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中二龍被風索禁錮,姜元辰不理二龍,對兩條靈魚明知故問:「你等是何人,為何前來阻路?」
兩條靈魚化作人形,隸屬高陽公主的那條靈魚眼珠子一轉:「我家高陽公主聽聞水君前來東海出行,特意送來明珠三斛以作花銷。」說完,三斛明珠送上。
東海的貨幣就是明珠珍寶,高陽送來這些明珠一是表明態度,二者也是拉攏姜元辰。
隨後侍女好似第一次看到空中二龍一般,驚訝道:「洪龍孫和金流殿下怎麼也在?」言語間,將兩人的情況暗示姜元辰。
洪龍孫和金流?姜元辰河圖一運,將二人的身份猜測的七七八八。
這兩位背後一個是元神級別的大龍君,一個是凝神級別的龍君,都不是姜元辰可以應對的角色。
這位侍女心思通透,知道姜元辰不欲跟幾位大龍君鬧翻,道:「殿下可否放了兩位龍子殿下?」
「本君見有人阻攔王旗,私心以為是有人要對龍宮動手。本君和龍宮關係不錯,本想幫龍宮一把。」姜元辰搖頭,伸手一指,二龍被強行帶入靈舟化作人形。
龍王派遣的侍衛連忙遞眼色:「兩位殿下還不快過來拜見北冥王殿下。」
有龍宮之人證明身份,姜元辰把握主動後目光看去。兩道神光震懾兩龍,龍魂如墮入冰窖不能發話。
彼時,第三位龍子上來,這位派人打聽消息後知道姜元辰的身份,心下暗罵金嵐賤婢,上前笑臉相迎。
「誤會,誤會。本殿和兩位兄長打賭,以行雲布雨定勝負。一時不察阻礙殿下法駕還請殿下恕罪。」
不管如何,這位龍子總算是給出一個理由。龍宮二使鬆了口氣,但隨後姜元辰之言又讓兩人心中一緊。
「既然是贖罪,那麼也就是三位認錯嘍?阻攔龍宮王旗是何等罪過?」姜元辰笑著走上前:「只是本君和冰倩公主關係不錯,也不欲鬧大。本君欲要在東海遊玩幾日。還請三位做個嚮導,如何?」
嚮導?三位龍子龍孫相互張望,金流忍不住道:「若是嚮導的話,本殿回頭招來幾位鮫人送給殿下做引路人。」
「鮫人又有多少修為?」姜元辰擺手道:「這東海之地危機四伏,自然須得幾位龍族殿下坐鎮,才能鎮壓一眾宵小。莫非三位殿下怕了?」
「當然不怕!」那豬婆龍幻化的洪龍孫猛地開口,一旁獨角龍子陰逐直翻白眼。果然是蠢貨,一句話就把你激住了。
「既然三位殿下同意,那就這麼定了。」姜元辰雙手一拍:「本君這幾日就麻煩三位殿下了。」
「不是本殿不同意。只是北冥王您這艘座駕——」金流心有不甘,正要回絕。忽然間座駕伸展,化作一艘雙層海船,飛簷拱斗一應俱全,船頭船尾還有龍頭魚尾雕刻。金流接下來的話吞了下去。
「還有什麼?可是覺得本君這座駕太小?本君聽聞諸位龍子龍孫都有龍船御座,想龍宮底蘊深厚,送本君一艘如何?」
陰逐勉強一笑:「殿下說笑了,我等龍船都有特殊規格。殿下要用至少也要三月之後。也罷,我兄弟三人陪殿下游海就是。」不是要嚮導。這是要保鏢護法讓他一路平安啊!
衝撞北冥神這件事說大不大,但涉及到了龍宮王旗,回頭少不得被自家父君們訓斥一番。還不如趁此機會跟他攀扯交情,私下解決,省得回去挨罵。不過幾日時間,應付下就是。
三位龍子商議一番。不欲把事鬧大,認命上船,帶著幾位侍衛駕馭海船遊行東海。
龍宮二使見這件事跟龍宮無關,不由鬆了口氣。如果姜元辰真要計較,一艘帶著王旗的靈舟被龍族設法阻攔。日後龍宮怎麼也要表明態度,跟三位龍子追究一番吧。
「你回去跟陛下稟報,我在此留守。」高陽的侍女對身邊黑頭魚道。靈魚化作原形嗖的游回龍宮稟報……
姜元辰強行留下陰逐三人,也說了一個條件:「如果路上有強敵阻攔,三人只要抓住一人,就可讓那人作為嚮導,自身即可離去。」
陰逐默默想著,也就是一人換一人?這樣一來,金嵐公主找茬的計劃的確不管用了。
洪龍孫心思單純,聽了姜元辰的話立刻道:「一言為定!」接著,在海船桅桿上巴望,似乎等著有人前來找茬。
金流琢磨:想來金嵐公主找了那麼些人,總有幾個人撞上來吧?
見三人老實,姜元辰重新坐定,拿起一卷《素水經》閱讀。此經乃上古流傳,講述水德心,是道門必讀道經之一。陰逐心思一動,上前請教幾個關於水行之道的法門。
姜元辰乃水中之君,比起這三個玩物喪志的龍子龍孫而言理解更高。給陰逐解答後,當下講解水德之道:「水有五德,其大曰浩;其勢曰流;其色曰潔;其形曰柔;其質曰潤。」
海船上的幾人都是水行修士,即便是緋龍也難得放下手中食物坐過來聽講,至於駕馭海船的事情交給幾位侍衛。
「水之道,浩瀚磅礡,此乃水道之容……」身後一片蔚藍海域浮現,北海生靈在神域生息繁衍。
「這是天一法域?還是說神道的領域?」金流目光轉動,對這位水君的評價再度提升。即便是他父王也不過如此吧?
洪龍孫思及自家祖父,似乎這位水君的海域之完善只有東海龍王才可一比。所以這才是一海之主的力量?
接下來數日,姜元辰都在講解水德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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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陰逐慢慢入道,姜元辰心下暗笑:金嵐啊金嵐,你以為你挑撥旁人來找本君麻煩就行了?看本君如何賣好施惠引得你這些追求者一一入道。我那北海正缺人手,若是引得幾人心神嚮往,前往北海作龍神,豈不是更妙?
「水。潤澤萬物,此乃水德大恩也。」姜元辰剛剛說了一句,忽然一愣,抬頭看向青天。在大日之中,一道金梯緩緩垂下直入東海日出谷。
陰逐正在感悟水之德心,似乎突破玄光境界就在眼前。忽然姜元辰講道戛然而止,不由脫口:「下面呢?」
隨後被金流一拉才反應過來,連忙告罪。
不過姜元辰此刻也管不得他了,只聽姜元辰口中喃喃:「天陽仙府,開啟了!」
視角轉換,本尊通過化身的視角猛然起身。
太虛道宗一陣鐘聲響起,寧真人的聲音在整個道宗響徹:「十大真傳弟子前往太虛道宗大純陽宮議事!」
十大真傳?姜元辰心下猶豫,這似乎跟他沒關係吧?
「長明,你也過來。」荀陽悄然傳音。姜元辰想想,自祭殿前往大純陽宮。
姜元辰到後,荀陽一指左方,站在孫康下方。
「師叔。」姜元辰對孫康一禮,孫康點頭回應,接著惋惜道:「你這回退位太早,如果等到下次甲子年會,或許這次天陽仙府你也可以去。」
「只有十大真傳才能去?」姜元辰不由問道。
「不見得。只要你修為高深,自然可以避開太陽真火的焚燒。除了我們五陽一脈的人外。其他人應該是元神真人前往吧?只是去不了幾人,天陽仙府的壓制太強,等閒元神真人進去都要壓低一大境界和金丹修士無二。而且元神三重的神遊境界成為金丹三重的玄光境界,你想想會有幾位元神真人親自去?」
「至於我們家的幾位元神真人間有著默契,大家都不出手只讓門人們前往一試機緣。」劉凱走進來,站在孫康另一邊。借口說道:「太虛、景陽以及血陽三脈真人都會帶領自家弟子前往天陽仙府的通天橋。到時候除了送弟子們上去外,也負責守護通天橋斷絕其他修士接近的可能。咱們道宗的十方純陽輪上有著後手,可以讓十大弟子在仙府隨意行走避開真火攻擊。此外還可施法將他們轉移出來,這是保命手段。」
三人說話間,陳灝和司空長鳴也走到左面。五人站在一處。此外伏明魏宏乃至曹谷岳和蘭芷婆婆也都站在左方,合計九人。而右面十大真傳弟子只有林子軒未到。又等了一陣,林子軒滿頭大汗穿著一襲勁裝劍士服匆忙走來。「弟子在劍塚和劍老對劍,還請幾位長輩見諒。」
林子軒到了,荀陽伴著兩位真人到場。
寧真人開口:「多餘的話無需多言,天陽仙府再度開啟,吾等目標是九件大日仙器中的金船以及寶鏡。十位真傳弟子稍後被送入仙府尋找仙器。至於其他法寶全秉機緣,同門之間不可內鬥,如有發現,嚴處!」
「弟子等遵命!」林子軒率領下十位真傳弟子躬身稽首。
「啟稟師尊,這次仙府出世,玄皓可否前去?」陳灝忽然出列,為姜元辰說話。
「不可,不單單是他,你也不能去。」寧真人面色嚴肅:「你二人專心在洞天煉法。」
「此次有魔門血陽修士在,你二人先天道體專心修行吧。」荀陽解釋一句後,看向兩位真人:「不知這次誰來血祭?」
「真泰領隊,血祭的事交給貧道。」靜元真人擼開袖子,劃破手腕飛出十團殷虹精血。十方純陽輪似有感召自動從弟子們身上飛出,被精血渲染後重新歸位。
「有貧道精血血祭,你等若力有不敵,可直接遁回太虛道宗。」以精血血祭,靜元真人元氣消耗頗大,面色疲憊,對諸位交代句就回到紫霞洞天休養。
「這血祭之法就是真傳弟子安身立命的保障。」司空長鳴傳音姜元辰,解釋說。
點頭應是,姜元辰頓起一念,袖中十道靈光飛入十大弟子身上:「貧道無有真人神通,就送一道夢印加持給諸位同門,日星之上或可一用。」(……)