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湘!」莫大不可置信看著眼前既熟悉又有些模糊的背影,心頭翻起了滔天駭浪,他本就近乎無神的眼中漸漸的再次被煞氣所取代,再次變得一片血紅!費彬似是察覺到了那股貫徹靈魂的滔天煞氣,雖然理智告訴他眼前的莫大已經對他夠不成絲毫的威脅了!但是藉著閃電看到後者的那血色的眼神,他駭得急忙向後退,連那斷劍也沒有來得及拔出來!「小湘——」眼前的女子在雨幕中漸漸的倒下,這一刻,似是蒼天也為之暴怒,雷閃、雷鳴連綿不絕!「轟隆——轟隆——」莫大用僅有的力氣一把抱起女子,血紅的眼眶中溢出了血紅色的血絲,順著他的臉頰滴落而下。「費彬,我不殺了你誓不為人!」莫大一聲暴吼,拖著渾身是血的身體不顧一切的向著費彬衝了過去,用盡最後的力氣一劍狠狠的劈向後者。只可惜,他的內力已經完全枯竭,這一劍,軟綿綿的沒有絲毫的力氣……「哼!不自量力!」費彬一聲冷哼,偏身躲過劍鋒,一腳猛的踹在了莫大的胸口,後者又是一口鮮血噴出,後跌了十來步,正巧落在小湘的身旁。「莫……莫大哥……」虛弱的聲音在耳畔傳來,是那麼的柔弱無力,不過聽在莫大的耳朵裡遠超天際不斷炸響的驚雷!「小湘!你……」這一刻,莫大眼角的淚水再也抑制不住的奪眶而出,十年來,隱居山中不出世,踏遍天涯為何事?為的不就是這一刻嗎?盼望著會有奇跡發生,夠親耳再聽到小湘的那句「莫大哥」!可是……現在,他知道換來的就只有短暫的相聚,伊人隨時可能香消玉殞,長相廝守已成泡影……他恨自己為什麼要這麼心急?如果回到衡山再……一切都已經不可挽回了……「真不明白你們這些人是怎麼想的,為了一個所謂的『情』字,真是可笑至極!看在你臨死的份上我告訴你讓你死的明白,在這個世界上,利益才是最重要的,其他的東西都只是過眼雲煙!一點意義都沒有!」莫大渾然沒有聽見,現在,在他的眼裡什麼都已經不重要了,他緊緊的摟著小湘,他的滿門心思都放在了自己十年的守望,眼前正在喋血的伊人身上,眼神中儘是柔情。「小湘,你……你為什麼要這麼傻?難道你死了我還能夠獨活嗎?」小湘笑了,在雷光的映射下是如此的淒婉,「莫大哥,我不要你死!我不要!我要你好好的活著,我真的很想和莫大哥一起生活,可是……不行了,我不在了,你……你一定要好好保重自己……不然……我會傷心的……能……能死在莫大哥的懷中,小湘真的……很滿足……」小湘再也說不出一句話了,臉部表情永遠的定格在了那滿足的微笑,還有眼角掛著的兩行清淚……「小湘——」「喲!至於嗎?這個女人並非傾國傾城的容貌,甚至連美麗這個詞彙都沾不上半錢的關係,我實在是搞不懂你到底是怎麼想的?」「你放屁!狗日的嵩山狗!你一個畜生懂什麼?」莫大破口大罵,已經完全沒有了一代掌門的風度。「嘿嘿,我不懂,我說過我也不想懂!但是你這句話只會加速自己的死亡罷了!」說著,費彬提起手掌便要對這莫大拍去……「莫老前輩!」令狐沖的聲音從密林外傳來,從漸漸清晰的字眼中就可以判斷他距離這裡越來越近,越來越近……「看來這裡還有他的同伴,哼!反正雪蓮子已經到手了,沒必要再跟他們過多的糾纏,一會人來得多了與我不利!我還是早些離開為妙!」聽到令狐沖的呼喊,費彬心裡暗暗的盤算道。想到這裡,費彬立時便騰身躍起,腳踏樹枝,在夜幕和雨幕的遮掩下,竄出了十來步。「費彬!我莫大與你不共戴天!不死不休!總有一天我會親手將你碎屍萬段!」莫大聲嘶力竭的吼道。費彬不理,仍舊繼續向前飛掠,嘴角露出一抹頗有成就感的冷笑,但是……當閃電再次劃破夜幕之時,一道寒芒飛至,鋒銳的劍鋒直抵他的咽喉!費彬趕忙收腳後躍,蹲在一處樹枝上,他的心臟不住的狂跳,剛才若不是那道閃電,那一劍已經送他下了黃泉!繞是如此,他的頸部也被劍氣割出了一道淺淺的血痕!「什……什麼人!給我出來!」費彬心有餘悸的喝問道。「叫什麼叫?你爺爺不一直在這嗎?」令狐沖左手持傘右手緩緩的將劍還入背上的劍鞘,一臉激嘲的道。費彬大駭之下急忙轉身回頭,語氣驚恐的道:「你……你是什麼時候……你到底是什麼人?」令狐沖藉著微弱的星光瞥了眼前的費彬一眼,輕笑道:「嘿嘿,費先生,你的記憶力可真是有夠差的!事別一月竟然就不認得我了?嘿嘿,說起來我還得感謝你那二十餘年的內力供奉吶!」「什麼!你……你是魔教的小……小……」費彬的瞳孔一陣收縮,說到一半卻又說不下去了。「小妖女是吧?嘿嘿,真不知道你們嵩山派的情報員是幹什麼吃的?連男女都不分啊!手下敗將,上次我留你一條性命,沒想到你居然不知悔改,看來今天是得送你下地獄去了!」「你……上一次是你趁人之危,這一次,老子一定要報仇!」「不過……嘿嘿嘿,既然你能吸我內力,那就是說你身上有任我行的《吸星**》!你現在乖乖的將這門功法交給我,我倒是可以考慮留你全屍!」費彬雙眼火熱,一臉貪婪的道。「交給你?可以啊!那就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令狐沖拔出背後的長劍一把拋給費彬,隨手折下一截樹枝,傲然道:「我從來不跟手無寸鐵的人打,因為,這樣殺人太沒有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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