個公孫治,談不上有什麼好感,總感覺這人就是——醫之好治不病以為功。雖然有些本事,但也是一個老騙子,喜歡忽悠人沒事吃一堆亂七八糟的藥。
比如說他,他家那些丸藥還有好多好多,但對於他修煉太陰寶典也沒什麼太大的作用。
他不否認,照著太陰寶典修煉之後,他使用太陰寶鑒更加得心應手,透視的範圍也增大了一些,但是他認為,這就是他勤奮刻苦的作用,而不是藥的作用。
那個藥,頂多就是起一個輔助作用。
「小王爺,我們不說這個,你過來看看!」蔡圓直接把楊康拉了過去,然後他利用他那胖子體魄,擠到桌子前。
楊康這個時候才發現,桌子邊坐著一個看起來二十五六的年輕人,面前的桌子上,放在一卷古畫,旁邊另外一隻桌子上,放著三樣東西,一幅鄭板橋的墨竹圖,一隻康熙年間的黃釉壽字紋大碗,一隻唐代的海獸葡萄紋小銅鏡。銅鏡旁邊一塊普通的鎮紙下面,壓著一張現金支票。
楊康瞄了一眼,那張現金支票竟然是三百萬,而下面的簽字正好是蔡圓。
「你跑來斗古?」楊康愣然問道。
「這個……我不是好奇嗎?」蔡圓訕訕笑道。
「你又不懂,你還跑來玩這個?」楊康愣愣然的說道,「不對,不是說斗古都在東花廳嗎?」
「先生有所不知!」那個坐在八仙桌旁邊的年輕人笑道,「家父囑咐過,不可捲入南北派紛爭,但又讓我帶了一幅畫出來歷練歷練,所以,我就借這邊擺個攤子,不過是大夥兒取個樂。」
「看樣子一天下來,你生意不錯啊!」楊康突然笑道。
「還好了,朋友們捧場。」青
年人笑的很是憨厚。
「怎麼玩?」楊康指了指那幅畫,問道。
「很簡單,鑒別真偽就好。」青年人指著那幅畫道,「但是不管真假,你都要說出一個名堂來,如果說對了,你可以帶走這幅畫,包括彩台上的所有東西,說錯了,你留下三百萬,或者價值三百萬左右的古董和珠寶。」
楊康想了想,笑道:「很是公平,高利潤高風險。」
「哈哈!」那個年輕人笑道,「是的,這就是斗古的魅力所在,東花廳不也都是這樣?」
「小王爺,你眼力不錯,試試吧!」蔡圓慫恿道,「反正就三百萬,他那幅畫,是宋徽宗的。」
「真的?」被他一說,楊康頓時就來了興致,宋徽宗的畫?哪怕是摹本,他也有莫大的興趣。
想到這裡,他忙著就欲開個支票,但是就在這個時候,他居然看到了一個熟人——那個人已經把一張現金支票放在了桌子上,走到這邊。
「小王爺,請讓一下子!」小寒穿著一身很是普通的銀黑色襯衣,臉上帶著溫和的笑意,就這麼看著他。
楊康愣了一下子,忍不住向後退了一步,幾乎是出於本能的問道:「你怎麼來這裡?」理論上來說,他不應該來這裡啊?
「這段日子一直在金陵養病。」小寒一邊說著,一邊已經走到桌子前,看著青年人問道,「三百萬已經放在桌子上,我可以看畫了嗎?」
「可以,我這就計時。」那個年輕的畫主人聽了,忙著說道,「先生請!」
楊康向後讓開了幾步,小寒這才展開那幅畫,畫主人把放大鏡和手電筒遞了過去,他卻是沒有接。
蔡圓輕輕的拉了一下子楊康,低聲笑道:「小王爺,這人看著就不成——等下你去,嘖嘖,不但可以贏六百萬,還可以把那三樣古董贏過來,到時候你把那個黃釉壽字紋大碗賣給我,我要端回去吃飯。」
楊康瞬間就明白了,蔡圓就是衝著那個大碗來的,他愛瓷器啊。
而那個黃釉壽字紋大碗,無碰無缺,確實非常好看。
「你等下找那位買吧,他如果是一個人來的,應該不會把那個大碗帶走。」楊康低聲說道。
「啊?」蔡圓愣然,不解的問道,「他能夠看出來?」
「他要是看不出來,我也看不出來。」楊康笑笑,太陰寶鑒能夠鑒別真偽,但是,人家得讓你說出你鑒定的理由。
如果這幅畫真那麼牛逼,連著小寒都鑒定不出來,楊康不認為,他就能夠鑒定出來。
小寒展開那幅畫看了看,卻是皺起眉頭,心中失望至極,他就是聽說這人的畫是宋徽宗的,他才跑來看的。
他對於宋徽宗的畫,一向情有獨鍾。
小寒只看了一分鐘,就放下了,歎氣道:「我還以為能夠淘一幅徽宗陛下的畫兒呢,結果居然是摹本。」
畫主人不僅呆了一下子。
楊康在小寒看畫的時候,他也利用太陰寶鑒看了過去,寶氣蒸騰而上——但是,卻沒有他想像中那麼濃郁。
這畫,應該是舊仿,而且不是新近的舊仿。
「明代摹本,舊仿——這絲絹一看就是明代之物。」小寒簡單的說道。
「先生高明!」畫主人張口結舌,好長一會子才回過神來,忙著抱拳道,「沒錯,這幅畫是祖上所傳,確實是明代摹本,並非是宋徽宗真跡,天……你怎麼能夠一眼就看出來的。」
「這個鈐印是假的。」小寒指著那方雙螭小印苦笑。
蔡圓和陸明翔還有些回不過神來,而圍觀的眾人,更是目瞪口呆,這就結束了,這人——輕輕鬆鬆就贏走了所有的東西?
那個畫主人也是光棍,既然人家已經鑒定出來了,自然也不說什麼,當即起身:「先生,這畫,包括彩台上的東西,都歸你所有,恭喜你。」說著,他就這麼走了。
「我靠!」蔡圓低聲咒罵了一聲,然後問道,「小王爺,你認識他?」
「有過一面之緣。」楊康低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