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先天氤氳紫氣滋潤靈桃,雖然不比妾身在那邊看到的靈根,但隱隱有先天趨勢?」元清和姜元辰從紫微宮走出,就見紅菱喜兒穿梭雲端玉台,將紫紋靈桃擺放在諸人面前。
姜元辰開的百果宴,只有金丹修士才能挪移升空,在此參加宴會。
天門桃樹共有一百零八顆靈桃成熟,姜元辰取來一百顆配合荀陽準備的交梨火棗等靈果擺放在諸人面前。當然,為表示尊重,姜元辰取來部分靈桃送入太虛道宗紫霞洞天留給幾位真人。
太虛道宗金丹修士加上元清座下的幾位樹老還有然翁等人,數十人一起分食八十餘顆顆靈桃。地位尊貴如元清者,面前有三顆,而普通金丹修士僅僅分得一顆。至於不到金丹的修士,由紀純熙在崑崙峰腳下再度開一席,從桃園周圍那些桃樹上摘下靈桃食用。
元清和姜元辰坐在主位,算是這次百果宴的兩個主角,每人面前各自放著三個碩大靈桃。
元清把玩靈桃,探究著靈桃的本質。「這縷先天氤氳紫氣可助凡人彌補先天元氣,固本培元,亦可說是築基靈物。」
「不錯。」參王嘗了一下,品味道:「先天靈氣充盈,生機濃郁,勉強可以幫人增壽三年吧。」
太虛道宗金丹修士們精神一振,他們人身得道,跟這些千年壽歲靈修不同,他們可是受到壽元大限。能夠增壽三年,對他們也是一條生路。
姜元辰微微一笑:「未思勝,先思敗。當初貧道唯恐日後修行難成,被卡在元神之境苦苦蹉跎,刻意準備增壽靈桃準備日後苦熬日子。只可惜靈桃初具規模,距離貧道心中預計還有差距。」
姜元辰預計的理想狀態。是一顆靈桃增壽一甲子,這樣一來即便是元神之後天仙難成,也能借助靈桃延續自身壽命,達到九千年大限。
諸位金丹修士心有慼慼,他們比起姜元辰即將突破元神,一個個已經開始從壯年衰落。如果沒有元神之望,幾百年內就要一一坐化。
太虛道宗修士小心品味靈桃,感應先天氤氳紫氣和自身法力的融合。不單單是增加壽命,這裡面氤氳紫氣也可助他們純粹法力。
緋龍先天道體,又是妖皇化身,完全不同擔心壽命問題。將自己面前三顆靈桃吃乾淨後,目光盯著姜元辰面前的靈桃看。
「長明啊」
「你這吃貨,這靈桃百年一熟,你不好好品嚐。這般暴殄天物,還想對我這三顆靈桃下手不成?」姜元辰取來金尺輕輕一敲,笑罵道。
緋龍頭一歪,跳到姜元辰背後,伸手對姜元辰的靈桃抓去:「反正你修行先天氤氳紫氣,這顆靈桃有什麼用?還不如讓我打牙祭。」
姜元辰把紫霞寶衣升起,綿綿不絕的雲氣盤結蓮花擋住背後緋龍,對元清道:「道友。按照我道宗規劃,黎山福地也應該開始將本源貫入紫霞洞天了吧?」
荀陽見正戲來了。連忙道:「娘娘放心,紫霞洞天中當有娘娘一席之地。」
元清默默點頭,她這些年在紫霞洞天修行,也隱隱察覺這處洞天的玄妙。靈州福地少說有數十個,都是將本源灌注在紫霞洞天,加上龍脈的緣故。洞天之中升起先天紫氣以及清靈仙氣。按照太虛道宗的規劃,或許真有化作仙界的一天。
「黎山福地元氣湧入紫霞洞天是應有之意,但那件事道友可有眉目?」
那件事?
荀陽和姜元辰相互看看,姜元辰笑道:「師叔你說吧。」荀陽畢竟是太虛道宗掌門,這時在外人面前亦要將禮數做足。
荀陽道:「我靈州以『靈』為命。信奉萬物有靈,自然不會歧視靈修一脈,娘娘要為靈修打造一方樂土,我等當然樂見其成。不過我等的要求跟昔年一般。」
「不能借助福地演化靈界?」元清皺眉,她的意思是為草木靈修打造專屬世界,就跟曾經天妖秘境一樣。
「連天妖秘境都已經融合成妖洲,世界本源正在匯聚歸一應對日後大變,怎麼會讓靈界誕生?」姜元辰道:「地上不能建,我等的意思是在天上建立。」
「天上?」元清一怔:「星辰?」
「差不多吧,以七星演化北斗,太虛道宗舉全宗之力打造雲中仙城,到時候七星拖住雲城,你再灌注造化之氣開闢虛空淨土,這就是我等的答覆。」
不是在大地上建立靈修的世界,而是在空中建立一座雲中聖城。
元清思索之後,對荀陽和姜元辰舉杯:「那就勞煩太虛道宗諸位道友。」見元清點頭,荀陽心中一鬆,至少在他執掌法統期間,太虛道宗並未衰落。
緋龍挨著姜元辰後背,被紫霞寶衣不著痕跡阻攔,難以觸碰姜元辰的三顆靈桃,眼見姜元辰慢條斯理吃了三顆靈桃。只得一臉鬱悶在一旁生悶氣。
曹谷岳見了,將自己剩下一個靈桃給了自己乾孫子,隨後對姜元辰道:「你這靈桃不是還剩八顆?不如就給了他吧。」
「熙兒食用一顆,一顆留著給我那轉世弟子築基,水公和金銀童子食用兩顆,還有三顆被我送去太陰星,我這手中亦只剩下一顆而已。」
提及木青漪,蘭芷婆婆一愣,歎道:「倒是你有心了。」如今木青漪獨居月宮,除了姜元辰記掛一下外,還有多少人記得這位太虛道宗女修?
「說起來,弟子做主將一顆靈桃送去小寒山,還請婆婆勿要介意。」
蘭芷面色複雜看著姜元辰,只聽姜元辰道:「到底都是自家人,有什麼解不開的心結?
婆婆不妨去小寒山看看?」
伏明見狀,也道:「張師侄如今這般下場,師妹你還想如何?最後能夠化解心結不也是好事?」
見氣氛有些許沉默,魏宏對曹谷岳笑道:「師弟,正所謂奇貨可居。不若就讓緋龍拿珍奇之物將那所剩靈桃換過來算了。」
緋龍聞言,想想:「我什麼也沒多少珍奇之物……對了,這顆赤光鎏送你了!」
一塊火紅色的靈石遞給姜元辰,姜元辰定眼一看,知道是天火墜落而成的赤光鎏,這是緋龍在瀚海界得到的寶石。按照瀚海界的風俗。赤光鎏是水族妖王之間交換信物,彼此象徵忠誠聯盟的寶石。
收下赤光鎏,姜元辰讓金銀童子去將最後一顆靈桃送給緋龍。
金銀童子巴巴盯著靈桃好久,姜元辰索性給了兩人一顆靈桃分食。這童子是陰陽蠱王所化,一心二體,心意相通,一個人品嚐,另一個人感同身受。兩人一人一口在姜元辰邊上啃著靈桃剛剛吃完,擦了擦手上桃汁。下去取最後一顆靈桃。
又過了許久,一場宴會主賓盡興,隨後姜元辰帶元清前往紫霞洞天。
靈州北方黎山,山嶽聳動,一條地脈青龍匯聚無邊造化木靈之氣從大地深處湧向紫霞洞天。
紫霞洞天中,姜元辰和元清伴隨靈虛真人站立空中,三人張望下方洞天變化。隨著黎山福地的靈氣湧入紫霞洞天,整個靈州無數福地的元氣開始重新湧入洞天。靈州一應玄氣拉扯龍脈在晉陞洞天。
洞天震動,一股生機開始從大地萌發。點點綠意出現在大地。
「洞天開始晉陞了!」靈虛真人面色大喜:「不愧是造化靈根,果然玄妙非凡。」他從這處洞天初初開闢之時就開始守望,如今千年過去,一次次晉陞演變都在他關注之下,這次也不例外。
靈州很多福地是山河地靈神晉陞而來的神域,因此地水二氣份量最重。
元清目光望去。只見有十二個水系福地圍繞一座玄河福地,十二個土系福地圍繞一個黃色福地。
「那是靈虛真人的專屬福地黃龍福地」姜元辰悄悄說:「是一位龍王在看守。」
「跟你玄河交給羅溪看護一樣?」
「嗯,每一位太虛道宗真人都會想著開闢福地,借此演化一方靈土,孕育專屬靈物。」比如他玄河福地中孕育的三光靈水。這是福地專屬出產。
二十四個福地匯聚整個靈州地水山河之氣,洞天大地越發實質化。在陸地邊緣出現層層雲霧不斷化作新的大地。那裡是洞天的邊緣,一張金色胎膜包裹洞天,但隨著大地版圖的擴張,胎膜亦開始擴大洞天的規模。
地氣下降實化,水汽則虛化上升,在空中降下一場天水淨雨洗禮大地中蠢蠢欲動的地煞。川流靈水匯聚江河湖泊,又有水汽從江河升騰至天空,以水完成天地的循環。
姜元辰信手一招,取來三光淨水瓶。玄河福地專有的靈水從空中灑落,再度降臨一場甘霖天雨為大地煥發生機。
元清看看四周,靈虛真人正在平息地震,姜元辰專心降水完成天地元氣循環。忽然洞天之外又有兩位真人聯袂而來。一青年人,英氣逼人;一中年人穩重嚴肅,皆穿紫金袍,戴白玉冠。
寧真人面色凝重,對上空一指,一道真火射入上空大日。大日搖晃,先天紫氣升騰而出瀰漫至洞天每一個角落,並且引動歸屬火系的五座福地本源。
「靈州福地好多啊。」元清輕輕自語。一旁靜元真人笑道:「靈州十五靈門自行開闢的福地畢竟也依托大地,本源在晉陞之時會自發湧入此地。加上山神水神乃至各位散修大能的福地,我靈州洞天雖然是九州最少,但福地算得上是九州之最了。」
元清點頭,看到靜元真人也開始催動劍氣,引導金行福地的元氣化作各類礦鐵山石出現在大地深處,一座座山嶽隆起。
「你來引導木系的變化。」靈虛真人鎮壓大地,對元清道。
元清閉上眼,黎山福地的本源匯聚在自身,靈識掃視天地感應到五股迥然不同的木靈之氣在天地間流竄。而其他四行元氣在另外四人的梳理下平穩晉陞。幸好姜元辰有水君化身,最擅水系法術,因此並不遜色其他三位真人。
「造化之靈,去!」元清頭頂一朵五彩造化天蓮盛開,造化之氣引導五座木行福地籠罩洞天,大地之上綠意抽芽,甚至在某一片黃土地誕生一株青芽。
看到青芽,姜元辰四人面色大喜。不同於從外界遷移的靈根植物,這是洞天自發孕育的青草,這說明洞天自身已經有了完整的生態體系,不需要一味借助外界,洞天內部已經可以完整生命的循環。
大地深處,一聲龍吟響起,地氣噴薄而出,引動九州大地胎膜中的元氣開始湧入紫霞洞天。
洞天福地,可以視作世界的瑰寶。從大地胎膜抽取靈氣滋養大洲。哪一個大洲洞天福地多,從胎膜抽取的靈氣也就越多。靈州一體,借助福地抽取大地胎膜中的元氣,滋養靈州。如今紫霞洞天在三十多個洞天中攝取元氣量可謂九州之最!
但隨後龍脈逃離洞天消失不見。靈虛真人皺眉道:「看樣子,龍脈還不能真正融入洞天,妖洲的牽扯太大,你北方的計劃還需要進行。」
姜元辰點頭:「這次完整五行循環已經超出預計,下一次陰陽變化,五行輪轉,需要十幾位真人聯手祭煉洞天。而弟子北海準備的那件事也正在進行,應該會拉扯龍脈回入洞天。」(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