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著琴音的方向,令狐沖帶著盈盈和小師妹悄悄地走近,曲非煙也悄悄地跟了上來。
令狐衝回頭,看見她們三個,恍然彷彿又看到了五年前跟在自己屁股後面繞的三個小丫頭,時光茬苒,轉眼間她們已經都是出落得水靈的大美人了,而自己如今也算是名動天下了。葛然間,一切彷彿都有些虛幻不太真實的感覺!
轉過幾個小徑,四人悄悄地潛伏到了曲洋和劉正風的演奏之地,聚精會神的聆聽著這個婉轉悠揚、百花齊放、流水蝶舞的天籟之音……
樂曲餘音繚繞、使人如沐春風、如臨仙境,又似潺潺涓流,連綿不絕……
曲終,四人宛自陷入無線的遐想之中,直到曲洋咳嗽了兩聲方才將他們驚醒。
「咳咳,既然來了就別貓著了,出來吧!」
令狐沖、盈盈、岳靈珊和曲非煙四人尷尬的從竹林中走出。
令狐沖笑道:「嘿嘿,兩位老前輩還真有興啊,每次來都能聽見這美妙動聽的曲子!」
曲洋笑了笑,道:「原來是你們這四個小傢伙!」
恍惚間,曲洋似乎又回到了五年前,在這個老地方,四個小鬼頭在眼前打打鬧鬧……
「唉,時間過得真是快啊!歲月不饒人嘍!」曲洋感歎道。
「是啊,咱哥倆的頭髮都白了呢!」劉正風笑道。
令狐沖四人杵在原地陪笑,倏地,岳靈珊毫無徵兆的向後倒去……
「小師妹!」
令狐沖眼疾手快,一把抄住岳靈珊的身體,後者卻是雙眸緊閉,渾身無力嬌軟,顯然已是暈闕了過去!
「靈珊!」
「岳姐姐!」
盈盈和曲非煙反應過來皆是吃了一驚,曲洋與劉正風二人對視了一眼均是覺得甚為蹊蹺!
「令狐賢侄。你師妹這是怎麼了?」劉正風問道。
令狐沖一臉茫然的搖頭表示不解。
「我看像是中了毒!」曲洋走到四人跟前伸手搭在岳靈珊的手腕上查探一番,皺眉說道。
令狐沖聞言急道:「是什麼毒?我為什麼不知道?」
曲洋道:「看起來像是很早以前就被人下了,是一種很罕見的毒素,我懂的這些粗淺藥理根本摸不透!」
令狐沖沉吟了片刻,問道:「盈盈,雪蓮子你有帶麼?」
聞言,盈盈趕緊掏出隨身攜帶的瓷瓶,說道:「我用了一顆給爹治療傷勢,還剩十一顆。」
令狐沖點了點頭,道:「趕緊倒一粒給我!」
盈盈剛要打開瓶蓋卻被曲洋揮手制止了。「雪蓮子乃療傷聖物,其作用只在於治傷,並不是驅毒,你這樣盲目的用藥不僅起不了任何作用,甚至很有可能會使毒素蔓延擴散得更快!」
「那我應該怎麼辦?」令狐沖急切的問道。
「找『殺人名醫』,恐怕也只有他會有辦法了!老朽雖然藥理粗淺,但較之江湖中一般的郎中自信還是可以勝過的,然則我無法捉摸此毒的毒源,相信一般人也絕難辦到!」曲洋沉聲說道。
「爺爺。您是說平一指伯伯?」曲非煙問道。
曲洋點了點頭,說道:「越快越好,此毒蔓延速度頗快,容不得拖延!」
令狐沖抱著昏迷不醒的小師妹便要縱身離開這裡去尋找平一指。卻被盈盈一語點醒。
「沖哥,你知道平一指住在哪裡嗎?我帶你去找他!」
……
令狐沖懷裡抱著小師妹,背上負著盈盈,在後者的一路指點下踏著山脈、樹梢直線飛掠。腳下的地貌和大樹在不停的變更……
半個時辰不到,在盈盈的一路指點之下令狐沖帶著她和小師妹來到了平一指的家門口,「殺人名醫」的招牌顯眼刺目。
「我小師妹天真善良。從來不與任何人結仇,華山派也沒有得罪過哪個門派勢力或者是人,我實在是想不通到底是什麼人做的!」令狐沖看著懷裡暈闕不醒的小師妹,傷心的說道。
「沖哥,你不要胡思亂想了,都到了平一指的家門口,靈珊妹妹一定會逢凶化吉的!」盈盈勸道。
當下,令狐沖抱著小師妹隨著盈盈一同進入了平一指的家中。
一名四旬左右的中年人翻弄著醫書,眼袋很深的雙眸半開半閉的問道:「知道我這裡的規矩麼?」
不用想也知道此人便是江湖中大名鼎鼎的「殺人名醫」平一指,他的規矩就是「活一人,殺一人」,平一指救人沒有其他的條件,想要他出手施救必須得幫他出手殺人,這個規矩令狐沖當然知曉,只要能救了小師妹,哪怕是讓他去皇宮裡殺皇帝令狐沖都不會有絲毫的猶豫!
令狐沖淡淡的說道:「當然知道,你是怕救的人太多閻王爺要折你陽壽,所以救人的條件就是幫你去殺人!」
「很好,既然你都已經知道了,那就把病人放在床上吧!」平一指放下醫書看了令狐沖一眼說道。
令狐沖依言將小師妹小心翼翼的放置在板床上,柔聲道:「放心吧,平大夫一定會治好你的!」
平一指攤了攤衣袖,向令狐沖問道:「小子,這丫頭是你什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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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的師妹。」令狐沖答道。
「哦,那旁邊的那個是……」
平一指話說到這裡方才轉身見到盈盈的臉,聲音瞬間便暗了下來,恭敬的向盈盈行禮道:「屬下見過聖姑!」
「平大夫請免禮。」盈盈一驚,說道。
「那……那這位公子一定就是江湖人稱鬼劍令狐沖的令狐少俠了?!」平一指語氣略顫的說道。
「想不到令狐少俠會光臨蔽處,實乃我平一指的榮幸!二位快快請坐!」平一指從桌子底下抽出兩把椅子。
見到平一指,令狐沖心下略寬,和盈盈各自坐在椅子上。
「二位,需不需要準備茶點?」
盈盈輕聲道:「不必了,你還是快些救治岳姑娘吧。」
「是!」
平一指伸出一根手指搭在岳靈珊手腕上的一瞬間臉色頓時大變,趕忙換四根手指一起疹脈,臉色變得異常難看了起來,腳步虛浮的退後幾步,顫聲道:「幽冥蝕骨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