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楊康用最快的速度拔掉了電源,但是,整個如意坊還是停電了。
「你——」楊康都不知道說什麼才好了。
「我……我沒做壞事!」郭胖子直到這個時候才回過神來,愣愣然的看著自己嶄新的電腦,天知道啊,他就是羨慕楊康那個《天下》的遊戲,特意買了一台電腦來,結果,這才沒幾天,居然就被雷劈了。
「這還有天理嗎?」郭胖子罵道,「我又沒有坑人家一萬五千塊美刀,憑什麼劈我啊,老天爺,你開不開眼啊?」
「閉嘴,你去給我把電送上去。」楊康怒道,「感情你還盼著我被雷劈了?」
「我……」郭胖子都要哭了。
楊康搖搖頭,真不知道說他什麼才好。
「難道你上學的時候老師沒有教過你,雷雨天氣不能夠看電視、玩電腦?」楊康無奈的說道。
「老師只是說,下雨天不能夠站在樹底下。」郭胖子一邊說著,一邊拿了一把雨傘向著外面走去,他得把電送上去。
郭胖子走到門口,突然站住腳步。
「外面下雨呢,你等等吧。」楊康說道,「等下再去。」
「不是。」郭胖子突然說道,「小王爺,我難怪總感覺不對勁……」
「什麼不對勁啊?」楊康不解的問道。
郭胖子跺腳道:「你傻了?你的蓬萊山莊這麼大,你應該自己備下小型發電機啊?否則。這要停電了,你怎麼辦?」
楊康想了想,說道:「你的意思是……那個佛堂?」
「對!」郭胖子說道,「你找侯智商議一下子,你那地方不是工業用電,耗費應該不大,買個小型發電機就好了。」
「呵呵!」楊康聽得他這麼說,忍不住就笑了起來,說道,「得了。我還真沒想到這方面的問題。」
「雨紛紛。舊故里草木深——」
「小王爺,你電話。」郭胖子笑道,「事實上,雷雨天也是不能夠打電話的。」
「我人品好。」楊康一邊說著。一邊拿起電話看了看。湯皓打來的。
「小王爺。我爸爸讓我過來接你。」湯皓的聲音從手機裡面傳過來。
楊康皺眉,說道:「這麼大雨天,接我做什麼?」
「你生日的禮服送過來了。我爸爸讓我接你過去試穿。」湯皓說道,「另外,我們那個影視公司也要著手辦了。」
「嗯!」楊康點點頭,說道,「好吧,那等雨小一點,我過來就是,你不用來接我了——你在什麼地方?」
「家裡!」湯皓說道,「既然這樣,那你小心點,我就不過來了。」
「好!」楊康點頭答應著。
「你要出門?」郭胖子問道。
「嗯!」楊康點點頭,當即起身上樓換衣服。
「我送你去!」郭胖子說道,「事實上,我一點也不希望去你湯府。」
這一次,楊康什麼都沒有說,直接上樓。
等著他換了衣服下來,雷雨下的快,也好得快,這個時候已經只剩下窸窸窣窣的小雨滴了。
郭胖子開著車,直接把車子開到湯府不遠處的一個停車場。
「你自己去吧,我在這裡等你!」郭胖子把一把雨傘遞給他。
楊康看了看,這個時候,雨已經快要停了,但還在下著,當即接過雨傘,推開車門走了下去。
「你不跟我一起去?」楊康問道。
「不!」郭胖子搖頭道,「我就在這裡等你。」
「嗯,好吧!」楊康點點頭,說道,「事實上你也不用等我,我晚一點自己會打車回去。」
郭胖子搖搖頭,說道:「那個公交車站停靠點,我很不放心。」
楊康一愣,這才想起來,如果從湯府走出去,那麼,那個楊煬死的公交車站,差不多也是必經之路。
這次,楊康什麼也沒有說,拿著雨傘,向著湯府走去。
而在湯府,湯皓靠在沙發上,撥打了一個電話——
「楊康已經離開如意坊,門口的幾個人也給你調開了,你可以去了。」湯皓說道。
「多謝!」對方的聲音,溫和清。
「不用謝,舉手之勞,如果有那麼一天,希望寒殿下不要袖手。」湯皓說道。
「你的家事,我不會管。」小寒淡淡的笑道,「我只是想想見見那個老頭而已,你不幫忙,我想,金陵自然也會有別人做——你本來就要約他出來,順水人情而已。」
「寒殿下,這些年我們生意上,一直合作愉快。」湯皓微微皺眉。
「我們合作愉快,所以,你就利用我?」小寒冷笑道,「你真當我傻?湯皓,我明著給你一句話,就國內這麼一點生意,我根本不在意,崩了就崩了,根本動搖不了我的根本。」
「寒殿下,如果你的東南亞生意全線崩潰,我想,令尊面前你沒法子交代吧?」湯皓說道。
「哈……」小寒突然就笑了起來,說道,「湯大少,你向令尊打聽一下子家父,你就會明
白,對於他老家人來說,我如果真把東南亞生意玩崩潰了,他只怕會這麼說——我家小寒有本事啊,這敗家敗得夠徹底的。順便告訴你一件事情,湯家,令尊大人是家主,而我家,我才是家主。」
「這……這怎麼可能?」湯皓頓時愣住。
「為什麼不可能?」小寒淡然笑道,「我早就和你說過,我和你不同,因為我是白手起家,因為我過了二十年的清貧生活,而你——妄圖的只是別人的東西,再見!」
湯皓還沒有回過神來,對方已經掛斷了電話。
「主人,你要做什麼?」一輛寶藍色的瑪莎拉蒂總裁汽車內,一個氣質儒的中年人,一邊開車,一邊皺眉問道。
「某些東西,我不想管,但華夏這邊總需要人管。」小寒淡淡的說道,「他既然有我們家的血脈,那麼就代表著,他有資格執掌千門。」
「你確定?」中年人低聲說道。
「確定。」小寒溫柔的笑著,當年他碰到他,他就知道,他有他們家的血脈,因為普通人根本學不了「移花接木」。
「我們家祖傳的那東西,太挑血脈了!」小寒歎氣,說道,「如果不是因為我合適,加上還有楊康這麼一個誘因,以老頭子當年的怒氣,我沒有長大的可能。」
車子在玉珍齋的門口停了下來,天還有些下雨,但是小寒就這麼推開車門走了下去,然後他逕自推開玉珍齋的門。
木易正在看電視,看到有人推門而入,當即就抬起頭來,然後他看到小寒的時候,頓時間呆了呆。
小寒沒有說話,走到他身邊,坐了下來,靜靜的看著電視。
木易等了足足十分鐘左右,見他還是不說話,當即有些無奈,說道:「小寒——」
小寒只是看了他一眼,依然沒有說話。
「小寒——」這次,木易的聲音明顯就提高了很多。
「你就會凶我!」小寒瑟縮了一下子,一臉委屈的看著他。
「我凶你?」木易還真是被他氣笑了,罵道,「我這輩子沒有管好你爹,我也沒有管好你,你來做什麼?」
小寒瞪大眼睛,只是看著他。
木易被他看的火氣只往上冒,說道:「你再這麼看著我,我——」
小寒依然不說話。
「得,我也不能夠把你怎樣。」木易歎氣道,「小寒,我們好好說話好不好?你別賣萌,也別裝什麼自閉症好不好,我怕了你了。」
「說什麼?」小寒輕輕的歎氣,說道。
「你來這裡做什麼?」木易問道。
「看看你!」小寒說道。
「你怎麼知道的?」木易微微皺眉。
「我一直都知道。」小寒說道,「你當年辦的事情,拖泥帶水,如果我不替你掩飾,你以為你瞞得了我爸爸?」
木易想了想,問道:「有事?」
「目前,我還瞞著他。」小寒說道,「你只有一年的時間,如果一年之內,他如果沒有抗衡王朝的能力,我爸爸要做什麼,我也攔不住——你老對我有二十年的養育之恩,我也沒什麼好報答的,這是我唯一能夠做的。」
「這不可能。」木易斷然搖頭道,「他……一年時間,他怎麼可能擁有抗衡王朝的能力?」
「早些年,湯辰就和家父勢力相等。」小寒淡淡的說道,「你老這麼激動做什麼?但湯辰這些年被家族拖累,反而不像我爸爸那樣放得開。所以——」
「湯辰不是你爸爸那個瘋子。」木易勃然大怒,說道。
小寒揚手,一個巴掌對著他臉上刮了過去。
木易沒有動,也沒有生氣,只是看著他,半晌,這才說道:「這個巴掌你早就想要打了?怎麼了,你今天跑來,就是想要教訓教訓我的?」
「對於你來說,他就是一個瘋子,所以,你可以毫不在意的栽贓嫁禍,陷他於死地?」小寒氣得有些發抖。
這一次,木易沒有說話。
小寒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說道:「我只是來看看你,他的破事,不是我造成的,和我沒有一點關係。如果不是我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做了那麼一幅畫,我現在完全可以做個局外人,當戲看了。而如果歐墨風沒有你的信物,我也不會給他作偽《東京風華錄》,現在的這一切,都是你自作自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